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曲[第一部 辰落尘起]-----eggy-hab (下)

作者:  录入:12-20

      "不用骗自己了,辰。我都看见了,刚才你和那个小妖精,是叫泯吧。你说你喜欢他,可是他的吻他的碰触让你恶心不是吗?而你却不抗拒我给你的吻,那种不一样的感觉,你问问你的身体,你的心,你只不过不想去承认而已。"

      我狠狠地别过头,牙齿咬着嘴唇,我不想承认,我不想承认他说的那些话!
      "......卑鄙!竟然偷窥......"
      也许说任何别的话都会把我的心虚露出,我只能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为自己解围。可是对方是齐溟,永远知道如何制服我的齐溟。
      "可是你就是喜欢这样卑鄙的我。"他笑着,趁我不备,伸手一下子把我拉到了怀里,搂着我吻着我的头发,"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应该当着所有的人宣告你才是玄孝辰,你才是我的爱人的,你说的对,我应该去尝试当面驳倒他们,对不起......我总是从自己的角度去想着怎么保护你,却忘了你的想法,你不是个喜欢被别人保护着的人,你总是那么勇敢,勇敢得让我嫉妒,又让我不安,对不起......"

      一连三个"对不起",一连几句说进我心底的话,我的内心开始颤抖了。在他坚实的臂膀里,被他的气息包围着,我忽然觉得有种陌生的感情驱使着我去环抱住他,把整个人就这样交给他。齐溟是了解我的,了解到了让我发恨的地步。

      "......为什么总是这样!为什么你总是可以轻易地就让我变得不像我,易怒、犹豫、甚至软弱,我从来没有这样过!为什么一碰上你......"鼻子有点酸了,我努力不想让声音染上哭腔,可是他还是听出来了。

      "辰......"他有些慌了,想抬起我的脸,可是我却死死地把头埋在他的胸膛里,"因为你爱我,辰,即使你什么也还没记起来,可是你的灵魂深处记得我,记得我们相爱的那段时光。"他把环抱我的手臂围得更紧了,"你知道么,辰,当我看见你推开那个小妖精跑出去的时候,我有多高兴,你知道么?"

      "......不知道!"我赌气地回答着,从眼角漏出的几滴眼泪擦在他那复杂华贵的衣服上,我还是没有勇气抬头。
      "傻瓜。"他捧起了我的脸,然后再次吻了我,那是相当温柔的吻,醉人的吻。我被那双银色的眸子摄去了魂般,任他再次吻着我的耳朵,我的脖子,我的锁骨。身体好像变得敏感得不像是我,我紧紧地抱着他的背,随着他极有技巧的舔弄,喉咙里发出呻吟。

      "嗯......嗯,齐溟......"
      "叫我溟。"他在我耳边低语着,"我不叫齐溟,我叫亟溟,还记得么?"
      亟溟......亟溟......
      (亟,急也。溟,小雨濛濛也。亟溟,就用这个名字来纪念我和你的初识吧。)
      脑子里"哄"的一声,是的,我记得,这是我取的名字,为了永远不会忘记我和他初识的那个雨天,他从树丛里忽然跃出,为我挡了致命了一箭......
      "溟......亟溟......"
      嘴唇有些机械地张合着,但眼泪涌上了眼眶,我强忍着,可是在他将我放倒在床上,一寸寸像膜拜一样亲吻着我一遍遍呼喊着我的名字的时候,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沿着太阳穴沾湿了鬓发。我闭上眼,倔强地用手臂挡着。他离开了我,我听到布料摩擦和撕裂的声音,然后他又回来了,拉开了我的手臂。

      "哭什么呢?"
      "......我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那种熟悉的感觉,从前好像也体验过,曾经拥有过的刻骨铭心般的爱,好像即便放弃一切,即便背亲叛众也无所谓的幸福感,以及最后无法逃脱的命运,这些究竟是什么......

      "别去想了,别再去想了。你只要想着我,我就在你身边。"他舔着我的泪水,同时褪去了我最后的束缚。
      "不要......别......"
      "不,我不能再等了。辰,我已经等了整整三百多年了。"
      "啊......不要,溟,嗯......嗯,啊--"
      II
        
        「辰,你好漂亮,爱与美的月神韵月也不一定有你那么漂亮。一想到天下最漂亮的人只属于我......」
        
        锈红色发的少年从身后抱住了我,吻着我湿漉漉的银紫发,我微笑着低头看着山泉里两人的倒影,赤裸的身体上留着彼此的痕迹。
        
        「只是可惜不能对着所有人宣布你是我的。」
        
        「溟......」
        
        "溟......"
        
        我艰难地翻着身,身体似乎很不舒服,被褥和皮肤直接接触着,有一种很舒服但又很奇怪的感觉......奇怪......睡衣哪里去了......昨晚明明......

        
        昨晚......
        
        我猛地睁开眼,我还在自己的房间里没错,左看右看,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虽然很想以此认为昨晚什么都没发生,但凉飕飕的皮肤,动一动就酸痛不已的腰和下体,以及在不远处的一个不属于泯的妖气,都无情地告诉着我--我记忆中的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我和齐溟发生关系了,就在昨晚。

        
        咬着牙坐起来,伸长了手还是够不着放在床边椅子上的衣服,只好先用被子裹着身体。屁股很痛,XX的,究竟是谁说被压在下面会很舒服的!......虽然后来的确、好像、似乎、仿佛是有那么一点点舒服......

        
        门开了,齐溟还是穿着长袍,和周围的环境十分不搭调,和他手里的那只装着牛奶的玻璃杯也一样不搭调。
        
        "辰,醒了?"
        
        我盯着他,瘪着嘴,心里一大团话倒反而不知道该先说哪句了。
        
        "怎么了?"他走到床边,把牛奶放在床头柜上,"还疼么?"
        
        ......
        
        我从背后抽出一个枕头向他砸去,什么不好说,非得一开口就提这个!
        
        "你倒换到下面自己试试看!痛!痛死了!"我龇牙咧嘴,"下次你敢再不戴套子做,我就把你的XX给XX!"
        
        "套子?"他露出了很不解的表情。
        
        "安全套!"我做出懒得解释的样子,"我可不想得那个A打头的病。"
        
        齐溟又皱着眉努力地理解了一番,"原来你是担心这个么?那你多虑了,我是妖,你也不能算是人,所以那种人类的病,与我们无缘。"他坐到床边,然后忽然挑起了嘴角,"不过,我还以为你不会再让我碰你了呢。"

        
        我愣了一下,半秒钟后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顿时羞得无地自容。我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什么叫下次再不戴套子做,根本不应该有下次!
        
        "好了,别生气了。"他凑过头,我想躲开,可是无奈腰一点也不听使唤,只好又平白无故地被他占了一个吻的便宜。"赶快治疗吧,我已经替你洗过了,但我的妖力也无法帮你治愈。"

        
        洗......帮我洗过了,这岂不是说那个地方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脸红什么?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有看过?三百多年前我们就坦裎相对了,现在还害羞?"他很随意地说着,而这句话立刻让醒来前的那一段画面重新浮现在我的面前,如果那是我的记忆、齐溟所谓的三百多年前的事的话,那还真是坦裎相对!"还是需要我帮助你确定治疗的位置?"

        
        "不用!"我咬牙切齿,念着咒文把神力集中到被子里的手上,腿屈起,分开一些,然后慢慢向下探。明明自己的身体自己摸过不知多少遍,可是被齐溟看着做这种事情,即使有被子遮盖着,我还是很有挖个地洞钻下去的冲动。

        
        神力的治愈速度是很快的,不一会儿,疼痛就减轻了很多。但那种酸胀的感觉却不是治愈法术可以治好的。我伸出一条手臂,向床边的齐溟一伸。
        
        "拿来。"
        
        他看了看我,随后温柔把床头柜上的牛奶递给我,不过却换来我狠狠地一瞪眼。
        
        "谁要牛奶,我还没刷牙呢!"我瞥了瞥椅子,"给我衣服!"
        
        他呵呵笑了两声,把内衣和睡衣拿我面前,不过却没有离开的打算。XX的,原来还想看我换衣服,哼,我就偏不如你意!
        
        我把衣服塞到被子里,然后整个人也钻了进去。在黑乎乎的被窝里一阵手忙脚乱,终于把整套衣服穿了上去。掀开被子,两只脚套上拖鞋,才站起来,下肢体会到了越野跑之后的那种感觉,摇摇晃晃的,结果还是被齐溟抱到了怀里。

        
        "要去洗漱?"他好像很肯定我就是要去卫生间一样,把我打横抱起,然后熟门熟路地来到了卫生间。
        
        "好了,放我下来。"
        
        我挣脱了他,看看抽水马桶,再看看那个大活人--不,大活妖,决定跳过这一步,直接刷牙。然后,当我伸出手要拿牙刷,看到牙刷洗漱台上的另一副牙刷牙杯时,终于意识到我一直觉得不对劲的某件事是什么了。

        
        "溟......齐溟,泯呢?"虽然这房子的产证是我的,可是泯也是这个家的主人之一,怎么会主人不见了,反倒这是这个不请自来的色狼在这里悠闲自得!
        
        "那只狐龙精么?"齐溟抱着手臂靠在卫生间的门上,带着参观的眼光察看着卫生间里的各种东西,"一大早他就在你的房门口了,于是我就出去跟他好好‘谈'了‘谈',让他弄清楚你到底是谁的。"

        
        "你......"我很想上去揍他一拳,就算不是情人,泯也是我极为心疼的弟弟、家人。我昨晚对他的拒绝已经伤了他很重,齐溟怎么可以再雪上加霜!
        
        "放心,我没把他怎么样,他现在只不过出去购置些东西,毕竟是你关心的人,而且又是我的同类。"
        
        "如果他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找你算账!"我回头白了齐溟一眼,发现他正有趣味地看着我手里的东西,"这是牙刷牙膏,比你们哪儿用树叶子漱口高级多了。"
        
        "我知道,接下来你会从这管子里挤一段白色的东西放在那刷子上,然后用它刷你的牙齿。再接下来,你会用那铁管子里出来的水装满这个凹盆洗脸。"
        
        "这叫水龙头!才不是铁的,是不锈钢的,还镀了电镀层!一开龙头就出来的水叫自来水!唉,跟你这种古人讲你也听不懂。"我叹着气,"不过你能知道这东西里能流出水就已经很不错了。"

        
        "这是自然。我还知道这是用来小解的,这是洗浴的。"他分别指了指抽水马桶和浴缸,我惊讶地卜噔卜噔眨了好几下眼,随后想起来,他跟泯有过交流。
        
        "原来是泯告诉你的啊,那就不稀奇了。"我边在牙杯里放水,边挤牙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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