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煜将那大束红玫瑰送给萧湘,在脸颊上落下个轻吻,便搂着离开机场大厅。在停车场里,萧湘看到那辆全球不过九十九台的亮银Excalibur时,又是阵兴奋的尖叫。
萧湘热情似火,喜欢红色也爱好跑车,周煜开辆车来正是为让萧湘高兴——设置于当初定制辆车的时候也是为萧湘才定制的。可惜Lamborghini没出红色跑车,不然周煜定会买红色。
萧湘蹦蹦跳跳地嚷嚷着要开车,周煜自然不会扫的兴,可惜从机场到别墅二十多公里的路程根部不够萧湘过瘾。周煜看萧湘副不舍得下车的模样不由得好笑道:“好,辆车以后就是的,想开哪里开哪里,只是现在,的公主殿下,先下车吧。”
萧湘又是兴奋地尖叫,抱着周煜亲个不停,只周煜是世界上最帅最帅的人,给周煜大灌迷魂汤,但手里也没忘记把车钥匙收好,仿佛担心下刻周煜会变卦似的。
公主驾到(2)
周煜家里有个粉红色调的房间,里面所有物什都摆放齐全,衣橱里还挂着套式睡衣,但间房间却常年空着,不过每佣人都会细心打扫,每隔段时间就将里面的床单、被褥洗次,同时更换房间里悬挂的香蘘,以保持房间的整洁和馨香,因为他们都知道个房间是特别为位周煜格外宠爱的萧公主准备的。
其实萧湘的家就在上海,而且他们萧家在全国也是数数二的巨富——般来,能接触到周煜个层面,家里环境都不会差。但萧湘是萧家的私生,萧家人对萧湘的态度不算很差但也不算好,简单地,就是萧家让萧湘吃饱穿暖,但也没有更多,所以萧湘回到上海宁愿住在周煜儿,也不愿回家。
萧湘当晚并没有动用那个特地为他准备的房间,而是扑上周煜的床,不过两个人并没有发生什么,因为赶晚班机会来的萧湘很累,之所以扑上周煜的床是因为有周煜么个人形大抱枕能让睡得更好。只可怜周煜,睡又睡不着,美人在怀不能发生什么超友谊关系就算,偏偏他心里还惦念着隔云,此刻美人在怀简直是种折磨,边自觉愧对隔云,边却不能就那么把萧湘撇开。
后来周煜勉强爬起来,靠坐在床头让萧湘抱着自己的腰身睡,而他则拧开床头灯,借着不怎么明亮的灯光,看着上次买回来之后还没有看完的书。
不过周煜时候更想进入游戏。
个晚上下来,书没能看进去多少,周煜满脑子都在思考关于隔云和萧湘的问题。
在游戏里发生的事完全打乱周煜的计划,他本没有打算么快就表白,他想再等上两年,方面他是想再看看自己的感情是否真的足以克服两人之间的阻碍,他不会轻易地做出承诺,特别是个承诺很有可能无法实现时;而另方面,周煜也是为解决萧湘的问题。
萧湘和周煜很早就认识。周家和萧家直都是合作伙伴,小时候的周煜每隔段时间就会随父母回国次,时候两家人就经常会有些酒会来往。但因为萧湘是私生,从小跟着母亲,八岁的时候才被接回萧家,所以直到周煜十岁回国时,两人才第次见面。
因为萧湘是“新来”的,还是个“野种”,不受萧家的哥哥姐姐们见待,连带着,个圈里的其他孩子也都不太理会个小孩。
接下去的事情就很简单,用某种比较恶俗的话,在个周围繁华唯独萧湘人孤独的宴会上,个可爱且温柔有礼的孩出现在他的面前——无疑,个孩就成萧湘心中的王子。不用,位王子就是周煜。
其实当时小周煜没什么太多的想法,他的身份让他不需要去刻意地排斥谁以讨好谁,所以当他看到某个可爱的小姑娘静悄悄地站在角落里似乎很寂寞的时候,同样无聊的他就上前搭讪。们甚至可以假设,就算时候小周煜没有出现,也会其他的小李煜小黄煜出现在萧湘面前。
周煜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国外,两个人通过网络和电话来往,那时候年少,彼此会相互倾诉些不方便对身边人出的心思,所以两人虽然都不见面,感情却直都很好。
九年前周煜为大夏龙雀搬入上海,两人再次重逢,从青梅竹马到知己友人再到恋人情侣,耗时六年,没有太多波澜起伏和戏剧性,就是那么顺理成章没有悬念。
按两个人门当户对才貌,周围应该有很多人鼓吹他们结婚才对,但没有么做,因为他们都知道是不可能:萧湘命不久已。
其实蛮奇怪的,年纪轻轻的萧湘居然患肠癌,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中期,后来做手术,癌是切除,但医生如果萧湘接下去不注意饮食生活,恐怕活不过十年。
从医生句话到现在,已经九年,在九年里,萧湘并没有特别保养身体的行为,之前直在工作,后来就是满世界的旅游,是在临死之前要完成自己第二大的心愿,至于的第大心愿——当然是做王子的公主啦,不过现在个心愿在癌症确诊之后就变成做王子的情妇。
周煜刚和萧湘在起的时候并不知道件事,是年前偶然得知的,他很惊讶,从此对萧湘就更为宠爱。可现在,不是彼此没感觉,也不是其他什么不可抗的外力,就是那么简单的周煜变心,他爱上另个人,还是在严格意义上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
分手的话周煜实在不出来。
为此,周煜在个多月前察觉自己对隔云的心思后,他就在纠结萧湘的问题。按照他原本考虑,他是想等过两年,萧湘无遗憾地离开,再正式对隔云袒露自己的感情,在个等待的过程,周煜会认真地审视自己的感情,以确定自己不是时冲动,而真的是可以为份感情去承受所有的现实阻力——只要选择,哪怕再艰难,也决不退缩。
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早上大亮的时候,周煜最后的考虑是对隔云坦白切,而对萧湘暂时隐瞒,希望隔云能理解,让萧湘快乐地走完生命的最后程。
然而,事态的变化还真应那句话:计划赶不上变化。
用过早餐之后,萧湘兴致勃勃地发问:“煜,们公司开发的那个拟真网游是不是真的很有趣?路玩过来,每个国家都有好多人在玩噢,走在路上都会听到无数人在议论,有没有也进去玩?”
周煜郁闷,真是来什么怕什么,萧湘要对个网游感兴趣,能不去玩吗?要去玩,周煜能不带玩吗?周煜带玩,能不和隔云见面吗?
周煜简直不敢想象两个人站块的时候自己要看谁才好。
自作孽啊不可活,让心志不坚定,让被狗屁阴气趁虚而入,让把持不住色胆包,看接下去怎么办!周煜在心里给自己甩好几个大巴掌,但脸上也不敢表露出来,好在他演技流,边恶狠狠地切着他的火腿鸡蛋,边谈笑自若回答着萧湘的话:“个从来不玩游戏的人都泡在款网游里,觉得有没有意思?”
周煜不可能在个问题上对萧湘谎,否则接下去的日子里萧湘看着周煜进游戏,傻子也知道周煜在骗。的eb
果然,萧湘听就兴奋,叫嚣着今下午就要去订购个游戏舱,然后马上进入游戏,建立个最最最最美丽的形象。
周煜看着欢喜的模样便也跟着笑,但随即又想到萧湘在和隔云碰面后可能出现的情况,不由得头疼欲裂。
生不如死
萧湘绝对是行动派的,餐桌上完那些话,当下就上网订购台游戏舱,现在网络和物流都极为发达,不出两个小时,就有快递人员将游戏舱送过来,十五分钟后,新的游戏舱已经摆在萧湘的房间里,连电和网线都联结完毕,就等萧湘躺进去按下开关。
萧湘迫不及待地想要进入游戏,却被周煜拉住。周煜把游戏明书和那本砖头样的索兰史塞给,告诉要想真正体验游戏的乐趣的话,要先把两本书给看。周煜又:“先去论坛上看看精华贴再进游戏,不然会后悔的。”
萧湘的瓜子脸顿时变成苦瓜脸,看着那本比自己脑袋还大的索兰史两眼冒圈圈。
虽然周煜此举在于暂时拖延萧湘进入游戏的时间,不过他的也没错,如果不想在游戏里绕弯路的话,明书和精华贴是定要看的,如果想深度挖掘游戏的秘密,索兰史也少不。
趁着萧湘在屋子里郁闷读书的时候,周煜躲进游戏舱里,所有的麻烦他都必须在隔云和萧湘正式碰面之前解释清楚。
周煜未尝没有过同时欺骗两个人的想法,但是是不可能的,以萧湘热情如火的性子,见面必然是个飞扑外加个热吻,到时候就什么都穿帮。
火霄离开游戏差不多有七个小时,等他再次进入的时候游戏里已经过去大半,会儿又是夜幕降临。
火霄在那条小河边的帐篷里上线,走出帐篷,就看到隔云已经升篝火,他盘腿坐着,动不动,似乎在做类似冥想的事情。
火霄轻轻走过去在隔云身边坐下,看着隔云平凡的面容在火焰的映照下呈现出种魅惑的光影变化,火霄有种想要亲吻的冲动,但是又想到萧湘的问题,不由得丧气地垂下头。虽然已经打定主意要向隔云坦白,但是事到临头,却完全不知道如何开口。
火霄不敢打扰隔云入定,安安静静地坐在边,反复斟酌着自己的麻烦要如何表述才好。但隔云不是般人,火霄坐下的时候就感觉到,他等体内的法力完成个周的循环之后,他就结束入定,不过隔云睁眼却看到火霄坐在那边目光落在地面上,不知道什么想什么想的十分入神,对隔云的清醒完全没有察觉。
“煜?”隔云轻轻唤声,火霄却没反应,他只能提高音量再叫声:“煜?!”
火霄立刻惊醒:“啊?什么?”
隔云挪挪身子靠近火霄,问道:“怎么?想得那么入神,叫都没有听到。”
察觉隔云与以往不同的主动接近,火霄心中感慨良多,关于萧湘的事情他愈发不出口。但是不又不行啊……
火霄为难,啜啜地想什么又不出来,他觉得自己混蛋极。他的欲言又止被隔云察觉,隔云自然不会知道火霄心里在想什么,他只是纯粹的出于关心地问:“怎么,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火霄实在惭愧,句话都不出来,支支吾吾半最后只叹出口大气,展臂抱住隔云靠在他颈边喃喃道:“对不起,隔云,对不起……”
隔云默然,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面对火霄样的态度他实在无法往好的方面想。
隔云缓缓抬手,指尖轻轻抚摸过火霄的脸颊,静静等待着火霄告诉他事情的全部。
火霄终究还是将切都出来,他每句就将隔云搂得更紧,仿佛怕下秒隔云就会愤怒地离去,然而隔云只是沉默着,面无表情地看着篝火,安静地听着,从头到尾都不发表任何意见。
“……隔云,对不起,但是无法对萧湘分手,怕的病情会……会突然恶化……”
火霄完,但是隔云仍然不话。
隔云的沉默让火霄更为惶恐,他不知道隔云究竟怎么看待件事,他不知道隔云会不会因为愤怒、失望而离去,隔云旦决定消失,那么任凭火霄倾尽全力也无法找到,就好像隔云从没有在个世界上出现过样。种茫然和无措会让火霄发疯。
“隔云……”
火霄近乎哀求地低唤,他宁愿隔云狠狠揍他顿将他骂得狗血临头,也不要样什么话都不,什么表情都没有。
隔云倒是没有流露出更多的负面情绪,相反的,他微微侧身像是往火霄怀里靠靠——个动作让火霄稍稍放心,起码应该能代表隔云不会突然消失。
隔云的目光落在篝火上,奇特的瞳孔里蕴藏的情绪与其是愤怒、失望,倒不如是茫然和疑惑。
隔云似乎在思考什么,他静默好会儿,才缓缓开口:“——不太明白。如果在三年前就已经和萧湘在起,为什么还会喜欢上呢?”
隔云的出声让火霄欣喜,他连忙解释道:“隔云,和不样。和从小就认识,对于来与其是个情人,倒更像是朋友、妹妹,特别是在知道的病情之后,对的感情更倾向于兄妹之间的亲情。”
隔云“”声表示自己知道,又没有下文。
火霄沮丧地将脸埋在隔云的颈窝,他唯能做的就是抱紧隔云,免得隔云再次突然消失——虽然火霄知道自己,如果隔云真的要走,他抱得再紧也没有用。
不过隔云似乎没有发怒,其实对于火霄所的问题他的感触不是很深,他缺少般人面对情人出轨时应有的情绪,他从数据库里得知自己时候的反映应该是诸如愤怒、失望、嫉妒、憎恨等等复杂情绪的综合体,但是隔云意识到“自己”似乎并没有很强烈的冲动去表达种情绪,既不像火霄追崖时那样狂暴,也不像火霄亲吻他时那样无措,他只是很平淡地听完个故事。
良久,隔云方以略带疑惑的口吻地道:“煜,知道时候正常的反应应该是生气,但是好像不是很明白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觉得,对于件事,的反应好像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呃,强烈……”
隔云舒缓的语气让火霄稍稍轻松,但随即他却陷入更加郁闷的境地:隔云么,是因为隔云根本不爱吗?
火霄觉得自己快死,隔云没有宣判他的死刑,却往他心窝里狠狠捅刀……生不如死……
在萧湘的问题上,隔云没有为难周煜,他爽快地答应周煜的请求,还要帮萧湘看看有没有治疗癌症的方法。可是隔云大方的态度反而让周煜觉得世界片惨淡,周煜意识到,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或许离“两情相悦”还有段距离——遥远的距离……
以身相许
月上中之时,河中漩涡再次出现,隔云带着火霄跳下去,次他们轻车熟路之花几分钟就来到那个让火霄耗尽所有真元的空房间里,上次那被被火霄输入真元的石砖消失不见,只剩下个通往地下的洞口。
洞口内黑黝黝地望不见底,不知下面有什么。隔云不敢大意,朝洞口里射出个白色光球,那光球迅速消失在洞口内,等良久,都没有听到想象中的撞壁声。
隔云与火霄面面相觑,难以想象黑洞究竟有多深。
隔云又发个光球,次他试图用意念去控制他射出的法力,但他却发现他的法术光球已进入黑洞就失去控制——或者,法术光球消失。
别无他们,隔云和火霄只好亲自下去,隔云给两个人做好防御措施,两个人手拉手起跳下去。
洞口下的世界出乎火霄和隔云的想象,他们进去之后就是坠落,但坠落的距离可能还不超过十米,两人眼前同时划过道白光,隔云的防御法术瞬间破防,紧接着两个人就感觉到脚下出碰到什么实地,但那实地是倾斜的,两个人摔着那片斜地根本无法控制身体,就顺着斜地往下滑去。
周围是黑暗的,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里,火霄只感觉自己好像是在玩滑滑梯,但很快他就发现不对。下滑的速度越来越快,身体和斜面接触的地方因为摩擦而火辣辣地腾,而他的眼前也开始出现生命值的减损。
短短几秒钟里,火霄的生命已经掉五十多,而且种掉落还有加快的趋势。火霄暗叫声不好,他立刻想到隔云。隔云是术士,体质较差,生命低,火霄身为修真者可谓皮糙肉厚的血牛,居然都抗不住种掉损,那隔云如何受得。
火霄叫声:“隔云!”却没有得到隔云的回应。火霄顿时急,他们两手相握,火霄个使劲将隔云拉到自己怀里抱住,在下滑中强行转个身,让自己的背贴着斜面,而将隔云抱到他身上。
两个人的重量让火霄的背承受更大的摩擦力,火霄觉得自己的皮肉都被磨去层,他几乎可以想象斜坡上定有道粗重的血痕,上面还可能黏连着破皮碎肉之类的物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