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我要吃东西,我饿,不走了。"说罢索性坐在路边草垛子上耍起赖来,我在考虑是否应该转行脑外科,给小应根治一下成人巨婴症。
"我求求你了,你三爹说了,在走个大半天就到鳞河口岸,到时我们坐船就不用走路了。"低声下气的苦苦哀求,只要他不在耽搁我的行程,我做爹做妈都成啊!
"都是你,我带着你飞吧你又说你头晕,我说买匹马吧你又舍不得,讨厌,我的脚好痛。诶!你干什么?"小应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不理解我为什么要背对他做出一个半蹲的姿势。
"上来,我背你。"e
"真的!"小应一下子又活过来,噌的一下窜到我背上,乐呵呵的哼着小曲继续往前赶。
"啊~~~~!不用走路真的好舒服哦!呵呵,你身上好香,就算几天没洗澡你身上还是那么好闻!哈,这里也好闻,那里也好闻!"狗鼻子趴在我颈窝里乱嗅,灼热的鼻息害我鸡皮疙瘩掉一地。
"你闻就闻,不要乱动,我快背不动了!"
刚说完背上的压力就消失了,小应竟然下来了,恩!这孩子还算有点良心。哪里知道,他却是又有了新的鬼主义。
"你还好吧!来!我背你!"小应也学着我刚才的样子跑到我前面半蹲下身子,一双狐狸眼冲着我眨啊眨的,示意我到他背上去。
拍拍小应的脊背:"还是算了吧!前面都可以看到岸口的高牌符了,走不了多大会就能到!"小应虽然和我一般高矮,可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怎能让他背我,压散了刚刚发育好的脊椎可不是好玩的。
小应倔强的蹲在地上不肯起来,"不!我一定要背你。"
"算了,我是大人,骨头都长结实了,你还嫩着,万一把你压坏了你怎么办?"一边说着,一边伸展酸楚的腰,一点也没发现小应的狐狸眼已经变成了小星星,没有任何防备,胸口遭到一股猛烈地冲击,整个身体被逼倒退好几步,还好后面有棵树将我拦住。
"螃蟹,我好感动哦,你对我这么好,我连肚子都不饿了,螃蟹,来,我背你"他话还没讲完,就已经将我架起来背到了背上,一路小跑,直跑道岸口,直接将我放在了开往京城方向的船上。
太阳还没有完全落下,可是天空已经泛发出鱼背一样的灰暗,平静的河水被夕阳最后的红云映成血色,天际的返光照得木船和人物一片通红。小应头发上的那根红玉发簪像是从云端里掉到他头上的一滴紫红的红霞。
我向远处望去,港口已经消失在视野里。湖面刮起阵阵寒风,透过船仓垂下幕帘不时地在我们脸上轻轻刮着。
船仓内的渡客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分成了两边,左边的长凳上只有我和小应,位置显得十分宽敞;而另一边,十几个人竟统统挤在右边的长凳上,如此不均的分配让船身也朝他们那边稍稍倾斜。这些人用很底的声音交谈着,仿佛他们在相互倾吐一些重大的或是见不得人的秘密。
"小应,他们怎么了?"我摸着小应的头小声的问着。
"别管他们,也不闲累,他们早就跟上我们了,三爹说他们不碍事,都是群行走江湖的破烂刀客。"
"什么?早就开始跟踪我们了,那你怎么不阻止?"对着小应小声唏嘘着。
"我还不知道他们的动机呢!如果他们是打我的主意,他们会死的很惨,如果他们是打你的主意,那我就让他们万箭穿心、千刀万剐、五马分尸、蚁咬蜂钉、七孔流血、肠穿肚烂,肝肠横流......"
"那、那还是让他们打你的主意好了。至少可以留个全尸。"擦掉额上滴下的冷汗,心有凄凄的说道。
第 21 章
那群人虽然对我们不怀好意,但一路上也没有做出什么让小应不爽的事情,在江上的日子也还算平静。今天,已经是航行的第十七天了,沿岸的风景也越来越繁华热闹。立在船头举目眺望,兴奋的拉着船家询问道:
"船家,对面那么热闹,是到京城了吗?"
"公子,现在离京城也没几天路程了,对面那些只是几个小城镇,不过啊!这离京城越近就越是热闹,您说是不?"
觉悟性的点点头,原以为脊梁城是个九省通衢四通八达的热闹城方,以为脊梁成的人文风俗,经济思想就代表着整个诸泉国。可现在看来,脊梁城充其量只能算是个人口还算多的城方罢了。
我开始期待能早日见到京城的风貌。
双脚终于站在里稳定的地面上,幸福的看着高大的城门。一片浓绿的草地映着冷灰色的城墙,高耸的城墙上站着手持长矛的侍卫,两扇青铜包裹的巨大城门大开着,商队和旅人在城门内外忙碌的进出,形态各异的人在街道中往来穿梭,男女老少衣裳光鲜,特别是女人,那个发型梳得格外精巧别致,打扮也很大方得体,不禁赞叹,果然和脊梁城的不一样啊!
巨大的城墙连绵不绝,皇城内巍峨庄严的金顶很远就能看到,但我只是冲冲瞥了一眼,在船上晃荡了二十多天,我迫切需要一张不会移动的床来好好安慰以下自己,更何况,高墙的那一边根本和我就是两个世界,完全没有交集,而我,对里面的一切也不感兴趣。
找地方安顿妥当,做了短暂休整后便开始迫不及待四处打听陈浩的下落,茶馆酒家客栈,能找的我全都找了,可仍一点消息都没有。
在这里也住了三四天,我发现京城就是京城,寸土寸金,物价也更是贵的离谱。
"老板,你这馒头怎么卖成了包子价钱?我都在你这住店了,就不能便宜点吗?"
"这本来就是包子嘛!"说着,伸出黑油油肥手掰开一个热气腾腾的‘馒头',我从'馒头'的核心部位看到了小指甲盖那么大的一块综色油渍。
"看到没,这么大块肥肉呢!"老板指着那块油渍对我正说着,突然从他牙缝里迸发出一颗中午吃剩的葱粒,就这么准准的降落在‘馒头'核心的那块油渍上。
老板愣了愣,竟然很兴奋的举着馒头的对我炫耀道:"看!还是青菜猪肉馅的呢!"
哎呀!这还遇到高手了列!我不给点颜色他瞧瞧,他还当我是夜壶,想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
"老板,被猪看过一眼的包子就是猪肉包子,那被猪看过一眼的人是什么?"就等着他上套,让我骂骂也解狠呐!
哪料到,京城的奸商就是比其他地方的更奸,更伤。他早已看出我是在拿话刺他,面无表情的说道:"客官,你也别拿话损我,这大葱也是青菜,蚊子腿儿也是块肉不是?我们做生意的也不容易,你就别为难我们了,你要买趁早,现在不买,等会儿你想买恐怕都没地儿找去了。"说完那双铜钱眼里出现了百分之三十以上的眼白。
我忍,我忍,我忍不了也要忍,方圆十里这已经是我打听到的最便宜的客栈,这里的伙食也是我打听到的最便宜的伙食,一咬牙,一跺脚,给了一把铜子,拿了五个‘馒头'就上楼了。
灰白色大房间里,白惨惨的四墙落地,房间里除了一张床,两个板凳,一个缺腿的茶几,其他的就什么也没有了。
"螃蟹,为什么要住在这里,这种破烂地方,还那么贵!这是什么破包子,刚才你们说话我都听见了,若不是你不禁止我出门,我早就客栈老板打成旺财兄弟了."小应就着白开水啃完最后一个‘馒头',似乎还没吃饱,到处乱瞄,可惜,桌子腿不能吃,否则......
"小应,那个老板说的没错,狼心也是心,狗肺也是肺,馒头虽然没肉,但好歹也有个包子的名份;这里虽然破,好歹也能遮风挡雨,总比我们睡在荒郊野地要强得多!"
小应看了我一眼,爬到床上安静睡下,看着他侧身而睡的背影,突然觉得他最近很好说话,看来人长一岁就懂事一点这个道理还是没错的。
"小应,你在客栈里乖乖的,不要到处乱跑,尽量不要叫东西吃,我晚上回来会跟你带的,实在饿的受不了就喝水吧!"一边穿着鞋子一边拍拍被子里的小应,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
被子里的人蠕动了下,伸出个乱糟糟的脑袋,嘟囔着:"知道了,你早点回来,不然我就出去自己找食儿。"
"小应听话!还记得路上那帮跟踪我们的人吗?我们下船他们也跟着下了,为了安全起见你还是不要露脸,等我找到陈浩后就带你到京城四处转转,你乖,听话啦!我要走了。"耐着性子哄着这个跟我一般高的半大小子,还算安慰的是,只要我肯哄他,他一般都能听进去。
"那你说话算说,可不许骗我。"嘟着红红的嘴唇,哀怨的看着我出去。哎!被他那种眼神瞅得心都软了,这孩子最近这么听话,我都还没有奖励过他,扯开他蒙在头上的被子,扒开一推乱发在露出的白皙额头上轻轻一吻,看着小应惊诧的表情,相当开心的伸出两个指头对着老天
"我用子孙根发誓。"
连续几日忙着到处打听陈浩的下落,也没太管小应,偶然注意到他鞋底沾着很多泥巴,这里是京城,又不是乡下,满大街都是青石板路,他去哪里沾来这么多泥巴。就在我怀疑小应是不是趁我不在偷偷跑出去野的时候,小应踩着客栈的木头楼梯轰隆隆的跑了上来,一脸神秘的拉着我往外走。
跟在小应后面,寻思着他到底要带我到哪去,问他,他只是笑,一点提示都不给我。出了南门后我们一直往山道上走,进到一片竹林,行了没多远,豁然出现一排用竹片做篱笆围起的小竹屋。
小应压抑许久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爆发了,蹦蹦跳跳的围着竹屋指指点点。用兴奋的语气冲我喊着:
"看,我很厉害吧!看你心疼钱,找那个叫什么浩的找了那么久都没消息,也不知道还要在京城逗留多久,就在这里砍了些竹子搭了这个间屋子,地方是偏僻了点,可从这里到城了也只要一个时辰就够了。哈哈!是不是觉得我很了不起呀!"欢天喜地的跑回到我身边,凑进一张俊脸等着我的赞美。
"小应~~~!"喉咙哽咽了,一把将他搂在怀里,此刻什么词语都无法表达他带给我的感动。可还没等我把准备好的台词念出来,却看到几个壮劳力拉着满满两车东西,气喘吁吁的停在我们家门口。
"谁是云应?东西送来了,谁是云应!"
"对不起,我家没有叫云应的,我们才刚--"话还没说完小应就从我怀里冲了过去。
"诶!我是云应,东西全都送来了!来来来,放这,哎呀!你猪头啊,我是说搬那边...."小应指手画脚地让他们往屋子里搬东西,仔细瞧了瞧,都是些日常生活用品,什么锅碗瓢盆,床单被褥,桌椅板凳之类的,还有好多件衣物和一个看起来不便宜的红木大浴桶。
奇怪了,不好!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应,你哪来这么多钱?"
"不是我的,是你的呀!"小应百忙之中抽空回答道。
"我的?"瞪大眼睛看着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是啊,是你放在鞋垫下面的!我那天帮你晒鞋垫时抠出来发现的,还好你脚不臭,不然我才不用呢!诶诶!这椅子不是摆这里的,你脑子被门板夹啦!我说了......."小应扔下倍受打击的我跑进屋子继续指点,全然不顾已经口吐白沫的某人。
简直无法接受这个打击,那可是我的全部身家啊,用完了要怎么回脊梁城?饿成黑白无常飞回去吗?
第 22 章
东西买都买了,在骂他也没用,我说他最近怎么那么老实,原来酝酿了一个这么大的阴谋,不过,看看这间雅致的竹屋,和银票分离的所有不快全都被抛在脑后,不但不想怪他,反而担心竹子锋利,是否有弄伤他的双手,这么大的工程,全是他一个人搞定,这小子,有时也蛮可爱!
吃完馒头,小应给新买的炉子开了张,沏了茶水不说,还烧了满满一澡桶热水非要我泡藻,好久没有洗过澡的我安坐在木桶里任由温暖的水包围,屋子被被火炉暖的刚刚好,小应在屋子里忙进忙出,还不忘将窗户支开一条小缝透气。
"你老是看着我做什么?"小应边收拾屋子边朝我笑道。
"你好看,我才看啊!"被小应发现了我老盯着他瞧,还蛮不好意思的,红着脸拧起浴巾,看着小应井井有条的做完这一切,也该换他洗了。
哪知小应完全没有理会我的好意,脱光衣服快速在大木桶里打了个滚就出来,在腰间挽条白布就跳上了床,早知道我就在多泡会儿了。头发还没完全擦干就被小应推倒在床上,嬉笑着和他滚做一团,炽热的身体和我微凉的皮肤贴在一起,感觉很舒服。今天跑了一天,的确已经很累了,在加上被小应环抱在怀里的姿势刚刚好,便懒得动身起来,干脆赖在他怀里打起盹来。
身后一个声音兴奋的吵嚷着:"螃蟹螃蟹!你是喜欢‘悬梁刺股'式,还是喜欢‘自由发挥'式?"小应边说边摇晃着我的身子,妄图能把答案给摇出来。
唉!在心中长长叹了口气,看来这小子又想在踩我一次了。
"我比较喜欢‘倒头就睡'式!"说完,头一歪,不做声了。知道小应还在盯着我瞧,只要他不闲累,就让他瞧个够好了。
过了一会儿,我想自己肯定是睡着了,否则怎会被情欲惊醒,一双温暖的手正在胸膛游走,抚摸着我衣衫下长久不见阳光的皮肤,脸上开始发烫,脉搏的跳动也开始有点不太规律了,但身体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呼吸尽量均匀,生怕让小应看出我在假寐。
突然感到最见不得人的地方被触碰了一下,像遭到雷击般从他怀里逃开,卷着被子一个劲的往里边滚。
"螃蟹,你怎么了,离我那么远,我好伤心啊,还在生我的气吗?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吗?"小应面有怨色,边说边拽住被角将我拖回来重新抱住。
想想他的庐山升龙霸,我咽了咽口水:"怎么会呢!你看你最近懂事多了,还盖了房子,我开心都来不及,怎么会生你的气呢!"重新裹紧身上的被子,我今晚是否能逃过一劫,可就全看它了。
"那你来啊,过来啊,怕什么,人家又不能吃了你。"性感中带着骄嗔的小应,咬着手指,媚眼如丝,隔着被子摸上我的脸,调戏着已经被吓得面如土色的人肉卷。
小应光摸是断不会满足的,想来扯我裹在是身上的棉被,可惜,我裹棉被的功力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厉害,想当年我老妈那么彪悍都拉不开,更何况是这刚成年的臭小子!
"你说实话,是我长的难看还是你根本就不喜欢我这样子的"小应扯被子的手越来越用力,言语也越来越愤怒:"快说!说实话!不然,我打!"说罢将一对拳头握成小白馒头状作势就要打,可举了半天最后还是无力地垂了下来。
我看到一副美丽的风景,小应赤裸的身体骨肉匀称,少年发育的身体透出诱人的青涩,粉脸上的青筋渐渐涨起,象几条水彩画上的嫩绿荷径,激烈的言语从俏美的嘴唇里喷洒出来,真像一朵正在怒放的鲜花,让我倾倒,看着看着,竟然有了一亲芳泽的冲动,我承认,我心里是有小应的,但是,我可从来没想过要跟他发生鸡奸的关系,想起那种关系就浑身哆嗦。
"你哆嗦什么?呵呵!早料到你不会乖乖就范,所以,你刚才喝的茶里已经被我加料了,四爹武功那么厉害都被我二爹用药撩倒,所以你也就顺了我吧!放心,我会很温柔的哦!"转眼脸色一变,声色俱厉和我鼻子抵着鼻子说道:
"螃蟹!你可记住了,要是明天早上你敢不认账,我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精彩啊!一段话说的色狼与圣母共存,恐吓与诱劝其飞,他都给我下药了,看来我不从都不行了,好吧,从了吧!
感到被子在这么扯下去很可能会被撕毁,我咬牙忍痛牺牲了自己保全它,这可是新买的啊!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等着再次被踩,大不了就是断子绝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