一个恋尸的法医无论多么喜欢尸体,所需要的也不过就是每日一尸而已,如果突降尸山血海,他也不过是溺尸而亡而已。
忽的,身在另一扇暗黑之门中的盛珟隐约地感觉到了一阵莫名的心痛,他用力地捂着自己的心口疑问到:"为什么突然会这样心痛呢?到底是为什么?这种感觉好痛苦......希望轼轼不要有事情......"
盛珟在用力地又踢开了一扇暗黑之门后,他不禁惊呆了!眼前的出现的为什么又是哪个让他心痛的画面,在那个惨烈的血色画面上,他的面容是那样的晶莹剔透,他的笑容却又是那样的诡异。
一瞬之间,一朵血色的花苞绽放了......他在轻松地挣脱了花荣的蓝光束缚后,便化掌为钩地戳到了钟余轼的胸膛之中,美艳的红色琼浆犹如喷泉一般喷溅到了他那异美的脸庞之上,钟余轼的身体缓缓地僵住了,他淡淡地凝了一下眉毛便狠狠地抱到了自己的身上,甚至没有留出把手从他的身体中抽出的机会......
钟余轼那饱含着旷世柔情的声音淡淡地响起了:"珟......我终于捉到你了......呵呵......"
"咝......"
催眠术的破解药终于被钟余轼神不知,鬼不觉地注射到了盛珟的身体之中。钟余轼看着注射器中的药剂已然全都消失了,他的心也就放下了,他轻轻地吻到了盛珟的唇边,咀嚼着盛珟那透明的唇笑到:"珟......想起我是谁了吧?呵呵......"
一条条无形的枷锁在一瞬间全部被打开了,盛珟那土固冰封的自主意识终于开始重新支配起了他的身体,他惊异地望着眼前这过于诡异的一切疑问到:"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变成这种样子?你是......"
"我是轼轼......呀......"
听着那熟悉到不能更熟悉的声音,盛珟惊呆了:"轼轼......你怎么了?"
盛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那尚且还停留在钟余轼身体中的血色手掌,他的理智之堤险些崩溃了:"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怎么会对轼轼做出这种事情?"
钟余轼懒懒地趴在盛珟的肩头呢喃到:"不是你的错......一切都过去了!呵呵......"
"轼轼......你不会离开我的对不对?"
"嗯......"
............
......
怪异、血腥的画面还在盛珟的眼前不知疲惫地上演着,而盛珟的心却开始不可抑制地颤抖了起来,他狠狠地抓着自己的脑袋,扪心自问到:"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我真的那样残忍地伤害过轼轼?不对......不是这样的,轼轼好像是为了给我注射什么东西才会那样扑到我的怀里的,他要注射的到底是什么?还有......我们为什么会变成那种奇怪的样子?谁来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这样残酷的过去难道就是我遗忘的过去?我为什么会遗忘得这样的彻底?我要想起来......"
盛珟那扣在自己发丝之间的手指已然是深深地嵌入到了他那不知痛痒的皮肉之中,他叫嚣着怒吼到:"到底是谁?到底是怎样?让我忘了我的过去......为什么我和轼轼全都想不起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有阴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阴谋?"
"真相"有如一个悬在饥饿之人头顶上的红苹果一般,它明明距离自己只有咫尺的距离,但是无论自己如何奋力地蹦跳,却终究还是无法把它握在手中。
盛珟的思绪还在那颗名为"真相"的红苹果下疯狂地跳跃着,但是任凭他的思绪跳地疲惫了、凌乱了、疯狂了......却还是无法触摸到那颗高高在上的红苹果!
这一种求而不得的痛楚越来越嚣张地撕扯着盛珟的思绪,他唯一的感觉就是自己的脑汁正在胡乱地泼洒着,而自己的视线在逐渐模糊着......
暗之都的门在不断地开着......关着......无数的人在走进来,却终究没有看到几个人走出去。一直焦急等在城门之外的金鑫鑫低头看了N遍时间后,不禁开始冒起了冷汗来:"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出来?他们不会是被自己心中的黑暗吞噬了吧?如果说钟医生心中有所阴暗的话,我倒是比较相信,但是盛律师应该没有问题的呀!他应该很快就出来的,为什么还没有动静?难道这个世界上也有他走不出的黑暗么?明明前面这么多的关卡都没有难住他们,难道这最后一关可以把他们两个人难住么?为山九仞,就这么功亏一篑?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魔法坛的旋转还在不温不火地持续着,而它所连接的魔界则是既温又火地在运作着!
大皇子殿上,大皇子正在拍着桌子大怒到:"Jungle和Fire到底死到哪里去了?不就是让他们去解决掉一个小小的九弟么?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回来?难道真的死了?可恶......"
比起大皇子殿中的暴风骤雨,二皇子的殿中则是要清净许多,二皇子淡品着杯中琼浆,笑看着笼子里驯养的人类正在产下的小崽,微微一笑,自语到:"你知道你为什么生出来的时候,为什么要哭么?呵呵......你不知道吧?我可以告诉你哦!人之所以会哭着降临世间,那是因为作为人而降世是一种罪孽的偿还哦!成为人就是来受苦的。哈哈哈哈......如果你没有罪孽的话,你就是‘神'了。而你如果可以罪孽深重到无以复加的话,到是可以成为魔了!不过可惜,你偏偏罪孽的恰大好处,所以你就成了‘人'了!哎......真是同情你们这些人呀!呵呵......不过,我会想办法让你们永远解脱的!哈哈哈哈哈......"
九公主的殿中,所有的侍女全都有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疯狂地搜索着:"九公主不见了!她在这种非常时期自己一个人跑到哪里去了?如果魔王来询问的话,我们可怎么回答呀!呜......九公主这可是要害死我们了!"
十皇子的殿中,一个及其阴暗的背影正在凝望着一个混沌的黑洞自言自语到:"神核......只差一步便到手的神核......哼......"
每一个神殿之中的皇子们都在各自敲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而魔王殿中的魔王却是在若有所思地发着呆:"九重天魔力被引动了!哎......一定是我那遗落人间的九儿吧?他现在到底过得好不好呢?九儿尚在人间,我的小甜心到底在哪里呢?她到底是被那些该死的‘神'藏了起来?还是已经......哎......"
第178章 突破暗之都
思念是一条河,一条延绵无边的河;思念是一首诗,一首恒古不变的诗;思念是一把剑,一把锋利破空的剑......
魔王对盛珟母亲的思念有如一条长河一般,浩浩荡荡地流到了盛珟的脑海之中,他的声音有如一首诗歌一般,萦绕在盛珟的耳边......须臾之间,这一股浓烈的思念好似利剑一般刺破了盛珟脑海中那挥之不去的阴霾。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幻现着美丽的蓝光在向他走来,在对他笑着,那一种只有慈母脸上才会出现的笑容好温暖、好舒适。
一度沉沦之中的盛珟猛地睁开眼睛,倔强地自言自语到:"我不能就这样消沉下去......我怎么可以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便就这样从世界上消失掉呢?就算我的父亲是魔王又如何?就算我的母亲是‘神'又如何?直接世界上有他们,我就一定要找到他们。哼......小小的一个‘暗之都'就想要难住我么?没这么容易!"
盛珟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浮尘便气势恢宏地推开了一扇新的暗黑之门......
与此同时,那沦陷于尸山血海之中的钟余轼竟然也诡异地重新振奋了起来,他漠视着那些横横竖竖的骨骸和脏器宛然一笑:"要缠过来就缠过来吧!反正你们也都已经死了,就算是缠在我身上又能如何呢?能伤得了我么?能害得了我么?这个世界上会真正伤害到我的人只有活着的人而已。哼......"
钟余轼在轻轻地挥掉了自己身上的肠子和头发后,便大步流星地踏入到了又一扇暗黑色的大门之中。
新的大门打开了,陌生的场景出现了,橘色的暗光淡淡地映在了惨淡的地面之上。那是夏夜的街景,萤火虫是天赠的装点,一切全都很美,花坛边长椅上的人影也很美,那样的一个美人不是"林妲"又是谁呢?
看着眼前这无比陌生的一幕,钟余轼不禁有些恍惚,他浅浅地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到:"这是什么地方?她在做什么?在我看不到她的时候,她都在做什么?"
人影......一条被路灯拉长的人影渐渐地映在了林妲的身旁,背影......一个伟岸到可以完全遮住林妲那纤细身子的背影。
绝望的求爱语句开始在月光下逶迤地翻飞了......
时值此刻,钟余轼终于发现林妲不止在自己的眼中很美,在别人的眼中同样很美。有人在追求着她,她在拒绝着别人。伟岸的人影重重地压到了林妲的身上,在那昏黄的灯光下,竟然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看到眼前那近乎惨烈的一幕强奸活剧,钟余轼所有的脑细胞全都不可遏制地战栗了起来。他甚至是不管不顾地冲到了那虚幻的景象之中,他虽然很想要把那一个伟岸的背影推开,但是那个背影却是他永远也没有办法追到的虚幻。过去是不可抗力的,无论你多么不想让它发生,但是它已经血淋淋地发生过了。身在虚幻之中的钟余轼,只能是那样无助地、无力地......目睹着一切的发生,却没有一丁点的力量去改变它。当临此时,钟余轼的心竟然狰狞地痛了起来,看着林妲那瘦小的身形被人蹂躏着、奸污着,他只觉得这一种痛楚甚至远远超出了自己被人强奸时的痛楚。
晶莹的泪花浅浅地烙印在钟余轼那薄玉般莹白的脸颊上,菡萏润色的双唇开始颤抖着发出了声音:"林妲......我错怪你了对不对?我一直都错怪你了对不对?我彻头彻尾地错了,对不对?你其实从来就没有背叛过我对不对?错的人是那个强暴了你的人......对不对?他是谁?他到底是谁?这该死的‘暗之都',为什么不让我看到他的脸?为什么?他到底是谁?他为什么会对林妲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
钟余轼的心开始疯狂地颤抖了起来,他回想着自己对林妲那具美丽的尸体所做的事情,不觉间已然是泪如雨下:"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怎么会伤害这样无辜的你呢?呜............"
当那个与柳凭栏绝对大相径庭的背影从钟余轼的眼前消失之际,钟余轼不禁懵然惊醒到:"难道我错怪的人不只是林妲?还有那个柳凭栏?为什么到最后,错得最彻头彻尾的人竟然会是我自己?我太笨了......我太笨了!"
一个人自己犯错也许并不可怕,最可怕的事情便是骤然发现自己竟然会错怪一个一直都忠贞于自己的人,错怪一个与自己毫无瓜葛的人。
在无边的悔意之中,钟余轼只觉得全身的力量都在被抽离着。此时此刻他真想就这样留在"暗之都"中来谢罪,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去面对林妲的骨、林妲的皮、林妲的心、林妲的眼,他也不知道如何去处理柳凭栏的那一具活尸。在一片迷茫之中,他忽然想起了"盛珟",一个堪称万能的侦探,也许揭示真相能依靠的人只有他了吧?
想到这里,钟余轼终于重新鼓起了勇气推开了面前的又一扇门......
当他还在惴惴不安地等待着那挥之不去的黑暗再次降临之时,他却意外地看到了铺天盖地的光明,在那一片耀目的光亮中,有一个人影正在张开双臂迎接着他。
他微笑着跑到那个人影的面前,高高地抱起了眼前的那个标致美女后,须臾间便已经是换做了调笑的嘴脸:"老婆......你出来得比我要早么?"
"轼轼......你怎么才出来就这样?鑫鑫还在那里看着呢!"
金鑫鑫手搭凉棚转头望了望远方后,笑到:"我什么都没有看到!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哦!"
钟余轼低头打量着自己那容身于Mr.Prince角色中的衣着微笑到:"我终于通关了么?我终于再也不用回顾什么痛苦的事情了么?"
已然变作了Cinderella模样的盛珟,在同样开心地笑过之后却又立时紧皱起了他的眉头来:"这一趟,轼轼也走得不好受吧?"
"嗯......你一定也......很辛苦吧?"
"嗯!不过这却让我又有了更多的干劲,现在我想要调查的东西变得更多了!"
"彼此彼此......不过比起那些麻烦的事情来,我到是有一个很简单的问题想先请教你盛大律师一下哦!"
"啊?什么问题?轼轼......我怎么觉得你说话的口气很奇怪呢?"
"哼哼......是么?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玉不琢不成器'如果打一个字的话,是什么字?"
"玉不琢不成器,所以可以‘成皿'呀!成皿者‘盛'也!轼轼......你怎么突然想起来猜字迷了?"
"哦?原来是‘盛'呀?呵呵......这么看来‘玉不琢'真的是你了?"
"啊?‘玉不琢......'琢......"
"你曾经是不是使用过这么一个代号呀?我的盛大律师?"
盛珟诡谲地转了转眸子,反问到:"如果我曾经用过这么一个代号,轼轼又将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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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 光这个暗之都 都够了半本小说了!!!
PS:不知道为什么 JJ 竟然不让我在打分的地方留言了!!!汗~~~难道又是在怀疑我用自己的ID刷分?我明明每次都是自己给自己打的零分,发个言而已!难道这都不行??难道要自己给自己打负分才不算是刷分么???
第179章 停转的魔法坛
Mr.Prince用力地掐起了Cinderella那及富尖凌之美的小下巴,微微一笑应到:"等你回答了我的问题之后,你自然就会知道答案了。哼哼......"
盛珟诡谲地暗笑了一番后,便开始佯装着那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摇头大叹到:"哎......轼轼......这件事情......我当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你说呀!"
"用中国话,一句一句地说!"
"这可当真是说来话长......而且我答应过一个人,这件事情绝对不对任何人说的。即使是我最爱的人,我也不能说!如果我现在和你说了,那么我就会违背了和另外一个人的誓言了!所以,唯独这件事情,我无法启齿......"
钟余轼冷冷地笑了一声后,已然是把他的魔爪抓到了Cinderella的脖颈之上:"如果我就是当初那个让你恪守誓言的人,你是不是会比较容易启齿一些?我的盛大律师......我的私人侦探......我的变装大师......"
"啊......轼轼......难道你真的是......那个‘阴谋'网上的猎物NO.1?"
"哼......你承认了?你就是那个‘玉不琢'对不对?当初就是你借着探案的便利,把我......"
"我当初对你可是很温柔的!"
转眸之间,盛珟突然看到了那瘴气萦绕的暗之都的大门,聪明如他立时想到了那让他心痛的事情,他满目悲色地抚上了Mr.Prince的鬓角,叹到:"原来,那段经历对于轼轼来说还是很痛苦的回忆呢......我以为你真的可以忘记呢!没有想到你还记得呢......你这样看到我,是不是又会想起那些不快的经历来?"
"你这个白痴......我会这么痛苦还不都是你的错?"
"啊?我的错?明明是‘阴谋'网站上那些人的错误呀!"
"哼......都是你化妆的错!你当初为什么要把自己化妆成一个既秃头,又歪嘴,还酒糟鼻子的鬼模样?你把你这张脸化妆成那样恐怖不说,还把自己的皮肤搞得好像起了癞一样。你知道看着一个如斯面目可憎的人强奸自己是什么感觉么?那根本就像是一个无法醒来的噩梦,原本我多么想让自己以为那就是一个噩梦而已,但是身体上那一阵阵无法阻挡的痛感却又那样残酷地提醒着我那根本就不是一个梦......你说这是不是你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