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咬牙:“你就不能吃你自己的吗?”
见他不再往旁边躲闪,原泯的脚尖开始沿着他小腿的肌肉弧线轻轻画圈,简直就像宠溺和鼓励的抚摸似的。
“我的还没烤熟啊。”
原泯用长柄夹抬起自己的趴着几片烤了半天也没熟透的肉片的小烤架、露出里面的炭石,上面只蒙着一层半死不活的黯淡火光,看起来下一秒就会熄灭。
一旁跟着注意到这一点的眼镜女孩“啊”了一声,问:“炉子出问题了?要不要叫服务员过来看看?”
“不用。”原泯在下面用脚尖点了点封锐的腿,上面却一本正经地指了指封锐,“我吃他的就可以啦。”
封锐没好气地抖了下腿:“我允许了吗?”
“小气。”原泯耸肩,“过会儿你也可以吃回来嘛。再说,”
他脚尖稍微用力,忽轻忽重地按着封锐的肌肉,视线若有所指地向下一扫,再抬起来看向封锐时,带着充满暗示的揶揄:
“我觉得你的……比较好吃呢。”
封锐几乎感到有一团细碎的火花顺着被碰到的地方炸开,然后一路蜿蜒向上直到某个不可言说的地方,轻微的酥痒仿佛即将膨胀成更强烈的燥意……
但这时,原泯却忽然收回了所有动作。触感消失,桌下重归宁静。封锐一愣,下意识开口:“你——”
原泯一脸无辜地回视他:“怎么了?”
封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恨恨地从自己烤盘里夹了一片鱼丢进了原泯的盘子:“没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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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妹:你们感情真好……
小原:毕竟是普通朋友嘛!
第18章 有些东西要随身携带
小别墅三楼走廊的尽头,原泯抬手敲了敲门:“有人在吗?”
散场后,封锐一个人远远地走在了前面。原泯当时正缀在人群里聊天,一个没注意,就连他的影子也看不见了。其他同事还热情地问他住在哪儿、晚上要不要一起唱歌打牌之类的。原泯还等着过自己丰富的夜生活,婉拒了这群单身狗的邀请后便找到了这里。
门没有开。虽然隔音很好,但原泯还是能清晰地分辨出另一端的踱步声、打开箱子的响动和抖动衣料的声音。人明明在里面,看来就是故意赌气不来应门罢了。
酒店的出入对恶魔并没有那么严格的限制,只要愿意,原泯可以立刻出现在房间的床上。但他还是饶有兴致地继续叩门:“有人在吗?”
里面的动静顿了顿,依然毫无回应。
因为封锐出差的决定是临时起意,乙方安排房间时也没能把他和其他同事放在一起——这是原泯刚刚跟着众人往酒店走时听说的。想到这一点,原泯便毫无顾忌地拖着声音道:“开下门呗。别生气了,至少别不让我进屋啊,我都跑了这么远的路诶。我错了还不行嘛……”
门内还是郎心似铁。原泯挑眉,干脆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圆地问:“请问需要特殊服务吗?”
房间里顿时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原泯无声地笑起来,再接再厉道:“请问需要——”
还没等他问完,房间门就砰的一声被打开了。
原泯冲一脸憋闷的封锐轻快地眨了下眼,接着道:“先生需要特殊服务吗?你的话不收费也可以哦。”
“不要!”
封锐说完就要甩上门,原泯赶紧沿着空隙挤了进去。封锐显然也并不是真心要把他关在门外,见状只哼了一声,转头朝房间里走。
“下次记得做好防备措施,”原泯一边锁上门并挂好被封锐无视的门链,一边谆谆教诲,“万一被居心叵测的人钻空子了怎么办?太危险了……”
他说着把自己扔进沙发,倚在靠背上大量了一会儿房间的陈设。封锐没理他的这番废话,背对着他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包和散落出来的杂物,过了一会儿,忽然问:“你刚才说的其他办法……”
原泯正在看放在一旁桌子上的电脑,闻言看向他:“什么?”
“就是你说,契约结束以后,”封锐收拾东西的动作渐渐慢下来,“结束以后……有其他办法……”
原泯想了想,记起了两人之前的对话:“你说建立长期契约的事?”
他正有些诧异封锐还能想得起这回事,就见封锐扭过头来问:“长期契约?什么意思?”
这下原泯是彻彻底底地感到惊讶了。
主动提起就算了。这种语气……怎么听上去非但不反感,还有那么点期待呢?
似乎是见原泯不回答,封锐又转回身子,自己补充:“我就是随便问问。”
原泯眯了眯眼。
“长期契约啊,顾名思义嘛,”他盯着封锐的背影,状似随意地说,“就是时间很长的契约咯。期限不只
是三个月,而是三年五年、几十年一百年之类的。”
“这样。”封锐似乎还在收拾着那一小堆东西,在哗啦啦的声响里问,“那……怎么建立?”
果然不对。
原泯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指轻轻点了点:“问这个干嘛?”
如果他戴了眼镜,那么现在绝对会有一道发现真相的流光闪过——
封锐居然对建立长期契约有兴趣?
可之前他不还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吗?虽说之前过生日的时候到底还是从了自己……对了,还没问他那时候为什么会突然改变态度答应自己呢,还有过后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跑了的事……
“你是想——”
“我没有!”没等他问完,封锐先道,随即似乎是觉得自己的反驳很突兀,又说,“我不是说了只是随便问问而已,你……爱说不说。”
“方法啊,其实很简单。”
原泯闷笑一声,脸上满是玩味,语气却很正经:“只要……嗯,和契约对象做够一百次就行了。”
“做……”封锐的背影一滞,“做什么?”
原泯忍着笑:“你说呢?”
封锐没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又问:“可是你不是说现在的契约结束后,我就会失去这段记忆吗?”
原泯假装没听懂他的弦外之音,点点头道:“对啊。”
“那——”封锐有点着急,“如果我和你——我是说假如!假如我和你想建立那种长期的契约,可是还没等、没等完成条件我就失去记忆……不就没法继续了吗?”
“为什么要拖到那个时候?现在离我们契约截止不还剩下二十多天吗?”原泯憋着笑,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一共一百次,一天,噗,做四次,绰绰有余……”
封锐似乎沉浸在自己的纠结中,完全没听出来他语气里的不对,还认真地反驳:“那怎么可能!你有没有常识?一个人根本——”
原泯终于撑不住,歪在沙发上大笑起来。
封锐震惊地回头看他,随即意识到了什么,问:“你骗我的?”
“没有,噗……怎么能说骗呢?”原泯捂着脸,肩膀一抖一抖的,“我就是……你怎么能相信呢?我以为你肯定一听就知道是逗你的……”
封锐愣了愣,脸上随即涨起了似羞恼似愤怒的绯红:“你、你烦不烦!你怎么能拿这个开玩笑——”
“我不是天天这么开玩笑么?”原泯松开手,看着他笑道,“那不如我们就从今天开始实践吧,你觉得今天能完成百分之几?”
“什么百分之几!谁要跟你实践了?”
“可是只有一张床诶。”
“我自己睡当然只有一张床了!”
“那我睡哪儿?”
“谁让你住下了?”
“真无情。”
原泯捡起掉在沙发脚边的钱包,拿在手里把玩一会儿:“亏我还不远千里来找你共度漫漫长夜呢。”
封锐气得把手里的东西丢在了床上:“你来就是为了这种事吗?!”
“都两天了诶,你不想吗?”
“不想!”
“那我换个问法,你不行吗?”
“不……谁不行了!”
“唉。”原泯一边重复着把钱包往上抛又接住的无聊小游戏,一边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嗯?”
钱包下落时有什么东西滑了出来。原泯接住一看,赫然是一枚包装精致的……
安全套。
原泯把小东西抽出来,似乎还带出了其他什么,但他还没看清,封锐就迅速从安全套掉出来的怔愣中回过神来、一把夺过钱包,还大声质问道:“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原泯任他抢走了钱包,把熟悉的、没有任何装饰的黄色小包装捏在指间转了一圈,好笑地问:“这是什么?”
封锐又伸手要抢,原泯立刻把安全套换到了另一只手上:“这不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么?还是茉莉花味的那个……”
“还我!”
封锐立刻转了方向,原泯矮身一躲,仰躺着滑到了沙发的另一边:“你能喜欢这份礼物我真的很高兴,不过塞在钱包里是什么操作?”
“要你管?快还给我!”
封锐一条腿跪上沙发,一手撑着边缘、一手去够安全套。原泯把手向后伸过头顶:“你为了我故意准备好的?”
封锐跟着倾身向前,没好气道:“谁知道你要来!”
“哦,那你本来打算和谁用?”
“……本来也没打算用!”
说完,封锐终于一把揪走了安全套。原泯这次没再阻拦,任由封锐得意地哼了一声又示威一般瞟了身下的自己一眼,屈起腿,用膝盖蹭了一下对方几乎要贴上自己的小腹。
“那,”他满意地看到封锐肩膀一颤,刻意哑声问,“你现在打算用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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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泯特意跑这趟,本来也不是为了千里寻炮,但现在引线都烧了一半,没道理白放着让它哑火。
但还没等他有什么动作,封锐就忽然又凶又狠地亲了下来。原泯愣了愣,迅速攀着对方的脖颈回应起来。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封锐在吮/吸或啃咬他,像是要把他的唾液、他口腔的温度和他的一切都吞噬一般猛烈。他迅速产生反应的下半身也毫不避讳地挺动着,仿佛原泯只是在悬崖边勾了勾手指,他就毫不犹豫地抱着他一同跳下情/欲的深渊。
这种强势的占有与征服的姿态立刻取悦了原泯。他边撕扯着封锐的衣服边偏头避开他烫热的吻,笑道:“今天这么主动?处男——”一朝开荤,影响能这么大吗?
他还没说完,封锐就又追过去吻他,还腾出手从一旁的茶几上拿了什么。原泯发现他抓着一盒酒店配的全新的安全套,在亲吻的间隙问:“你不是自备了么,怎么不用那个?”
封锐没回答, 自顾自地拆起盒子。原泯抢过来丢到了地上,封锐只顿了一瞬,就立刻低头继续吻他,在唇间的水声和原泯喉头的闷哼中一手揉弄着他的乳/头,一手扯开他的裤链去抚慰他的欲/望。
乳/头被隔着衣服玩弄的酥痒瞬间让原泯声音出声,喘道:“嗯……好舒服……也揉揉那一边嘛,两边都要……”
封锐只掐了手下的乳/头一把,并没有理会他的要求,抚弄原泯下半身的手却越发用力起来。
“我还不知道,啊嗯……你手上功夫这么好?”原泯在混着黏腻液体的撸动中颤抖着,不时因为敏感的顶端被擦过而仰头发出难耐的喘息,“嗯……平常自己一个人也是,啊……也是这么玩的?嗯……你别摸了,再这样我要射了,我想要你进——啊嗯好棒!不行了,我……”
原泯一边呻吟一边配合封锐的动作,但就在他即将攀上巅峰的瞬间,封锐却忽然停住了动作。
原泯一呆,封锐转而将手指探进了他的后/穴开始扩张。深处的酥麻让未得到满足的前端更显突兀,原泯挺身磨蹭着封锐暗示他继续刚才的抚弄,封锐却置之不理,甚至还掐住了他急不可耐的地方让他无从释放。
随之而来的是后/穴更用力的捣干。封锐似乎在故意屈起手指刮搔穴肉和敏感点,虽然让原泯舒爽不已,但却因为被限制的前端而无法尽情地享受。原泯试了几次见无法挣脱,干脆自己伸手抚慰起自己来。但他的手刚上下动了两次,就忽然被封锐拽起来,和另一只手一起扣在了头顶。
原泯立刻挣扎起来:“你放开我……先让我射一次,嗯啊……”
封锐收回了扩张的手指,转而用自己硬/挺的欲/望顶撞进去,原泯迅速沉迷在这粗而热的东西填满的感觉里。但在潮水一般猛烈的冲撞中,他依然想要前端被安慰的、那种尖锐的炸裂一般的快感。
“求你了,摸摸我,让我射……别折磨我了……”
见封锐不理会自己,原泯刻意收紧了后/穴,听到封锐难耐地闷哼一声后,又道:“你该不会,嗯……是怕我高/潮之后里面太紧,你坚持不了唔嗯……!”
他的挑衅还没说完,封锐就反手捂住了他的嘴,用力得像是不仅要堵住原泯的话,而要连他的呼吸都一并封住一般。然后像是回应他的质疑一样,顶弄的动作也越来越凶悍。
原泯急喘一声。封锐手心的汗水似乎顺着唇缝和唾液混在了一起,咸涩的味道瞬间包裹了他的呼吸,和深处被撞击的快感一同侵略着他的神经。
有好几次他几乎都要被操射了,但封锐却总是好像能预料到一般,在他攀上巅峰的前一秒停下动作,任由他在空泛的、幻觉一般突然消失的快感中直直坠落,然后再用毫不留情的鞭笞将他送回边缘。
原泯只能放/荡地扭动腰臀,好让这种磨人的快感变得更为清晰。双手被大力扣在头顶,嘴也被紧紧捂住,近乎窒息一样的束缚、后/穴汹涌膨胀的快感、前端濒临爆发却始终欠缺一点刺激的难熬让他觉得自己要被逼疯了。最后终于到达顶峰之时,被掐断多次的高/潮比任何时候都要更加汹涌地倾泻而来,几乎要将全部的神志都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