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影头似乎扭动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让我吃掉你吗?我看你也很可口。”
魏之禾:“不不不,我来吃你,你比较合我胃口。”
正在内心里骂魏之禾是个骗子的林海:“……”
虚影忽的哈哈大笑,魏之禾的话似乎勾起了他的回忆:“哎,年轻人,很久没有听见有人这么和我说话了,你让我回想起在我还不是非常强大的时候,就决是有很多人想吃我,想把我带回家切片吃掉,可是,你知道吗?最后他们都被我吃掉了,你也不会是个例外。”
魏之禾看看自己的右掌:“原来还能把你切刀?那我刀功还不错,让我切切看,我还挺好奇的。因为我在我的印象,你这类型的物种可都非常温和有爱,怎么到你这儿就变得如此残暴呢,这不好,这不好。”
虚影冷哼:“人类,你们要吃我,还不准我反抗吗?”
魏之禾:“拒我所知,像你们这种生活在深山野林的,一年到头也难被人类发现,我想知道你身上这么浓厚的血腥气息是从何而来。让我猜猜,是不是第一次尝试过吸食过人类的血液,就越来越上瘾,然后还主动攻击人类,见一个吸一个,我说的没有错吧。”
虚影又是哈哈一笑:“你这个人类小崽子猜得还挺准,难怪人类也会天天想上山挖我们,是因为我们好吃啊,那我也觉得人类好吃,我也下山去捉他们,你认为这样公不公平?”
魏之禾虚情假意地鼓掌:“说得真有道理,我都忍不住要赞同你的说法了。”
虚影下一刻说:“既然如此,话如此投机,就让我先吃了你吧!”
魏之禾:“不了,还是我来吃你。”
虚影下一刻舒展自己的根枝,铺天盖地地扑向站在他对面的魏之禾!
面对根须魏之禾倒也不用担忧,不知几时他手中已经幻化出一把两米多长剑,将即将缠绕到在他身上的根须全部一扫而空,虚影缩回自己的根须,意识到这个人类崽子不简单,更加谨慎,刚才不过是小小的试探而已。
接下来才是正片时间。
两条如成年男性大腿粗大的根须从地下飞起,交替甩向魏之禾,幸好他身体柔韧性还不错,轻而易举躲过两条组大根须的攻击,不仅如此,这个味道又苦又涩的人形何首乌还十分狡猾,玩得一手声东击西,利用大根须主攻魏之禾,实则是想用小根粗绑住魏之禾,然后将他整个人完完整整的吞入腹中。
可惜,何首乌同学大概不知道魏之禾和妖物打过多少年交道,又经历过三百年令他法力和食欲都所增长的梦境,怎么可能会像对付普通人一样被他吃掉。
怕是何首乌忘记自己是怎么被装进法器内,他控制了林海有点久,忘记了一些根本。
人类可以欺负,大部分人类都是没有法力,但是千万不要忘记,正义的人类,有能力的人类也不少,他们嫉恶如仇,铲除邪恶,肃清罪孽就是他们的最终目的,把何首乌关进法器的大概就是这类人。
但是估计他在法器内觉得也能操控外面的人类,还有同样关在法器内的妖物们,内心又开始膨胀,忘记它自己是怎么被关进去的。
林海没想到自己还引来一个可怕的人物,现在十分悔不当初,他还一路都不当回事,而且把他从青元市引过来简直就是多此一举,完全败坏他的好事!
现在好了,他连动都动不得,现在还有一个站在一旁的顾临,他神情淡漠,不知深浅,林海心更没有底了,他连魏之禾都没有打探清楚,更何况是他身边的人,仔细看,魏之禾朋友的容貌还十分不清晰,过眼就忘,他到底引来的都是什么人,为什么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今天的他感觉一点都不顺利。
现在的林海就和刚才被他自己蒙蔽的方鹤延是一个感觉,看着魏之禾和虚影交手,林海心越来越慌张,他不由继续挪动身体。
顾临告诉他:“不用白费力气,之禾的禁锢你是解不开。”他能感觉到,魏之禾体眠期过后,他的能耐又增长不少,之前还会借助法器,现在他随手就能幻化出衬手的法器,想怎么就用就怎么用。
林海面对顾临时,忽然换一副面孔:“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求求你放我出去,以后我以一定再也不上人的身体,我一定会好好做妖。”
顾临仿佛根本没听不见他在说,视线一直落在魏之禾和何首乌的打斗上,他正看得起劲,魏之禾应付这只老妖并没有什么不适应,正确地说,应该是想用何首乌磨练他的新练习出来的法术,一开始使用可能还不是非常流畅娴熟,但是第二次再次动用就已经完完全全看不出卡顿陌生的痕迹。
林海也同样关注着一人一妖的战斗,开始时,“上仙”占上风,但现在它隐隐有落下乘的趋势,怎么会这样,“上仙”一个厉害的存在,怎么会被那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年轻人给打压,他不相信!
顾临十分听魏之禾的话,他完全不做多余的动作,只是当看戏,若是换作是顾临去揍一个人类,魏之禾也是一样的看戏心态,现在想想,他们两人其实还有很多共同之处。
更重要的一点是,他们都不弱,只要对方没有需要,他们就绝对不会插手。
顾临对魏之禾充满信心。
大战中的魏之禾和何首乌已经开始出现虚影,在林海以为他们有转机时,魏之禾已经将一个黑幽幽的成年男性大小的何首乌拖到地上,并用一条粗长的鞭子捆绑得死死的。
依旧禁锢在原地的林海:“……”他养了那么久的“上仙”居然是一棵何首乌!?
林海脸色臭得跟便秘似的:“上仙?”
被捆绑的何首乌当然没有心思理会他的小弟,此时还在努力挣扎着想摆脱魏之禾,他就不信一个区区人类还能将他捆住。
事实上,区区人类魏之禾还真的将它捆住了。
下一刻,魏之禾当着顾临的面直取这位不知残害多少人类何首乌的妖珠,一颗闪闪发光的珠子落入他的掌中。
早已看过不知多少生死顾临没有半点反应,倒是天天往法器里给何首乌送点心的林海直接吓晕过去,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被他们打斗罡风吹得发髻脱落,现在头发乱飞的方鹤延:“……”
就这样结束了?
下一秒,方鹤延头一歪睡了过去。
魏之禾和顾临两人相视一眼,魏之禾手一挥,屏障被破除,两人转移到外面,一个巨大的夜壶状法器就出现在他们面前,食指中指合并,一指法器,被困在法器内的所有人都从里面滚了出来,身上的柱子和绳索全部都消失不见。
等众位大师们的脸上结的霜融化完全,渐渐苏醒过来时,已是晨曦时分,他们也是十分迷茫,不知自己身在何处,面面相觑。
到底是哪位神仙救了他们?
看到同样倒在他们不远处的,比他们醒来两分钟眼神也是迷离状的方鹤延,心中恍然!
“多谢方道长救命之恩,日后我们在特别事件调查部门,一定会听从方道长差遣!”
方鹤延:“……”他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啊,为什么这个场面莫名感到熟悉?
而本该被感谢的魏之禾,此时却和顾临带上他们的战利品离开了这座人气逐渐开始旺起来的矮山头,正坐在周市市中心一家茶馆里喝着上等的碧螺春,吃着软糯的水乡桂花糕。
第111章 赤风匕
一个晚上就把困扰整个青元市大师们的问题解决, 魏之禾功不可没。
周市是个不错的旅游城市,要不是他还得回学校上课, 非拉着顾临逛逛才回去,现在和顾临的相处越来越轻松,更何况,在顾临面前他不需要有所顾忌, 不用藏着掖着,更愿意和他多说一些和他人从来不会沟通的问题,也更愿意在他面前展示真实的自我。
在魏之禾的眼里, 像李英俊等人就是仅仅是他人类的朋友,只要不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都难以走进他的世界, 若是没有妖和他做朋友,魏之禾永远会是一个封闭自我的人,没有人能够真正走进他的内心。
再回到青元市,魏之禾再次投入到学业中, 顾临则留在周市忙碌他的工作, 毕竟他也是一个有社会地位的教授,无论走到哪儿亮点, 他躲避不了, 也不能缺席,这次的活动是业内最为大型的活动之一, 他更不可能拒绝, 最多也就延迟一点他到场的时间。
顾临不在, 魏之禾又吃掉十分补的何首乌妖珠,一段时间估计都不用再进补了,更何况现在那个夜壶法器已经落到他的手上,里面的妖都在他的掌握当中,顾临也没有开口想要把法器带走,魏之禾就更肆无忌惮地将法器据为己有,对他来说,里面其实就是个零食盒。
当然,只要里面封印的妖不会出现作孽,自找麻烦,魏之禾也不会动它们。他还根据自己梦中所学到的封印术,在法器的外面又加上几道更坚固的法印。
将法器封印完毕后,魏之禾将它锁在修理店保险柜里,谁也不会知道前段时间闹出那么多大事件的罪槐祸首就锁在这儿,要的就是出其不意。
事情算是告一段落,魏之禾又开始每天佛系的校园生活,越发活得像条咸鱼,每天什么事情都不想做,偶尔拿水果逗逗小草,又拎着黑木耳在校园里闲逛,更过分的是,他现在不开店,还把邬柏杉带到学校,又是遛猫又是遛乌龟的,十分打眼,又成为青大论坛里的常驻用户。
又是一个新的周末即将来临,为号召学校的响应,班里组织一次前往青元市博物馆参观的活动,作为一项作业,所有人都必须参与,并且还得在博物馆前拍下纪念照片,还得由辅导员审核前往到场的名单,这次的活动还算在学分内。
每天都过得十分佛系的魏之禾周末不得不留在学校,跟着班级同学一同前往博物馆。
青元市博物馆藏品多达五十多万件,在全国的所有博物馆都是排名前五的大型博物馆,随着近年来国家开始重视这一块,越来越多的藏品向世人面试,吸引不少游客或者是当地市民前往参观,客流量达到前所未有的新高度。
每个周六都是参观的高峰期。不过,这一周显然是例外,外面下起了大雨,许多人选择放弃前往博物馆参观这个计划,按照以往,都是得排队的。
魏之禾最不喜欢的就是人多,少了一部分流量的博物馆今天人数也还是不少,不过比起以往要排半小时才能进去,今天却是排了十分钟队就进去了。
进去之后还要租用博物馆内的讲解器,人手一个。
耿非梵拿了两人,递了一个给魏之禾:“你的。”
魏之禾客气地说:“谢了。”
耿非梵:“不用客气,之前你救我的命,还没谢谢你呢。”
魏之禾轻笑,没有接话,总不能说让他把精血取出来让自己看看吧。
博物馆一共有六层,有常设展和非常设展,常设展基本上免费,而非常设展可能需要收费,这就要看魏之禾他们感不感兴趣了。
魏之禾对古董还算是了解,不过基本上都是和所谓的封建迷信相关他的部分他才知晓,要是其他的普通玉器,他还得了解得少。
万物皆有灵,逛完爱国主义的展厅后,他和耿非梵李英俊等人才走进青铜器和玉器展馆。
博物馆为了使青铜器和玉器能够展现出它们的特色,室内的灯光打开得并不多,可以说是除了玉器的展柜之外,其他的过道都显得十分昏暗,同学之间要是离得远一点点都不容易看清对方的脸。
孙维龄喜欢摄影,到了博物馆,看到喜欢的古董也想用相机记录下它们的美,一直咔嚓咔嚓地拍个不停,魏之禾多次想和他错开,结果这孩子仿佛在他身上装了定位似的,无论怎么走他都能稳稳地跟在他们后面,继续拍拍拍。
来到青铜器和玉器展览区,他意外地没有抬起他的挂在胸前的单反,反而望向展区一个空着的展柜出神。
耿非梵好奇问他:“看什么呢,眉头都可以夹死苍蝇了。”
孙维龄说:“我查阅过青元市博物馆的资料,提前做过攻略,我记得青铜器和玉器馆内有一件镇馆之宝,非特定展,他们是不会外借出去的。我昨天在APP看别人的留言里还看镇馆之宝的照片,而且还不是一两个人发了图,好几个人都发了。为什么我们今天过来却没有?你们看,正常情况下,都会贴上一张‘镇馆之宝出展’等字样,而这里却什么都没有。你们不会觉得很奇怪吗?”
耿非梵:“可能是工作人忘记放告示牌了吧。”
孙维龄还是个爱看侦探小说的普通摄像迷:“我觉得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这时候,去洗手间回来的李英俊给他们带来一个意外的消息。
李英俊小声和他们说:“我有个重大发现,你们要不要听听?”
孙维龄兴奋起来:“什么重大发现?是不是跟镇馆之宝有关?”
一旁的魏之禾想悄悄后退离开,但却被挤过来的刘权松推了推,把他推到八卦三人组里边,孙维龄还把他当成也想听八卦的人员之一,手搭在他肩上,将他拉入说悄悄八卦的范围。
魏之禾:“……”一点都不想听。
刘权松迫不及待地问:“李英俊,你倒是快说呀。”
李英俊将他们几人拉到角落里,给后面进来的其他游客让出位置,小声和他们说道:“刚才我去厕所的时候,路过一个工作间,他们没有关门,然后我不小心看到里面的工作人员神情十分紧张,其中一个保安还说‘死了,死了,死定了,镇馆之宝丢了,上头会不会怪罪我们’这样的话。他对面的工作人员在安慰他,好像说是警察局那边已经派人过来调监控,有进展的话会告诉他们,叫他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