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哥,我要走了。”
月光下,穿着白衣的少年对兄长道,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容貌,但却绝不会令人错认,一红一白,两人穿着颜色绝对鲜明的衣服。不过,就算他们的服饰一样,两人的神情气质也可以让人一眼看出区别。
“是吗?”
斜斜的扬了下眉,穿着红色长袍的少年一脸冷傲,宽大的袍袖和下摆猎猎,他整个人却如同一柄冷冽的剑,笔直,冰冷。
“你决定了?”
“是的。”少年微笑,毫不扭捏的道,“我喜欢椎,不想和他分开。”
见兄长皱了下眉,他又道:“当然,我知道对椎来说我只是青峰的红膺,红钺的弟弟,现在的谋士,将来的忠臣,是他不愿意便宜了别人的人才,但既然我喜欢他,那也就无所谓了。”
“你想的倒清楚。”
红膺笑了起来:“哥难道不知道吗?我一向想的清楚。哥呢?你还没想好吗?”
红钺没有开口,红膺又道:“当今太子雄才大略,将来必成一代名君,哥这样的将才,太子必定不会轻慢。”
红钺斜眼,似笑非笑:“怎么不叫椎了?”
红膺微微一笑:“对我来说,他是椎,但对哥哥来说,椎是没有用的。我知道哥你其实不喜欢战争,但是相信我,哥在战场上才是最有光彩的。哥哥现在就是天下第一高手,是整个人类的英雄,但这绝不是哥的顶峰,你还可以做的更多,更好!”
红钺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慢慢道:“魔族这次已经退下了,按照过去的惯例,六十年内是不会再来了。”
“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不能过去。”有些意气的话,但从红膺的嘴中说来却极为笃定,仿佛天经地义,“什么魔?什么神?他们也不是杀不死的,哥不是最清楚这点的吗?一起来吧,哥,我们还没有分开过去呢。”
红钺看着他,月空下,少年的面孔如同被打了一层银辉,云淡风轻,目光熠熠。这是他的弟弟,他的半身,他们一起出生,一起成长,一起学艺,一起战斗。
是的,从来没有分开过。
“我不喜欢紫峰。”他听到自己清冷的声音,淡淡的,冷冷的,仿佛不在意,仿佛,没有感情。
“好吧,那哥你要来看我啊。”红膺仿佛不是太遗憾,还是带着笑,有点撒娇似的说。
“好。”
一声轻响,红钺猛的睁开眼,一个起身,人已从树上飘下,悄无声息的来到车后。
“啊,公、公子……”
被吓了一跳的人正想尖叫,看到是他才收住声。
“小柳,”认出是自己的小厮,他的表情和缓了一点,“你来这里做什么?”
小柳有点委屈的说,“我的水喝完了,起来找……”但哪知道差点没被吓死。
红钺点了点头,把自己的水馕仍过去:“喝完快点去睡。”
“哦。”小柳喝了水,道,“公子,你还是下来休息吧,我刚睡过,不困了,可以替你守的。”
红钺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小柳还想再说,但一接触到他的眼神就把剩下的话吞了进去。真奇怪,公子明明是个很好的人,对自己也很好,可自己为什么这么怕他呢?难道是因为那些贼人……
想到过去那些打劫过他们的人的惨状,小柳打了个哆嗦,不敢再想。
“那公子我去睡了。”
见他点了下头,转过身,向火堆那边走去。红钺静静的看着他,那一天,也是在这样的月空下,影也是这样转过身。
“哥你要来看我啊。”
淡淡的,如同撒娇似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可是,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他再也没有看到过那个和自己一样的容貌,再也没有听过那样清淡的带着亲昵的声音。
为什么没有跟着过去呢?不是想着永远也不要分开的吗?骄傲吧,一直没有分开过,一直也没想过分开,一直觉得那个人会和自己一样。直到那个人笃定的说出自己喜欢上另一个人,直到那个人说要和那个人走,他才知道原来并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会怎么样的。
那时的自己,年少,名高,从来没有想过会有挫折,所以,当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本能的抗拒,本能的维持着自己的骄傲。
你要走,好啊,那就走吧。
是你要离开的,是你喜欢上别人的,是你选择了另一条路。
这样想着,就和那个人走了相反的路,然后就这样分开,就这样,再不相见……
月光并不是很明亮,银辉如同搀杂了灰色,那是山间起的薄雾。红钺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远处的树梢。
“哥你要来找我啊。”
“好。”
“好……”
“……好……”
第 2 章
“不、不要……”
艰难的沙哑,如同哭泣。
“真的不要吗?”笑谑的声音,粗壮的手指灵活的在那个蜜洞中扣挖,发出淫秽的声音,“但你这里可不是这么说的,吸的真紧,饿坏了吧。”
“不……呃,放、放开我……”
“是不要放开你吧。”
恶劣的在那个微微突起的地方刺了一下。
“啊——”不行了,坚持不住了,好舒服……晕晕忽忽的想着,心底深处却知道这是不对的,不行,不可以这样。
那根恶劣的手指终于出去了,他却有种难耐的空虚,不要,好想再有个什么东西进来,好难受。
“恩……”
身子难耐的扭动,几乎想要发出恳求。突然下身一轻,两条腿就被人抬了起来。
“啧啧,看看饿成什么样了,在张嘴呢。”
淫秽的话,带着热气,他再也忍受不住的发出呻吟:“呜……进、进来……”
“什么?”
又是一口气,酥酥麻麻的空虚,终于令他哭了出来:“进来,进来啊……”
“但你刚才说不要的。”
“呜……”
“求我。”男人高傲的说。
休想!这样低声下气,绝不是他能做出来的,可是,好想要,好难受。
“求我就给你。”
粗壮坚硬的下身摩擦着他的洞口,他再也维持不住骄傲的尖叫出来。
“求你……啊,求求你,快进来吧……”
“下贱!”
骂着,男人挺身插了进去,坚硬,饱满,炽热。
“啊——”
“啊——”
刘毅猛的坐起身,满脸是汗,不停的喘气,墙边的壁灯发着淡淡的光,音响中还在轻柔的播着《小夜曲》。
是梦。
不是真的。
他吞了吞口水,放心的靠在了床头上。紧张的心情一去,立刻发现身下的尴尬。那粘呼呼的一片,不用看他也知道是什么。
该死!
混蛋!
咬牙切齿,却不知道要骂谁。春梦,春梦,他竟然做了个有关男人的春梦!连那男人的脸都没看到就高潮了,还是被插的那个……
脸涨的通红,青筋暴跳,如果此时手边有刀,他真恨不得给自己来一下。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
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荧光屏幕上显示已经是六点了,有点早,但母亲此时一定起来过了。迅速的按下号码,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小毅?”电话那边的母亲非常惊讶,“怎么了,有什么事?”
“没什么,妈,你昨天说的那个事,我想了想我这一星期天还是能挤出时间的……”
“我昨天是说的……啊啊,真的?小毅啊,那个张姑娘真是个不错的姑娘,妈见了,又秀气又大方,你见了包准喜欢,你这星期真有空?可不能再拖了,我要是给人家姑娘说好了……”
母亲喋喋不休的说着,他皱着眉,心下已经开始后悔,身体微微一动,下身的潮湿立刻明显了起来。他的嘴角一僵。
“是的,妈,我这一星期天有空,那就这样吧,我还有份材料,要赶到上班前整理好的。”
母亲立刻停止了对张家姑娘的赞赏,又叮嘱了他一番要保重身体,才恋恋不舍的挂上了电话。
丢下手机,刘毅的脸色更难看了。他知道,就算那个张家姑娘是天仙,他也不可能喜欢的,从本质上说,他不喜欢女人,虽然他极力抗拒这点。
刘毅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在今天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找个女人结婚,虽然他知道这是早晚的事,但现在流行晚婚,他的条件又属于上等,四十岁之前都可以随意蹉跎。
作为一个GAY就不要想着结婚,那是祸害人,当然,他是极力不承认自己是GAY的,不过他以前也没有想过和一个注定不会喜欢的生物生活。当然,他更没有想过找一个自己喜欢的。
他脸色铁青的下床,将睡衣扔到洗衣篮中,将内裤扔到垃圾篓里,走到浴室里的时候想到钟点工要来,又将湿了一半的内裤找出来,用剪子剪成碎布,放到马桶里冲走。
住的是装有中央空调的大厦,室内常年都是二十四度,并不热,但刘毅还是习惯性的打开冷水,水很猛,很快就将他冲了个透心凉,随着温度的下降,他的心情也渐渐的平复了下来。
“没有关系的,也许那个张姑娘真的非常好……好吧,就算他没办法爱上她,他也会努力的做一个好丈夫的。生日送花,生病陪床,平时温柔,偶尔情趣,这些都不难。只要他不说,谁又知道他不爱她呢?将来相处的时间久了,总会有感情的。”
这么想着,刘毅也就心安理得了。现代社会,有多少真正的爱情?又有多少丈夫不出轨的?幸福的婚姻根本就是少之又少,表面幸福也是难得的。
冲完澡,他拿起毛巾擦身,来到腿间的时候,他的身体忽然僵住了。
梦中,那个人的手就抚摩过这里,还用指甲掐过。
他的手哆嗦了一下,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欲望抬了起来。
“没有关系的,晨间勃起是男人正常的生理现象。”
这么想着,他的手抚上了自己的欲望,快速的抽动。快到三十的男人了,对于自我安慰的事早不陌生了,又是自己的身体,当然知道如何做才能令自己舒服。
欲望在自己的手中变的更大、更硬,却迟迟的达不到临界点,总有种少了点什么的感觉。
“恩……哈……”
他喘着粗气,身体只感到一阵阵的空虚。鬼使神差的,左手来到自己的臀间,只是轻轻的一摸就一阵哆嗦,铃口迅速的滴下白色的液体。
好想要……好想要……
“下贱!”
耳边突然响起男人的话,然后就仿佛被什么炽热的东西贯穿了似的。
“啊——”
他一阵哆嗦,激动的射出自己的欲望。
高潮了,竟然就这么想想就高潮了……
抬起头,镜中的人面颊跎红,双眼湿漉,嘴角含情,仿佛在邀请着什么人似的。
不!
他随手抓了个东西砸了过去,碰的一声,肥皂顺着镜面滑了下来,留下一点点白色的泡沫,仿佛对他的嘲弄。
不!他不需要男人!他是男人!是男人!
无论在任何人眼中,刘毅都算是优秀的。一百八十三公分的身高,国际着名大学硕士文凭,优渥的工作和令人眼红的薪水。知情识趣,风度翩翩,绝对是女人尖叫着想嫁的金龟婿。而且他还有一双典型的桃花眼,扬眉谈笑间就能把人勾的失魂落魄,曾经有场证据不足的官司,就是因为对方的律师被这双眼迷惑才赢的。
而且,那个律师还是男的。
刘毅的魅力,男女通杀。
刘毅也知道自己优秀,从小优秀,也就从小骄傲。这种骄傲一直维持到十四岁,那一个被人誉为“长大”的梦里他恍恍惚惚的知道自己与别人不太一样。
不过那时候他还是骄傲着。虽然那时候同性恋还是个很恶心的话题,但刘毅自我感觉异常良好,也不觉得自己喜欢上同性有什么不对。而且博闻识记的他还找出一堆的优秀前辈同类风俗。
比如汉武帝,比如韩子高,比如希腊的领路人等等等等。最后刘毅总结出一个规律:喜欢同性的,不是特别优秀就是特别变态,当然,他绝对是属于前者。
后来刘毅发现自己不仅喜欢同性,还喜欢强壮有力甚至粗鲁的同性;不仅喜欢和这样的同性接触,更喜欢被拥抱。
如果说刘毅的骄傲以前是座冰山的话,那这个发现就是一个巨大的凿子,或者说是雷公荒谬的闪电,他厚实的冰山上不得不出现裂纹。
刘毅可以允许自己喜欢男人,可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允许自己像女人似的被男人拥抱。
有人说绝对的骄傲就是绝对的自卑,这话在他身上算是得到了验证。因为不允许自己有这样的欲望,所以他就越发骄傲,而为了维持自己表面的骄傲他也就努力的使自己更优秀,于是成了循环。
他一路顺风顺水的上了高中大学出国留学拿到学历,再然后被高薪聘请回来,总之就是一帆风顺一路鲜花,刘家父母每次想到这个优秀的儿子就乐的合不上嘴,直觉得这辈子都心满意足了。
不过人总是贪心的,刘毅上学的时候父母总担心因为感情耽误了前程,现在他事业上成功了就又开始担心起他的感情生活,再加上刘家父母半夜细思,想来想去也没想到自家儿子有过感情经历,于是就更担心了。于是本来条件优越的一塌糊涂,只等大把MM来扑的刘毅也走上了相亲的道路。
刘毅对父母的这种安排深恶痛绝,向来是能避就避能躲就躲,真不行的话甚至会给父母冷脸,如果不是这个春梦,再过二十年恐怕也不会老老实实的去相亲。
把车停好,刘毅拿着自己的公文包下车。
“刘律师早啊。”
一个有点憨厚的声音传到耳边,他抬起头就看到一个壮硕的身影。那是大楼的保安小记,才来三个月,人勤快又老实,嘴巴还甜,见了谁都会主动打招呼。一来二去也算和刘毅有了点头之交,当然只限于在大楼方圆百米之内,出了这个地方,刘大律师难保还记得住人家。
虽然骄傲,但刘毅表面的风度向来十足,无论是保安还是清洁工,只要有印象,见了面总会点点头打声招呼的。要在平时他也会回声早,但此时却连声音都发不出。
好宽广的胸,保安服套在身上显得有点紧,但更显得肩膀厚实,胳膊粗壮有力,手指宽大……
刘毅的腿稍稍有些哆嗦,勉强点了下头快步离开,直令保安小记摸不着头脑,怀疑自己什么时候惹住了这个大律师。
一直到走到楼内,刘毅身上的温度才消散些,柜台小姐看到他立刻打招呼:“刘先生早。”
“早啊,小莉,今天还是这么漂亮,口红的颜色很合适。”说着眼角上扬,嘴角似笑非笑的带着一点邪气,眼光在对方的身上转了一圈,桃花眼立刻变成威力十足的电棒,直电的小莉晕晕忽忽,身子都轻了一半,就连旁边路过的人也有被电流击中的感觉。
“刘、刘律师说、说笑了……”
平时最会迎来送往说客套话的小莉此时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刘毅笑笑,大功率的电力立刻再次通杀,把一圈人都迷的摸不着北的时候才步态优雅的向电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