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二少是谁?在下村网通,有谁能科普一下吗?”
“我看着也眼熟,这不是南明中学鬼楼事件里的那个小帅哥吗?”
“什么鬼楼事件?南明中学不是那个据说学费死贵的贵族学校?”
“就差不多两个月前,南明中学一群富二代搞了个整蛊直播,好像是要整蛊景二少,没想到被反教训了一顿,据说还有一个最后哭着跪下来叫爸爸。”
“哦哦我想起来了,那段直播视频后来在C站里被人恶搞成鬼畜视频疯传,笑死了,我还知道那个富二代姓孙,听说后来觉得丢脸他到处砸钱要求博主删视频来着,被那个博主义正言辞拒绝了,差点没笑死。”
“楼上的信息该更新了,视频里的主人公不是景二少,是景三少,据说是双胞胎弟弟,去年刚从国外回来,人家可是个乖宝宝。”
“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景二少不就是那个以前总上社.会新闻,富二代圈里的毒瘤?他双胞胎弟弟居然这么帅的吗?”
“只有我关注景二少为什么突然没消息了吗?该不会是浪子回头,转身一变成了景三少吧?[滑稽]”
“想对楼上说一句:水土不服,就服你。[抱拳]”
“这脑洞也是绝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有钱人什么事做不出来?众所周知,国民爸爸最好面子,细思极恐。[惊恐]”
“这么说来,他旁边那个帅哥也不是普通人吧?可惜镜头有点花,看不太清楚。”
就在大家争论不休时,某个大V突然过来凑热闹:“悄悄上来说一句:姑妈混娱乐圈,现在圈子里都传遍了,据说这位刚回来的景少爷是个玄学圈里的人,大佬级别的存在。”
网友们惊得手里瓜都掉了,只因这位大V之前官方认证过,博主的姑妈不是什么小透明,而是在娱乐圈里颇有地位的影后毛蓉烟,平时也总发一些娱乐圈里的小道新闻,后来被证实都是真的,所以他说的话还是有一定可信度的。
“???所以景少爷为什么会出现在滇县?是去斩妖除魔吗?”
“滇县最近发生过什么事?我就知道那里有一家挺出名的民宿客栈。”
“不看社.会新闻吗?前一阵子网上闹的沸沸扬扬的‘天神降怒’不就是从那家客栈传出来的?”
“雾草,你不说我都要忘了,这么说‘天神降怒’另有详情?”
“谁知道呢,反正我是不信什么天神降怒的。”
……
……
节目组其他人到的时候,景澄和秦炎正被很多人包围在圈里,他们居然冲不进不去。
摄像大哥手里捧着设备,怕损坏录像机,只好站在外围拍摄这一幕。
景澄蹲在地上,对着地上的一滩灰尘沉思。
而秦炎站在他身边,表情不善地拦下周围想要凑过来的人群。
这时客房服务和民宿客栈的保安也过来驱散人群。
赵导带着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硬是从包围圈里挤了进去。
这厢舒苒看见跟在赵导身后的桑晴,“哇——”地一声哭着一头撞到她怀里:“桑晴!桑晴!呜呜呜呜——!”
桑晴手足无措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姜聪呢?他怎么没跟你一块?”
“欣怡!张欣怡死了!”
“什么——?”
“她就在我面前呜呜……被活活烧死了呜……”舒苒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头发乱糟糟的,两只眼睛已经肿的不像样,抽噎着说,“地上的骨灰就是她的。”
桑晴像是被雷劈傻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虽然张欣怡平时总是针对她,但都是小女生的嫉妒心里作祟,大事上却从不含糊,她从未放在心上,所以乍一听对方突然死亡,还是以如此惨烈的方式消失在人世间,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假的!”
好半晌她回过神来,看见蹲在地上的景澄,连忙推开怀里的人,扑到对方跟前,急道:“景道长!她说的是真的吗?一定假的吧?”
景澄紧抿着唇,抬眸对上她慌乱的视线,轻轻摇了摇头道:“这里的确刚刚死了一个人,但我不确定死的人是不是你的同伴。”
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如果真的是她,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
桑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低头看着那一捧乱糟糟的据说是张欣怡的骨灰的灰尘,一肚子话像鱼刺一般卡在嗓子里说不出来。
舒苒的亲眼目睹,景道长的推断其实都证实了一点——张欣怡死了。
她的同伴死了,在这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
一个小时前大家还在讨论去哪里拍摄素材,张欣怡很兴奋地说客栈很有可能来了某位大明星,她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准备过去要签名。
现在却莫名其妙的死了,尸体都没剩下,成了一滩骨灰。
她沉默了。
景澄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周围这么多人凑的近,该听到的全都听到了。
众人听得毛骨悚然,联系之前尖叫女主角透露出来的信息,他们终于相信了,敢情这家客栈大晚上的真的神不知鬼不觉死了个人?
还是被活活烧死的……
有人瞬间联想到之前的热搜新闻,急急问道:“是天神降怒吗?”
周围人闻言一惊,顿时炸开了锅一般七嘴八舌讨论起来。
“难道这里又发生‘天神降怒’了?”
“卧槽!居然真的死人了,客房服务在哪里?老子要退房!”
“不行,我女朋友还在房间里,我得赶紧回去看看。”
“我的天,我原来以为天神降怒是假的,现在看来确有其事?不行这件事不能我一个人知道……”
赵导预感事情大条了,连忙让保镖拦着群众不要拍照。
然而没多久“滇县那家网红客栈又被天神降怒了”这一条新闻还是迅速在网络上发酵,数不清的短视频和转发在朋友圈里疯传。
#百名游客亲眼目睹天神降怒(火),原来这世上真的有天神?[滑稽]#
#人在现场,真·玩火自-焚,这个世界是怎么了【惊恐]#
#滇县那个网红客栈又双叒叕失火了,哪对天杀的情侣上了天神的黑名单?#
一条条耸人听闻的消息迅速扩散,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
刷视频和营销号新闻的吃瓜网友们都惊呆了!
怎么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怎么这么多瓜?
被点赞最高的一条居然是——“纯属好奇,无意打开,霉运走开,大吉大利,保佑平安。”
“活久见。”
“半个小时人被烧成了骨灰,你没给我开玩笑?”
“奈何本人没文化,一句卧槽行天下。”
“现在是什么新闻都能发了吗?短视频后台都不带审核的?”
“跟我念一句:造谣违法。”
“屡次发生火灾,为什么旅店还能开下去?老板有什么后台,相关部门都不管的吗?”
“不是,是我眼花了吗?怎么上一条热搜的男主角会出现在这个视频里?”
“我特喵好像看见我粉的一个真人秀节目的导演了,是赵义吗?还是撞脸了?”
“在拍电视剧吧?我看见有人捧着摄像机在后面。”
……
远在上京的景嵘坐在办公室里刷手机,站在他旁边的王特助微微弓着身,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大气不敢喘。
万万没想到Boss今天晚上突然决定加班,某个员工偷懒刷视频,居然被Boss抓了个正着!
在发现视频的男主角是景三少后,Boss的脸就一直拉着,活像被人欠了几百万还要不回账。
王特助之前被赋予“看住景澄”的重任,景澄从出院后的一切琐事都由他来操办,然而这位小少爷出院就跟换了个人一般,摇身一变从不学无术的纨绔变成了玄学圈的大佬,跟着同学去古城后,就成了脱缰的野马,越跑越远,搞出来的事也越来越大,比以前的二少还能折腾。
下午Boss让他去调查滇县这几年的失踪人口,他就有不祥的预感。
见他放下手机,一脸烦躁地捏着眉心,王特助觑着景嵘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以三少的本事,应该不会出事的。”
“你最好祈祷他没事。”景嵘斜了他一眼,冷哼道,“不然……哼!”
“……”
王特助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心说能当Boss果然不同凡响,非常懂得留白的可怕。
他现在发自内心的祈祷:不管你是二少爷还是三少爷,一定要平安归来。
*
围观的游客们拍了视频,心里还是很不安,理智的选择报警解决问题,不理智的唯恐谁又会被烧死,胆子大的回了房间,胆子小的已经决定去找前台退房了。
还有一些人想看热闹,却被保镖赶走了,面对人高马大又一脸凶神恶煞的保镖,他们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
前台小妹忙得焦头烂额,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居然会有这么多人退房。
有些人甚至是才来办理住房的旅客,一看大家都急急忙忙的退房,便也不准备在这儿住了。
她不知道今晚客栈会损失多少流水,但她有预感自己好不容易找来的工作怕是要完。
她也知道外面出事了,听到尖叫后她就给老板打了电话,谁知老板的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
犹豫了片刻,她把电话打给了那个几乎没怎么来过客栈的老板娘,客栈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没有主事的人可不行。
她却不知道,她怎么也联系不上的“老板”,此时正站在事发现场。
……
赵导在得知事件的前因后果后倒抽一口气,连忙问:“那王宁宁找到了吗?还有谁失踪了?总不会都出事了吧?”
景澄摇摇头道:“如果她身上还带着护身符,就不会出大事。”
赵导扭头问周小文:“你跟她一直住在一块儿,她身上有没有带护身符?”
周小文紧张地说:“宁宁因为生理期,在来滇县之前的晚上在酒店洗过澡,我也不知道她身上戴没戴符。”
女孩子的生理期本来是个尴尬的话题,但此时人命关天的时候,大家什么也顾不得了,小曲反应极快地说:“她应该是带了护身符,昨天晚上我特意注意到她脖子上挂的红线。”
众人松了口气,随即又有人问:“护身符不是不能沾水吗?王宁宁的护身符会不会是沾了水失效了,所以她今天才会表现的那么奇怪?”
“对啊,不是有种说法,女孩子大姨妈期间不能拜佛么?说是会污染佛堂,会不会道家的护身符也被污染失去效力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女性工作人员可不愿意了。
“什么污染不污染的,你这话什么意思?对女生有偏见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就事论事!”
“什么就事论事啊,我看你就是歧视?!”
景澄却听得眉头紧皱,古时民间认为女子的葵水是污秽之物,容易招阴,所以女人在来葵水期间是不允许参与祭祀活动的,这个习俗看似是对女性的偏见,实则是因为女人的葵水与正常的鲜血属性不同,女人属阴,而葵水属极阴,若是去了聚阴之地,的确很容易招惹到不干净的东西。
而祭祀活动本身就是一种招阴的仪式,其实是为了保护女性,只是随着后世的封建社会对女性的压迫越来越严重,所以很多流传下来的习俗就变了味道。
至于会污染护身符?这就更是无稽之谈了。
景澄给他们解释完,众人皆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而刚才提出疑问的男人被周围的女人们包围攻击,连连求饶道:“我错了姑奶奶们,下次再也不敢了。”
傅乐则紧张兮兮地凑到景澄跟前:“橙子,你说咱们这回能抓住那个邪神吗?这东西牛批啊,居然能隔空放火,杀伤力还这么大,咱们现在却连这家伙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我现在悬在心里的石头是怎么也放不下来啊。”
秦炎:“没见过?咱们昨晚来的时候不是见过了吗?”
“你说的是那只长着人脸却浑身毛茸茸的山魈鬼?”傅乐咂咂嘴道,“不能够吧,那么厉害的家伙真的只是动物吗?突然有点幻灭了。”
景澄摸摸下巴道:“邪神的诞生起于滇县人的恶念,它本质应该是一股邪恶的能量,除非附身,不然很难形成实体。如果我先前的计划没出错,照现在的结果来看,它应该会附身在某一个人身上。”
傅乐惊讶:“能量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的,岂不是跟空气一般捉摸不定?那我们要怎么抓它?”
桑晴此时已经缓过神来,她一直注意听景澄他们的对话,此时插了一句嘴:“它会附身到谁的身上?”
景澄却问她:“目前你们的团队还有谁失踪了?”
桑晴看了一眼还沉浸在自己情绪里的舒苒,迟疑地道,“除了我和舒苒,其他人都不在,我刚才给他们发了信息,还没有人回我。”
说完她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煞白道:“难道邪神会附身在他们其中一个人身上?”
“这倒不会。”景澄见她神色紧张,似乎不太相信,便解释说,“一般来说,附身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请神上身’,邪神虽然只是由恶念的集合,但它与神灵在某种程度上是相同的,没人召唤它是不能随便附身的,所以它只会附身在信众的身体里,越是虔诚越容易附身。”
桑晴喃喃道:“我们都是外乡人,以前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东西,更别说虔诚地信仰邪神了,所以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