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从晨曦身上下来站稳在地上笑道:“小呆子,你终于做了一次好事了。”
晨曦看了她一眼道:“你怎么还未走。”
成雪闻言顿时一副受伤的表情:“小呆子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就这么希望我走。”
“不是,只是你留在这里不安全。”
成雪笑着拍了拍他道:“谢谢你的关心我明日就要离开了,希望和你还有相见之期。”
“你多保重。”
成雪有些新奇的看着他手里的灯道:“咦,是狐狸灯能送给我作为临别的礼物吗?”
晨曦犹豫了一会还是将手中的灯递给了她,成雪一脸笑意的开口道:“小呆子谢谢你,你和小月姐姐是我在这尘世中遇见的最好的人。”
“再见了。说着成雪转身走入了人群中,晨曦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身影渐渐的在人群中消失不见。
凌云霄顿觉心中堵得难受,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脸上扯出一抹笑意道:“小晨曦你真是艳福不浅啊!还认识这么一个大美人,居然还把我给你的灯都送人了。”
晨曦看了他一眼道:“她是在向我告别,她是一只妖尘世不是她该来的地方。”
凌云霄闻言心中郁结顿时一扫笑道:”我还以为那人是你爱慕之人呢!你现在还小,男女之事还是待你大些再说。
凌云霄心情大好的拉着晨曦去放河灯,凌云霄买了两盏荷花灯一盏放到晨曦手中,一盏自己拿着,拉着晨曦走到岸边。
”你有什么心愿可用这河灯祈福,他会将你的心愿带到天河之中,而那些在天河看守的神仙便会将你的愿望实现,凌云霄望着晨曦道。
”我不相信这些。
好吧!那就当陪我一起放可好!凌云霄用法术将河灯点燃望着晨曦道。
嗯!
晨曦内心想道:“我愿永远跟随于凌云霄身旁。”
二人立于岸边看着随流而下的河灯久久不语。
夜露白担心的开口道:“我们这样抛下小月和如烟真的好吗?”
“无事她们自己能找到地方玩的,赏花灯吧!裴云笙指着花灯道。
夜露白柔声道:“我没曾想多年前救你一命,如今我们竟成了最好的朋友。”
裴云笙轻摇纸扇笑道:“不止一次,那时候还得多谢你,若不是你也不会有如今的我。”
夜露白惊讶的问道:“何出此言?”
“已是多年以前,不知你可还记得,当年在大街之上曾经给过一个衣裳褴褛的小孩,一袋银子。”
“那人是你?夜露白惊讶的开口。
“是啊!可笑吧!一个尚书府的小公子!却一次又一次的沦落到需要流落街头,那时是我第五次逃出来,若不是遇上你我估计早就横尸街头了,裴云笙冷笑道。
夜露白感慨道:“没想到你有此番遭遇,我与你相识二十余年竟从未真正了解过你,也难你这么多年也不曾回去看过!”
裴云笙笑着感叹道:“回去了又能怎样呢!那里早已不是我的家!母亲已死那个地方再也没有我可以留恋的东西了!”
“你总是如此吗?”
“如此什么?裴云笙问道。”
“如此喜欢用笑容来掩盖自己的伤痕,明明心中已经在流泪却还强装淡然,你听见了你的心在哭吗?”
裴云笙苦笑道:“你是第一个告诉我,我的心原来还会哭的人!”
“别再撕裂自己的心了,你的笑容让人看起来很刺眼,你知道吗?。”
“从出生以史我便明白,自己没有痛的权利,因为这世上除了母亲便不会再有人心疼我,而我不想让母亲因为我而心痛,所以只能学会用笑掩饰一切的苦,而有些面具戴久了就再也摘不下来了。”
夜露白心疼的看向裴云笙道:“你知道你这样的笑,让我看起来很痛心吗?放过自己吧裴云笙!”
裴云笙上前一步抱住夜露白将脑袋埋在他的颈窝抽泣起来,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情绪外放,夜露白拥住他拍了拍他的后背道:“是我这个做朋友的失职了,这么多年来竟从不曾发现过你笑容背后的苦涩,从今以后在我面前永远不需要压抑自己,因为我会为你心痛云笙你知道吗?”
路过的人好奇的看着相拥的两个男子,却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绕过二人径直走入人群之中。
此时孤流月跟寒如烟,正站在最初分别的地方提着盏蝴蝶灯正四处张望,而晨曦与凌云霄穿过人群走了过来,此时裴云笙跟夜露白也回来了,孤流月见几人回来,不由气愤的开口道:“好啊!你们几个居然抛下我们自己跑了!
寒如烟扯了扯孤流月的衣服,看着有些怪异的四人,孤流月止住了要继续脱口而出的话语。
四人皆没有开口,就连平时最温柔的皇叔此刻也是在一旁沉默着,四人回去途中各怀心事都没有开口,唯独孤流月心里纳闷到底她和寒如烟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求知欲让她心里如同猫爪,但是她知道若是她此时开口必定会被四人打死,求生欲最终还是大于求知欲于是她放弃了这个想法,默默的跟在众人身后。
最终还是凌云霄先打破了这沉默的气氛,他面带笑意的开口道:“你们知晓我的身份吗?”
晨曦点了点头:“你是西凰国的太子。”
凌云霄一脸惊讶的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寒如烟不好意思的开口道:“其实师兄我把你的出身到入仙门之后的经历都画入我的画本中了。”
凌云霄有些哑然:“我还以为你们都不知晓。”
晨曦看向他:“其实全仙门都知晓了。”
寒如烟疑惑的问:“不过大师兄我实在好奇!为什么你好好的太子不当,非要跑来这仙月山来修仙呢?”
凌云霄淡淡的开口道:“因为在皇宫中天天要读书啊!所以我就离家出走浪迹天涯了,当初听闻太上仙门的道凌子是当今天下第一,然后我便想挑战他谁知道输了,只能当他的弟子了。”
孤流月惊讶的看向他道:“想不到师兄你还有这么年少轻狂的时候啊!居然胆子这么大敢挑战师尊。”
凌云霄摆手道:“别说了当初师尊一掌都快把我打残了。”
寒如烟道:“那你能活下来简直就是个奇迹。”
卷三初遇
第21章 道长请留步
正值暮秋幽州城内的枫叶红遍了满城,雨凄凄沥沥的打在红色的枫叶之上,路边皆是撑着雨伞,亦或是身披蓑衣,匆匆赶路的行人。
晨曦撑着一把红色的雨伞,缓步行走于长街之上,走到城门前的牌坊之下时,一片红色的枫叶在眼前飘落,晨曦不由伸手接住。
他站在雨中驻足观望,雨中的枫叶,显得各外的艳丽动人,就在他正要移步之际,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过往的行人之中。
那人撑着一把白色的伞,衣带随着北风偏飞,身着一身白底蓝边黑色卷云纹道袍,容貌俊美,黑色长发用玉冠高束,玉冠之上垂下两条蓝色绸带,背负一把用布包裹的剑,手持拂尘,在大雨之中缓步而来,恍若谪仙。
晨曦看着那人踏过雨幕,如同从久远之前一路走来,与他擦肩而过,不做任何停留的向前移步。
不由的轻笑一声开口道:“前方道友请留步。”
“嗯?有何事?身着蓝色道袍的青年转身,疑惑的看向他问道。
晨曦围着他身旁转了一圈,停步在他面前一脸惊讶的开口:“你.....你长得很像我一个朋友。”
蓝色道袍的青年,看着站在身前之人冷声道:“我看你也很像我的一个仇人。”
晨曦闻言一愣心想:“不会吧!我都已经换了副面孔,这凌云霄还能认出我来?难道这就是仇恨的力量?”
晨曦略带惊讶的开口:“是吗?那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凌云霄听了他这话面无表情道:“是啊,真是有缘啊!晨曦。”
“你......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凌云霄冷哼一声道:“不管换多少副皮囊,你依旧是这么令人厌恶。”
言语间凌云霄将手中的伞丢弃,手中蓝光闪现,只见在他挥动手中之剑,剑气化作蓝光直向晨曦扫去,晨曦飞身闪过,轻笑道:“爱与恨是相对的,没有爱哪来的恨呢!正因为爱的深才恨得沉,你如此执着与我难道......。”
凌云霄冷冷的开口道:“比起如何在嘴上赢过我,你还是先想好自己想如何死吧!”
晨曦低头认真的思考了一会才本正经的回答道:“我想死在你怀里。”
“四百年来毫无长进的装疯卖傻,你依旧不知悔改。”
晨曦闻言呆愣了一秒,随即放开手中的枫叶,一脸笑意道:“情已入骨,病入膏肓,无药可医。”
凌云霄见他此刻还在说污言秽语再次出剑,晨曦无奈只得将伞丢掉化出无常刀抵挡,在晨曦挥动手中白色的刀时,蓝色剑气一一消散。
晨曦无奈道:“你都杀过我一回了,这次就不能放过我吗?”
凌云霄冷声道:“你杀害我门中数千名弟子,不是你死一次就能偿还的。”
“唉!可是你一直追杀我,让我感到很厌倦了。”
“你可以选择自杀。”
“可是这世间不是还有你嘛!我舍不得啊!”
“不知羞耻。”
晨曦摇头道:“你说的不对,这叫两情相悦。”
凌云霄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你滚吧!这段时间里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晨曦点头笑道:“好嘞!不过你可得快点来见我!不然我会很想你的。”
凌云霄闻言怒火中烧的吼道:“滚。”
晨曦朝他一笑转身往城外一蹦一跳的跑去,只见二人离开后那块牌坊轰然倒塌,一旁的路人围着牌坊一脸疑惑的讨论道。
“唉这牌坊都在这几百年了,怎么今天突然倒了?
“别说了还好这底下没人路过,不然都得给砸死了。
“话说这牌坊不是幽州城,紫阳仙门为了纪念他们的开山祖师道凌子所建的吗?听说这牌坊之上有仙法保护,连地震来了都不会倒呢!怎的今天突然倒了?”
“会不会是有仙人打架。”
“那我们还是快回去吧!仙人打架凡人遭殃,别等下又掉下什么东西来,被砸死就不好了。”
“对对对,赶紧走。”
众人讨论完结果,都赶紧各自往家中跑。
晨曦淋着大雨朝着城门外走去,内心却在思考着凌云霄这些年来的变化:“想当年凌云霄也是仙门中的首席大弟子,再加上在修真方面天赋异禀,可以说是聚集了所有的光环,但奈何他不愿为此束缚,整天就知道喝酒玩乐,难道真是因为自己血洗了太上仙门,改变了他让他不得不被世情所束。
晨曦叹息一声,虽然自己也不愿见他如此模样,但是事情已出,就再无转还的余地了,只是他如今这个模样,该如何让他帮助自己呢!
他这沿着树林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深处走,树林深处的树木遮天蔽日,但是由于是暮秋,树上的叶子已经掉落,只见挂在树上的一串串的水珠,在树林的深处一座破庙耸立在树林之间。
这个破庙看起来已经荒废了许久,周围杂草将屋前的一切都掩埋了,四周的墙壁也因为年久失修而显得破败不堪,在昏暗的天色中显得有些阴沉沉的。
晨曦行至破庙之前将门一脚踢开,破庙之内的院子杂乱无章,墙壁之上也破了好几个大窟窿,好似已经久未有人来此了,而寺庙中的土地像上也挂满了蛛丝。
凌云正坐在破庙中间的火堆前,见他回来不由一脸嫌弃的看向他开口道:“不是我说,大哥你放着好好的飞羽城主不做,跑到这鬼地方来干什么?”
晨曦用法术烘干了身上的服饰,在他身前的火堆旁坐下才说道:“我当时就问过你是否要留在那,城主之位我可以让给你,是你自己要跟着我的。”
凌云叹息一声:“唉虽说当了这飞羽城主,可以有万贯家财,但是想想大哥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四处飘零我又于心不忍。”
晨曦看了他一眼道:“那还真是多谢你了。”
凌云摆了摆手:“谢就不用了,就是那天你和陆二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会突然就消失了?”
晨曦道:“那日清晨他得知一切都已完结,便说要离开去寻他弟弟了,他说他太久没有回家了。”
凌云点头道:“没想到这陆二哥还真有弟弟啊!”
“是啊!和你一般大。”
凌云一脸不解的问:“对了,为什么我们不去城中的客栈中住,非要跑到这鬼地方来啊!”
“因为城中有我的仇家,我害怕被寻仇,而且我又打不过他。”
凌云疑惑的开口:“你之前不是傻子吗?从你好了之后我便跟着你身边了,为什么你会有仇家在幽州?”
晨曦无奈道:“唉!都是前世的债主啊!”
“不是吧!前世的债主追你都追到今生来了,那他得多少岁了?”
晨曦思考了一会道:“大概,九百多岁吧!”
“.....活这么久那他还算是人吗?他是妖怪还是神仙啊!”
晨曦撇了凌云一眼道:“这就是你少见多怪了,修真之人活上千年的都有,不过是九百年罢了。”
“九百年罢了?我说我现在后悔了还来得及吗?早知道我当初就不该听信陆二哥的话,就应该坚定的跟着那些太上仙门的弟子回去。”
“你现在也可以后悔。”
凌云有些丧气的开口道:“我又不知这太上仙门位于何处。”
“在西江城的仙月山上。”
“你怎么知道?”
“我是带着前世的记忆转生的,太上仙门四百年前被灭门就是我干的。”
凌云咽了口口水有些瑟缩的问:“那你说的那个仇家,就是太上仙门的吗?”
晨曦点头道:“是啊!”
“那你为什么要灭他们仙门啊!”
“忘了!大概是因为他们仙门的东西太难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