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墨商抓住他的手,安慰道:“无妨,前几日我就派人盯着苏启程,嘱咐若有异动,就随机应变,只要皇宫这边能够坚持一个时辰,城外的五万大军就会赶来救援,我有暗卫一千,各个以一敌百,禁卫军亦有两万人马,区区三万叛军不足为惧。”
沈莫离忧虑地说道:“若是禁卫军这边已经叛变,又当如何?”
殷墨商微微一笑,道:“无妨,我自有后计!”
随后,殷墨商一声哨响丝丝缕缕地传遍皇宫各个角落,十几名暗卫凭空出现在甘泉殿,默不作声地将殷墨商与沈莫离二人牢牢保护起来,皇宫各处乔装成宫女太监的许多暗卫也露出行装,像雄鹰展翅一般冲向叛军,形势立马逆转,与禁卫军一起将叛军牢牢困在宫门附近,不得寸进。
然而,不过片刻,侍卫统领忽然来报,说是五千禁卫军临阵倒戈,冲破包围往这边赶来,如今已到了甘泉殿宫门外。
殷墨商留下十名暗卫,将其余侍卫与暗卫都打发出去绞杀叛军。看了一下面前那些惊慌失措的宫女太监太医,就拉起沈莫离走到门口,听着外面喊杀声四起。
殷墨商低声问道:“阿离,你怕吗?”
沈莫离摇头道:“有阿商在,我不怕!”
殷墨商亲了他一口,说道:“放心,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沈莫离微笑道:“我相信阿商。”除了最开始的那一下猝不及防,他始终淡定如常,毫无畏惧,没有再次失态,因为他相信自己的爱人会处理好一切,不会被轻易打倒。
果然,半个时辰不到,暗卫们就压着殷离钊、苏惜晨以及苏启程走进甘泉殿,其他叛军也已纷纷投降,没投降的也当即绞杀了干净。
殷离钊满身鲜血,狼狈不堪地被压在地上,双眸中一丝凶光一闪而过,却痛哭流涕地哀求道:“父皇,求您放过儿臣吧!儿臣知错了,儿臣以后再也不敢了。”
苏惜晨却目露疯狂地死死盯着殷离钊,骂道:“殷墨商,我为了你,牺牲了一切,你却如此残忍地对待我,你会遭到报应的!”说着,开始哈哈大笑起来。
殷墨商一言不发地看着三人狼狈的模样,等殷墨卿穿着一身铠甲走了上来,才说道:“有劳皇弟了。”
殷墨卿拱手道:“皇兄不必如此,这都是臣弟分内之事。”
苏惜晨看到殷墨卿,眼中有一丝愕然,却转而冷笑道:“殷墨卿,你不是说爱我吗?既如此,为何要帮着殷墨商对付我?呵!男人的爱果然不值一文。”
殷墨卿失望地看着她,哀伤地说道:“惜晨,我没想到你会为了爱情疯狂至此,我皇兄虽不爱你,却对你一再退让,而你呢?不仅帮着钊儿谋夺皇位,还想要他的性命,你怎会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苏惜晨吼道:“你给我闭嘴,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就是要让殷墨商付出代价,我要让他死于亲子之手,看着自己化为一捧黄土,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沈莫离的脸色霎时冷了下来,死死地握着殷墨商,对苏惜晨说道:“苏婕妤,在我看来,这一切都是你作茧自缚吧!阿商不过是不爱你不亲近你,这些年对你可曾亏待?不仅将你儿子立为太子,还赐你妃位,让你享尽了荣华富贵,亦承诺你随时都可以离开皇宫,你却害他性命,夺他江山,你所谓的爱也太可笑了吧!”
苏惜晨大骂道:“滚!就是你这个贱人,若不是你,圣上早晚会是我一个人。”
殷墨商手中紧了紧,安抚地看了一眼沈莫离,对殷墨卿说道:“阿卿,我希望今日之事让你足够清醒,不要再执着于她,她早就不是你想象中那个性情纯真又英姿飒爽的人了。”
殷墨卿痛苦地闭上眼睛,点头道:“我知道了,不过还请皇兄留她和钊儿一条性命。”
“好,朕答应你。”殷墨商沉默半响,旋即点头,冷声道:“苏启程密谋造反,株连九族,苏惜晨与殷离钊谋夺皇位,罪可当诛,即刻打入天牢,贬为庶人,三日后发配边疆,终身不得回京。”
苏惜晨低声笑了起来,说道:“你们以为留我一命,我就会感恩戴德吗?”
一言不发的殷离钊却开始激动起来,爬到殷墨商的身边,抱着他的大腿哀求道:“父皇,儿臣不要去边疆,求您饶了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犯上作乱了,求您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好不好?”
殷墨商一脚踢开他,只吐了一个字“滚!”。
殷离钊狼狈地瘫倒在地,却连忙爬到殷墨卿的身边,恳求道:“皇叔,求您帮我求求父皇,好不好?我是太子,我不要去边疆,那样我会生不如死的。”
殷墨卿叹了一口气,蹲下身按住他的肩膀,说道:“钊儿,不是皇叔不帮你,你想想你做的那些事,谋害圣上可是大逆不道啊!你怎会和你母亲一样糊涂?”
殷离钊一把推开殷墨卿,转而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指着他大吼道:“不可能,我不是你的亲生儿子吗?你不是最爱我的母亲吗?你怎么可以不帮我?你一定是在骗我的!”
此话一出,不仅苏启程已经脸色灰白,那些跪在殿中的太监宫女亦是心惊肉跳,这可是宫闱秘闻,竟被他们听见了,这可是要杀头的大罪啊!可被这个废太子连累死了。
苏惜晨也是一阵愕然,不可置信地问道:“钊儿,你怎会知晓此事?谁告诉你的?”
殷离钊站起身,踉跄着往后退,恶狠狠地吼道:“我怎会知道?要不是你们在皇宫里私会,我还不知道自己被瞒了这么多年,这些年无论我做得再好,受到多少人赞美,也得不到父皇半点夸奖,我一直在问我自己,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才会惹得父皇不高兴,哪里又会想到,我根本就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我只是一个随时会被赶下太子之位的冒牌货,哈哈哈......”
殷墨卿皱眉道:“所以你就迫不及待地逼供篡位?”
殷离钊轻声说道:“是啊!既然我早晚被赶下太子之位,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斩断所有后路,可到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是不是很可笑?”说完,呵呵笑了起来,眼里流出两行眼泪,只觉得自己异常可笑,追逐了这么久的东西,到头来还是一场空,他笑够了,又面无表情地说道:“皇叔,不,我现在应该叫你父王,我以为就算你不帮我,也不会帮着父皇一起对付我,最多袖手旁观,却不想,你竟然亲手将我这个亲生儿子置于死地,父王,你可真狠啊!”
殷墨商对旁边的暗卫统领命令道:“将他们带下去!”
“是,圣上。”
不过片刻时间,几人就被提了出去。
沈莫离眨巴着眼睛,看完这一场闹剧,只觉得简直大开眼界,异常精彩,没想到皇家还可以这么玩儿,他现在总算明白了殷墨商的意思,也总算相信了爱人身心都只有他一人。
这么一想,沈莫离心里前所未有得高兴,不过到底不曾在脸上表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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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一夜之间,苏家叛变被诛九族,皇太子被废,皇宫守卫死伤无数,血流成河,引起好大一番朝廷震荡,好在殷墨商手段出众,到底很快就平息了这场动荡。
当晚在场的太监宫女御医也在沈莫离的求情之下被留了下来,却始终守口如瓶,不敢向他人泄露只字半语。
主角的太子之位被废,已无翻身之地,沈莫离也稍微放下心来,只要将殷离钊发配到边疆,那么一切就尘埃落定。
苏惜晨这些年在皇宫作恶多端,如今被投入天牢,苏家一夜之间倒塌,再也无法起死回生。那些嫔妃身后的势力就开始了沉淀多年的报复,买通守卫,将她日日鞭打,不带重样却始终留她一口气在,让她生不如死连自杀也无法做到,手筋脚筋被挑断不说,还被一碗药毒瞎了眼睛。
为防止殷墨卿去天牢查看,对她施以援手,好几个大臣都暗中达成协议,找人绊住他,不让他没有片刻分·身机会。
殷墨商被苏惜晨磨尽了最后一点情义,只命人对天牢严防死守,其余事并未特别交代,苏惜晨被虐打一事就被瞒了下来。
如此,过了整整两天,大牢里传来一个惊天大消息,苏惜晨和殷离钊被人劫狱了,而苏启程为拦住追踪两人行迹的守卫,被乱刀砍死,何其可悲!
沈莫离心里咯噔一下,算是知道了主角不会就这么轻易地被收拾掉的,只希望阿商身边那一群暗卫给力,能够成功找到殷离钊的行踪。
殷墨商震怒,立刻派人追踪,发出通辑令全国搜查捉拿,务必将苏惜晨与殷离钊活捉归案。
与此同时,暗卫统领带来一个消息,让他再次怒不可遏。
能力排在第十一位的暗十一竟然参与了劫狱一事,也同殷离钊等人消失无踪。
殷墨商当即命令暗卫统领亲自出马,暗中追查暗十一与殷离钊等人的下落。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太子先逼宫后越狱的消息就传遍天下,举国哗然。
皇帝亲自下令,谁敢不从,两路人马在全国范围追查废太子等人的下落,自然是成功抓获了殷离钊,一审问才知道,殷离钊与苏惜晨是分开逃跑的,而护送苏惜晨的正是暗十一。
暗十一的本领是易容术,隐秘行踪的能力自然格外出众。
然而,本领再高强的人,又如何抵得过千军万马的追杀呢?更何况他还带着一个四肢被废之人,而这个残疾人伤势恶化,也早已是强弩之末。
暗十一在一个月内,经历了数十次追杀,每日都在生死边缘徘徊,在大雪覆盖的山林之中狼狈奔逃,他背着苏惜晨找到一间废弃木屋,踉跄着将她放在草堆里,用内力查探了一下她的身体,眼底有一抹黯然,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野果,递到她的嘴边。
苏惜晨此刻已经奄奄一息,她摇摇头,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满脸血污,一身黑衣的俊美青年,脸色煞白地问道:“十一,我还未问过你,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何会救我?”再如何铁石心肠,经过这一个多月的相处,看着对方眼中的深情以及对方不顾性命的守护,苏惜晨也忍不住有一丝动容。
暗十一面无表情地捏着果子,跪在苏惜晨面前,耳尖难得一抹粉红,他面色淡定地答道:“三十年前地一个冬天,我还是一名乞丐,晕倒在破庙,一个小女孩儿路过,送了我一个馒头和一床棉被,让我捡回一条命。”
苏惜晨像是回光返照一般,脸色红润了几分,微微笑了起来,说道:“那个女孩儿就是我吗?幼时的许多事,我早已记不得了。”虽然狼狈,却仍不失魅力。
暗十一沉默不语,拿起她的一只手,将内力送了过去。
苏惜晨继续说道:“十一,没用的,你停手吧!”
暗十一眼眶通红,说道:“对不起,我还是没能救得了你。”
“你已经做得够多了。”苏惜晨摇头道:“十一,感谢你这一个月来对我的陪伴,若有来世,我一定与你携手一生,你说好吗?”
暗十一点头道:“好。”
苏惜晨笑道:“叫我惜晨吧!”
暗十一道:“惜晨。”
苏惜晨笑着闭上了眼睛,也停止了心跳和呼吸,逐渐在暗十一面前僵硬了身体。
暗十一沉默半响,视若珍宝地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叹息道:“惜晨,我爱你。”
当暗卫统领带着众人赶到之时,只看到两具紧紧相拥的尸体,早已冻僵在草堆上,仿佛早已融为一体,无法轻易分离!
然后,殷墨卿也带着军队赶了过来,看着苏惜晨早已失去呼吸,心神恍惚地蹲下身,沉默了许久,直到四肢都被冻得僵硬了,才摇晃着站了起来,长叹一声,道:“将这两人带回去吧!”
苏惜晨的尸体被带回京城之前,殷墨商就知道了此事,他只是笔尖一滞,就像往常一般若无其事地批改奏折。
沈莫离自然也发现了这个异样,凑上去盖住他的手背,说道:“阿商,你休息一下吧,已经忙了大半天了。”
殷墨商微点头,放下笔揉揉眉心,将沈莫离一把捞进怀里,亲了一口,貌似是思忖了半响,方才说道:“小时候的苏惜晨,性格活泼好动,我知道阿卿喜欢她,也一直将她当作妹妹对待,从未想过要娶她。只是她素来执拗倔强,竟不惜一切代价,设计让父皇将她赐婚于我,阿卿性子绵软,对她格外纵容,我明言婚后也不会碰她,她还是固执己见,我只好成全她,也一再忍让她,使得她变成如今这般模样,既害了自己又害了别人,我亦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钊儿的性子像苏惜晨,却多了?" 每个世界都在追老攻[快穿]0 ">首页6 页, 阜朱迤粑夷芏运嘟痰技阜郑筒换崛盟涞饺缃竦夭剑档降祝故请薜拇怼8富试谑朗本退倒灰险獍蚜危磺芯投忌聿挥梢眩土钋捉娜硕伎赡鼙撑涯悖阌涝段薹ǚ智逅堑降资钦嫘幕故羌僖猓蛭窍氲挠涝抖际侨绾翁娲恪N疑偈辈欢钡阶狭苏飧鑫蛔樱讲盘寤岢龈富实囊馑肌!?br /> “阿离,你说做皇帝有什么好的?”
殷墨商望向远方,眼神有几分空洞与茫然,冷硬的面容竟显得有几分脆弱。这些年,因为苏惜晨的事,就连阿卿也与他生疏了许多,不像少时那样无所顾忌地说说笑笑,每次找他都只是为了苏惜晨。
好在,这次在逼宫一事上没让他失望。
沈莫离静静听着,抬头一看,见他这个表情,心疼得无以复加,视若珍宝地捧着他的面颊,吻了一下他的嘴唇,轻声说道:“阿商,虽然我不知道做皇帝有什么好处,但有一点我知道,那就是我会永远陪着你,就算所有人都防着你,怕着你,试图将你拉下皇位,但我永远会疼着你,爱着你,保护着你不受伤害。你若是做皇帝坐累了,等皇长孙成年了,我们就离开皇宫,远离朝堂,放下所有的事,去外面走一走,看一看在你治理下的这片锦绣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