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枫很忙,不能时时刻刻呆在这里,尸体的处理又成了一个问题,为了防止传染病,基地是不允许有尸体的,一般都是直接埋了,或扔了,任其腐烂。
但这尸体,却有问题,必须要好好的查才行,罗枫好说歹说,才说动了时枝。要在尸体彻底腐烂之前,得到线索。毕竟,末日,并没有多少材料对尸体进行处理。
福尔马林,这些东西越用越少,根本不可能大规模用,冷冻室根本没有。
依旧是没有线索,如果是在末日前,有各种条件的存在下,还有可能,但这是资源匮乏的末世。
除了很淡的气味,季瑾也没任何线索,这一切都仿佛断了。
季瑾却有点不安,心静不下来,经常不小心戳到自己的手。高丽云多次劝他不要急。季瑾都摇了摇头。高丽云也知道,他是一个倔强的人,也不再劝。
终于完工了,季瑾最近来的焦虑缓和了一些,眉也没那么紧皱了。脸上第一次有了笑意。郑重的把平安符放到怀里。
季瑾仰头吞下几片药片,喝了一口水,宋以席给他的药是五天的,看来要去拿药了。季瑾在心里想。
第二天,穆谦大方的放了高丽云一天假,特意陪季瑾去拿药。
季瑾穿着长袖,和牛仔外套,看上去有点阳光的感觉,这和他一般的风格不一样,不过,这倒是一次新鲜的体验。
“怎么舍得立刻工作了?”两人牵着手,季瑾调侃的问道。
“最近没什么事了,可以好好陪你呢。”穆谦有点歉意。回答的很认真。
原本只是一句调侃的话,却被身边的人这么认真的回答,季瑾有点不好意思,不由的看了几眼,认真的男人真好看啊。季瑾想。
手上的力度大了一点,走在脏乱差的小道,却被两人走出悠闲的感觉。
“有线索了吗?”季瑾问。
穆谦点了点头,对他也不隐瞒,“我怀疑,他们是被用作人体实验了。”
人体实验啊,多么遥远的词汇,却又可能离自己那么近。季瑾的心沉了沉。轻声叹气。
“这次顺便去打听打听?我帮你。”季瑾看着他,穆谦隐约有了不赞同之意。毕竟,他是真的想陪他去抓药,两人,已经好几天没有出来好好走走了。
“我也想做点什么,虽然,我现在可能帮不上什么忙。”嗅觉异常,动不动嗜睡,确实挺让人担心的。
“好吧,但必须注意安全。”穆谦再一次妥协,但还是坚持他的底线。
作者有话要说:
等下大概还有一更吧……也可能没有,不要抱多大的期待……
第82章 第82章
季瑾到的时候,宋以席已经早就那里等他了,“来拿药?”他的表情淡定了很多,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季瑾结果,笑“看来你的心情好了很多。”
“嗯,想通了一些事。”他的表情豁达,神色莫名。
季瑾看了看四周,穆谦在周围随意的走着,似乎在观光。“你这里的东西比以前似乎多了很多。”穆谦道。
“是啊,还得多亏了你们。虽然条件没有末日之前好,但也算不错了。”
两人聊了几句,季瑾倒是没听出什么问题。
“你知道最近有人失踪的事吗?尸体被找到了。”穆谦终于引出了话题。
季瑾观察着。他的表情迷茫的很,然后不知道想起什么,有点复杂开口,“我,不知道。”
“呀,穆少你这个大忙人怎么会来研究院?”黎语有点诧异开口。手里抱着一堆资料。
穆谦有点不悦,“那你来干什么?”
他把文件放到桌子上,“来送文件。”他的脸看不出什么破绽。
又来了,那股熟悉的腥味。季瑾皱了皱鼻子。而且又加重了。
“我可以看看吗?”
“随意。”
穆谦翻了翻,没看出什么问题来。
“话说,你们来这不仅仅是来拿药的吧,感觉是来找东西的。”
“确实。”穆谦把之前话说了一边。
“我确实不知道。”他道。
“你似乎并不感觉意外。”
“毕竟,这件事,我们也听说了。”
“我研究出了一种药,能够缓解你的嗅觉问题,你的嗅觉问题似乎有点严重。”黎语转移话题。
季瑾揉了揉鼻子,把鼻子贴到穆谦的背上,“我觉得,我并不需要,而且,你身上的气味又重了。”在他的嗅觉里,一个人身上不可能有这么重的气味,他觉得,他似乎是在用这种气味遮盖着什么。
“那好吧。”他可惜的耸耸肩。
“不带我们参观一下吗?”穆谦稍稍侧身,挡住了他的视线。
“那行吧……不要乱碰实验室的东西,一些东西可能已经找不到了。”
“带路吧。”穆谦沉声道。
这是季瑾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逛研究所,研究所很大,但人数不是很多,大部分是在埋头实验或者是做资料。
几个人都是看了一眼就走了。
“你的研究室呢?”穆谦道。
“我也要怀疑?”黎语挑眉。
穆谦看了他一眼,“好吧,”黎语道,“最前面就是。”
门没有锁,几个助手在做实验,看到有声音,朝外面看了一眼,停下了动作,有点拘谨。
“你们继续吧,只是来看看。”穆谦道。
季瑾打量着这个有点熟悉的实验室,这里面的气味让他作呕。
看他不舒服,穆谦道:“要不,你在宋以席那带一会儿?”语气充满了担心。
季瑾摇了摇头,“还行。”轻轻的拍了他一下。
“我去给你们打水,你们随便逛逛。”
季瑾从墙壁开始走,腥味依旧很重。那里有一扇被锁了的门。穆谦敲了敲,不是实心的。
季瑾能够分辨,里面的腥味要比外面重一些。季瑾朝穆谦点了点头。
穆谦作势要推,“里面可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不要进去为好。”
是黎语,“既然来都来了,自然要检查干净。”
“那么请。”黎语把水递给他们,按下指纹,开了门。
实验室很暗,季瑾有了准备,加上,一直呆在穆谦旁边,比想象中的要好上一点。
黎语开了灯,都是丧尸动物,植物的尸体,实验台上固定了一只丧尸,嘴巴被罩住,四肢被固定,大脑被剖开了一半。
嗅到人味,它不停的挣扎,发出吼声。“都说不要进来了。”黎语无奈。
这一副场面的冲击力太大,如果是一般人早就吐了。但季瑾和穆谦都是面不改色。
季瑾走了过去,丧尸过了几秒才朝他吼。黎语眯了眯眼,穆谦看了他一眼,黎语一副无辜的模样,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俩人逛了逛,季瑾转了几圈还是在丧尸前停下。黎语拦住了他,“小心,这毕竟是丧尸,如果伤到了就不好了。”
季瑾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凑近嗅了嗅,用手扇了扇气味。或许他的嗅觉真出问题了,完全没有感觉到丧尸特有的腥臭味,而是一股很淡的气味,是从它嘴里传出来的。
丧尸朝他咬,但无奈嘴被罩住了。只能做徒劳功。
“这个丧尸是朝那抓的?”季瑾问。
黎语摇了摇头,“我又不负责抓丧尸,这个问题我可没办法回答你。”
他的表情不像作伪,季瑾知道,即使这个人说假话也跟真的一样,季瑾看不出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的确如此。阿瑾,我们走吧。”
“那我的嫌疑洗脱了吗?”
“不知道。”
两人走在外面,季瑾道:“我还是觉得黎语有问题。其实,我在时叶和其他人身上闻到一股很淡的气味,刚刚我在丧尸嘴里也闻到了。”季瑾解释了刚刚他那么做的原因。
“他的确有问题。”穆谦道,“我们去查那个丧尸的来源,这可能就是关键。”
“你信我?”季瑾怔了怔。毕竟如今他的嗅觉太奇怪了,就凭气味怀疑黎语太扯了。如果不是阿谦的话,他或许说都不会说。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话的真实性。”他认真的说道。
季瑾的心暖的一塌糊涂。阿谦不会说情话,但某个时候,那无意间的情话动人的厉害。
季瑾耳尖泛红,踮起脚,亲了他一口,便大步的走了。穆谦瞧着那抹红意笑,他家阿瑾还是害羞了些。
季瑾会去的时候,罗枫在等门口,蹙着眉,踱来踱去。不时望望紧闭的门。
看到他们,连忙走了过去,“怎么了,可是出什么事了?”
“时枝失踪了。”
“先进来说。”季瑾道。
季瑾给她倒了一点水,“怎么回事?”
“昨天时枝回去后,我开导她,,她说‘要和时叶单独睡一晚。’我看她状态好了很多,我同意了,让人在外面守着她,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守她的人已经在地上睡着了,而时枝已经不见了……留了一张纸条,‘不必来找我’。”。
“信呢?”穆谦道。
罗枫把信给他,信上就像她说的一样写了那几个字,笔锋很重,似乎说那个人有多用力。
“这字是时枝的吗?”
“我不知道。”她苦笑。末日了,谁还会用这些“没用”的东西。很少才用到。
他把纸放下,紧缩眉。罗枫道:“我只希望你们有线索了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发任务,虽然你们也不缺什么。”
季瑾摇了摇头,“时枝,时叶算的上我的朋友,这件事我和阿谦已经在查了。对吧阿谦。”季瑾捏了他一下。毕竟他不是瞎子,他能看到这个坚强的女人已经到崩溃的边缘了。而且,他说的是时候。
“的确如此。”穆谦的话给了她安慰。
“谢谢……”
第83章 83章
季瑾打开窗户,扫视了一遍,最近,他总是察觉到有人在观察他,只是,这种视线不带有恶意,也就任他去了,只是有点苦恼,找不到那人的所在。
穆谦回来的很匆忙,脸色有点疲惫,他说:“你猜的不错,我们已经查到了,这件事,的确和黎语脱不了干净。这件事有点复杂。”
季瑾放下了手上的事,“那我们先走去看看,看他怎么说。”
史薇,陈微他们都到了,但落风小队的人却没有一个,应该是没有告诉,毕竟就时枝他们对这件事的怨恨程度,估计还没问清之前就炸了。最好就是,先把来龙去脉问个清楚,告诉他们为好。
研究所已经被封锁了,季瑾进去的时候,黎语在做实验,仿佛对他们的到来一无所知。
“你们来了。”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从头到尾没有看他们一眼。
实验室只有他一个人,其他人都不在。穆谦朝他们挥手,示意其他人不要轻举妄动。
季瑾和穆谦走了过去。他今天身上没有很浓的腥味,反而是一种淡淡气味,就如同他从丧尸和时叶他们身上闻到的一样。
“为什么要这么做。”季瑾确认,这个人就是。
他停下手里的事,“你的嗅觉真特别,已经具有丧尸的部分特征了吗?我身上的气味是专门针对丧尸而专门制造出来的。”他的语气很平淡,没有回答季瑾的问题。
“不要转移话题。”季瑾皱眉。
“你的问题真奇怪。黎语很平静。“我们生物学家,就是为了人类的未来而努力。”
“所以,你拿人做实验?”
“末日,很多生物的基因已经发生改变,小白鼠终究不是人类,也没有人类的适应能力。”他如同在陈述一个事实。
“如果,在人类的未来和牺牲几个人之间,我想答案不言而喻。对于他们,我只能说句抱歉。”他没有了以往的不着调。面无表情。
穆谦没有什么感觉,直接把他绑了,黎语没有挣扎。
季瑾张了张口,“你想拿我做实验?”他想到了最近观察他的人。
“是的,的确如此。”他承认“你太特别了。但风险太大,没有行动。”
是不是季瑾的错觉,他觉得那视线有点灼热,季瑾恶寒。季瑾惊讶,“那么,最近几天来观察我的人不是你?”他没有动手的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不想打草惊蛇。
“我就孤家寡人一个。我的异能是精神系,做不到如此。”
季瑾和穆谦对视几眼,“那么那个人是……时枝?”季瑾有点晦涩。他从来没有想过可能会是时枝,也就是说,时枝没有信任过他。季瑾觉得有点难受。
“那么,你做实验的人呢?”穆谦道。
“跟我来吧。”
去的地方就是前几天的那个房间,丧尸依旧被固定在那,兴奋的很。只看到他把那个丧尸绑的地方弄了几下,一扇门就开了。通往地下。
地下是防空洞,别有洞天,季瑾震撼,他倒是没想过,这地下还有一个防空洞。
防空洞不是很大,而且没有竣工,还有很多灰尘。不知道是什么人建的。
一股血腥味冲入他们的鼻子,季瑾闻不到,只能闻到那清香。
到了。好几个“人”被绑在台上,还有一些人被放在罐子里。
他们已经称不上人了,闻到人类的气味,他们剧烈挣扎,十分狂暴,有些已经有丧尸化。看的季瑾直皱眉,这实在是恐怖了些。
“这些就是了,他们已经要变成丧尸了。”
他的脸太平静了,有个人直接忍不住给了他一拳,“你这个混蛋!”
“丧尸”身上有很多的针眼,有些心脏部位已经被解剖了。一看遭受过惨无人道的实验。
“把他关起来。”穆谦道。
黎语不在意的耸耸肩,看的其他人义愤填膺。
“你们还会来找我的。”这是黎语在监狱对他们说的话。季瑾觉得那一眼别有深意。
穆谦也罕见的皱着眉,似乎也觉得这件事棘手的很。季瑾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