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女孩儿们目光热烈的望着自己的爱豆,有些“言家军”敏锐地发现了爱豆与平时的不同。
言脩的盛世美颜是众所周知的。
但以前的言脩美则美矣,却是一种糜丽的、颓废的美,如果不克制自己,似乎随时都能被他拉进欲望的深渊,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而现在的他是自信的、明亮的,让人想起群星围绕的太阳,虽然还是一样的颜色,却不会令人产生亵渎的想法。
短短的时间里,一个人精气神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实在是太奇怪了!
有人忍不住问道:“小言,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拍戏。”严修正色回答道,“我想成为一名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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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最头铁经纪人:王姐。
①:那句话来自百度,侵删。
第122章 (修bug)
给严修还魂的事到底还是被张氏的人知道了, 当然景澄本身也无意隐瞒。
灵魂与身体不匹配,但凡是个有点道行的行内人,都能看出来异样。
再者有道协的人监督, 严修也不敢仗着名人的新身份起歪心思搞事情。
景澄特意嘱咐对方, 要想活得长久,这一生都需要修功德,不能懈怠, 且要比常人付出十倍甚至百倍之功。
这是严修自己选择的路, 景澄也无意去置喙什么。天道把“借尸还魂”的恶业算在严修的头上, 景澄半点损失也没有, 在“言脩”醒来的那一刻,他就通过对方的经纪人得来了几乎是普通人一辈子都取之不尽的财富。
正常来讲,做一件好事也许会让人心情愉快。但被摁头去做好事, 还得心甘情愿去做,时长又是一辈子, 只会让人压力山大。
拿了这么多的钱, 本着对雇主的“售后服务”精神, 景澄特意给严修留了联系方式, 难得耐心的告诉对方:有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可以来找他。
在得知自己即将要付出的“代价”后,无穷的压力几乎将严修新生的喜悦冲散的消失殆尽。
严修是个很会给自己找烦恼的人, 在思考良久后,他斟酌着问:“呃……我说如果,哪天我一不小心做了坏事, 非我本心的, 却产生了坏的影响……会产生什么后果?”
当明星一言一行都会被无限放大,谁知道媒体会怎么解读他?每天扶老奶奶过马路恐怕都会被说成是作秀, 他得给自己做一个心理准备。
景澄怜悯道:“可能第二天出门又会遇到持刀的抢劫犯吧。”
严修:“……”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的抢劫犯,还每次都被他碰上?
景澄表示:谁让你命中注定的死法就是被抢劫犯捅死呢?就是没有,老天爷也能给你补上。
严修:……
景澄:别哭丧着脸,不是心甘情愿的去做好事,是会功德减半的哦~
严修:……
严修不敢置信自己所听到的,到底谁才是魔鬼?
还没开始工作,他就开始苦恼了。
经纪人王姐昧着良心顶着巨大压力,好不容易才捧回了“财神”,见不得手下的“财神”整天摆着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管他曾经是人是鬼,到了她的手底下必须要给她赚钱!
于是快刀斩乱麻地扔给他一大堆广告代言和剧本,鼓励道:“努力赚钱吧,钱可以让你解决一切烦恼。”
过去有钱能使鬼推磨,现在有钱能让鬼重生。
这世上,果然没有能让钱解决不了的问题。
于是严修接了自己新生后的第一个工作——维护社会治安的公益广告。
尽管头上悬着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都可能一命呜呼,但他还是想要努力挣扎一下。
说不定下次在碰上抢劫犯之前,他先碰上警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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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特殊部门”的人的帮助下,一直跟在景澄身边的小鬼也找回了自己的身份——高考前出车祸变成植物人的倒霉孩子张瑞天。明确小鬼是“生魂离体”后,景澄就不让它再与这群鬼物搅和在一起,待查清身份,就准备送它去还阳。
张瑞天是被父母当眼珠子一般疼爱的独生子,在出事变成植物人后,他的父母并没有放弃治疗儿子的希望。先是砸锅卖铁求了好多国内有名的脑科医生,做了几次手术都没有效果后,只好把希望寄托在求神拜佛上。
夫妻俩请了很多的民间的“知名”大师,又是跳大神,又是灌符水,念经叫魂……试过了无数常人看来匪夷所思的方法,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时间久了,夫妻俩也不乱折腾了,认命了。
所以当景澄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诚恳的说可以让自己的儿子醒过来时,他们一脸懵,好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你真的能让我儿子醒过来?”对着这样一个年轻稚嫩的几乎可以当儿子的小孩儿,年近半百的张父脸上写满了不信任。
“你上一边歇着去!”张母反应过来后推开丈夫,快步来到景澄面前。
因为常年揪心于儿子的身体,张母脸色很憔悴,身材佝偻着,这让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大得多,听闻景澄的话,她的眼底陡然迸-射出惊人的神采,激动地捂着嘴几乎是用气音道,“小道长,你真的能救醒我儿子?”
张母爱子心切,却也不是没有眼力见的人。景澄身后跟着的据说是“道家协会”的人,张母这几年因为到处请大师也了解了不少事,隐约知道国家有这么一个组织,可惜她一个平头老百姓,无缘得见这些真正的“专业人士”。
虽然来的都是年轻人,却个个气势不凡,与她之前遇到过的那些自诩高人的骗子很不一样,她有预感,这些人肯定能帮助到他们家。
景澄能够理解对方激动的心情,废话不多说,上前一步走到病床跟前,拿出先前准备好的引魂符贴在张瑞天的额头上,轻声喝道:“张瑞天,醒来!”
病床上躺着的少年面上还带着氧气面罩,黄色的符纸搭在上面,顺着面罩的弧度垂下来,这场景看起来似乎很滑稽可笑,但在场的众人没有人笑,每个人的脸上表情都很严肃。
张父张母注意到,在景澄喊出他们儿子的名字那一刻,病房里倏地窜出一股强烈的气流,室内光线大暗,温度骤降,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感觉陡然压在心头,沉甸甸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视线模糊间,夫妻俩似乎看见一道轻飘飘的人影从景道长身后飘过,像是被绳子牵引一般的渐渐地“走到”病床前,与床上躺着的那个瘦的几乎不成人样的少年身体重合,几乎是瞬间,床上的躯体开始剧烈的颤抖,手指痉挛,眼皮也在疯狂抖动,仿佛在挣扎。
见此场景,张父张母眼眸瞪大,嘴里发出不敢置信的惊呼。
好半晌,躯体才停止颤动,气息也趋于平缓。
床上的人眼皮颤了颤,缓缓睁开了双眼。
引魂成功!
引魂符功成身退,幽蓝色的火焰突然出现,符纸无风自燃,在半空中飘飘扬扬燃烧殆尽,不留一丝痕迹。
若是在平时看见这一幕,张家夫妻多少也要表示一下震惊,然而此时的张家夫妻已经无暇顾及其他,一门心思全都扑在醒来的儿子身上,激动之情无以言语。
“竟然真的醒了!”张母热泪盈眶,轻轻抚摸儿子的头发,哽咽了一声,被她克制住了,声音止不住的颤抖,“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张父也很激动,只是身为一家之主的男人还是很沉稳的,压制住内心的激烈情绪,他转头看向景澄他们,诚恳地道:“小道长,实在是太感谢你们了,我为刚才对您的不信任道歉,我也是救子心切,希望您能理解。这样吧,这是我的名片,如果您以后还有……”
“先别说这个。”景澄摆摆手打断他的话,沉声道,“张瑞天八字极轻,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经常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吧?”
张父骤然被打断话,愣了愣才道:“这……我也不太清楚。”
“我知道。”张母擦了擦眼角,起身小声回答,“小天在小时候的确说过他能看见同学看不见的人影,我当他是淘气故意骗我,还把他打了一顿,后来这孩子再没跟我提起过这事儿。”
生魂离体太久,魂魄多少会有点损伤,刚刚回到身体,肯定很难适应,张瑞天刚醒了一会儿还没说话就又合上了眼。张母见他呼吸平稳,手指还用力攥着被套,就知道儿子这是彻底好了,终于放下心来。
听到景澄的问话,张母心里一动,目光恳切地望着景澄平静无澜的眼睛:“小道长,难道这跟我儿子变成植物人有关系吗?”
“……我刚才说了,他八字极轻,本就容易碰上脏东西,起名字就要低调点,需要避讳一些东西。老辈儿人起名字是有讲究的,‘男不带天,女不带仙’,是因为这两个字太大,一般人压不住。而他的名字‘瑞天’里带有‘天’字,他的命理撑不起如此格局,容易年少夭折。”
景澄看了一眼床上那个面容苍白的少年,缓缓道,“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给他改个名字,越大众的名字反而越安全。”
张父张母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两人表示等孩子出院后第一件事就是改名。
景澄给小鬼的父母留下了大量的稳固灵魂的符篆,这才离开,算是成全他们这一段短期的主仆情谊。
很久之后,严修在得知他手下的头号迷弟居然还是个活人后,很是震惊了一番,不过避免麻烦,他没有亲自过去祝贺对方出院,听说对方原来是个高考生,于是托景澄送了一份厚礼——一本砖头厚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书里夹着一张狗爬字纸条:
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你鬼老大。
因为魂魄损伤导致失忆的很彻底的张瑞天:……卧槽。
什么鬼老大?这是哪里来的憨批,居然给人送这种出院礼物?
遥远的正在拍戏的被遗忘的很彻底的严修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身边的助理以为他着凉了,连忙过来给他披衣服。
严修摆手推拒:“三伏天的,不用这么厚。”
想到自家小弟的现状,他起身比划几个魅力四射的姿势,眨了眨漂亮的桃花眼,示意助理:“听说最近要高考了,给即将高考的粉丝们录个鼓励视频吧。”
助理捂着胸口狂喷鼻血,卒。
严修若有所思,看来即便内里换了个灵魂,这副驱壳的魅力值也没有下降。
……
……
景澄终于闲下来了。
虽说是“能者多劳”,但身为那个“能”,景澄觉得自己被压榨的过分了。
因为严修借尸还魂的事,他整天被张家那几个年近古稀的长老用“你居然私用禁术,真是道门不幸”的哀怨目光盯着,景澄头都要大了。本来不当回事儿的事也成了大事,心虚之下,他那颗久违的“济世”之心也蠢蠢欲动起来。
最近大量的特殊部门专业人士来到古城与当地警方合作,揪出了许多恶劣伤人事件的“真凶”。景澄身为“除魔行动”的发起人之一,自当义不容辞(并不)地协助特殊部门“破案”。而且有了他的参与,那些隐藏在人群中的魑魅魍魉倒比往常老实的多,道协解决问题的效率提高了不少。
各方的动作虽然隐藏在暗处,但这种大面积的风吹草动多多少少能引起一些无关人士的注目。
甚至有几次较大规模的行动因为太过离奇和血腥,被某个路人无意间看到后吓得心肌梗塞差点归西。传了出去,一时间谣言满天飞,人心惶惶,很多居民甚至连白天都开始房门紧闭,足不出户,个别的在古城呆了半辈子的家庭都开始考虑要不要向外省迁徙。
不过在所有的事情都开始朝好的方向发展后,古城的居民也渐渐接受了这一改变。
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古城焕然一新,连空气都新鲜了许多。
古城人民多年压在心头的阴霾渐消,很多商家也不着急关店了,夜市也逐渐举办起来了。
临近傍晚,夕阳渐渐隐没在远方起伏的山峦之间,余晖晕染了大片的天空,火红的晚霞像翻滚的巨浪绵延千里望不到尽头,极为壮丽。
景澄和秦炎傅乐他们在大排档撸串。
正值饭点,周遭一片热火朝天,炊烟袅袅,整条街道都弥漫着食物的香气。
景澄悠然地拿起一根烤天梯,细细品尝。
天梯是猪的上颚软骨,因为外形一节一节的像梯子,由此得名。
刚烤出来的天梯热气腾腾,焦黄油亮,散发着独属于烧烤的浓香,令人口生津液,肚子里的馋虫瞬间就被勾起来了。
景澄顾不得烫嘴,迅速咬了一口嚼了两下,脆嫩爽口、鲜咸辛辣的口感刺激着味蕾,让他欲罢不得。
他当时就表示除了麻辣小龙虾以外,他有了第二种心爱的食物。
这还是他生平以来第一次吃烧烤,感觉蛮新奇的。
每次跟着秦炎出来吃东西,景澄内心都会好生感慨:百年后的人类生活真是太幸福了,吃个猪都能吃出花样来。
“这东西精贵的很,要趁热吃,等一会儿凉了就咬不动了。”秦炎见他手里的那根天梯即将见底,在餐盘里挑了挑,又递给他一根,随手抽了张纸巾帮景澄擦了擦嘴角沾上的油渍,轻声问道,“我再问老板要一盘吧?”
景澄没注意到他的举动,吃完手中这根猪天梯,低头看着桌上还剩了大半的菜,犹豫了下,摇摇头:“别了,这些都吃不完,再点也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