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让他和弟弟过最简单生活独自背负仇恨的萧冽,萧笙给了他一颗重塑灵根的丹药。他母亲留给萧冽的那本体修功法确实并不适合他,多年累积在体内的伤与之前异能崩溃的旧伤加起来,每每发作怕也是艰难万分。
异能就相当于修士的属性灵根,重塑的过程必然是不好受的,但修真路又有哪个简单?想要获得宝物必先披荆斩棘,何况萧冽并不是个甘于平凡的庸者。
重塑完毕后,他的修为不会受损,这也是萧冽选择丹药而不是让萧笙替他直接洗髓的原因。
除了这颗药,萧笙还为他二叔挑选了一本天云宗的剑修心法与一套防御法衣,天云宗作为重灵大陆下灵境的第一宗门,心法精辟自然不需赘诉,相信要不了多少时日,就能看见萧冽的增进。
多了修真这个因素,异世追妻的魔尊大佬晏九河,也算得到了萧冽的认可。同时萧冽也接受了侄媳妇的见面礼——一汪灵泉。没错,就是那些小说里写的一滴美容养颜,两滴药到病除,三滴起死回生,每天泡身强体壮长生不老的灵泉。当然,那些只是它的基本功能,主要功能是为了让萧冽有个补充灵力的地方,毕竟星际灵气驳杂,不如修真界纯粹充裕。
至于萧笙的弟弟萧云星,他还小,且又是兽族,修炼起来比普通人简单得多。用过晏九河备的那颗百年灵兽丹后,就算什么都不做,每天给吃些灵果,他都能自然涨修为。有多厉害不说,自保总是够的。
和家人坦诚,并得到信任与支持,萧笙这两天的心情自然是好的。晒着刚起的晨光,上上网,最闲适不过。
“萧笙晏九河?不是说新婚夫夫?跑去作死是别样的浪漫??”
“我也不是很懂现在这些小年轻了。[/沧桑]”
“还有布纳,小皇子是闹哪样?离家出走?叛逆期?陛下王后不管管嘛?”
“上回那个作死真的是看得我有阴影。你们还记得不,有个小男生最后饿得不行,吃蚯蚓啊!就旧地球带来的那种,变异的,超肥的,蠕动起来一颤一颤的……”
“哇啊啊啊!别说了,太恶心了!”
“没法想象小笙笙饿极了去刨土的模样,太幻灭了。”
“所以说,参加什么不好参加作死真人秀?”
“就是啊,完全理解不了。”
“吉吉儿我倒是听说过,是极限挑战的爱好者,她参加我还觉得很合理。”
“嗯嗯,是个很酷的女孩。我也看过她的视频。”
“那个简时谁?”
“楼上你不知道吗?简时就是这届毕业生里那个匿名直播还带面具的小哥啊。”
“不太了解,但既然是艺术部的,玩这种作死游戏,怕还是会够呛吧。”
“楼上这你这就有点那什么了啊,虽然简时是艺术部学生没错,但他做起机甲来也是半点不输军部那些的。”
“emmm……所以这季是可以允许带机甲了吗?”
“……带机甲?想什么呢。能让你带点吃的就不错了!”
“嘁!这季怎么可能和上季一样?人家萧家大少爷好吗?还有小皇子在,怎么可能让他们出事?最后那位金家的,也是个金贵的,真看他们作死不救?”
“我也觉得,估计上季那几个人是得罪了什么人,节目组故意的。哪真有见死不救的?”
“唉,现在这些节目啊,越玩越大,早晚得玩脱了。”
萧笙窝在晏九河怀里,百无聊赖地刷着星网上关于真人秀的话题,看网友们万分不解的讨论,他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就当去度蜜月?”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身后闭目靠在床头的晏九河听。
听见熟悉到刻进骨子里的声音,晏九河睁开双眼,是双与常人不同金色眼瞳,瞳孔中有一条浅黑的竖线——那更像某种兽类的眼睛,那双眼睛静静地凝视着他怀中翻阅着什么嘴角带笑的漂亮人类,专注地注视着独属于他的宝物,里面尽是贪婪的欲.望。
身后视线灼人,萧笙自然有感,不着痕迹地往前挪了挪屁股,坐在比较不那么危险的地方,然后若无其事继续道:“我以前太弱,连首都星都没出过呢。二叔说那星球有花有草的,估计比这些光秃秃的二等宜居星好看得多……”
“……?”萧笙边说着,既没等到晏九河的回答,也没察觉到他有什么不和谐的举动,正要开口,那道灼热的视线又消失了。
萧笙不免得疑惑回头,却见晏九河眉头轻蹙着。才经历过分隔两界不久,萧笙心里顿时“咯噔”一声,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怎么了?”
晏九河正将刚抚过自己双眼的手放下,见萧笙向他看来,回道:“没事。”
萧笙不说话,就那么看着他。
这模样晏九河不陌生,当初他为救萧笙断掉了四条触手躲在黑暗里佯装无事时,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身处的那片黑暗,不见底不罢休。若不回应,大有自己下达深海拼着溺死的劲来看的架势。
看起来格外脆弱的小东西,却执拗到不行。让人,不得不顺着他的要求。
晏九河在心里叹了遍,摸了摸萧笙的光洁额头,说道:“别担心,我的身体的确没事,你我神魂都相融过,你不信,自己来检查一遍?”
萧笙皱眉,不想和他开玩笑:“但是呢?”
晏九河无奈:“我来时大概心急了些。”
萧笙眉头皱得更深了。
“宝贝放心,不会和你再分开。”晏九河揽住萧笙,将他的手放在自己心脏处,“你能感觉到的,我在这里,别怕。”
萧笙抿紧了唇,掌心贴在晏九河胸膛,五指忍不住微微蜷缩,想抓住,想握紧。
“别担心,我不会像你一样突然消失。顶多,是点后遗症……”那也确实只是点后遗症,晏九河并不想看见萧笙过于担忧的样子,于是握着他想抓住想握紧什么的手缓缓往自己下腹移,嘴上道,“一天之计在于晨,笙笙今天也别偷懒……”
“……”
事实证明,坐哪里都挺危险的。
确认过晏九河的身♂体与神魂都无损后,萧笙暂时放下心,反正不论后遗症是什么,他都不会和晏九河分开。
日落黄昏,又是一天。
萧笙赤脚下床,踩在地毯上,弯腰时露出那一小截腰肢上印着几个极为打眼的指印,他捡起地毯上早上他用来上网的光脑,那上面的未接通讯闪烁红点从中午就开始了。
萧笙翻开来看,除了奥维还有莉莉女士,还有一个属地是首都星的陌生电话。
自从上次那什么的时候萧笙不小心接了奥维的电话后,萧笙都会提前把光脑扔开,免得再失误。不然可怜的奥维今天怕是又要哭出声来。
奥维接通萧笙的回电,语气仿佛看透一切:“才起呢?不错哦,比我预想的早点,还没到晚餐点呢。”
萧笙摸了摸有点热的耳朵,问他:“有什么事?”
“什么事?”奥维默默翻了个白眼,深吸一口气,“不是我说你,萧大少,您能稍微从你老公那分出一丢丢的精神么?毕业典礼啊,毕业典礼!明天就是!你这次拿的第一,还要演讲的亲!”
这个他是真没记得,想到莉莉女士的那个未接电话,估计就是说明天典礼的事情了。
萧笙诚实道:“我忘了。”
奥维又翻了个白眼:“我就知道,所以才给你打的电话。”
萧笙笑了声,回他:“谢啦奥维,明天给你带点心。”
有了食物的诱惑,被狗粮折磨得想友尽的奥维,友情又重燃了,想到上回收到萧笙做的菜,他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说道:“不怪哥哥没提醒你啊,这次你拿第一,还把水烟柔压成那样,明天见到她和金莱那傻逼时你小心点,别被他们找麻烦啊。”
“嗯,我知道。”谁找谁麻烦,那可说不定了。
“一个玩阴的,一个像炮仗。金莱那家伙估计憋大发了,连你们家的真人秀他都跟——对了,那作死真人秀你还真要去啊?”
被余晖照映的晏九河正伏案作画,他抬首朝萧笙看来,视线缱绻缠绵。
那个人确实如他所说,无论他怎样回首,他都在这里,不会离去。
萧笙看呆两秒,然后才回奥维:“对啊,二叔说那星球挺漂亮的。我和他去度……”
“行了,打住!”奥维连忙伸手叫停,“我就随口一问,别细说,我不是很感兴趣。就这样,明天见。”
“……”萧笙感叹,充满胸腔的旖旎美好没能得到抒发,奥维直觉太敏锐了。
无法,萧笙只能又给学院老师打回去,一问果然说的也是明天典礼的事情,除了演讲,艺术部的第一名历来都有准备一个节目的习惯,也不用很长,即兴也算。萧笙一一应下,顺便问她,可以带家属吗?
同样看过萧笙直播的莉莉女士自然知道他指的家属不是萧冽:“……进学院记得报备就行。”总觉得,莫名被秀了一脸,是她的错觉吗?
还有那个陌生来电萧笙也回了,是公司里要负责他的经纪人,确切说的话应该是负责他和晏九河的经纪人,叫王成威,是个有经验的老人。虽然《挑战自我》和其他娱乐性质的真人秀不太一样,但它总归还是个真人秀,该有的还是得有的。
第20章
帝国学院的毕业典礼向来办的隆重,尤其是艺术部,每年还会开办主题,典礼开始时星网也会进行同步直播,其热闹程度可见一斑。
这种主题也有开设排名,第一名除了可以获得本届院花院草的趣味头衔,照片还会挂上学校的荣誉相片电子墙,算起来那是相当有面子了。
这种虚名恰恰是艺术部里那些富二代们争夺最为激烈的,热情程度可比学院给的毕业考核的资源大多了。
不说远了,就拿去年那个“城堡”主题来说,抢下第一名的就是个花了上千万星币打造了一条宝石公主裙的女生,热头还压了当时拿下考核第一的水桑柔。
而那些得到学校资源真正要进娱乐圈的大都没什么名次,毕竟拼不过人家钱多。
今年的主题,也许和萧笙直播带起的热潮有关,定的“古风”。上好的丝绸在星网并不便宜,但在今天,艺术部里还是随处可见穿着价格昂贵的长衣罗裙。
当然,这都是自愿的,你要穿常服也没人说什么,只当你自愿放弃这个排名而已。
萧笙来的时候,学院已经有很多人了。他和晏九河从飞车上下来,就立刻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
除了萧笙是这次考核第一名之外,主要原因还是他身边的男人太过惹眼了。
束起的长发用一银饰固定着,袒露出的眉眼有些盛气凌人,还有他那身绣着金线的张扬黑袍,气势甩了不知在场学生多少条街。
星际人民眼瞳肤色五官,真正适合华夏古风服饰的并不常见,虽不至于不伦不类,但总会穿出点异域风情的味道来。
乍一看见服装发饰如此契合人,衬托人气质的,他们真是不舍得挪眼,尤其那脸叫一个极品,完美得好似不是真人般。
路过的学生都忍不住点开光脑,打算投他一票,然而光脑扫描过后,却显示并非本校学生。
“不是本校生?不是本校的我也想投啊啊啊……”
“哎呀淡定啦朋友们……卧槽啊!那就是萧笙老攻啊,妈的帅我一脸血!!”
“嘤,为嘛今天不穿情侣装了。”
“萧笙是怕穿了第一就是他的了吧,毕竟照片贴电子墙这种事也太尬了。”
“好酸的味道……也只有肯定拿不到第一的才觉得尬。”
“忧桑,水烟柔那个扮相特别仙,我本来都打算投她了,结果……哦不对,这帅哥没法投票。”
“……所以,今天不管谁拿第一,风头都压不住这位了吗?”
“我觉得是。真的太帅了,偷偷照一张……”
晏九河听到周围三五人群的议论声,嘴角微弯着,并不介意被人偷拍。老婆带他来学院,他就是老婆的面子,多晒晒才好,这样别人才会知道萧笙早就有所属了,免得再被人觊觎。
有人来找萧笙说话,他也没表现得太过蛇精病——比如不允许萧笙看着别的人露出笑容,甚至对话。当然,笑得过于灿烂的以及语气较为亲密的几个他还是小小地记了一笔,准备什么时候在萧笙身上讨回来。
典礼开始的时候,萧笙和奥维坐在一起。奥维忍不住,时不时地就拿眼神瞟,瞟会儿萧笙又瞟会儿晏九河。
啧啧啧,萧笙看来是真栽了。看他那小模样跟生日后那周比比?说骚点就是容光焕发、焕然一新,仿佛被灌溉滋润过,好吧,没那个仿佛,他确实是。
奥维不得不承认,爱情这玩意,堪比神药。
不光奥维这么觉得,见过萧笙那些天失魂落魄的同学,今天再见萧笙,都同样是一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的感觉。
除了,金莱。
他也说不上是个什么心情,总之不是愉快就是了。非要给个定位的话,大概是被打脸后的尴尬吧。毕竟他坚定不移地认为萧笙一直对他表哥痴恋,现眼睁睁看着他和他据说是新婚的丈夫当众秀恩爱,脸上怎么可能挂得住?
他看着萧笙上台演讲还不忘朝台下那男人望去目光的模样,胸中像憋了一口气。
这男人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太凭空出现了吧!
金莱还抓着这仅剩下的一点质疑,非要弄个明白。万一萧笙就是随便请了个人来演戏呢?反正没亲自确认过,他还是不信。
那真人秀可有一个月呢,朝夕相对,总会露出马脚来。
关注着突然出现的晏九河的当然不止金莱,水烟柔也是听到家里的消息,猜测这个男人是萧冽察觉到了什么,请来保护萧笙的,可能并不是什么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