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和兼坚面面相觑,这种事怎么劝?
梅雨没有放弃,哀求道:“公子,几鞭就好,就几鞭。”
手里握着的酒壶柄已经被兰子君生生掰断,那晚的欲望如骤雨般冲刷着他封闭的堡垒,无限的渴望却被现实的枷锁重重捆住,一丝怒吼,牢笼变成了绿荫场。
兰子君接过皮鞭,对花田和兼坚说道:“你们都出去。”
“你说……”花田刚想再问一遍,兼坚拽出了房门。
花田看着关上的房门,嬉笑道:“这等好事让子君兄赶上了。”
“你是不是也想体验一下。”兼坚有些吃醋,跟花田酸道。
“兼坚,你怎么知道我想试一下。”花田难掩兴奋,兼坚见花田这般开心,面色一沉,眼睛溜圆的盯着花田,心中五味杂陈。
“等办完案子,我们就回去试一下。”花田抚上兼坚的胳膊,一脸的期待。
原来如此,误会了。
兼坚的脸潮红,不知是因为羞赧,还是因为愧疚。
花田不知兼坚的心路历程,趴在门上向里窥探起来。
房门扣上,梅雨脱掉了松垮的外衣,纤细的腰身显露出来,白皙的肌肤吹弹可破,青年的身子如同一张白纸,而兰子君今日就是要在白纸上点墨的画师。
兰子君看着梅雨将衣袍褪下,露出大片的肌肤,心中躁动着的火焰燃烧起来,先是在空气中扬了一鞭,清脆的声音在房内回荡。
梅雨身体一颤,臆想着自己身上已经有了一道绽放的玫瑰,将享受的快感化成娇媚的喘息,来至兰子君身前,躺在地上。
第一百零六章 躁动的海洋
“啪”兰子君又挥了一鞭,这一鞭甩在梅雨的右耳旁,一阵鞭风呼啸而过,梅雨的发丝微微吹动,他是额头上已经布满一层浅密的汗液。
“啪”甩在梅雨的衣袍上,脆弱的衣物经受不住这一鞭的威力,开了一道细长的口子,透过衣袍的地板也被拍出木屑,梅雨哧喘不断,盼望着身上也开出荼蘼的花。
兰子君连甩几鞭,就是不肯甩在梅雨身上,梅雨在地上扭动着身子,求着欢:“求你……”
“真是下贱!”兰子君一壁骂着,一壁甩在梅雨身上,血红的痕迹在梅雨雪白的肌肤上爆裂开来,兰子君用力巧妙,没有抽出鲜血伤疤,只是一道红印,活过血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梅雨痛的转过身去,背朝兰子君,趴在地上,享受着声音带来的快感,意淫着另一个男人在身上尽情的推动,狠狠的撕咬着自己的肌肤,留下一串串紫红色的印记。
“不准乱想!”兰子君又狠狠的抽了一鞭,猜测出梅雨在想些什么,只是这样,就让兰子君窘迫不已。
性到浓时,收都收不住,梅雨早就沉浸在其中,手握住命根,随着兰子君挥鞭的速度开始上下撸动。
看到梅雨这番模样,兰子君竟有了一丝嫉妒,鞭子越抽越快,仿佛在发泄,又仿佛是在懊恼。
“啊……”身下一股白液流出,梅雨舒服的畅吟一声,迷离中带有情欲的看着兰子君。
兰子君停下了动作,将鞭子往地上一扔,疲惫的坐在椅子上。
梅雨恢复了常态,收拾好被弄脏的地面,穿戴整齐的来到兰子君面前,作揖道:“多谢公子体谅,没有在我脸上留下鞭痕。”
兰子君用手支着脑袋,斜眼看着梅雨,道:“你还真是淫荡,不过是挥了几鞭,就爽成这样。”
“公子,这是人的本性。”梅雨坦然道,“我只不过是赤裸裸的做出来,而那些想做却不能做的人就用‘淫荡下贱’来形容我。”
梅雨口齿伶俐,兰子君则沉默不语,知道梅雨说的不是自己,可心中还是对这话认真起来。
“难道公子刚才看的不爽吗?”梅雨开起了兰子君的玩笑。
“一点儿也不爽。”兰子君在性爱方面就是白痴,竟认真的回了梅雨。
梅雨嬉笑道:“难道公子也和我一样,是喜欢承受鞭打之人。”
被梅雨这么一说,兰子君心中频频同意,刚才在鞭打梅雨时,兰子君多想有这么一个人来……
“你胡乱猜测什么,我怎么可能和你一样。”兰子君眼神闪躲道。
兰子君哪里是梅雨这根老油条的对手,被问了几句就说不出话,故作冷漠起来,喝起了茶,不再和梅雨说话,说的越多,心思暴露的越多。
梅雨打开房门时,花田正撅着屁股,趴在门上偷听,突如其来的开门,让花田好不尴尬。
花田朝梅雨笑了笑,梅雨浅笑回应,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花田整了整衣领,踏进房间,一脸坏笑的来到兰子君身旁坐下,小声问道:“子君兄,爽吗?”
这时的兰子君恢复了一些理智,瞪了花田一眼,转移了话题,语气不爽道:“有什么事快问他!”
花田眉眼嬉笑就没停下过,看到兰子君羞赧,真是三生有幸。
再看梅雨时,花田陡升佩服之意,能让兰子君下不来台的,恐怕三界只他一个。
花田端了碟瓜子,来到桌前,大喇喇的磕了起来,兼坚坐在花田身旁喝茶,梅雨则坐在兰子君一旁的太师椅上。
“公子有什么事尽管问,只要是我知道的,定不会隐瞒。”梅雨心情大好,跟花田说道。
兰子君的魅力真大,让人家小倌乖乖听话,花田又一脸坏笑的盯着兰子君,兰子君好不自在。
“听说前些日子,有条龙死在了这儿,说说怎么回事?”花田一壁嗑着瓜子一壁问道。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有谁能想到那个轻浮自大的浪客真的是条龙。”谈起鳌璟,梅雨一肚子抱怨。
“那日和往常一样,几个公子哥喝的烂醉,嘴里吹的跟放屁一样响,没几句正经话。
酒到兴时,鳌璟大喊着自己是龙太子,还扬言道要降三百年的大雨,淹了这糜烂人间,几个人也没当回事,说说笑笑就过去了。
夜阑时,鳌璟大醉,吵着非要小赛仙伺候睡觉。”
“小赛仙?”花田疑问道。
“别着急,我慢慢跟你说。”梅雨也磕起了瓜子,喝起了小酒,跟花田聊起了天,兼坚也加入其中,兰子君没过来凑桌,在一旁认真听着。
“小赛仙是我们院的头牌青倌,平时只弹弹琴,唱唱戏,从不陪人睡觉,这种青倌一旦失了身,身价就会大跌,注定会沦落成卖身的红倌,所以鳌璟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话,小赛仙不可能和他睡的。”
梅雨继续说道,“可是一个醉鬼哪顾得这些,叫嚷着睡不到小赛仙,就烧了我们红楼,徐娘没了办法,就去找小赛仙商议,先将鳌璟唬弄进房,到时候吹了蜡烛,黑了房间,再随意找个红倌进去伺候。”
“然后呢?”花田跟听戏似的,越听越兴奋。
“然后啊,就不太清楚了,反正有传言道,小赛仙一直没从房里出来。”梅雨小声与花田说道,“你们也别出去乱说,妈妈嘱咐过,不让我们提这件事,怕坏了红楼名声。”
“没出来,难道三天一直待在屋子里?”花田疑惑不已,问道梅雨,“那日开房门的几个人,没看到小赛仙在房里吗?”
“当时开了房门,看到里面匐着一条龙,几个都没吓得不轻,谁还会在意房内有没有人。”梅雨梅雨心思细腻,早就看透了。
“说的也是。”花田点了点头,对于凡人来说,一条龙的视觉冲击太大了。
“你说的有漏洞。”在一旁沉默的兰子君,突然发话道,“徐娘找人进房间代替小赛仙,那个人呢?既然小赛仙是头牌,徐娘肯定不舍得他失身,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护他周全,小赛仙在房内待了三天三夜,难道徐娘不知道?”
第一百零七章 躁动的海洋
梅雨不禁被兰子君的脑路折服,更加迷恋的盯着他,道:“我也是道听途说来的,具体的事你还是问徐娘和小赛仙吧。”
紧接着,梅雨走近了兰子君,慢慢的贴近他的身子,暧昧的气息变得浓厚。
兰子君保持不动,手紧张的扣在桌子上。
花田和兼坚相视一笑,难道要在这儿上演暖情戏码,今日真是赚大了。
梅雨的手抚上了兰子君的手。
“你……”兰子君忍不住开口制止。
梅雨手腕突然一转,擦着兰子君的手背,拿到了放在桌子上的一锭银子。
“银子我收下了,有什么事随时来找我。”梅雨朝兰子君暧昧一笑,走出了房门。
“啧啧啧……”花田目送着梅雨离开,调侃兰子君道,“可惜妾有情君无意啊。”
兰子君双手抱胸,看着花田和兼坚,道:“说说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吧。”
兰子君终于问了出口,某人都正大光明的说出了原配,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花田先是一愣,没想到兰子君提这一出,不过他很是坦然的搂过兼坚,跟兰子君说道:“这是我喜欢的人,想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人,想执他之手,与他偕老的人。”
说毕,深情的看向兼坚。
这次换兰子君愣住了,没想到一向嬉皮笑脸的花田真挚的时候,也是如此动容。
想携手白头是一码事,能不能又是另一码事。
“那你怎么跟帝君解释?”兰子君问道。
花田被问得一头雾水:“难道天宫不让谈情说爱吗?”
见兰子君不语,花田以为猜中了,轻描淡写的来了句:“那我不做阎王了。”
兰子君瞪大眼睛,呵斥道:“你以为做阎王是闹着玩吗?说不干就不干。”
“阎王可以有千千万万个,但花田却只有一个。”花田嬉笑道,“而且兼坚也只有一个。”
“要不要和帝君说,随你自己便吧。”兰子君觉得花田聊不到一起去,各说各话,各表各意。
“不要和他说了,他在天宫孤身一人几百年,我可不想再虐他。”花田突然想到什么,看向了兰子君,他好像还虐了一个在地府孤身三百多年的鬼,于是便闭上了嘴巴。
兰子君觉得花田眼神不对,怎么像是在同情他:“喂,你看什么!”
花田收回眼神,郑重道:“以后我和兼坚会在你们面前注意的,尽量不跟你们造成困扰。”
兰子君:“?”可怜我是吧,你大爷的!
“情深不寿,小心为妙。”言归正传,兰子君对花田道了一句。
“什么意思?”花田细细揣摩兰子君的话。
兰子君很快跳脱出来,话题一转,回到案子上:“我们先去看看鳌璟遇害的房间吧。”
花田跳脱的也快,很快专心于案子上,不过将兰子君的话记在了心里。
三个把小赛仙的事推到后面,决定先去鳌璟遇害的地方看一看。
根据龙王所述,三个在红楼找到了这个地方,只是这一看,三个的心凉了半截。
这哪儿还有什么房子,早变成了一片黑漆漆的废墟,木渣被水浸泡的发软,带着黑礁渣子的雨水汇集成一湾一湾的小水坑,一股混着木屑的焦味飘出。
兰子君上前打探一番,道:“还冒着烟,应该是不久前烧的。”
果然,焦黑的梁木上,还冒不易查探的缕缕青烟。
兰子君转身欲走,被花田拦下:“不进去找找吗?”
兰子君摇头:“这很明显是故意放的火,凶手心思细腻,证据是留不下了。”
还有一方面的原因是,兰子君不想脏了衣袍。
“我们去找小赛仙。”兰子君离开了废墟,扔给花田一句话。
“这个爱干净的铁公鸡。”花田嘟囔了一声,转身欲走之际,被兼坚叫住。
“怎么了?”花田问道。
兼坚将手中的小纸片拿给花田看,纸片残缺的只剩一角,但花田还是看出来了,这是兰子君经常用的黄符。
“子君兄,你来看。”花田对走出老远的兰子君喊道。
兰子君见两个研究的认真,便退了回来查探。
兼坚将符给了兰子君,兰子君握着残缺的黄符,思索起来。
黄符只剩一撇的朱红色墨迹,任由花田和兼坚怎么看,都毫无头绪,咒符大佬兰子君却露出自信的微笑,从袖中拿出一张空白符,将残缺咒符叠在上面,念了一咒,空白咒符凭空出现了鬼画文,不一会儿,一张完整的带咒符文出现。
“子君兄,你这咒符练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了,有了你,我们……”花田一个劲儿的夸赞兰子君。
兰子君实在受不了,将符塞到花田手中,远离了他。
“子君兄,你别走,你倒是说说这是什么符呀。”花田追上兰子君问道。
“这是阴王符。”兰子君解释道,“事分阴阳,黄符也不例外,阳王符能破除方圆百里的所有咒符,而阴王符则恰好相反,能隐去所有的咒符。”
花田停下了脚步,惊诧道:“你是说又有一个会画符中之王的术士出现。”
“杀害鳌璟的人,不仅看出鳌湛施在他身上的咒符,而且能悄无声息的杀了龙宫的人,看来,又出了一个不确定的大能。”兰子君担忧起来。
“杀鳌璟的目的是什么?有能力有魄力有胆力杀龙太子的人,不多。”花田陷入了思索,绞尽脑汁的想了半天,抓狂道,“怎么民间的这些大能,都被我们碰上了。”
“你以为这件事很容易吗?敢于得罪龙王,抽掉龙筋的人神妖少之又少,不是大能就是大恶,要不当时在天宫,都没人愿意接这件案子,将这块烫手山芋抛给你”兰子君点出了时态的严重性,好让花田上点心,别吊儿郎当的。
“都是如来,非让我来趟这趟浑水,你说他是不是跟我有仇啊?”花田随口一问。
“你能这样想,那真是太好了。”兰子君接道。
花田来了兴趣,竟然从兰子君嘴里撬出话了,继续刨根问底:“原来我真的跟他有仇,是不是我上一世做了什么事,得罪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