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仙教众:对了,蛊王是本教第1-100届长腿王大赛冠军以及终身成就奖得主!
云苍派:其实我们也不想打架,可我们只是马仔啊,老大说要打,我们还能怎么办?!
练朱弦、凤章君:看电影看到双方家族黑历史,很紧张很尴尬,要不要继续看,好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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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仙教和云苍副本明天大结局~来让我们举杯为他们的友谊干杯!
诺索玛下山,是挑动云苍与五仙百年恩怨的导火线。但错并不在诺索玛,相信我,不要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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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缠缚落幕
五仙教的上层最终做出了决定——一切权依曾善的计划行事。
距离半个时辰的时限已经所余不多。负责伪装成诺索玛的人选已经找到, 而真正的教主则换上了农夫的衣装,由教中最精锐的十位弟子护送,准备走一条遍布了陷阱与瘴气的偏僻小路。
保险起见, 这次的双重行动只有极少数才知情。时辰一到, 两支队伍便分别向两个不同的方向出发。
临行之前,曾善向诺索玛那边望去。依旧浑浑噩噩的教主显然无法回应她的目光,可光是这一眼,仿佛就让她充满了决心。
“走了。”
她朝着站在议事堂前的诸位点了点头, 然后头也不回地融入到了昏黑的夜色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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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窥的场景在这里暂时中断了片刻, 再出现的时候,曾善已经带领着假诺索玛以及护卫们来到了与怀远事先约定好的地点。
说好的一个小孩变成了十多个大男人, 而且分明是为了转移那个云苍派正在通缉的男人——怀远显然是吃惊甚至愤怒的, 可是曾善却没有给他胆怯或者退缩的机会。
他们现在已经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如果怀远向云苍告发, 那么曾善必定会被当做叛徒遭到惩罚, 而密谋与曾善一同逃离的怀远本人, 亦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师弟,你就当是欠我的吧……一旦顺利逃出去,我就听你的, 找个地方隐居。”
明明知道未来已经不会再有那种可能,可曾善还是许下了不负责任的诺言。
而这或许也是第一次, 她在潜意识里拒绝为怀远负责。
短暂纠结之后,怀远最终同意带着这队不速之客继续前进。他选得是一条陡峭的山林坡道,据说可以巧妙地绕开云苍与中原派的所有监视范围。至于林中原有的陷阱与机关, 则自然交由随行的五仙教护卫来解决。
或许是觉得无论走哪一条路迟早都会被发现,曾善并不质疑,只默默地跟随在他的身后。
一行人大约在山林里跋涉了半炷香的时间,与怀远一同走在前面的五仙教护卫突然伸手示意众人放慢脚步。
“那边,是不是机关?”
沿着他手所指的方向,曾善着实费了好一番功夫才看清楚所谓“机关”的真相。
那几乎就是几条极细极细的丝线,来回缠绕在他们面前的树林和灌木之间。
“这是什么?”曾善也不认得,直接问怀远。
怀远看了看,轻描淡写道:“师姐,你离开中原太久了。居然连‘护花铃’都不认得。这是江南花间堂的新法宝——那些看似轻若无物的丝线上,其实都挂着用念力凝聚出的铃铛,一旦触碰到丝线,念铃就会鸣响,告知给花间堂弟子知道。”
曾善眼皮突跳,尽量不动声色地问:“还有多少这样护花铃?”
怀远道:“这可不好说了,这次花间堂来的人不少。估计五仙谷附近的山林里都被他们放遍了吧。”
曾善不再问话,但脸色已经悚然阴沉下来。
“做不到知己知彼,贸然行动果然还是太勉强了吗?”练朱弦轻声叹息,“如果五仙谷附近的确遍布着这种机关,那么难保护送真教主的队伍不会遇上。”
“我刚回到云苍那几年,曾在弟子院里学习过兵法。”
凤章君有些突兀地开口道,“当时的教习先生举过一个例子:长乐宫欲擒一鬼王,然而群鬼却誓死捍卫抵挡。于是众人将群鬼逼至一隅,唯独只在西南角留下一道破绽,又故意放出消息。那鬼王果然中计,从西南角突围出逃,半途便被抓住。而如今的五仙教,若要正面硬取,只怕双方都会死伤更多的人命。”
练朱弦眉角抽搐:“……你的意思是,这一切全都是云苍的引蛇出洞之计?!可曾善分明是主动去找的怀远,莫非这也是云苍设计好的?”
凤章君道:“那个说在谷口看见过怀远的村妇,应该是云苍的人。她故意放出怀远的消息,让教中众人对曾善产生怀疑,从而变相将曾善逼向怀远。而即便曾善不主动去寻怀远,怀远也可以吹响传音哨,主动约见。”
这一番推测的确有些道理,练朱弦若有所悟:“怪不得当初那些老头子派曾善来南诏时,并不强求她加入五仙教。原来有些时候,蚍蜉之力亦能起到如此可怕的作用。”
正说到这里,只听头顶高处突然蹿起接连九下尖利呼啸,夜空之中开出九朵血红烟花。
一瞬间,无论曾善还是同行的五仙教侍卫,全都大惊失色!
练朱弦同样露出惊愕的表情:“这种烟花名为血光,专为示警之用,一连九发意味着事态危急……是掌门?!”
此刻,曾善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她与一个守卫用南诏语交流了几句,立刻就要转身朝血光亮起的方向赶去。
可怀远却紧赶两步,一把将她拦住:“师姐,你要去哪里?”
“我不走了。”曾善想要将他推开,“让我回去!”
可是怀远却寸步不让。
“说要走的是你,拜托我连这些人一起带走的也是你,如今我都已经为你做到这种地步了,你一转念就将我弃如敝屣?师姐,这是为什么?!”
“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练朱弦在一旁叹息,“人生若是能够好好讲道理,他俩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般下场。”
曾善显然并不想浪费时间。她甩手推开怀远,正欲折返,却见怀远掏出传音哨,用力吹响。四周围的树林里顿时传出了沙沙响动。
都是云苍派的伏兵。
尽管早有设想,可曾善仍不免愕然:“怀远……你出卖我?”
然而怀远却不再是那副哭丧着脸的表情。
“我们半斤八两啊,师姐。”他自暴自弃般地笑着:“你带的这个教主,是个假的吧?所以你明知道我们的谈话被人偷听,明知道我们一定会被抓住,却还是决定要骗我来给你们带路…你根本就没考虑过我,你把我也当成利用的工具,不是吗!”
曾善被他说得脸色阵青阵白,却依旧没有放弃最后一点努力:“怀远,你现在放了我们。等到这一切结束之后,我保证,一定和你找个地方隐居……好不好?”
“不好,不如师姐您来听听我的主意。”怀远笑着缓缓摇头,“我们先把这群五仙教的人给制伏,然后再一起去抓住真正的诺索玛。功劳我们可以平分……云苍不会滥杀无辜,也不会计较你一时糊涂犯下的过错。我还可以帮你洗掉血液里的蛊毒,一切都可以恢复原样。好不好?”
“……”
曾善已经不再说话了,她紧盯着怀远,仿佛在盯着一个陌生人。
然后,她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这是一场令人无奈的战斗。尽管结果早在两百年之前就已经尘埃落定,可是练朱弦依旧不忍心多看一眼。
他再次拈动响指,场面飞闪而过,转换到了一处宽敞的室内。
梁上垂挂着残破的幡幢,地上歪着几个蒙尘的蒲团。正中央是一尊顶天地里的大佛,金身未褪,尚且宝象尊严——正是谷外的那座破庙大殿。
与练朱弦对面而立的凤章君已经发现了他们要找的人——曾善静静地歪斜在角落里,脸色苍白,衣裳与手臂上都是鲜血淋漓。不仅如此,她的双脚都被捆绑住了,双手背在身后动弹不得。
吱呀一声,大殿的门被推开了。同样浑身血污的怀远闪身进来,眼中却满满的都是兴奋光亮。
他走到曾善身旁,献宝似地笑道:“都结束了!刚才听师兄说,五仙教已经乞和,云苍也允诺不再追究。咱们很快就可以回中原了!”
曾善几乎是仓皇地追问:“那诺索玛……教主呢?”
“不知道,可能是死了吧。”怀远露出轻蔑的神色,“那种人有什么好的,放着仙人不做,偷了东西逃下来还害死了那么多人。恐怕此刻已经被丢进鼎炉里炼成归真丹了吧?”
听见这句话,曾善突然一下子狂躁起来,挣扎着朝怀远扑去,一把将他压在下面,死死咬住了他的手臂。
她是真的发了狠劲儿在咬,紧绷着下颌,很快就有血液从伤口上流淌下来,水声津津。
怀远却反而吃吃地笑了起来:“……师姐啊,还是算了吧,你这样一点用都没有的。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从小就没有痛觉,所有一切都是我装出来的,假的,是为了让你们多看我一眼……哈哈,哈哈哈……”
如此突然的坦白让曾善松了口,她的嘴唇腥红,无比狼狈的抬起头来看着怀远,眼神从惊愕一点点硬化成一团黑暗。
“那又…与我何干!”她啐出一口鲜血。
话音刚落,只见怀远忽然原地摇晃两下,仿佛晕眩,一手扶住了脑袋:“你咬我……有毒……”
曾善又动作两下,迅速地将手脚上的绳结解开。而此时,怀远已经歪倒在地,抽搐起来。
她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不会死的,我的血还没毒到那种地步。”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出。
“……”这一路上始终紧紧跟随在她身后的练朱弦突然犹豫起来。因为走出这扇门,他不难想象即将看见什么样的场面,却想象不出究竟应该如何面对。
“走吧,别怕。”
倒是凤章君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肩膀:“记住你自己说过的话,百年后才出生的我们,不该为了百年前的事而相互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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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天色已经破晓,晨间熹微的光线为万物罩上一层清透的水蓝色。
曾善踉踉跄跄地绕向废庙的后方,那里的山坡上就是夜游神栖居的山洞。
此时此刻,殷红的血水从坡顶一直流淌到了他们的脚前。
血水中浸泡着尸体。不止是人类的,还有巨大的蛇尸,小山似地盘曲着,逐渐僵硬。香窥里闻不见气味,但不难想见空气中必然满溢着浓浓的血腥。
一切全都是死寂,仿佛就连山风都被杀死了。
在穿过山洞的时候曾善摔倒了,并且在黑暗中跌下了好一段坡道,当她努力起身的时候,练朱弦听见了粘腻的水泽声。
这意味着整个山洞也被血液所淹没了。
黑暗山洞的尽头,不再有绿色叶片的光亮。
练朱弦睁大了眼睛,觉得自己仿佛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放眼望去,曾经满目苍翠的山谷此刻一片疮痍。也许是火把引燃了枯死的灌木,大片的树林与灌丛已经成为焦土。那些曾经五光十色的叶片与花朵,如今全都变成了黑色灰烬,歪斜着堆叠起来,了无生机。
焦土之上还有人的尸体。有五仙教,也不乏中原各派。它们一个个蜷缩着,做出挣扎搏击的姿态,黑色的外壳像绽裂开,露出内里腥红的血肉。
练朱弦紧紧地跟上曾善,目不斜视,身体紧绷,手脚冰凉。
曾善的脚步越来越慢了,她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扶住腰,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喘一阵粗气。看得出她正在经历着极大的痛苦,不知是因为身上的伤口、腹中的真言蛊,还是内心的巨大打击。
她就这样一步一步,好不容易挪到了谷口。
或许是因为周遭寸草不生的缘故,剧毒的葬身花海躲过了火焰的吞噬,一如既往地腥红妖艳着。
曾善在巨大的“三勿”石碑前停下踉跄的脚步。不远处湍急的河道上,通往五仙教入口的平桥已经塌陷。河流对岸,几名五仙教的弟子们正在收敛遗体。
稍远些的大树底下,包括玄桐在内的几名幼童正挨挤着昏昏欲睡,他们的衣服上布满了碳黑色的灰烬,恐怕是无处容身才被冒险带了出来。
曾善走到河边上,终于体力不支跪倒在地。可她还是竭尽力气,向着河对岸大声询问:“……教主呢?!!”
那几个人循声朝这边看过来,顿时流露出了憎恶的神色。
“你怎么还有脸回来?你这条云苍的狗!”
“我们待你那么好,你却还要串通云苍欺骗我们!”
“叛徒,你怎么还不去死?!!”
隔着一条宽阔的河流,唯有辱骂才能最快地带着愤恨抵达彼岸。就连远处的那些孩子也被惊醒了,惶恐而无助地朝着河这边望过来。
然而曾善却对这些骂声置若罔闻,她只反反复复地询问着一件事。
“教主呢?“
“教主究竟怎么样了?”
这些询问是如此急切,仿佛她正在关心的并不仅仅是诺索玛这个人的安危,而是某种足以支撑她活下去的力量。
但是回应她的,只是更多的谩骂甚至是石子。
“她服下了真言蛊,不可能说谎,为什么不解释清楚这一点?”凤章君不无理智地发问。
“没用的。”练朱弦摇头,“姑且不论那些亲眼见她服蛊的人是否活着。退一万步说,就算众人承认她是遭人利用,可她毕竟是云苍眼线,如此惨状当前,又有多少人能平心静气听她解释、乃至心无芥蒂地接受她?”
二人正说到这里,只见河对岸的五仙弟子突然齐刷刷地噤了声,目光警惕地望向天空。
他们扭头望去,只见远处崖顶上方,影影绰绰地出现了几个御剑而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