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一家人的福泽濡染之下,‘时乖’伤势好转,开始主动吞食周围的福气好运,奶奶家便每况愈下了。
苏白也只是个刚刚成精化形的小老鼠,在‘时乖’伤得几乎不能动弹的时候都难以靠近1" book.php?txt=/TXT/这颗蛋的爸爸是谁.txt&yeshu=0" > 上一页 2 页, 了一眼生辰八字就把纸放到了一边,和蔼地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发,“我能叫你明明吗?”
小男孩一动不动,面无表情,他的眼睛很大,瞳孔很黑,却毫无波澜和光彩,看一眼就像要被他的眼睛吸进去一样,姬巴巴心道有古怪,小心地回避着小男孩的眼睛。
大爷连忙替孙子答道:“可以可以,您随便叫。”
姬巴巴想起《阴阳辨正真龙理气经》里说的关于小儿语迟的问题,迟两年可能只是语懒,也就是说没什么大事,就是天生懒得说话,迟四年则要小心家中是不是招惹到了嘴碎的精怪,孩子的话没说出口便被这些报复心极强的精怪吃了,比如麻雀,这种情况只要找到作怪的小妖精,给它一顿教训便可让孩子把话全部吐出来。
再迟要么是天生失语,要么是出生时便被怨念极强的厉鬼附了身,这些厉鬼附在尚未泄身的童男童女身上,是不能口吐人言的,一旦张嘴说话,五脏六腑中泄出的一丝丝阳气便可打得他们魂飞魄散。
“明明现在多大了?”
“四岁半,七月里出生的,生下来连哭都没哭一声,唉!”
四岁半,这年龄不早不晚,那就既可能是精怪也可能是厉鬼
姬巴巴认真道:“您确定孩子没有身体上的毛病?”
大爷点点头,愁苦地说:“确定啊,这几年全国大小医院都看遍了,都说什么毛病也没有,从小到大也没生过病也没磕碰过,就是不能说话,我说带他去看看大先生,我儿子儿媳非说我是封建迷信,一提这个就跟我吵,这不趁着他们今天上班,我说带孩子来市动物园玩玩,正好看到大先生您在这儿摆摊,我寻思过来看看”
姬巴巴连忙宽慰道::“大爷您别急,我看这孩子可能就是天生懒语没什么大问题,这样吧我给您画张符,您回去贴门口上试试。”
大爷脸色露出怀疑的神色,“画符?小伙子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这几年偷偷买过不少大先生的符纸,贴家里一点用都没有,我儿媳看到发了好几回脾气你可不能骗我。”
姬巴巴笑笑,掏出一沓a4拿起笔就在纸上刷刷写起来。
大爷一看,拉着孙子就要走,“合着说了半天你是在诓我这老头子!?画符用大白纸画!摆个卦摊连个符纸都舍不得买,你这小伙子猴精猴精的!”
这时,明明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个一闪即逝的笑,在场的两个人都没有发现。
眼看着生意要黄,姬巴巴连忙喊住大爷,“哎哎哎您别走啊,你先把我这符纸拿着,有用没用你先试试,后面再有问题你去城中村路口那儿找我行吗?”
大爷头都没回,姬巴巴赶紧追上去,把折好的纸硬塞在大爷的兜里,“我又不收您钱,你拿回家试试!好用了再来找我!”
大爷一把推开他,牵着小孙子进了市动物园。
一通口舌费下来,姬巴巴一毛钱没挣着,还倒贴了一张a4纸的钱,心疼得捶胸顿足。
要不是看那小孩儿确实有问题,他才懒得搭理这个死马当活马医的老大爷。
送走了大爷,姬巴巴又守了会摊子,最终还是敌不过心中强烈的越来越旺盛的罪恶感,收拾收拾卦摊,往刚刚撞到车的地方骑回去。
姬巴巴一会儿怕人家已经走了,骑得像是被狗追,一会又怕车主正在原地怒火冲天等着锤死他,骑得像是得了重症肌无力。
紧赶慢赶,还是到了地儿。
果不其然,两个高高大大的年轻人正站在车边谈话,谈什么姬巴巴没听清,他怕车主一气之下把他的破三轮砸了,离得老远就把车轧好,忐忑地走近了两个年轻人。
“这咋办,撞成这样,人家肯定不给那么些钱了。”
“让我逮到谁撞了这车,非得把他shi打出来不可!”
刚一靠近,姬巴巴就听到其中一个年轻人气势汹汹地下的这句狠话,姬巴巴心一惊,反射性地捂住自己的鸡屁 股。
“你是谁!?”留着七彩头毛的年轻人语气不善地问姬巴巴。
“我,我”
“”另一个穿着破洞牛仔裤的小青年指着姬巴巴怒道:“是不是你撞了老子的车!?”
“是”
两个年轻人上来拉着姬巴巴就要打,突然姬巴巴注意到七彩毛的年轻人右眉齐整整地倒向左边,是《阴阳辨正真龙理气经》里说的极凶之兆,姬巴巴大叫一声:“停!”
七彩毛的拳头在距离姬巴巴的头一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有屁快放!”
姬巴巴指着七彩毛,“年轻人我看你右眉倒飞,印堂青暗,不出三日必有血光——啊!”
姬巴巴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揍,七彩毛手上戴着戒指,揍姬巴巴的时候自己手上也被戒指刺出了血,七彩毛晃晃手指得意道:“血光之灾,这不就是血光之灾?阿杰,你看着这小子,我去撒泡尿。”
说着他从路肩跳到了旁边一条很浅的沟里,掏出东西惬意地开始放水,这条路年久失修,只见七彩毛身后的路肩隐隐地裂了条缝隙。
姬巴巴和破洞牛仔裤站在路的另一边,姬巴巴挨了揍,还不给走,痛得鸡架子直抽抽,他小心地盯着牛仔裤,,同时打量四周有没有车经过,他好喊救命,赔钱就赔钱了,凭什么打人嘛,也就是他姬巴巴为人正直不善碰瓷,否则刚才挨第一下的时候就躺地上装死了,不把30w的修理费讹到手坚决不起来。
这俩人不说让他赔钱光哐叽哐叽的揍他,揍完了还不给走,姬巴巴心里害怕极了,他平时喜欢看社会新闻,经常看到抢劫杀人抛尸荒野的,现在天色已晚,四周也没有人家,真的把他一只鸡宰了扔附近哪个沟里,说不定几十年都找不到。
想到姬小小从此就一只鸡孤孤单单扣扣索索穷唧唧的活着,饿了也没人喂食,冷了没人加衣,被隔壁刚化形的小老鼠按在身子底下弹鸡冠子也没人给他报仇
想着想着姬巴巴心里越来越酸越来越伤心,忍不住哭了出来,一抽一抽的,牛仔裤鄙夷地瞅了他一眼,掏出根烟来点上,踢踢他的小鸡腿儿骂道:“哭什么哭!好好想想家里谁有钱,不多,让你家人送来100w我就把你放回去,我这车可买了好几千万呢,不赔够100w别怪我心狠手辣,哼。”
姬巴巴一下子跳起来,“100w!你杀了我好了!”
家里真有100w就算他今天被人抛尸在这了,姬小小也能滋滋润润地活到娶媳妇儿啊不对,这死鸡崽子蛋都生了只能嫁人了。
不知道这死鸡崽子看他爸爸死了会不会哭,这小白眼狼呜呜呜呜呜。
第5章
天已经开始暗下来,姬巴巴心中激荡着无限哀伤,恨不得立刻把死鸡崽子拽过来问他你爸爸死了你会不会哭的时候,从远处缓缓开过来一辆农用三轮车,没开灯,速度很慢,依稀能听见车上的司机大叔在唱着一首民间小黄曲。
“四妹妹我爱你呀,半夜里爬墙去呀,碰见你家的大公鸡呀,被追了个满身泥呀”
三路车是城中村很常见的东风牌农用车,在路上摇摇晃晃地开着,路过姬巴巴他们的时候,七彩毛那边的路肩突然塌陷,农用三轮车猛地向七彩毛站着的沟里倾斜,巨大的车身结结实实地将正在拉拉链的七彩毛压了下去。
司机大叔大叫一声:啊——,身手极快地从驾驶座上蹦了下来,毫发无伤。
车底的七彩毛却连声惨叫都没有。
在场的三个大活人被顷刻间的变故吓呆了,还是司机先反应过来,“愣着干啥泥!救银啊救银啊!”
三个人废了老鼻子劲儿才将车抬起了一点点,司机大哥伸头看了看被压得严严实实的七彩毛,吓得手一松,两外两个人支不住力,车子砰的一声,再次压在了七彩毛的身上。
“惨哪!惨哪!头都扁啦!一地的脑浆啊!”司机大哥吓坏了,一屁 股坐到了地上。
破洞牛仔裤呼吸渐重,他目光直直地看着农用三轮车,口里不住地呢喃着:“报应报应都是报应”
随后他突然像疯了一样撒腿就跑,“报应!报应都是报应!”
姬巴巴压根没敢去车底看情况,只瞧见农用车的翻车的地方慢慢地蔓延开一大滩黑红的血液,姬巴巴吓得腿都软了,说话都不利索,他强忍着害怕,拨打了110,警察一来,勘察了现场以后,拿出一张通缉令给姬巴巴辨认,姬巴巴一眼就认出来通缉令上这两个人就是刚才那两个年轻人。
“杀,杀人?!”
一脸正气的警察点点头,“这两个人流窜全国各地作案不下十几起,影响极其恶劣,x省和y省都在悬赏通缉这两个人”
最后姬巴巴和司机大叔各分了1万块钱的悬赏金这是后话不提。
今天算是有惊无险,虽然一毛钱没挣到,还挨了顿打,但是帮警察抓了个杀人犯,还亲眼看到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最后罪有应得死于非命,姬巴巴除了害怕之外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儿子还没回来,他跟灰毛大吹特吹自己当时的英勇神武。
“说时迟那时快!我一把掐住七彩毛的脖子,使出天生神力,这么一举!七彩毛被我举在了头顶!七彩毛是痛哭流涕啊,求我饶他不死,我冷笑三声,狠狠地将七彩毛掼摔在地,七彩毛的脑浆,流,流叽——”虽然灰毛没什么反应,姬巴巴自己被最后的描述恶心地打了个嗝儿,“反正他就这么死了。”
如果姬巴巴没有顶着五颜六色的小脸儿,他的这番话说不定灰毛还会信个三分。
灰毛翻了个白眼,“说了这么多,你三轮车呢?”
姬巴巴愣住了,突然想起来自己是做完了笔录以后被警车送回来的,他的三轮车还轧在原地呢!
三轮车已经跟破了倒不要紧,车上还有他的家伙事儿呢!好吧家伙事也就一张桌子一块招牌,这些也不要紧,问题是,姬小小的大白蛋还在车上呢!
姬巴巴叽得一声,今天第二次晕了古且。
灰毛化作人形,使劲掐他的人中才给掐醒,“别装死了,快回去找!”
姬巴巴心慌意乱,和灰毛两个噗地化作原形倒错着两条小短腿儿就往事发地跑。
之间夜幕里,一只灰毛大老鼠,一只比姬小小大不了多少的肥鸡崽儿极力地长着双翅,两条小鸡腿儿犹如装上了风火轮,在离地两厘米的空中飞翔着!
没错,这就是姬巴巴唯一会的妖术!
姬巴巴如果是一只单纯的鸡,那么它将享誉世界,因为在人类鸡界,会离地飞行是所有鸡都做不到的。
可惜姬巴巴是只货真价实的妖怪鸡,在鸡鸣山,谁要说唯一会的妖术是离地两厘米时速20公里的飞行,那定会笑掉所有大鸡大鹅的小牙,别说三十岁的老鸡,就是姬小小也可以飞十几米了好不好!
好在姬巴巴是很维护自己在儿子心里的高大形象的,除非必要,他从不在儿子面前变成原形,也从不在他面前施展妖术。
几乎用尽了全身灵力,姬巴巴跟着灰毛后面,勉强没有掉队,十分钟之内就跑到了事发地。
可哪里还有破三轮的影子。
姬巴巴的小鸡腿儿一软,整只鸡圆鼓鼓地滚在了地上,“儿砸,爸爸对不起你!叽~蝈~蝈~”
灰毛连忙过来拱他,“别急别急!我们先问问附近的小妖怪!”说着灰毛就冲着电线杆上站着的一只麻雀问道:“老铁,你有没有看到这里停着的一辆三路车啊!”
麻雀几乎和姬巴巴一样胖,他抖抖两只小短翅膀,翻了个白眼道:“三两小米。”
姬巴巴一骨碌站起来,用小短翅膀指着麻雀道:“三两小米!你怎么不去抢!”
灰毛一跺脚,“都什么时候你还计较这三两二两的小米!?麻老铁,成交啊,城中村第七排第四户的瓦檐下面我正好藏了三两小米,你自己去取,现在可以告诉我们那三轮车被谁偷走了吧?”
肥麻雀在电线上蹦了两下,“嘻嘻,谢谢你的小米!”说完这只贱麻雀便朝着城中村飞去,贱唧唧的身形隐匿在夜色深沉的天空中。
灰毛愣住了,姬巴巴幸灾乐祸,“看吧,我就知道这种狮子大开口的鸟没有一个好东西!”
灰毛跳起来在他小鸡头上踹了一脚,踹得他小嘟嘟的鸡冠子一??一??的,“我特么还不是为了你孙子!”
姬巴巴这才想起正事儿,张着红润润的小鸡喙哭道:“儿砸,爸爸对不起你丫~~”
“别嚎了,找蛋要紧!”
姬巴巴悲观极了,“那么大的蛋,人家肯定以为是鸵鸟蛋,说不定现在已经被肉末蒸蛋了呜呜呜”
灰毛咽了口口水,“说不定是虾仁炖蛋呢——先找蛋要紧!”
姬巴巴用翅膀尖儿的毛擦擦眼泪,叽叽叽地打着泪嗝儿开始问附近的小动物。
“叽——请问你有没有看见过我的三轮车啊,这么大个儿,上面——”
“没看见!”毛毛虫没好气地把草叶做的“门”关了上去,“大半夜的敲门,不知道人家在睡觉啊!”
姬巴巴吃了闭门羹,又开始敲蜗牛家的门,“你好啊,蜗大叔,请问你有没有看见过我停在你家门口的三轮车啊。”
“你~~说~~~什~~么~~”五分钟后,蜗大叔气喘吁吁地拨开了挡着门的草叶,慢悠悠地伸出触角,“累,累~死~蜗~了,家~太~大,走~了~好~几~米~才~走~到~门~口~~”蜗牛大叔有意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