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反驳他,但是一发现他眼中提示性的狡黠,我马上转了主意,决定跟他演一下戏。
"可以先放开我吗?让我考虑一下吧......"我垂下眼睫,装著一付娇羞的样子。
"哦,端端,你是如此的美丽,你是我的女神,I Love You!"草弄愈演说夸张,倒是比无剑或阿沧更有搞笑天份,逼我花了全身的力气才能把笑忍住。
往旁边偷瞄一下,除了与同的脸色有点尴尬,竹靡眼神里多了那麽点期待,其他人无不倒在地上乾恶。
"我......我......"
忍著笑害我有些胸闷,但我还是回以同样深情款款的眼神望著草弄......
"够了!"耀的微笑面具最後还是裂开了,有点生气的拉开我和草弄。
"哈哈哈哈哈......"两个在整人方面挺有默契的人终於忍不住狂笑出来,我让耀扶著,感觉就算身处在闷热又恐怖的环境里心情也好多了。
"你明知道我和他是装的,气成这样做什麽呢?"呵呵,得了便宜还卖乖,我眼儿弯弯的看著他用唇语道。
"我就是不想你和他那麽亲密!"耀这回倒是难得的真被我们惹怒了,就算看到我的笑脸後也还是馀怒未消。
"那其他人就可以罗?"我白目地问,故意在一团著了火的树上浇油,眼神有意无意飘到了与同的身上。
"端!"
"我同你开玩笑的呢!"摸了摸刚才被他抓离草弄的时候被掐痛的手臂,我低头哀怨地瞄著他,直到他先败下阵来。
"算了,我败给你了......是我的错,哪里痛?"他把我的手举起来看,果然手肘上方的皮肤红了一截。
换了个竹靡他们不好看见的角度,耀细心地亲吻著我的肌肤。
"你那样弄也没用,补个血就好了。"我笑他孩子气的举动,不过他并没有停下来。
虽然我知道在这种有别人在的地方做出类似调情的动作真的是很不道德的,可是看著耀的红头发,我心头没来由的就是觉得幸福。
"无相又来了!"妃莉安最置身事外,看见远方一团黑黑雾雾的不明物体,立刻出言提醒大家。
耀放下我的手取出长烙,而迅风──早已握在我的手上。
我对草弄一笑,轻声道:
"也许我真的可以考虑一下......如果你长高一点的话,还有,别把我当女人。"
回头,耀在我唇上短暂一吻。
从下午直至蔚蓝的月亮爬上天际,我们一边打怪一边培养默契,经验值的进帐倒是不少。
28
"他们都走了吗?"我向一楼上二楼的入口东看看西看看,怀疑地问。
"当然。"此刻耀总算能光明正大的把我搂进怀里,消失了半会儿的招牌笑容也浮出来了:"谁敢打扰我们?"
"少说的那麽暧昧!我们只是要去潜沙罗曼德的窟。"翻翻白眼,我还是忍不住向後方补看了一眼。
怎麽感觉就是怪怪的?
"扑叽!"
一声奇怪的声音从脚下传来,我吓了一跳,赶紧把脚抬起来看。
"端,你踩死它了。"耀好笑的捏捏我的脸颊。
我低头一瞧,才发现我踩到的是火二最低等的怪,二十五等的黄鳞蛇。
打开素质栏检视了一下,我现在才知道原来她颜给我做的千里靴除了增速还有加到力量。
"我们接近火三的传点了,小心一点,那里应该有很多只火鳞。"耀收起一路上用来杀无相的长烙,换了把用光华坚硬的冰块制成的剑,样子倒有七八分像童话故事里王子佩带的那种剑。
"它叫冰鞘,是以前一个朋友帮我打的,不过他已经没在玩蔚蓝了。"耀瞧我对那把剑挺有兴趣的,把它递到我的手中。
可当冰鞘被我握住时,却立刻改变了它的颜色。
晶亮亮的蓝光顿时黯然下来,变成一把普通的木剑。
"毋易主之器!"我惊讶地轻呼一声,原来这剑有特殊效果,除了认定的主人外其他人都不能使用。
只是这种效果必须用到相当多种道具冶鍊,而且和商人的高等技能以及幸运度有很大的关联性,就算连在蔚蓝赫赫有名的她颜从以前玩到现在也只做成了一把毋易,作冰鞘的人,一定也有相当的实力。
"如果你喜欢,也可以让它变成你的。"耀亲亲我的脸颊道。
原主人可以用血誓石将毋易授与新主人,只不过每把毋易的转手次数有限,最多只能换两个主人。
"不了,这是你朋友送你的,我没必要拥有它。"
耀早知道我定不会接受,笑笑地把剑收了回去,木质的冰鞘渐渐碎裂,从内部又还原成那把耀人的青剑。
"我们直接闯过三楼,遇到火凤凰能闪就闪。"我轻声提醒,我们的目标是火蝾螈的老巢,实在没必要在火三耗费太多的时间和精力。
火三不像一、二楼还有些暗属、地属的魔物,而全是披著火发著红光的高等怪,我的迅风包含风属性,若用它杀上三楼,只会让火烧的更旺,敌方的攻击力更强。
"这是她颜做的,叫若水。"
若水是一套两把的长弧刃,若是静止不动拿在手上,就好像那儿根本没任何东西,但若稍加晃动,那莹莹的水光流转,时而浓色时而清澈透明,勾勒出一道月弧形的水镰刀。
"很漂亮。"耀伸手碰了一下那如水般流动的刃面,手上立刻多了一道血痕,他抬头看我,彷佛要把我吸进他的眼瞳里,直到我再也无法逃脱:"这把若水,很适合你。"
耀的血珠滴落到乾燥深褐的地面上,很快便吸引了被动攻击的黄鳞聚集在一起。
我迷眩著,替他补满了血,随意挥挥若水黄鳞就变成了一具具蛇尸。
华丽而危险,是若水。
"上去之後要分开还是一起走?"
我们并不晓得火四的入口,分开来找风险虽大但的确是比较快......
"一起走。"毫不犹豫的,我说出这句话。
耀用那张该死的笑脸望著我,糟糕了,我的脸烧烧的......
"那就一起走吧。"耀牵起我的手,往怪多的地方走去。
×
前往火三的路上,一家小俩口还是吵了起来。
"笑什麽啦?再笑我就拿若水砍你!"某人终於忍不住,哇哇哇的大发脾气。
"不要吧?我都已经被迅风砍过了。"某某人一脸无辜样。
"我管你!"
"好了,好了,不要生气,乖乖我亲一个。"
"唔......你......不要在这种都是蛇的地方好不好?唔......"
可怜一堆堆被挑衅的黄蛇,只能在一旁机械性的攻击,在两人你侬我侬完之前,一直一直Miss下去......
29
蔚蓝这个游戏最讨厌的一个地方就是,越危险的地图范围越大。
"欸,耀,你确定往这个方向走?我觉得这个碑文很熟悉耶......"极度怀疑地,我拉拉他的袖子。
"这里本来就有很多碑文。"
还在死ㄍ一ㄥ(`′)。
"那你说这个是什麽?"我弯腰拾起那丢在碑文边的一颗水石,在他面前晃了晃。
"嗯,不愧是我小老公,果然聪明。"耀一脸「我的孩子长大了」的欣慰表情,点头道。
你去死!
我抬高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哀哀怨怨:
"你知道我们跟火凤擦肩而过几次了?你知道这里有多危险?你知道我快被你气死了吗?!"我恨恨地抓著他的脖子前後摇。
"端,快被你掐死了。"耀嘴巴上这样讲,还是轻而易举的挣开我的手:"端,不要生气,你想想,在城里我都不能好好跟你在一起,难得来这里,不跟你多相处一些时间怎麽行?"
唔......他这样说是没错啦,在官城我们一出现就会被人跟踪偷窥啊什麽的,但就算留在光城里,我们两个也会被一大团女人隔离......这些说到底好像还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当初提出公平竞争现在也就不会这麽麻烦了。
"可是啊!"我无力道:"难道这里就很适合独处吗?"
一只火焰熊朝我扑过来,我一个「移影」,耀立好他的冰鞘,下一秒它腹背受创倒在地面,火焰簌然而灭,变回一只玩具熊。
耀把它捡起来拍了拍,收进他的物品栏里,我想可能是另外什麽任务需要的,於是也没兴趣多问。
"耀,我说,你是不是对这里很熟啊?"能带著我经过一样的地方三次,他的心机倒是不浅。
"老实说......我的确知道怎麽去四楼。"耀诚实回答我,一点也没有愧疚的样子。
晕倒,活动地图天夜是他的属下耶,我之前竟然没想到耀一定会利用他画地图或者他们已经来过这地方了。
"耀,我累了。"我刮著他的手臂,不满道。
"对不起,那我们现在就去四楼,好吗?"他见我眉头轻蹙,想必心下也有不忍,更是把我搂紧了。
"那我不累了。"耀偕著我往刚刚完全不同的地方走,我立刻舒展了眉头。
他在我的身旁没说什麽,只是轻轻的笑了。
×
正当我开开心心的来到四楼的门口──只有无言。
火凤凰悠閒地坐在门口前,欣赏似地凝视著自己宽大红豔的赤翼,不时逗弄似的叼啄几下,到挺像一个贵妇正在点饰她的梳妆。
火凤凰是种孤高的动物,所以它的身边反而连一只火羽都没有,算是完全没有小王或小兵跟随的稀有BOSS。
不过没有那些扰人的阻碍,就越能显示出火凤凰的力量是多麽恐怖。
"怎麽办?我去引开它,你先去四楼?"
"不行。"耀敲敲我的额头,算是小小的处罚。
"端?"他见我不说话,担心的看著我,他手上的中指上的印记戒指和我的轮转之戒相碰发出清脆的声音。
"那,你不要告诉我,到了这时候我们要打道回府。"
不愧是耀,早看出我爱斗的性子:"你都兴奋成这样了我还能怎麽办?"
他宠溺的磨了磨我的鼻子,横著冰鞘预备好攻击姿势。
我很讨厌跟人争斗,但是却爱挑战比我强大的事物,也许这就是我的死穴。
两年前的蔚蓝,火塔只有两楼呢,一百四十多等的火凤凰我从没领教过,感觉全身血液好像在沸腾,叫嚣著要我用若水和它一决死斗。
火凤凰很强,至少比虎姑婆强,但是过不了这一关,也不用想去会沙罗曼德了。
而且这次,我绝对不要再当无聊的牧师。
其实火凤凰早已发现我们的存在,但它还是不慌不忙地待在原地等我主动接近。
若水在火凤凰面前散发出柔和的水光,我一边移影一边舞刃,虽然根本伤不著它一根羽毛,我不停歇,继续在它四周旋著圈子,渐渐两把月勾形的水刃围成一个以它为圆心的圈,淡蓝色的烟雾弥漫著它,那就是若水的特殊效果「寒气」,跟属性师转属性的功能相仿。
纯火性的火凤凰在这股冰冷的寒气下受到了冒犯,愤怒地振动著它的双翼,咯咯的唳叫起来。
大翅一扇,纵使牺牲几团羽毛冻结,依旧强势地冲破了我的蓝烟。
我对著它血红无瞳孔的双眼,无来由的感觉敬畏,它彷佛是一位神只,庄严而神圣。
但在蔚蓝里,它就只是一只怪。
"耀,开打了!"
30
火凤的体积至少比我大两倍,虽然危险多了,但相较之下我能攻击的范围也不小,不必担心准确低杀不到要害。
火塔内部是一个大洞窟,防止火凤飞到太高的地方导致除了术师和弓手没有职业能伤害它。
基本上先削弱火凤的属性和血量是很重要的,所以我们采取的战术是由耀先引火凤对他发动攻击,等火凤一飞近,躲在耀身後的我就快速钻出来砍它两刀或发动寒气,然後再由耀向前一步拖住他。
"耀,掩护我!"幸亏他反应快,从双手重盾换成单手冰盾防御,才有空档把我拉远。
不断被攻击、不断转换目标、不断被寒气冻伤的火凤被逼急了,这一回我顺利割伤它的爪子後,它竟然没有如我们预期的被砍退,反而嘶叫了一声直接向我撞过来。
耀把我抱在怀里,两人皆是惊魂未定。
"耀,好了,我没事。"我拍拍他的脸颊,又贴上他的唇磨了一会,垂下眼睫道:"谢谢。"
一转身,我正面迎向火凤。
火凤略颔首,对我行礼,彷佛知道此刻我已下定决心和它一对一光明正大的打斗。
"耀,不要拦我,如果我挂了,你就在这附近等我一下。"
我知道耀定拿我没辄,朝火凤浅浅的回了个礼,握紧若水, 直直向它冲去。
火凤大翅扇了几下,卷起的强风甚至不输给台风天走在路上,我的脸被一个个飞腾的小石子划伤,就连那风也好似一把刃,不停残害著我的身躯。
忍耐著,我把重心压低,一个咻呼硬是从它翅膀下危险地穿越过,回头在它後脊就是一记「暴切」,若水在它背上划出两条豔红色十字血痕。
"咯嘎!咯嘎!"火凤伤重倒在地上,眼睛却突地迸射出两道金光,大嘴一张,朝我喷来一阵火焰,随著它翅翼艰难的挥拍几下,那火焰卷卷而上,变成了一个红色的龙卷风。
我要怎麽躲?有盾能帮忙档的耀离我太远,可看这局势......是躲不开的了。
若水是轻型刀刃,不是大斧或大刀,没办法挥破那炽人的火旋......
根本无法想太多,那足有几公尺宽大的龙卷风状火柱已经转到我的眼前,咬牙,我拚命地向上跳跃,低头一看,那火焰中心果然是空洞的。
我急速落地,在那个像台风眼中心的地方,谨慎著跟著它的动向调整脚步,等它梢有停滞,我立即再度跳高,接著稳稳落了地。
但没想到火凤凰早已使用它的重生能力治疗好大半部分的创伤,它冷冷的凝视我,鸟嘴一张,喷出连环的火焰......
"端!"同时有两道急切的声音响起,我无心去思考是谁发出来的,只能尽自己最快的速度往右边闪开......
*系统提示!玩家端脸部、手部伤害,损血6500HP!
还是来不及......我只觉得左脸和左手一阵高温的灼痛,左上半身失去了知觉。
妈的......我跟你杠上了......
左手早已握不住刀刃,我拿著仅剩的一把若水向火凤奔去,它还停留在施展力量後的休息时期,没有预料到我有如此顽强的生命力,毫无防备的让我攻击──
"死亡之击!"我和它之间爆出强烈的力量後,我终於虚软的倒下。
不过火凤凰毕竟是BOSS,就算我用牺牲技能也只够砍掉它那一对翅膀。
火凤凰愤怒地朝我喷出毁灭的第三道火焰,微睁著眼睛,我看著那将置我於死地的红光──
"你笨蛋啊!也不想想自己几等了,掉趴很好玩?"随著一长串熟悉又生分的骂人声,一把一公尺长的大刀将火焰挥成二边,而另一把青剑随之而现,跨越我准确的刺进火凤凰的左眼......
*系统提示!火凤凰死亡,玩家端、玩家光皇.耀获得经验值5000!
升级的三只庆祝天使在我头上飞呀飞,而大奸脸色难看的帮我注入营养剂。
"我升等了耶?!"我不可思议道。
"蠢蛋!(那真是太好了。)"他们两人同时应声。
我靠在耀身上,无辜的望著大奸。
哼,只有你会骂我。
"瞪我?你回头看一下你Darling笑得多牵强。"把火凤掉落的凤冠捡来给我後,大奸蹲在地上休息。
我把耀的领口拉下,他的模样的确是挺无奈的,大概是想像大奸一样对我发火,可是心又不忍。
"啊!"我想起了什麽,很没形象的大叫一声,一手使劲推开耀,藏到大奸背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