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哦是哦,想,很想,非常想。满意了?"我的十指在键盘上飞舞。
"哈哈!"他对着天空大笑,有必要那么开心么?
"么!"他飞吻一个,我避之不及,刚好落在了刺客MM的左脸颊上。
"你你你你你......"我捂住左脸往旁边退了几步。
"我亲自己老婆!"他理直气壮。
"我......"我一时语塞,站起身就跑了。
"不弃别走啊!我带你去白蛇洞去调戏小青!"502跟在后面喊我。
不理他,继续往前走。
"不弃~~~~"某人在后面继续追着喊。
话说,这一幕怎么那么熟悉。|||||
三十二进医院
困了累了接受了一个502热情洋溢的晚安吻之後下线关电脑。下意识地回头去看墙上的挂锺,12点10分,广漠还没回来。
於是去用冷水洗了把脸,就准备去睡觉了。说来也怪,刚刚玩仙境的时候还不觉得,我的喉咙好难受啊,貌似越来越痛了。
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冰凉的触觉。
叹气了,都说金牛座身体最脆弱的部分是咽喉,说的还真有道理啊......擦了擦脸,拖著脚去卧室睡觉。
我平时睡觉很熟,可是今天睡的很浅,所以广漠回来的时候我知道,他开了灯,我卧室的门没有关,然後他就走了进来。
我忽然发现他很喜欢揉我的头发,我觉得脸很热很热,不知道是不是被子盖的太厚了。我忽然想起来我小时侯,总喜欢夜里睡觉的时候踢被子,於是经常生病,所以我妈每天晚上总要起来看我很多次,我从来都不知道,很多年後,还是妈妈当玩笑一般地说出,我才知道这件事情的。
广漠的大手很轻地揉了揉我的头,我闭著眼睛,我们接近得可以听见他的呼吸,他的叹气,我的心跳,我的温度......
广漠在我床边坐了一会就出去了,日光灯的亮度让我感觉到不适,於是翻了个身去睡。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感觉身後的床往下陷了一块,从那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判断出是他,他在我身後躺下,然後手从後面环过来抱我,我抓住他的手,往後扔。可是他抱的很紧,我折腾了一下弄不动,就继续睡过去,广漠把被子往他那边扯了扯,也安静了。
过了不久我就又醒了,因为喉咙实在是好疼,感觉是发炎了,老毛病了,每次受凉之後发烧的温度都不会太高。但是咽喉就会发炎。
於是我翻身,广漠睡的很熟,我借著月光看他的脸,感受著他的气息,也不记得忍著疼痛看了多久,也不知道是在用什麽样的心情看著他,忽然脑袋里就想起来第一次在火车见到广漠,认真的样子,在家和他相处的那几天,他阳光的笑容,还有那次他在舞台上,跪在我的身边,当著所有人的面说:"我怎麽舍得你死。"
我笑了,很想很想摸摸他的脸,但是却没有动手,莫名的情绪萦绕在心口,说不出的压抑说不出的堵。
许久之後,我摇了摇他。他轻哼著醒过来,然後睁开眼睛,我发现这是我第一次这麽近地与他正视。
"你醒了?"广漠边说著,边松开环著我腰的手去开台灯。
"恩。"我有气无力地回答。
灯开了,我的眼睛一时间接受不了地眯起来。
"还不舒服麽?"广漠问道。
"恩,我的喉咙好痛。"我沙哑著声音说道。
他摸了摸我的额头:"温度是不高。"
"可是好痛。"我边说边把手放到脖子上捏了捏:"肿了。"
广漠叹了口气,然後掀开被子开始穿外套。
"还是去医院吧。"他拉著我坐起来。
我摇头。
他继续拉。
"不想去。"我苦恼地皱眉头。
"那你痛,你说怎麽办。"他把手松开,撑在床边。
"......"没有回答,但是就是不愿意。m
"走了拉。"广漠把放在一边他的外套丢给我。
我只好慢慢地下床,套起衣服。然後广漠在卧室外面转了两圈也不知道在干什麽。
我就傻傻地坐在床边,太痛了,身体也没力气,大脑思维处於停顿状态,就在等他。
"走。"他好象准备好了,就过来喊我。
"哦。"我极不情愿地站起来跟著他出门。
我几乎是被广漠半抱著上的电梯,那小子太不放心我了,我也实在是不舒服,於是晕晕地靠在他的身上。
那个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下了电梯刚打开单元楼的大门,我就感觉到凉意,於是更加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冷麽?"广漠问。
"还好,没事。"幸好有广漠的外套,我来成都的时候天气还比较热,我可是一件外套都没有带,如果穿著短袖出来我肯定会冻死的。
打车去医院,站在大厅看著广漠买病历挂号,医院里人好少,显得有些冷清。因为是急诊,我和广漠上了十几层的专科去看。
坐了电梯上楼,进了诊疗室,仰著脖子,张著嘴巴给那个带著口罩的大夫瞧了半天,然後他又拿了个听诊器在我胸口听了半天。
"小夥子受凉了吧,扁兆体发炎,引发了支气管炎,再迟点来搞不好就是肺炎了哦。"大夫一边写著病历一边说。
"......"我无语了,我的身体真的就这麽脆弱麽......
"要挂水麽。"广漠问道。
"肯定要挂。"大夫看了看他,说道。
"挂几天?"
"先挂两天看看吧,你,青霉素不过敏吧?"大夫问道。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过敏。"我感觉我现在真像那什麽形容来著--霜打了的茄子......
"恩,去拿药做皮试。"大夫把乱七八糟什麽交钱拿药的单单都给了广漠。
我望了望广漠,发现他的表情很严肃。
刚出了诊疗室,他就说:"哈。支气管炎,你再不来医院试试。"
"......"不说话,低头在後面走。
"让你早点来,你就是不听,现在不还是要挂水......"他继续说。
"我喉咙痛......"我哼著。
"你怎麽这麽受不了疼,跟个小孩子一样,这麽大人了。"他继续说。
"靠,你不要学我老妈的语气好不好!"我跳起来。
他停下来,好象本来想说什麽。但是停顿了几秒,手向上一挥说:"算了,我不跟病人计较。"
我翻了翻眼睛:"哼。"
"就你这身体素质......我也就不说什麽了。"他边走边说。
"秦广漠!"我跺脚,狠狠的喊道。
"干吗!我说的是事实!"他不满地回头。
我们这个时候站在离自动扶梯很近的地方,深夜的医院,我的声音在空荡的大厅里更为清晰。
我的喉咙更痛了,於是我咽了咽气努力想舒服些。
看我不高兴地站在那,广漠走过来揉我的头发,却被我别过头拒绝,哼,是不是仗著个子高揉上瘾了,就不给你揉。
我退一步他就跟著进一步,偏要摸我头。
"秦!广!漠!你丫要是再摸我的头老子就不挂了。"我话说出口就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这招也许对我妈有用,可是对别人......别人怎麽会在乎我挂不挂水呢。
可是他却愣了一下,然後皱著眉头把手收了回去,嘟囔著:"不摸就不摸,你以为我稀罕啊。"
"我可没说你稀罕。"我扭头。
"是啊,我不稀罕,我喜欢!"他顺手拉住我的手腕:"行了行了,快跟我去做皮试,大半夜的,你也不消停消停。"
我不服气还想挣扎,但是广漠却拉著我下了扶梯。
我跟了两步,然後也就不说什麽了。
微笑著在後面偷偷看他的肩膀。
他刚才说他喜欢我,哈。
我发现我很开心跟他闹,很乐意跟他斗嘴。
虽然我的状态差到可以了,但是为什麽,有广漠在身边的时候,我的心情会如此之好......
後来我挂了将近三个小时的水,广漠坐在我旁边用手撑著脑袋睡著了,我痛的睡不了,就坐在那看这小子的侧脸,和他不断不断遇见的一幕一幕又在我脑海里浮现......
抬头看瓶子里的点滴,一滴一滴流进我的身体里,明明是冰冷的药水,为什麽心里面却是暖暖的惬意。
......
挂完水已是凌晨,广漠困到不行,回家之後倒头就睡。帮他接了一个电话,是晓滨的,他问广漠在干什麽,我说在睡觉,他又问我们多少号走,我说7号,他说等广漠醒了回个电话给他,我说好,又随便聊了些,但是我没有告诉他昨天夜里的事情。
挂了之後忽然就想上仙境,不知道为什麽,我现在如此难得的心情,很想和502分享,只想和他分享......
登上仙境,502却是不在线,有些失望,不过想想也是,一大早的,於是给他留了言,说我今天心情很好,但是并没有说原因。
後面的两天我也没有出门,广漠倒是有几个应酬,都是在晚上,挂了两次水之後我说什麽也不肯再去医院了,广漠也依了我,他说反正你智力已经被药弄低了,你想去就去,不去拉倒。
不知道是不是那药太好了,还是我的自我恢复能力比较好,两天的疗程我的喉咙已经不怎麽痛了,眼看著就6号了,於是开始收拾行李准备撤退。
晚上广漠又要出去,东西收拾好了於是开始无聊,在广漠的书架上面翻书看。
刚抽出本书,忽然从里面掉出了好几张照片。於是我弯腰去捡。
好奇地拿起来看,是一个女孩子的,艺术照,拍的很不错,大概也就16、7岁的模样,在照片里笑语盈盈,颇为可爱。
我又去翻书,很多张,最後的几张是广漠和她的合照,生活照,地点好象是记忆中成都的一个景点。
照片里的广漠,露著我从没有见过的幸福笑容......
垂下头,默默地把照片又夹回了书中。
我想,我一定是误会什麽了。
"别傻了,苏寒,从头到尾,你只要做他的兄弟就好了,你还在奢望什麽呢。"我自嘲的默默对自己说。
然後躺在沙发上,望著天花板,忽然觉得一切,都变得毫无意义了......
三十三逃避
自从和广漠回了学校之后,我就在有意地避开他。
短信,不回,电话,不接,走路上碰巧遇上,绕道,在连续两个星期被我拒之寝室门外之后,广漠同学终于拨乱反正由暗中抵抗转为正面斗争,具体表现为短信轰炸。我很好奇他怎么发短信跟不要钱似的,我们寝室一哥们说了,这年头,短信包月几千条,群发都没问题,完了还问我句,怎么了苏寒,也想成为拇指一族?我僵着脸对他摇了摇头,在删完了广漠最后一条短信之后关机,把手机扔在了枕头下面。
我觉得自己每一次的生病整个人都像经历一场浩劫似的,搞的性情大变。那次生病之后,我也开始出去活动活动了,不总是窝在寝室里,也和哥们去打打篮球什么的,人也变舒坦多了。
那天和寝室的兄弟聚餐,星期五,这是惯例了,坐定了之后他们点菜,我出去买酒,刚提了一塑料带的啤酒坐下,就看见广漠坐在我们那桌隔壁的位子上。
旁边一个兄弟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苏寒,你不是认识这学弟么?"
我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
他又说:"最近他怎么不来咱们寝室了?你不是原来跟他挺好的么?"
我苦笑了笑说:"恩,大概他忙吧。"
正说着,广漠回头看见我,神情很复杂,我琢磨着他一定是在犹豫要不要过来打招呼,我想这么多人也不能不给他点面子啊,再说本来这事就是我做的不对,自己闹别扭干吗扯上人广漠啊,于是端了啤酒过去敬他。
"巧啊,广漠学弟。"我觉得我当时真的特冷静。
他站起来,什么也没说,也不笑,端个杯子让我好不尴尬。
好在他身边一个男生站起来说:"啊,苏寒学哥。你们也在这边吃饭啊,哈哈,刚没看见,来来来,我也敬你一杯。"
广漠还是不动,于是我和那男生碰了杯子仰头喝酒。
我一边喝一边偷看他的表情,他的表情那么复杂,他的眼神灼热了我的眼睛。
一杯喝尽,其他几个男生也欲站起来敬我,我笑着一一回应。广漠在不经意间坐下去,再也不看我一眼,只一个人在那喝闷酒。
我叹了口气,最后望了他一眼,保持着一贯的职业笑容,退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那天兄弟们没发现我的不快,我想一定是我隐藏地太好了,又或者在他们的眼里,苏寒就是一不知死活的乐天派,似乎在他们的眼里,没有什么是我不可以解决的,也没有什么,可以影响到我的心情,可以让我不快乐......
是啊,苏寒一直以来,都是一个自私的小孩,因为经历过太多的艰难困苦,所以,他不可以让自己不快乐。
一边想着,我一边把酒倒进自己的嘴里,苦涩的味道,在嘴角余留的点点酒滴汇成了一条浅浅的小流,滚落在深色的衬衫上。
我抬头再看广漠的时候,他低着头,在摆弄着他的手机,时而抬头,却不与众人寒暄,只一个人喝闷酒。
对不起......我......
我终是没有想下去,也只是,任由自己在莫名的情绪里挣扎。
我很少喝醉,但是这次喝醉了,我不喝醉,是因为我酒品不好,喝醉了要乱说话的,但是这次我却很清醒,我记得我在醉了的那一刻说:"我今天很开心。"
瞧,我苏寒就是一妖孽,醉了都在骗人。
我说完了之后兄弟们结帐,扶着我出了那家餐馆的门,然后我清楚地听见了一声玻璃破碎的响声,没有回头,只听见有人在问:"广漠,你没事吧。"
轻笑,秦广漠,你果然是个小孩子,隐藏不了你的心思......
回了寝室第一件事情就是冲去洗手间,大吐一阵。
兄弟们在外面敲门,问:"苏寒你没事吧。"
我对着镜子傻笑,然后混乱地说:"没事,我酒量好着呢。"
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很想笑,却又很想哭。
哈,借酒消愁,老子多少年不用这招了。
可是,我又有什么愁呢?
镜子里的自己,开始歪头,紧锁眉头,苏寒啊苏寒,你在想什么呢?
稍稍舒服了些,于是出去,边走边拿毛巾擦脸,几个累极的室友已经睡着了,有人在黑暗里小声问我:"没事吧?"
我很快地回答:"好多了,没事你快睡吧。"不一会那人也没声音了。
我舒展地倒在床上,长长地呼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手,却不自觉地往枕头下面摸去。
开机,然后不出所料,很多条短信,借着屏幕的灯光,映入眼帘......
"亲爱的苏寒学哥,我买到了某人最喜欢的绿豆糕,想要的话快回短信,本帅哥送货上门拉。"
"学哥,你是不是有事啊,有事也跟我说一声啊,没反映算什么?"
"苏寒,你到底怎么了啊。"
......
我麻木地看完了,心,越来越沉,然后一条一条再删掉。
最后一条是:"苏寒,你可以和所有人打招呼,可以给所有人敬酒,但是,你偏偏就可以忘记我,你对我,不公平。"
我用手背盖住眼睛,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乱。
不公平,我知道,我对你,不公平。我甚至可以想象你的眼神,你那么带着期盼的眼神,我知道你对我的感情是那么地单纯和依赖。完全是把我当做你的学哥,可是我......
我说不下去了,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单纯的人,我......
我喜欢你了......广漠。
我居然会想哭,太可笑了,又不是失恋了,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