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月无双(穿越时空)————焦糖布丁[下]

作者:焦糖布丁[下]  录入:03-19

极月吐血:"难道你还想把我吊起来打?"
东方一惊,立刻松了手,抓住极月肩膀低声道:"怎么?你被他们拷问过?"
极月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说笑的。"
东方:"你......"大有将对方除之而后快的意味。
极月连忙陪笑讨好道:"师父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看到了我留下的记号?"
东方一把将极月拉近自己,让他窝在自己怀里,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得说道:
"你以为你师父是猫头鹰吗,能够看见你在岩石下面插的三根银针?!"
猫头鹰?极月滴汗,东方的形容可真是活灵活现。
"那......"师父你是?
"就你那点儿花花肠子。"东方捏捏极月的耳垂,"之前在客栈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被人盯上了,也知道你不是让人省心的灯,就在你的身上下了千里追魂香,用了我的血做药引,只要你出现在我身边半里之内,为师便能察觉。"
"半里?"极月幼小的心灵受到极大的创伤,这么说自己脖子上一直拴着一条宠物链子?!
"虽是这样,不过超过半里之外,为师便无能为力了。当时情况危急,便由我,红袖与你大哥便分头出动打探消息,三人之中,只有红袖到了集合的时候仍然未归,为师这才寻了来。后来在溪边隐约嗅到了一丝追魂香的气味,这才顺着味道看到了你留下的三根银针。"
极月听罢,心中叹道:师父,你哪儿是猫头鹰,分明就是猎犬么......
东方神犬?!极月心中大念阿弥陀佛。
见极月不说话,东方抬手摸摸极月的头发,继续帮他解惑道:
"你离开逆天府了的时候,正好赶上啸天西边的属国作乱,当是我和你大哥都认为这次作乱来得实在蹊跷。我本不理朝中琐事多年,只是这次因为逆天府的事情欠了无夜一个人情,便由我走了一趟打探虚实。结果谁知回来便听弱水说你"又"被人带走了!"
这个"又"字说得咬牙切齿,让极月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停顿了一下,东方继续说道:"听弱水带回来的消息,以及我打探所得,你大哥认为定是北冥有意违背当年各自退兵三十里的协议,似乎是始行动了。而我也认为你的失踪恐怕也和这件事情有关。只是我们一时没办法知道你现在身在何处,也无从找寻,因此才决定由红袖招与逆天府,你大哥,和我同时分头行动的,因为必须要待到夜黑才能行动,所以才晚来了些。"
东方言下有些自责,反到让极月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只觉得不管自己经历了多么荒唐的事情,总算没有白在世间走了两遭。
至少现在自己不见了,会有这么两个人不辞辛劳万水千山得去寻找自己。
人生得一知己足以,何况现在自己得了两儿。
只要自己被人需要着,这便够了。
"师父......"极月低声唤了一句,却又不知该如何继续。
"小月别难过,师父这就待你离开。"东方看了一眼远处远远晃动的几个人影,不甚在意。
极月却在这时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行。 "
东方皱眉。
极月接着道:"一是弱水还在他们手里,况且......"语气一转,极月突然道:"师父,北冥世子中,有一个唤做成鹰的人么?"
东方略做思索,点点头,小声道:"北冥三个世子,瞿浩排行第二,他小字成鹰,我听说是个不可多得得将才,你提起他,莫非?"
"他是这里的主帅。" 极月颔首,又接着问道:"那,师父你听说过奉老将军的幼子吗?"
东方皱眉思考了一下,道:"是有这么个人,应该是唤做奉云飞,你也见过他了?"
极月抬头,"他现在就在瞿浩身边。"
东方叹气,道:"我听闻奉云飞在知道父兄被斩首之后,便带了手下三千精兵投靠了北冥,想不到他还一直呆在瞿浩身边。"
说道这里,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极月问:"你说他带了手下三千精兵投靠北冥?"
"确有传闻如此。"
"难怪瞿浩说他不只是美人那么简单。"
"你是说......"
极月点头,"我想他们是打算用这些人铺路。"
东方沉吟片刻,道:"这并非没有可能,毕竟他们都效忠于奉老将军。只是,他们毕竟生在啸天,很多人的叔父兄弟妻子们现在仍在啸天,小月真的认为那些士兵们会向他们挥刀?"
极月也皱了眉头,努力思索着:"这很难说,不过我也不太确定这件事,只是有此想法而已。"
东方摸摸极月的头顶,"别想了,先跟师父回去可好?"
极月叹气,"我若走了,弱水又当如何?我怕明天姓瞿的真会拿她祭旗。"
"可是让你留在这里我更不放心。"东方反对,"你先跟师父走,等把你送到你大哥那里之后,我再来救红袖可好?"
"一个晚上,救了我又去就弱水?"极月瘪瘪嘴:"师父,你以为自己是超人么?"
"超人?"东方一愣,目光陡然犀利,大有严刑拷问的意思"超人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极月哑然,只得讪笑道:"是我一个朋友,你没见过的。"
"那和他有什么关系?"东方看起来仍是有些不能释怀。
"没关系,没关系,他比起你可是差远了。"极月连忙安抚,语气神情十分狗腿。
极月愣住了,不明白为何东方突然变得强硬了起来。
东方见他不语,叹气道:"小月,我不是不知道你担心弱水,只是你可知道你留在这里就是将啸天的软肋交到瞿浩手中。你在他手里一天,我和无夜都不可能放手一搏。那小子虽然亏欠你许多,不过他定是不愿让你泛险的。"
极月仍是不肯退让,"东方,我不想这样躲躲藏藏得过一辈子,之前的生活虽然自在,却不是真的自在,和你们在一起,我是不用提心吊胆,但--如果你们将来不在我身边了呢?弱水总有一天会嫁人,是不是到了那个时候我就会活不下去?"
见东方紧皱了眉头,极月索性一次都说了:"归根到底,和你们比起来,我太弱了,堂堂男子,居然要弱水一个女子舍了性命来救,而且救了一次又一次,连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若是这次我走了,剩下所有的后果难道都要弱水一个女子来承担么?"
"可是......"东方张嘴欲言,却被极月再次打断。
"东方,我知你待我好,可是我并不是个毫无主张的人,从前很多年我都是一个人过来的,这次我也想要独立面对这件事。我也有我想保护的人,如果今天躲了,这后果也许我一辈子都没办法挽回。"
好半天,东方才有了声音:"小月,你平时都在想些什么?为了你的主张,就要不顾一切了吗?"
也许是过于激动,也许是太久没见动静,一直跟在远处的几个士兵开始朝大石这边探头探脑。
极月见东方神情突然严肃起来,全身肌肉也蓄势待发,知道他打算动武了,可现在若是惊动了守卫,大家都会有危险了。
按住东方正待拔剑的手,极月高声喝道:"不要过来!"
为首的士兵远远喊道:"殿下交代小的们要好好保护公子,若是公子遇到什么危险,殿下怪罪起来,小的可是担当不起啊!"一边说,一边慢慢拔剑在手,朝大石这边靠过来。
极月冷笑道:"我在沐浴,世子是不是也交代了你们帮我擦背啊?"
那士兵惶恐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公子尽管洗浴,小的绝不敢打扰公子,如果公子有什么吩咐,只要招呼一声便可,小的一定寸步不离得保护公子的安全。"
极月抬眼看了东方一眼,示意他不要冲动,口中高声说道:"那就好好呆在那里,如果让我发现了谁在偷看--"
那为首的连忙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一边吩咐手下不准靠近溪边。
极月侧耳听了一阵,确认没人旁人靠近之后,才松了口气。
东方紧紧地反握了极月的手,有些急切地说道:"小月,别倔犟了,跟我走!"
极月仍是坚定的摇摇头,一扫方才疲惫倔犟的神情,恢复了一贯漫不经心的笑脸,眼神灼灼地对东方笑道:"师父,我虽然行事不知轻重,但是我有没有拿自己的生命犯险?"
听了这番话,东方拧紧的眉头稍微放宽了些,眼神也渐渐有了些许的松动。
极月再接再厉:"我虽无武功,不过自认为还有些脑子,总不会做些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事情。"
"赔了夫人又折兵。"东方也笑了,"小月的形容可真是......"
极月见东方不再坚持,连忙再添一把柴:"更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又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
东方看见极月狗腿的样子,哭笑不得,只得嘱咐道:"好吧好吧,师父不再强迫你就是了,不过你得答应为师,万不可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你可做得到么?"
极月拼命点头,连称晓得晓得。
东方露出一幅‘我真拿你没办法'的表情,眼中写满复杂的东西。
极月看不懂。
也许是不原意懂。


盟友
极月见东方不再反对,便示意他呆在一边,等自己走了之后再行离开。
而自己则蹲下身,用手捧了几捧水,浇在自己头上脸上。看看大概可以了,才若无其事得向着仍旧远远‘保护'自己的士兵走去。
......
回到营帐之中后,极月合衣躺下,脑子里却怎么也不得安宁,无夜,司徒极日,弱水和东方的面孔在眼前一一闪过。
夜未央。
勉强趟了不足一个时辰,迷迷糊糊中,极月听见帐外有人说话的声音,刚刚起身,瞿浩便已经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极月抿了抿嘴,沉默得回望,等着他开腔。
瞿浩笑着看着他,道:"小月不是想见你的侍女吗?走吧,我这就带你去见她。"
极月惊讶得看了他一眼,却忍着什么也没说,脑子里转地飞快,起身默默地给自己披上一件外衣,才淡淡道:"走吧。"
瞿浩朝他笑了一笑,显得颇为张狂得志。极月也不理他,就这么大踏步地走出营帐。
风雨欲来。
瞿浩走在极月身边,与他并肩而行,忍不住开口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又愿意让你见你的侍女了?"
极月继续埋头走路,想也不想,道:"我昨日让你带我去见她,你推说是时候不到;既然你现在肯带我去,想必时候到了吧。"
瞿浩突然皱起眉头,颇为小心地问道:"是不是有人说了什么?"
极月笑了,冷冷地,道:"何须别人告诉我,你我都不是傻子,难道我不知道?我的侍女可以找来,难道别人就不会找来?何况战场上的事,最是风云变幻,变化无常,不知道抓住先机的人就是傻子。"
说罢略带挑衅地斜了身边的人一眼,道:"别告诉我你是傻子!"
"你大胆!"瞿浩从未被人用如此态度挑战过,一时被极月噎着,眼看就要发火,却是忍了几忍,片刻之后才复又放缓了口气,道:
"我知你聪明,这些事情怕是也瞒不了你。不过,小月,你我现在即成盟友,我的事情自然也不打算瞒你,我方才正打算与你商量来着,谁知你已知道了,我才多嘴问了句是那个下人不知进退,你可千万莫多心。"
极月也应合地笑笑:"哪里,哪里,岂敢,岂敢,世子莫要多想,我也就是这么随口一说。"
瞿浩斜眼看了极月一阵,也不知是信了还是不信。
天未明。
行了几步,瞿浩在一座帐篷面前停了下来。极月暗自扫了一眼周围环境,并不做声,只等着姓瞿的开口。
瞿浩沉默了一阵,似乎有些犹豫不知该怎么开口,眼神游走不定间,极月不禁仰天感慨,世人都是‘人心不古',当是指古人多半心思简单纯净,不会像现代人那么钩心斗角,尔虞我诈,怎么自己看到的偏偏相反?身边的许多人都各有目的,他们的内心不纯,眼神又如何能够纯净得起来?
半晌,瞿浩开口,小心翼翼道:"小月,你我现在虽是盟友,你为人也心高气傲,我知你也不愿被人误会,只是我除了是你盟友之外,也是数千士兵的将领,有些事......我却不得不做......"
"比如?"极月挑挑眉,摆出一副敬待下文的神情。
瞿浩道:"你很聪明,不过也太聪明,我的下属们对你始终不放心,小月你也知道,战场之上,若是军心不齐......"
极月悠然开口:"所以呢?"
瞿浩笑着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小月你做到一件事,表明心意便可,我敢保证我的属下绝不会再为难于你。"
极月看着他,不语。
瞿浩拍拍手,便有下属恭恭敬敬地手捧托盘出现一边。
看着托盘中一盏乌黑的汤水,极月心中冷笑不已,不过表面上仍是做出疑惑的样子,眼中闪着困惑:"世子,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月见草汁。"见极月仍是有些疑惑,瞿浩继续解释道:"小月难道没听说过吗?月见草是我北冥不同山上生长的一种草药。"
"毒药是吗?"极月讽刺地一笑,偏头看着对方,继续装傻:"月见草天下闻名,我不是没听过,只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瞿浩似乎生怕自己被误会了,连忙解释道:"你别多心,我这也就是做做样子,给属下那些小人们看看,并不会真的加害于你。等这场仗一结束,在下立刻奉上解药,负荆请罪,再任由小月你处置,你看如何?"
极月的眼睛在那盏汤水上溜了一圈,笑了:"这就是你北冥的结盟方式?果真有趣得紧呐。"
瞿浩表情有些尴尬,眼中闪过一丝恼羞成怒。
极月却不待他答话,复又笑道:"你想求个安心,这也无可厚非。若是依我以前的性子,今日定是佛手而去,然后老死不相往来的。"
说罢抬眼看了瞿浩一眼,接着道:"只是你既然说是你属下有些意见,你又需要他们的人心,我又何苦为难于你?只是你可记得了,是你自己保证会亲自奉上解药的,可别到了最后过河拆桥!"
一番话听得瞿浩一张脸儿由红便黑,再由黑转红:"在下怎么敢?!小月把我当作什么人了!"
他本不欲与极月翻脸,只是如果被逼无奈,也不得不出手,现在事情可以如此轻松地解决,多陪几次罪又有什么难的?
极月说了句,"你自己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便自顾自得端过托盘上的汤水,放到嘴边一饮而尽。
将空盏扔在地上,看着瞿浩在自己咽下最后一口药汁之后,放下了眼中的最后一丝戒备,极月冷笑道:"怎么样,现在你总该放心了吧?"
瞿浩抱歉道:"小月你也别怪我,我真是逼不得以的。"
极月面无表情,道:"我只想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见到我的侍女?"
瞿浩陪笑道:"是、是、是,是在下糊涂了,我这就带她来见你。"说罢,瞿浩转头朝身边的人做了个手势,再亲自掀了帐篷的帘子,让极月进去。
"这是我的营帐,你先再这里侯着,我属下这便带你的侍女过来这边。"
极月不答话,只漫不经心地打量着帐内的陈设,瞿浩见他不欲与自己答话,也不勉强。想必是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掌握了极月的性命,此刻的瞿浩对极月已经卸下了最后一丝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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