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很喜欢覃裎的,喜欢音乐的美少年,真实性格其实自信开朗,跟邻家小弟一样。写这章开篇时,我是真的被脑海中构思的月下美少年奏琴图给深深吸引。若是小可爱们能感受一二,我就庆幸不已了。
不过这章小可爱们应该也会发现一些问题啦,本章覃裎性格不等于真实覃裎性格哦~
另外,千行不在的第二天,想他,哈哈~
第20章 识破幻境
之后的两人没有再多说话。覃裎从琴盒中取出小提琴,调节好琴弓松紧,抹上松香,然后架上琴身,搭上琴弓。每一步都做得很娴熟,游刃有余不慌不忙。
弦间缓缓流淌的是G大调浪漫曲,深情而眷恋。清晨的早风吹过林间,掠过水面,在空中回旋跳跃,最后化作温柔的手掌,轻抚上恋人的脸庞。
空气的流速放缓,时间也好像没有了存在感。水辰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无法被身体所束缚,它化成点点荧光,随着乐声到达任何想要去的地方。然后,一切都没有了意义,存在的只有艺术。
水辰迅速地架好画架,又在调色盘上挤出颜料。混合调匀后,他却迟迟无法下笔。
水辰的心里几近癫狂。眼前的一切是如此的美妙,他却一连画废了四五张画布。每次都是第一笔之后,便知道不行。
或许是这一次的震撼太大,水辰心想,覃裎死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过油画了,对色彩的感知力难免有所下降。没事,之后还有的是机会。
他将油画工具扔到一边,又取出新的画纸和各种型号的铅笔,开始素描写生。这下子就顺畅了很多,画笔随着乐曲的节奏时快时慢,最后整幅画是一气呵成。
覃裎的琴声不停,水辰的画笔也就不停歇。天空、太阳、清风、泉水、树林、青草、还有眼前奏着小提琴的少年,都成为了水辰笔下的作品。一幅又一幅,接连不断。
他们就这样不交流,创作着,演奏着,一直从旭日东升到艳阳高照,再到日落西斜。仿佛感觉不到疲倦,感觉不到饥饿,只需要沉浸在自己的艺术世界里。
直到光明再次被黑暗吞没,一切又归于沉寂,连泉水的叮咚声都变得轻柔,两人才终于停下来,一起倒在青草地上,开怀大笑。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舒畅过了。”
水辰望着天边的红霞,揉了揉发酸的手腕和手指,感叹道。
“那辰哥,我们明天也继续吧。”
覃裎顺着水辰的目光望去,看见大片大片被夕阳映红的云朵,淡的仿佛一吹就散。
“那你今天有想起什么了吗?”
“想不想起来,重要吗?重要的难道不是两个人一起享受艺术的时光?”
“倒也是。”
水辰回答着,然后十指交叉,枕在脑后,嘴里开始哼着一段不成调的小曲。
直到夕阳快要沉入禺谷,两人才收拾东西,回到了小木屋。木桌上早就放着科务处不知道什么时候送来的食物了。
“我看明天依旧是个大晴天呢,我们明天继续吧。”
覃裎提议着,水辰回想白天时的狂热状态,欣然同意。
两人草草吃了点东西填饱肚子,又谈起了白天的感悟。一直到灯罩里的白烛烧到了尽头,变成了一堆白蜡,才结束了对话。
小木屋的床很小,只能? 当前是第: 8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莸孟乱蝗似教伞P液靡鹿穸ド匣褂幸惶妆∶薇唬赡苁强莆翊Π滋斓氖焙蚰霉吹摹K酱蚝玫仄蹋腭尉驼庋蝗舜采希蝗舜蚕碌乃チ恕?br /> 第二天果然是一个晴天,两人又带着画具和小提琴,到筌池边去。然后是第三天,第四天……
每天的阳光都是如此明媚,就像这里从来不会有坏天气。每天都是第一天的重复,连水辰都分不清自己在这里呆了多少天了。他和覃裎的足迹已经踏遍了一信的每个角落。
除了作画,他大脑里想的事情越来越少,与覃裎的对话也只跟艺术有关,俨然忘记了他要将覃裎带出一信的念头。
然而,水辰并不是完全没有烦恼的。从第一天起,他就一直不能下笔作油画。无论他内心荡起了多少激情,对眼前的美景有多少难以言说的感动,拿起调色盘,画布上都仍然是一片空白。
这样的事实让他焦躁。他从不怀疑自己作画的天赋,在想起过去的覃裎时,他仍能有爆棚的灵感,只是现在身处这个地方,却没有一丝下笔的欲望。
而让他开始感觉到不对劲的,是覃裎的音乐天赋。
他对覃裎的音乐天赋,就像对他自己的绘画天赋一样自信。覃裎热爱大家名曲,却更喜欢自己作曲,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亲手创作的每个音符,才能承载我最真实的情绪。”
覃裎近些天演奏的都是名曲和他以前写的曲子,水辰发现后,就问他:“你都不写新的曲子吗?”
覃裎犹豫了一阵,笑着对他说:“已经有些灵感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写下来。”
当时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水辰觉得覃裎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又过了几天,新乐章作好了,覃裎兴奋地拿给水辰。水辰哼了几段,感觉风格依旧是覃裎的风格,旋律间却少了让人心动的部分。
覃裎的作品中最打动人的就是对灵魂的冲击,它或许是朴素的,或许没那么好听,却能让人深深地沉浸其中,感觉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颤动。
眼前的这个,却让水辰的内心毫无波动。他想了想,对覃裎说:“我想听你奏新曲子。”
或许是水辰的语调太为平静,与之前谈及艺术就仿佛在发光的状态截然不同,覃裎也显得有些不情不愿,但最终还是在水辰的坚持下奏琴。
琴声响起的瞬间,水辰突然有些想笑。他之前是有多眼瞎,才会将眼前的冒牌货和真正的覃裎混为一谈。
固然眼前这个人跟覃裎是一样的身形,一样的神态,连奏琴的风格都是一样。但他缺少了覃裎作曲的灵气,这种灵气不是能够模仿出来的,而是从灵魂深处挖掘出的零星火花。相比之下,冒牌货的创作就如同燃得正旺的火堆,虽然耀眼,却失去了寻找的意义。
这样想着,水辰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能作油画了,虚假的东西即使迷人,也永远不值得他填上色彩。
这大概就是艺术家的固执了,仅凭着所谓内心的感动,就去判断真实和虚假。
水辰的面无表情让覃裎的演奏声越来越慢,最终停了下来。假覃裎小心翼翼地问水辰:“辰哥,是有什么不对吗?”
水辰没有回答他,转而问道:“你现在依旧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么?”
假覃裎摇了摇头,随即又犹疑着说:“不过似乎朦朦胧胧能想起一点,我以前是不是身体不好很少出门,都是你到我家来找的我?”
这样的回答让水辰内心一阵冷笑,假覃裎一直故意装作没有记忆,似乎并不想他离开一信,那他就偏要离开。
“是的,还能想起更多么?”
水辰依旧冷着脸,没有知道覃裎开始恢复记忆的兴奋。
假覃裎此时更加局促不安了,身子缩了缩,说道:“没有了。辰哥,你是不相信我吗?还是我做错了什么?”
这副可怜姿态让水辰内心作呕。覃裎虽然病弱,却从不会把自己放在弱势地位。他骨子里有着艺术家的傲气,如果被人质疑,被人冷脸相待,会甩手离开,绝不会这样讨好谄媚。
他没有再管假覃裎这楚楚可怜的作态,也没有听他说着更多貌似自责的话,直截了当地说:“我要离开。”
假覃裎的表情一下子凝固了,一丝狰狞爬上了脸,又被强行压下去。
“为什么?辰哥你不管我了么?”
说完要离开的话,水辰转身就走,没有再作更多解释。
“辰哥——”
假覃裎在身后喊得撕心裂肺,惊起林间的一群鸟儿。
水辰凭着印象,挑选了他第一天来时的路,脚步越来越快,假覃裎的声音也渐渐消散。
没走了多久,那群只在第一天出现的蓝光人拦在了水辰面前,为首的佝偻老人带着有些指责的语气说道:“小伙子,你怎么能抛下小裎呢?”
“就是,我听到小裎在他身后叫了好多声,他都没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