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还有什么好叹气啊呀,颜值高,家世好,都快堪称人生赢家了,我要是你这样,我就在家当一辈子米虫。”邓坤看着旁边躺着的师木,深感同人不同命,生活已经如此艰难,竟然还有人不好好珍惜。
师木不屑,“我跟你们可不同,瞧你那点出息,老子可是即将成为人民教师的人。”
邓坤看着师木顶着那副张狂嚣张的模样告知自己即将成为一个伟大的人民教师,觉得这孩子莫不是被太阳晒傻了吧!
“看着我干嘛,这可是真的,这次度假结束后,老子就又要走进校园的大门,感受书墨的芳香。”师木张开双手,企图拥抱空气中并不存在的墨香。
邓坤一脸惊诧的看着他:“你脑袋没毛病吧,放着你爸那千万身家不去继承,跑到学校去当教师,为什么呀,五险一金?”
“肤浅,我这是为了祖国的下一代。”
“你可拉倒吧,你不祸害祖国下一代咱就回去烧高香了。”邓坤非常怀疑这小伙子脑袋是出了问题,富二代不当,非得去祸害祖国的花朵。
邓坤踢了踢师木露在凳子外脚,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师木叹了一口气,显得心不甘情不愿的:“知道这次我为什么出来旅游吗?”
“不是为了放松心情吗?”
“屁,我们家老头子没收了我所有的卡,说是我毕业了,该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我哪有钱出来旅游,这是蹭的我表哥的。”师木看起来有些颓丧,简直不明白老头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你表哥?”
“恩,他是个人民教师。”说到这里,师木突然顿了一下,接着道:“一个星期前刚摔断了一条腿。”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替你表哥代课,他答应让你出来旅游。”邓坤难怪觉得哪不对,刚毕业的时候也没见着他说要出来玩,这暑假都快结束了才提出来,原来是这么回事。
“恩!”师木想起电话里表哥百般恳求,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甚至提出让学校替他交三个月的五险一金,而且工资归他自己,并且答应了他要出来旅行的条件,师木这才应下这件事。
“不过,我倒是挺好奇你表哥是教什么的,让你来替教真的不会误人子弟吗?”虽然师木在学校的表现堪称学霸,但这并不代表他能够为人师表啊!
谁知道师木笑了笑,伸出来一根指头摇了摇:“这个就不用担心了。”
“为什么?”
“因为……他是教大学体育的。”
邓坤:“……”你开心就好!
师木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因为躺的太久而酸软的身子,他突然转过身对着邓坤问道:“其实我一直有个疑惑,昨天晚上我们真的没有出门吗?”
邓坤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大哥,你这个问题已经问了八百遍了,没有没有没有,我们昨天晚上不是很早就会旅馆睡觉了吗?你是不是梦游了?”
“是嘛?”可是师木总是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明明他记得邓坤想要拉着他去溶洞探险的,为什么后来就不去了呢?
“走吧,据说这里到了夜晚可就是年轻人狂欢的天地,看看有没有入眼的小美女。”
邓坤看着师木一脸纠结的模样,一把搂过他的肩膀。
琼州作为华夏著名的风景旅游城市,风景优美,景色宜人,这里旅游发达,几乎每天都会有上万的游客量,假期更不必说。
然而这里出了名的除了景区,大约就是这里的酒吧了。
琼州有一个酒吧一条街,每到了夜晚,那里就是灯火辉煌的模样,是夜猫子释放天性的场所,也是夜晚狂欢Patty的开始。
来琼州旅游的人,若是不去一趟这里的酒吧,恐怕都是要留下遗憾的。
来酒吧之前,邓坤特地换上了一件黑衬衫和非常骚包的粉色裤子,美名曰要告别处男之夜。
师木一直不是很能理解他的审美,就这模样,大半夜的,别人怕是都以为只有一条粉色的裤子在飘,上半身太没有存在感了。
莫说是告别处男,怕是都没有姑娘敢靠近吧!
邓坤有些嫌弃的看着穿着白T恤,休闲裤的师木,觉得他一点也没有郑重其事的样子。
“我说木头,你就不能打扮打扮么?”
师木将邓坤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觉得若是打扮起来是这幅模样,他宁愿躲在民宿不出门,而且……
师木指了指自己的面庞,非常欠揍的说道:“你觉得有这样一张脸我需要打扮什么?”
邓坤气结,决定不在与他搭话,蒙着头走在酒吧街的道路上。
师木将手插在口袋中,随意的踏着步伐,看着街头的男男女女,竟然觉得一点都不觉得有趣,总感觉这些人对他来说像是少了些什么。
酒吧一条街有一个最著名的酒吧,叫Tonight,占地面积颇广,前面是热闹喧嚣的舞池和台子,后面则是安静的聊天区以及包厢,二楼则是娱乐区。
这里就是他们今晚的目的地。
邓坤走在前头,师木不慌不忙的走进去。
酒吧内喧嚣无比,有一个摇滚乐队正在舞池中尽情的拍打着乐器,喊声震天,年轻的男男女女正扭动着身躯,摩肩擦踵,一转身一投足,都在释放者某种带着暗示的火花。
师木坐在吧台上,画着浓妆的站台小哥非常暧昧的抛出一抹媚笑,两指间夹着一个酒杯,伸手递给了他。
邓坤颇为不满,对着那小哥说道:“喂喂喂,给我也来一杯。”
站台小哥突然惊讶的看向他身旁,似乎没有注意到师木旁边竟然还站着一个人。
那小哥又到了一杯酒,伸手递给他,友好的笑道:“没想到你中文说的这么好。”
邓坤:“……”作为一个华夏人,你真的不是在侮辱我吗?
师木低下头,藏起嘴角的窃笑。
若是能看得出面色,邓坤这会大概气红了脸,可惜昏暗的灯光下什么都看不清楚。
从师木进来开始,便若有若无的感觉到一些热切的视线,这会坐在吧台上,便有些人按捺不住内心的蠢蠢欲动,端着五颜六色的酒杯,开始向他走来。
“木头,你看那个大胸妹子是不是正往我这边走来呢?”
师木把玩着手中的杯子,抬眼看去。
胸挺大,脸看不出原型,腰到是挺细的,走起来一摇三摆的,看上去颇具风味。
可惜……
“帅哥,喝一杯?”
邓坤眼睁睁的看着那人从他面直直的走过。
师木抬起头,眼神幽幽,邪笑道:“我只跟男人喝酒。”
那人噎了一下,面色下沉,转身离开,嘴里念叨着:“这年头长得好看的竟然都是基佬。”
邓坤觉得光是坐在吧台上不足以展现他的魅力,转了个身便消失在人海里。
师木在吧台坐了一会,打发了一堆男男女女,颇觉无趣,站起身向后面走去。
那里比较安静,还可以喝杯咖啡提提神。
走进厅里的时候,师木才发现这中间是用隔音的材质隔绝开来的,任他前面如何的震耳欲聋,这里都非常的安静。
师木点了杯咖啡,寻了个角落坐下,转着头四处打量着这里,然而这一转头视线便再也没有能够离开。
他感觉到了自己心跳加快的声音,就好像是一面鼓砰砰砰的想要跳出胸口一般,止不住,也停不下来。
门口出现了一个男人。
那人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服,同色的运动鞋,还带着一顶黑色的鸭舌帽,就这么不疾不徐的走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么么哒!
☆、003 任职报道
师木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对一个人一见钟情,而且是个男人,之前打发大胸女郎的话似乎一语成谶,师木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个基佬。
眼前这个男人从头到脚无一处不吸引着他的目光。
男人的皮肤很白,有一双非常细长的桃花眼,鼻子非常直,嘴唇略薄,看起来有种清清冷冷的隽秀感,只不过面无表情,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大概是师木的目光太过热烈,那人朝着他的方向看过来。
向来心比天大,嚣张无比的师木竟然匆忙的转了身,不再看向他的方向,藏在胸腔下的那颗心仿佛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师木内心狠狠地唾弃了自己一下,平日里胆大妄为,可这会竟然这般怂透了。
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有些压抑不住的心情,师木转过身,准备跟那人来个偶遇,然而门口早就没有了那人的身影,他急忙站起身走到前厅。
五光十色的灯光照映出一副副宛如妖魔鬼怪的面庞,震耳欲聋的音乐伴随意扭动的身躯,酒吧内的舞池内到处都是比肩擦踵的男男女女,然而那抹白色的身影却没有了踪迹。
师木颇感失望,觉得这让人沉沦的酒吧也索然无味,他给邓坤发了个消息,便意兴阑珊的走出了酒吧的大门,企图在酒吧街找到那人的身影。
然而他注定是要失望的,师木不知道的是,就在他从Tonight离开的时候,酒吧二楼的窗口有个白色的身影一直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
美好的假期总是短暂的,师木和邓坤结束了琼州之旅便乘飞机回了京都,到京都后便分开了。
师木回到家整理整理行李就准备走马上任了。
师木的父亲蒋建民早年下海经商,因为眼光独到,胆大心细,发展的很是不错,如今算是京都的一家商业大佬。母亲卢婉欣出生于书香世家,性格温婉,是个地道的古典美人。
蒋建民和卢婉欣感情一直很好,所以师木从小便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
家庭幸福美满,含着金汤匙出生,本身又实力颇佳,前半生走的可谓是顺风顺水。
然而事实上并不是这样的,师木从小身子骨就不好,体弱多病,后来遇到了一位很厉害的大师给他算了一卦,并改了姓名,这才有所好转,这也是师木为什么既不从父姓又不从母姓的原因。
大师还曾说过,想要师木能够健康的成长,还需要对其进行磨练,所以从小师木便开始学武,并且上学都是自己骑着辆自行车,以至于到他毕业,知道他真正身份的人都寥寥无几。
然而师木并不在意这些,因为他这会正看着占满了半个走廊的行李箱犯难。
“卢婉欣女士,我只是去上个班而已,不用这么夸张备着多的东西吧!”
卢婉欣穿着一身旗袍,在几个行李箱之间穿梭着,嘴里还在唠着:“这些东西都是必须品,还有一些是你用惯的东西,不带着哪成?”
师木无奈的翻开箱子,拿出那个巨大无比的玩具模型,笑道:“这东西也是必需品?”
“这不是你喜欢吗?”
师木莞尔,从一堆箱子里挑挑拣拣,拿着一些必要文件和换洗衣物,塞满了一个半大的行李箱。
这时候,蒋建民从门外走进来,便是不听他也知道这母子俩又再作什么斗争。
师木匆匆的拉上拉链,提着箱子一溜风的奔到了门口,深怕那位什么都爱操劳的母亲又给他塞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临出门前,他拿过鞋柜上的钥匙扣,对着卢婉欣道:“车先借我用用,也就您这辆还算低调,过几个月就还你。”
说完便一阵风的离开了。
卢婉欣有些惆怅的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蒋建民从身后环过她的肩膀。
卢婉欣有些伤感的问道:“建民啊,那位大师说的时间是不是快要到了?”
蒋建民也是一脸的惆怅:“放宽心,想开点,至少他还是平平安安的长到这么大了,再说又不一定是真的。”
“可我就是舍不得啊?”
“我又何尝不是呢……”
离开的师木完全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他这会正兴奋的将油门踩的飞起。
开到云起大学的时候,正值下午最热的时候,师木表哥正在保安室里吹着空调,跟安保大叔胡乱的调侃着。
云起大学的名字来源于王维的“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这句诗,学校门口前立着一个巨大的石碑,上面就书写着这句诗。
师木远远的便瞧见了这块石碑,这诗句像是人写上去的一样,铁画银钩,入木三分,带着说不出的锐意,隐隐的还有种说不出的意境。
他从校门口接过坐在轮椅上,打着石膏的沈茗文,车子向校内驶去。
师木表哥沈茗文人不如其名,虽然配着一个颇有书香意境的名字,然而却生的高大威猛,身材极好,除了担任云起大学的老师外还开了一家健身房。
这腿便是健身的时候给摔的,也真的是很倒霉了。
“小表弟啊,你可得好好把哥哥这饭碗端好了。”
“我其实一直不明白,你既然开着健身房又不愁吃穿为什么执着于当这个教师呢?”
沈茗文那副俊朗的脸上突然露出不明意义的笑:“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这叫为人民献身,为祖国培养下一代。”
师木终于理解到他说这话时邓坤的心情了,无语到不行。
然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沈茗文看着窗外的目光带着说不出的味道。
入职手续办得很是顺利,帮他办好一切事宜后,沈茗文便拖着他那条打着石膏的腿,坐上轮椅,找人接他离开了。
而师木住进了云起大学的教职工宿舍。
教职工宿舍分别分布在男女教学楼的最前面,下面三层是女职工宿舍,上面三层是男职工宿舍,全部都是单人间。
师木的房间在六楼,走进宿舍的时候,他才发现宿舍的条件挺好的,所有的设施都是一应俱全,而且还很宽敞,宿舍内的床铺也是那种一米八的双人床,可以说是独一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