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红(上部)(兄弟穿越)——绫部若樱

作者:绫部若樱  录入:03-15

  清王府中,四季如春!

  满园都是海棠,不同的品种,却会交替着四季常开。小小的五只花瓣,小心地一只压着一只,有粉粉嫩嫩的红,有红中带白的艳,每一朵都在努力的开着,都希望能获得主人的芳心。

  也曾有人问过,为什么他不赏荷,改成海棠花了?颀相思也不答。为什么?因为开凿池塘要费很多人力物力。可是远从南海运来的海棠不是也尽了人力?那就是看什么花赏什么景无所谓,有就好。可为什么要拘泥于海棠?哪里有这许多为什么?自己瞪了自己一眼,在别人看来,只是七殿下竟然前所未有的翻了个白眼。

  海棠花落,因为主人看的久了,害羞了,使劲低头,便落了。古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今有……王爷落花。颀相思想到这个,心情好了不少,果然还是海棠花好。

  颀相思换下朝服,解下了头上的丝带,青丝就那样披着,赤着脚蹲在了秋千上。人长大了,秋千椅也换了个大的,可是用不上这样大。因为他多数是蜷在一边,旁边还会剩下一个人的地方。荡着秋千,如果就这样安宁,也许这辈子都会在这椅子上摇过去。

  听着有一些喧闹,看着管家来报,太子来访,正在大厅里。

  又来了!

  蛇蝎心肠的美人!

  颀相思随手捞起了一根嫩枝,在发丝上卷了几圈,卡上了。拜见太子总不能披头散发的。套上了一身白色锦袍,赶往前厅。

  “太子殿下。”一如既往的恭敬。不知情的人认为这是理所应当,而知情的人则会抱不平,太子屡次明着暗着陷害,清王何苦还要如此低眉顺目!

  颀鸾鉴看着颀相思,心想果然是那个狐狸精生的孩子,没得狐媚真传,却是无限清秀,纯美异常,更招人恨!外表纯真,内心却恶毒如蛇蝎,从不见他违背任何人的意愿,心里却打着小算盘暗害了母后,导致了自己这太子之位做的辛苦。他偏要撕开颀相思这气人的嘴脸,就不信他什么都能忍,就不信他没有半分弱点。

  这前半句,颀鸾鉴说对了,只是最后半句,却是实实在在的错了。颀相思并非没有半分弱点,实在是他全身皆是弱点。而盲目却又自认聪明的人往往会放过表象寻求本质。聪明人的悲哀。

  颀鸾鉴邪异的笑着,想到了一个方法。“听说七皇弟十二岁时,父皇钦点的两个性奴都给赶走了,如今要娶亲了,只怕你这文弱劲伺候不好弟妹,让人看了咱们皇室的笑话。”颀相思终于抬头,搞不清这人又要给自己出什么难题。看到他抬头,颀鸾鉴很得意,“明日皇兄就带你去个人间仙境似的地方,教教你怎么行人道!”最后这两个字咬的很重,颀相思知他是故意让自己难看,也不恼,只是低头。

  看着颀鸾鉴哈哈笑着离去,颀相思皱眉,这人花花肠子真是多。明天这一劫还不知躲不躲的过。

  翌日,下了朝批完折子,太子便好心情的到了清王府,颀相思出去时竟然见到还有颀肃清和颀锦字。有些气血上涌,只是暗暗攥紧了拳。但好消息是,颀入鸳没有被他们祸害来,不然入鸳那么个纯洁的人,一定要被气死了。想到这,才放松下来。

  颀鸾鉴大声说道:“今儿咱们兄弟几个就去柳红苑吧,七弟也许不知,那里的姑娘个个都是极品,虽然比不上父皇的后宫,”又故意凑近颀相思耳边,好像尽量压低声音,其实还是大声的说“但是那种跟你那狐狸精母妃的一样的狐媚劲,让人销魂。”颀相思心想,果然是太子,要骂人还这么文雅,你干脆说淫荡多好。看着颀肃清并无任何不悦的表情,还有颀锦字那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颀相思叹气,我与你们何怨何仇啊。

  “谢太子殿下抬爱,只是七弟并不喜女色。”颀相思说完这句话也忍不住嘴角上翘,垂下眼,让别人看不到他眼中的神色。

  “你说……什么!”终于轮到颀鸾鉴震惊了。“我说,我并不像许多人一样,喜欢男子的同时也会对女人的身体有反映,不如,我们去清华楼吧。”

  第十三章:无尘

  颀相思原要说‘某些人’,可想来那词针对性太强,换了一个宽泛的词。但颀鸾鉴并不领情,黑了脸,杀气腾腾的。颀相思摇头,他这样怎么跟颀肃清斗啊。转头看向旁人,颀肃清那貌似温柔的脸上终于拧起了眉,他一定也吃惊了。有什么可吃惊呢?我们不是一家人么?当然是蛇鼠一窝了,七弟可是从小就被你们给荼毒了呢。

  一行四人,走在人来人往繁花的街道上,左右时不时传出摊贩的叫卖声。行车道上也会有马蹄嘶鸣声音,见到这四个人,都会不经意将视线驻留,一个是妖艳的罂粟,本是吸引的极致,却是傲然不得犯侵;一个是潇洒俊逸,偏偏贵介,只是气场斡旋,生人勿近;一个是妖娆白面,暧昧横生,容易上手缺乏挑战;那第四个却仿佛是北极星中最暗的一颗,如果不是仔细观看不会注意到的存在,然而一旦注意到,再次观看之时却总会无意中想起,刻意的寻找……

  与那三人比起来,颀相思已经尽量让自己低调了,奈何那三人实在高调,连着自己也受到了很多注目礼。如果不是今天微服出访,再加上去的地方‘特别’,想来那个脾气暴躁的太子,一定不会让那么多人赤裸裸的眼神看他吧。

  天色渐暗,一轮明月缓缓升空,日子挑的倒是很好,竟是月圆之夜。但是,颀肃清你不用回去陪妻儿,来这烟花之地于心何忍?颀相思减慢了步伐看着前面早已长成的成熟男人的背影。实在还是想不透,有许多的不明了。闭眼转头,移走视线,发现前面花红柳绿的匾额龙飞凤舞的书着:清华楼。

  颀相思左右环顾,发现这里竟然是花街!皇城内竟然有这种地方!人心不古世风日下,不过这行业如此风行,就说明了人们需要的迫切性,可是为什么清华楼里也是人满为患,难道这里盛行男风?原以为是皇宫那变态之地逼迫出来了一些性向走入误区的人群,没想到,外面也已是‘蔚然成风’?

  颀鸾鉴倒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轻车熟路的叫了管事的人,“这位是我弟弟,老板可要找你们的头牌来招待。”老板点头哈腰的退了下去。

  头牌?头牌给我,那你们呢?只见颀鸾鉴嘴角透着轻蔑的笑,看来马上就要看到自己出糗了,可是他想看到的到底是什么糗?颀相思安安静静的坐着。颀肃清则是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灯红酒绿,淫靡的人群。心中有了计较。

  ‘吱呀’一声,木门开了又合,进来一个男子,男子在丝质中衣之外只穿了红色薄纱衫,原本并不暴露,只是那两块布偷工减料的从脖颈处到胸前都没有遮挡,露出性感的锁骨和白嫩柔滑的胸膛。长相并不如太子出色,只是中上之资,那勾魂摄魄的桃花眼才是亮点,水漾漾的双眸如子夜一般漆黑,望到他眼中的人都会在瞳眸中发现自己的影子,或者说那是一种勾引!

  “在下无尘。”男子盈盈拜倒,动静间皆是风情。颀锦字看着无尘已经呆了,这种极品难道要给颀相思那个呆子?颀鸾鉴注意到他的异常,暗示他不要坏事。“无尘公子,今晚就有劳你陪舍弟了,可要尽兴。”说完不理众人的反映得意的走了。颀锦字意犹未尽的多看了几眼也跟了出去。颀肃清则仍旧站在窗口看着外面。

  “两位公子难道要一起来……”颀相思原本握着茶杯的手抖了下,滚烫的茶水洒在手指上,却浑然不知,无尘看到,上前取下那杯茶,将颀相思那烫伤的食指放在他菱唇之下,轻轻的吹着气,颀相思十六年来第一次,脸红了。想要收回手,那人却暗中加了力道。

  窗边的颀肃清回过头来就看到这种暧昧的画面,冷然道,“不打扰二位。”

  颀相思又看到了他的背影,为什么一次次都是背影?难道四年前自己的决定错了,如果不出头帮他铲除了皇后,他也许还会表面谦和的当自己是盟友吧,即使是虚假的温柔,也不会是毫不掩饰的冰冷。颀相思垂目皱眉,心中难得乱了。

  一只暖暖的手抚上眉心,慢慢展平了那里的折皱,睁眼看到那双眼不似刚才那样泛着桃花,而是盛满了,关心?颀相思抽回手,躲开了放在自己眉心的指,起身立于窗旁,低头不语。这样自己还会出什么糗?

  颀鸾鉴与颀肃清则是在隔壁的房间,“你的好戏呢?”颀肃清坐在颀鸾鉴身旁,伸手环住身旁的人,面露温柔的问。“你可知道无尘是什么人?”见颀肃清摇头,他得意的笑了:“明天就让颀相思下不了台。”

  颀肃清有些莫名的烦躁,也许他今天不应该放下玄国的军情这么重大的事来陪太子胡闹。

  颀相思任由男人抬起自己下巴,也不看,如果自己想走,谁也留不住。

  “无尘,我叫谭无尘。”发现他终于看自己了,激动的要死,他等这一天有多久了?四年,整整四年了。“七殿下,您是无尘的恩人,无尘定不会遂了他们的愿,让你难堪的。”

  颀相思突然有撞墙的冲动,他只知道清华楼是玉阳宫的产业,没想到竟然是谭无尘掌管的,他真的觉得糗了,为什么发生了这么恶俗的事。心中暗想,无尘啊,我放你出来是让你从良,过正常男子的生活,但是你现在的样子怎么都不像吧?竟然还给我当小倌,我当时真是老眼昏花了还当你真是谦谦君子,竟然放出来你就自甘堕落了?心中一时是千回百转。谭无尘看颀相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颇觉有趣,便仔细的盯着看。这是他第一次认真的看颀相思。他是那种第一眼看了便会忘掉的人,但是看的多了,上了心,会觉得越来越好看,难道真的有这种耐看的人?不会使人一见钟情,相处久了,却很难不动情。他这边正无边无际的想着,却见颀相思拉着他的袖口,拽着他两人坐在了床上。

  “既然是你,那就睡吧。”想通了,无论他做什么,这是他自己选的路,他过着开心就好。

  谭无尘呆了呆,这么快?

  颀相思没有管他,和衣翻进了那张巨床的里边,铺开被,竟然真的是,睡了?

  谭无尘暗自捶胸,刚才自己在想什么?可是他为什么不问自己这四年来都做了什么,过得怎样?为什么要开这清华楼,还亲自接客?本以为见了面会有许多话的,谁知对方竟然连一句问的话都没有,想起了玉箫曾对自己说,很少有事能够引起他的好奇,即使好奇也不会问出来,能够出口的问题更是百中一二。

  “你难道不想满足他们的好奇心?”谭无尘看着颀相思略显昏沉的眼中,充满了不解,坏坏的笑道:“无尘帮你演出戏……”说着伸手扯下床沿上的帷幔,殷红的纱幔瞬间飘了下来,床中一片柔和旖旎。

  看着颀鸾鉴星眸半张,口唇沿着他的脖子向下爬行,噬吻锁骨,缓缓接近胸部,轻含那蔷薇色的小小凸起,舔弄,吸吮,身下的人发出了令人激动的呻吟声,紧紧的环着他,而此时却从隔壁传来更销魂的呻吟声,像是从牙缝里滑出来的,只是听到了便会使人魂飞魄散,颀肃清讽刺的撇撇嘴,不是颀相思技术太好就是无尘演技太高。

  过了一会,又听隔壁传来声音,“嗯……”却是与先前娇媚的声音不同的,掺揉着丝丝沙哑,糅合着痛苦与快感的呻吟,恰到好处的挑逗着欲望,颀肃清感觉体内那团伙呼的烧了起来,竟然失控的泄了出来。

  见鬼!隔壁那两人在搞什么,竟然轮流叫床?颀鸾鉴看颀肃清高潮过后竟然没有往常那般温柔,暗自纳罕。他因为刚刚太投入了,所以没有听到别的声音。

  再看隔壁这屋,两人并肩躺着,衣着完整完全没有刚做了什么运动的痕迹。颀相思有些不满,方才谭无尘竟然发出那种令人浑身战栗的声音,恕他平日无甚雅兴,没有这种特殊癖好,更不满意的是那人竟然趁着自己一时不查捂了自己的嘴同时还在胳膊上轻拧了一下,这就是他所说的演戏?这场戏下来却是要收到什么效果呢?

  看谭无尘又露出那种桃花微笑,颀相思也好心的冲着对方勾了勾嘴角,无论如何,今晚要打扰他了,还要谢谢这出摸不着头脑的戏。

  谭无尘看到那如昙花般乍现却又瞬间归为虚无的微笑,心中暗叹,如果他也来这里,自己头牌的名号怕是要不保了。

  颀相思恍恍惚惚的又昏睡过去了,一夜是梦,一个接着一个,总是黑黑白白的,看不真切,每次翻身都会浅浅转醒,意识便会清醒,梦到了什么却是完全不记得,然后再睡过去,夜以继夜,这样身体早晚要吃不消了。

  次日清晨,还是过了寅时(三点)便如何也睡不着了,只是躺在床上闭着眼,头脑空空,或者说是胡思乱想一团浆糊,隔壁的人,已经走了,虽然他们走的很早,却比自己要晚些。昨晚能够听到颀鸾鉴的呻吟,一如十年之前,听起来些微厌恶。

  看着朝阳透过窗棂和窗缝竭尽全力的挤进房间,影子晃照斑驳了一地,古旧的原木桌脚也被光线照的反射着柔和的光晕。斜斜长长的影子随着时间的推移打着横慢慢的缩短,一日之计在于晨,算计着影长,该准备早朝了。

  旁边的谭无尘还在香甜的睡着,他倒是个老实人,实际上自己清楚的知道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一晚上都一动不动,没打算惊醒他,从床尾处绕了下去。

  用清水打湿了脸,看着黄盆中被打碎的自己的面貌,这本该是谁呢?想着便又仔细洗了洗,无论是谁,对待别人的东西,都要小心备至,或许有一天会有人来向他讨呢。

  时辰尚早,他们俩挑早些的时候走就是不想别人看到吧。呼吸着新鲜空气,忘了昨晚的事,心情稍霁。第一声鸡鸣还没有响起,此时路上还没有一个人影。

  有一些不规则的影子在眼前迅速的晃动,又是太子派来的么?经过了昨晚难道他不会累?还是早就计算好的?

  他们这样大白天的就胆敢刺杀皇子,当真没有王法了。颀相思停下脚步,看着层层围着自己的二十多人,亏得他们聪明,没有白天也穿着夜行衣,而都是与自己一样的翩翩白衣。

  一个人摆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后面那群人便向自己发难,在第一个人提剑飞至颀相思面前之时,他已经‘飞’出了包围圈,玉隐一臂揽着颀相思,右手拔剑出鞘,直指行在最前方的人,浑身透出隐隐肃杀。要伤害怀中之人,先过他这关!

  就这样,颀相思被当成一只小狗,被人抱来抱去的跟人掐架,几招下来,对方还无人伤亡,看来都是顶尖高手,玉隐并不擅长武艺,凭他的轻功定能带自己冲出包围,而至今仍被困着,因为自己才想到要逃。正思量间,隐约看到一袭黑色衣角飘出,只是那么小小的衣角,还那么远,却是被他看到了。颀相思急道:“你退!”

  玉隐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发现颀相思挣开自己反手一推,这一推并没有什么力道,只是够自己借势退走,可是,为什么要走?难道他想孤身面对?看到颀相思眼中透出坚定,玉隐才飞身略起,飞过房檐,只是还在近处观看,若颀相思有任何不测,自己都能及时解救。身为他的侍卫,竟然在危难之时不能出手,这是甚么道理!

  这档,刺客竟也瞬间怔住了,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但也只是一瞬,发现目标人现在是孤身置于战局之中,便呼啦冲了过去。颀相思并不是身怀绝技,他也没有想死,因此他在急速的思考着。

  他身上银针只有十二支,且不能尽用,而敌人有二十多人。花非花倒是有,只是他现在的位置不宜。不知五支银针是否来得及。

  冲在最前的人,以为胜券以握,看到颀相思伸手抬向发髻,然后反身,只是这一瞬间,他就无知无觉的如全身大穴完全被封住般,痛麻的倒了下去,待相思转身过来,长袖一甩,食指中止并起一弹,身边又倒下一人。颀相思发射两枚银针开始后退,待气息稳定又射出两枚。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后面的刺客有些怯怯了,但是若不除掉眼前之人,死的就是他们!事实暂时证明他们是对的,前进只会全身麻痹,甚至全身而退,而退走却是命也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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