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鸟店的香火钱完本[灵异强强]—— BY:米粒儿艾

作者:米粒儿艾  录入:11-17

好在明焱及时出现,扶着他问:“怎么了?”
在明焱出现的瞬间,哭声戛然而止,只有耳朵里的嗡鸣声昭示着,肖从朔刚刚遭遇的事情并不是幻觉。
肖从朔甩了甩晕乎乎的头,解释道:“那里有个小女孩——”
话还没说完,肖从朔看着前面一片空白的雪地,目瞪口呆。除非这个女孩会隐身,否则怎么可能在几秒之内消失不见?
明焱察觉到不对,刚要开口说什么,却被不远处的争执声打断。
二人循声看去,只见出嫁的人家遇上了出殡的人家,红白两事在巷子口相遇,互不相让,生怕触了霉头。
而肖从朔的心思并没有用在看热闹上,因为他听到有人在哈哈大笑,只可惜,这声音并没有带上一丝半点欢乐的味道,冰冷、阴沉,听久了极为渗人。
在抬起的棺材上,有一个小男孩高高地坐着,一边大笑,一边甩起双腿,对死者极为不尊重的模样。不仅如此,他还身着素白麻布单衣,在大雪纷飞的日子里,连成年人也不敢穿这么单薄。
与刚才的小女孩一样,他也有一双漆黑的眼。白得堪比雪的脸上,黑到一片死寂的眼犹如刻意画在脸上,说不出的诡异。
两方人群似乎谁都没有发现这么一个小孩子,不然早该打得他屁股开花。
肖从朔心里发怵,转头问明焱:“你看到了吗?”
明焱满面茫然,不知道肖从朔在担忧什么:“没有,你看到了什么?”
这是明焱第一次看不到他所能看见的东西,肖从朔惊骇地指着出殡的棺材,不可置信地说:“棺材上有个在大笑的小男孩,你看不到?”
“看不到。”
明焱一句简简单单的回答,几乎把肖从朔推进了冰窟。冷风徜徉在周身,肖从朔望着男孩咧开大笑的嘴,浑身一个激灵。
明焱意识到事情不简单,与肖从朔问道:“你刚刚是不是遇到过一个红衣女孩?”
“对,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她还在哭。”肖从朔在看见大笑不止的男孩时,就猜到女孩必定不是什么花童,“他们是什么东西?”
“红白鬼煞。”明焱解释道,“红事白事遇到一起,往往要冲撞出鬼煞,一般人一个也看不到,运气差的多数只会碰到一个。”
“而你——”明焱同情地拍了拍肖从朔的肩膀,无奈地叹息,“运气背得过分,竟然同时撞到两个。”
“难道……”肖从朔一惊,深感憋屈,又,“难道又会出什么事?”
虽说撞鬼已经成习惯,但肖从朔的原则是,除了接任务,其他时候能绕着走的话,绝对不发生正面冲突。
“小鬼顽劣难缠,比别的东西更不讲道理,你要当心了。”明焱的表情渐渐严肃,很显然,冲撞道红白鬼煞不是一件容易脱身的事情,“他们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你。”
“那两个小鬼煞很难对付吗?”肖从朔时常撞到怪事,却不了解前因后果,只有追问明焱,“他们究竟是什么转化而来?”
“这些鬼煞源自人世间的大喜大悲、爱恨纠缠,由心念而起,也由心念而灭。”明焱见肖从朔一脸云里雾里的模样,只好换更通俗易懂的话来解答,“说起来,他们不是冤魂,也不是怪物,而是心魔。”
人活一世,只要有所求,便生执念妄想。若是执念难解,妄想成空,又生偏执。红白鬼煞就是由两种偏执的情感凝聚而成的心魔,一是求不得之苦,二是得来不易之喜。
霉运当头的人最多遇到其中一种,心情或是异常沉郁、或是极端狂喜,一周以后便渐渐恢复心智。而肖从朔同时碰到两个人,如果受不住大喜大悲、大起大落,只怕性命不保。
明焱告诉肖从朔,红白鬼煞并不能直接夺取性命,而是借由影响情绪与心神,将一个好端端的人推向崩溃的深渊。
社会新闻上,偶尔能看见有人忽然抑郁自杀,或是暴怒害人,而身边亲属朋友则称,这些人平时都是憨厚的老好人。明焱偶尔也在想,他们是不是运气太差,同时撞到了红白鬼煞呢?
佛偈云,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
每个人都有一段深藏在心底的秘密,这一回,明焱也帮不了肖从朔,只有他自救才有活路。
明焱更担心的是,肖从朔脑海里那个不确定的因素——深埋在土壤的种子不会腐烂,只要一个契机,便将破土而出。
花鸟店里,肖从朔严阵以待。明焱为他点燃一盘安神香,再三嘱咐他凝神静气,红白鬼煞一定会缠上他,所以不能在此之前自乱阵脚。
“你放心,我会陪着你。”明焱握住肖从朔的手,紧紧抓住,兴许是想要借此给他一些底气。
肖从朔点点头,不知是不是香薰起了作用,情绪渐趋平缓,陷入冥想。
一丝哭声在左耳畔徜徉,一丝笑声在右耳下回想,肖从朔知道,红白鬼煞已经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慢慢加主线进来
第33章 哭嫁与笑丧 2
肖从朔的记忆里,有关双亲的印象仅是模糊的光影。
因为年幼无知,他会把自己看见的东西如实说出来——指着黄鼠狼告诉大人们,窗户上坐着带尾巴的姐姐;躺在床上时会指着房梁大哭,说有一双眼高悬在上面。
直到有一次,他路过村尾的水井,哭喊着拽住父亲,口口声声请求绕远路。
“上面坐着个老太爷,半边身子都烂了!”
“他对着我招手呢。”
“爸爸,我怕他——”
孩子的哭喊声引来村民围观,父亲发怒,拽着他离开。谁知不出一周的时间,便传出村尾水井里打捞出男尸的案。原来是张老汉醉酒之后走夜路,胃里烧得慌,想要打口水喝,失足落下了井。
至此,肖从朔双眼能通阴阳的事情,就在村庄里传开。风言风语愈演愈烈,村民纷纷开始排挤肖从朔一家。
那一年,肖从朔还不到五岁,还不懂少说话是保命的方法。
在五岁那一年,爷爷去世,吊丧的亲戚朋友挤满了老宅,伴着哀乐哭泣。只有肖从朔拿着小木车躲在躺椅边玩耍,根本没有被哀伤侵袭。
父亲穿过人群走过来,看见儿子坐在地上,一边玩耍,一边嬉笑。别人都在为亡人哭泣,只有他在欢笑,父亲气不打一处来,反手给了他一记耳光:“没心没肺的小东西,爷爷都走了,你竟然还笑得出来!”
肖从朔委屈地大哭起来,指着躺椅问:“爷爷明明在躺椅上给我念报纸呢!”
“你胡说什么……”父亲心里发怵,不由看向空荡荡的躺椅,竟发觉本已经当遗物打包的老花镜,无端出现在眼前,“是不是你偷拿过来的?”
老花镜下,还压着一叠报纸。父亲拿着老花镜,便见报纸在无风的房子里飘扬起来,宛如被无形的幽灵附身。
肖从朔见父亲的眼里里,怒意转化为更复杂的神情,只有五岁的他并不能清楚地感知到究竟是怎样的情感。只是,他的心里更加害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是我……是爷爷!”
“孩子他爸——”
站在门后的母亲目睹了一切,手指扣着门框,连木刺扎进手指也没有感觉到。她蹙眉看着儿子,神情比丈夫更加复杂,在与肖从朔目光相交的瞬间,又急促地移开,仿佛是要躲避瘟疫。
许多年以后,肖从朔已经看惯了旁人投来这样的神情,也终于明白了当时的母亲——惶恐、嫌恶,以及避之不及。
这些事情都已经成为过去,肖从朔自从走出村子,就不再回想当初。在大学里,他懂得隐藏自己是阴阳眼,平时装作和普通学生没什么区别,终于过上了好几年没有排挤与嫌恶的生活。
在今天,满布阴霾的往事充斥在脑海里,占据着肖从朔的思维,仿佛要将他拽入无尽深渊。
一定是因为红白鬼煞。明焱说过,这一对鬼煞能引出人心底最无法释怀的往事,最深的执念,最刻骨铭心的情感。而对于肖从朔来说,最不能释怀的,莫过于遭到双亲厌恶、周围人排挤的童年。
“如果不是因为外婆,你是要死在五岁那一年的。”
忽然之间,有女童的声音在左耳响起,一边哀泣,一边说出肖从朔埋在心底的话。
“如果不是因为外婆,你是要死在五岁那一年的。”
右耳边,男孩说出同样的话,却是在“咯咯”发笑,满含阴冷与讥讽。
一耳是哀泣,一耳是欢笑,两种截然相反的声音穿过耳道,在脑海织成一张网,控制他全部情绪。
肖从朔觉得耳鸣阵阵,眼前骤然一黑,几乎晕厥。等他睁开眼,发觉天地一片漆黑,几乎以为是自己失明。
憋闷感如跗骨之蛆,挥之不去,这里的空气实在太稀薄。
腐烂的气息徜徉在鼻息里,比臭水沟里的死鱼烂虾更恶臭。这样的气息,肖从朔也曾嗅到过——是在风岛湖别墅里,那个被砌入墙壁的女尸上。
如果追溯到更久以前,那便是在爷爷死去的那年夏天……
肖从朔猝然意识到什么,模糊的往事如老电影一般在眼前重现,只可惜转瞬即逝。因为某些原因,他忘记了那年夏天的一些事情,可是只要问道腐臭味,就能捕捉到熟悉感。
他究竟望忘记了什么呢?
腐臭源源不断地涌入鼻息里,实在令人作呕,肖从朔无法在混乱的回忆里想起一丝线索。
“爸爸要杀了你,你忘记了吗?”
女孩在他左耳哭泣,用冰冷的声音,说出最残忍的话语。
“妈妈要杀了你,你忘记了吗?”
男孩在他右耳发笑,用嘲讽的口吻,说出被忘却的真相。
“啊——”肖从朔耳膜生疼,却止不住飞速运转的大脑。
往事永远不会被忘记,而是被尘封在脑海的某个角落里,只要某个契机的出现,就如同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老旧的电影回放在眼前,正上演着一出谋/杀,主角正是肖从朔一家。
五岁的男孩撑不住出殡前夜的守灵,渐渐睡去,并不是因为疲累,而是饮料里被掺了安眠药。他趴在桌子边睡着,陷入黑甜的梦乡。
母亲说要抱着儿子去房里睡,却没有把他送回卧室,而是去往摆放寿材的后屋。男孩被放进棺材里,与死去的爷爷躺在一起。明天天不亮时,他就将一同被埋入地下。
从此以后,这个家的妖怪就消失了,家宅又能太平了。做完这一切,女人如释重负,让丈夫推上棺盖。
他们早就计划好这一切,做完以后甚至没有一丝愧疚,全然是如释重负的欣喜。二人交换了眼神,都没有说一句话,就如无其事地回到灵堂。
真相如此残忍,犹如刮骨锥心。二十多年已经过去,肖从朔到今天才终于知道当年的真相。
对于这件事情,他的几乎没有记忆,只模糊地记住尸体腐烂的恶臭而已。至于他怎么躺进棺材,怎么埋入地底,怎么得救,都毫无记忆,犹如被人刻意抹去,
安眠药是下足了量的,直到出殡的凌晨男孩也没有转醒。当然,即便转醒了,吹吹打打的哀乐也会将他的求救声盖过去。
二十多年前,偏远农村还有土葬风俗,装有男孩的棺材被绳子吊着放入土坑,男丁开始往里面填土。一层一层,断了男孩唯一的生路。
泛黄的记忆如同走马灯那样展现在眼前,肖从朔都记起来了,他被关在狭小陌生地方,眼前满是黑暗,鼻息充斥着腐臭。
他拍打着木板,从高声呼救,到绝望地哭泣,最后,在虚脱中昏昏睡去。
是外婆救了他,不顾亲戚阻拦,发疯似的拿铁锹掘开坟墓,掀开棺材盖,抱出气若游丝的孩子,锥心痛哭。
在村民的一片惊呼声里,她抱着孩子跌跌撞撞走回家,一边大哭,一边哀叹。
自那以后,肖从朔再也没有见过父母,外婆说过,他们进城务工了,大约再也不会回来。
实在太痛苦了,肖从朔捂着脑袋,把头狠狠撞向身前的木板。腐臭的气息包裹着他,仿佛是自他的身体里散发出来的。
“你早该死去,不是吗?”
左耳边,女孩的哭声变得声嘶力竭,近乎嘶吼。
“能活到今天是你的运气,不是吗?”
右耳边,男孩的笑声愈发刺耳,近乎尖锐。
“啊——”
耳边骤然有黏腻温热的触感,肖从朔下意识地一摸,发觉满手鲜血。
左右耳的声音融合成一线,再度化作一张网,困住肖从朔的思绪,试图引导他走向死亡。
最后,哭声与笑声里的话语,都化成三个字——
“去死吧……”
“去死吧——”
“去死吧!”
“不……”肖从朔咬着牙,撑着最后一丝意识,不让自己崩溃,“该去死的不是我。”
杀他的理由不是因为他身为异类,而是人们对于未知的恐惧。归根究底,是那些人的怯懦与无知,不是吗?
所以,到底谁才该去死呢?
鬼煞仍旧不放过他,依偎在他耳边窃窃私语。
女孩如泣如诉:“可是人生凄苦啊。”
男孩嘲笑世事:“挣一条活路难啊。”
女孩幽咽:“这么冷的人世,不如点一把火暖暖身子?”
男孩嬉笑:“点火吧,点火吧,点了火就暖和了!”
不知什么原因,漆黑的棺材里,肖从朔竟摸到一盒火柴,他颤颤巍巍地擦亮,看见左右各躺着一名鬼气森森的小孩。
女孩看着火光哀泣:“我好冷,和你的心里一样冷。”
男孩看着火光欢笑:“点上火就不冷了,把你的过去也烧得一干二净。”
肖从朔已经陷入红白鬼煞织造的幻觉里,并没有意识到,他在不知不觉里拿到了明焱点燃熏香的火柴盒。
“擦——”一声轻响,火柴点燃。
“肖从朔你清醒一点!”明焱劈手打落火柴,用脚踩灭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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