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得问巫帝陛下。"有些担忧的问:"这一身,是不是很难看?"
"怎么会?我家瑶瑶自然是穿什么都好看!"笑着拍了几句马屁,自然是龙颜大悦。
慕容瑶笑了一会,挑着眉毛,眯起眼凑到龙天音的耳朵边,轻轻的说:"我想,在你的心里我最好看的时候,自然是什么都不穿......"
不能否认自己也是男儿本‘色',自然只能干笑着打个哈哈蒙混过去。
"御医说宝宝会在这几天睁眼,要是衣着的颜色太刺激了,会对他的眼睛不好。"虽然有些着急解释,却依旧是那种淡薄的语气不紧不慢的说。
"哦,难怪医院的护士姐姐们都要穿一身白衣。"却又开始异想天开的担忧起来:"这样的话,万一宝宝是色盲怎么办?"
这几句很‘专业'的话,让两位陛下都觉得某人的脑子今天似乎又开始抽风了,忙将小宝宝交给训育女官,关上门窗,为患了失心疯的某只小兔子开始了特别检查。
变化之家法
一般来说婴孩出生一周以后就会睁眼,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巫凌羽被慕容瑶激得早产的原因,小宝宝在满月的时候还是一直闭着眼睛,虽然和正常婴儿一样饿了会哭叫,睡着也了会轻微的打着鼾,但是却一直没有睁眼。
终于在进行了弥月庆典之后的一个傍晚,龙天音正准备喂稀粥,转身后,陡然发现了小宝宝睁开了眼睛,好奇地盯着他,龙天音激动的几乎将手中的碗给摔掉,咋咋呼呼的叫起来:"小羽!瑶瑶!快来快来!!宝宝......宝宝......"
这到把两位陛下吓了一跳,以为小宝宝发生了什么事,几乎同时的飞身而至。
"快看!宝宝睁开眼了!"龙天音欢喜极了,拉着巫凌羽袖子,狠狠的抱着他的头,亲了又亲:"我们的宝宝睁开眼睛了!!"
一直有些害怕自己所做罪孽会报应到自己孩子身上的巫凌羽此时只是紧紧抓着几乎要手舞足蹈的龙天音的双手,淡淡的微笑着:"是的,我们的宝宝!!"
而慕容瑶则怔怔的看着正用一双黑白分明的单凤眼打量着他的小婴孩,表情冰冷如霜,让龙天音浑身打了一个寒战,忙一把抱住他:"瑶瑶!别吓我,不要乱想!我的孩子也就是你的孩子啊,这个孩子是我们三个人的!!"
"我的孩子才不......"巫凌羽正要辩驳,却被龙天音重重的捂住了嘴。
"我的孩子?!哈哈!"慕容瑶极其古怪的笑了,那笑容却比哭更为难看,浓黑的气场从他脚下升腾而起,隐约有着鬼哭狼嚎之声,刺骨的寒意四渗。
龙天音知道慕容瑶一直压制着的情绪终于被引发,只能哭着的挡在宝宝身前:"不要,不要啊!瑶瑶!!"
而一旁一直防备着的巫凌羽早就掐着一个法决攻了过去:"早就知道你想对我和天音的孩子下毒手,你很恨,很妒忌,也没用,事实就是我为天音生了一个天下无双的好孩子。而你,没有!!"
紫色光华四溢,但是从慕容瑶身上散出的血色瘴气却越来越浓烈。
龙天音则早被两人施了一个半透明的结界,如同被一个轻盈的气泡裹起,半漂浮的升空,托到了最安全的高处,甚至连声音都无法传递出来,打扰着这两位陛下最终撕破脸的生死之战。
无助脆弱的婴孩就在大殿的崩溃中、木石碎片四溅中大声啼哭了起来,似乎被自己的父亲给吓到了,这哭声如同重锤一样一声声的击在龙天音的心中。
拼命的捶打着似乎无形却确实将他囚禁的结界,龙天音着急的哭叫着,却无法阻止在他面前所发生的噩梦般的一切。
随着他的哭叫,水波一般的青纹慢慢的荡漾开来,在千万里之外被供奉在龙神神殿的那把沉睡了许久的宝剑醒来了,龙天音的双眼迷茫起来,似乎被什么东西附生,只见他双手在虚空中一抓,那把传说中最强的无敌之剑就出现在了他手中。
"你们给我分开罢!"瘦弱的手腕挥动,含怒出剑,没有开锋的重剑似乎是没办法拿稳,随时会自然落地,虽然看起轻盈无息,但却有万钧之势,就这样重重的砍了下去,三股力量碰撞到了一起,掀起能撕碎一切的罡风,将四周本就残破的柱子墙壁破坏的更为彻底。
即使如此,等到聆音殿彻底垮掉的时候,一直啼哭不休的小宝宝竟然安然无事的被龙天音抱在怀里,极其安适的睡着了,或许他也知道,将来这永远不休止的打斗声将会成为伴随他一生的催眠曲。
而那两位似乎还没进入状态的陛下则惊讶着看着一手抱婴孩一手倒提着宝剑的龙天音。
"天音,这剑......"巫凌羽皱了皱眉头,伸出食指推开了直指他的剑锋。
"龙良,那死而不僵的老东西。"似乎知道些什么的慕容瑶则有些不已为然的说。
"是,破军是守护龙族的宝剑,我把它从龙陵拿回来以后,就发现每次当我着急的时候,就能召唤它过来。"将剑在半空随意一挥,那剑就从他手中消失掉,龙天音有些故做神秘的摸了摸下巴:"我也是很强悍的哦,有破军在手,你们都不是我的对手。所以,要好好听话,否则家法伺候!!"
拭神
凌空取物,这种能力就着代表那人已经一只脚迈入了神的领域。
龙神良,巫神雍容,魔神黑纱为什么会被称为神就是因为他们已经突破神的领域,能达到最终的神话一样的能力‘无中生有'‘创造万物',
实际上龙天音在取用了龙族圣物之后,发现他根本无法在把东西无声无息的放回去,想着龙天生又会变绿拉长的那张脸,他又开始坐立不安了:"我......嗯,还是找天乐弟弟给偷偷送回去,免得又挨骂......"然后一溜烟的跑掉,去追已经踏上归国之路的龙天乐。
而两位一直站到当世最顶峰的陛下,则一直有些神情不自然,毕竟居然被他们一直认为很弱需要保护的人给超越,自然算是对他们的一种很沉重打击,虽然性质不是很恶劣,但是毕竟让他们惊异以及需要时间来接受。
"那老不死的东西居然把那么危险的东西给天音,他安得什么心......"虽然没有被剑气伤到一丝微毫,但是慕容瑶却觉得心中烦躁不安,隐约有些不悦。
因为他实际上是心理有些疾病的人,在和龙天音相处的时候偶尔会喜欢用一些压倒性手段来增加两人间的情趣,但是现在一想到以后都没办法真正的把龙天音控制在手心,带着一些戏弄的心态,恣意束缚玩弄欺负的话,他心里自是很懊恼,却又不能对龙天音说--‘我不喜欢你变强,强到能反抗我的强暴'之类的话......
"龙良自然是不想让别族的人成为能压制龙族的存在,雍容陛下还活着一天就不会允许任何人去动龙陵,那么那剑自然不会出世,但是若万一雍容陛下不在了。那剑就能顺理成章的落到龙族后人之手,来压制雍容陛下的继承者,我......"巫凌羽却没有想到什么变态的床上游戏,只是觉得自己一直看低了龙良,他毕竟是雍容所看上的人,绝非庸者,他只是有些担忧,若龙天音也如龙良一样被力量迷惑,沉迷到世界争霸那种无聊的事情上去,就有些不妙了。
修长的手指敲打着平滑的棋案,轻轻的低吟着:"龙族的人又开始不安分了......"
慕容瑶此时已经将懊恼转移为对龙良的不满:"他们的人从来就没安分过,龙良想自己的后代子孙过的安乐,我偏不会如他的意......呵呵......"对难得达成一致意见的情敌妩媚一笑--这种笨人出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破军之剑,可不是什么值得保存的东西,早就该随着旧日主人......陪葬......
而实际上这两位陛下所担忧的事情并不可能发生。
追上龙天乐的龙天音正双手合十的满怀歉意对着龙天乐告饶着:"天乐弟弟,我不告自取,白白浪费了圣物上的能量,对不起啊,真的对不起!!"
而龙天乐却只是捧着剑看着龙天音可怜兮兮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淡淡的说:"我到觉得这个没有什么不妥,龙神陛下留下来的东西,自然是要使用的,否则还不如什么也不留下。"
"可是......"龙天音有些紧张的四顾了一番,才作贼一样的凑在龙天乐的耳边说:"陛下最后留下的神识不是说只能用三次么?我这样随随便便的就用掉一次,没什么关系吧?"实际上龙良陛下留下的只是一把有着三颗子弹(能量)的枪械,一旦用完却没有后人能达到自己创造补充子弹境界,那宝剑充其量也只是一把比较锋利的废铁而已。
"没事,能使用这破军剑拭神的只有你我,你不说,我不说,陛下自不会知道,更不会没事就找你麻烦......"龙天乐轻轻的在龙天音头上一敲,爽朗一笑,却又黯然起来--拭神,自己当初拿到这剑的时候的确有着那样的心思,看着威胁着祖国,又对自己亲人始乱终弃的两位当世之神的时候,就有着想将他们撕碎毁灭的冲动,却又看着在昏迷中依旧会为他们流泪的亲人而放弃了,
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就算要对付那两位也要等着哥哥离世之后,起码不会有人在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撕心裂肺的心碎而亡......
反正,哥哥那个样子也撑不了多久,却没想到,唉......
拭神之战,自是惨烈非常,终究以一方死亡为结束......
他们死过,有哥哥会为他们悲伤,而我......会有人为我伤心么......
希......杉......
我该怎么办......
远远眺望着龙天音离去的背影,孤独的在红莲烈火中寂寞的发怔,或者是这业火太烈,连眼泪都挥发一空。
魔纹
一回来就只看到鸡飞狗跳、孩儿哭娘......呸,呸......是哭爹的惨状。
而那两位陛下则手足无措的站在小床的两边,尤其是巫凌羽站在床边半弯着腰拿着几个色泽鲜丽的果子学着龙天音软语轻言的哄着孩子,焦头烂额的连一向整齐的束在耳后的发丝都被汗湿成了几缕,沾在脸颊,看起来极其狼狈,而小宝宝依旧很不给他面子的哇哇大哭。
而一旁看不过去了的慕容瑶奚落道:"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吃果子,还有你最好别板着那张脸,说不定小宝宝就是被你吓唬哭的......这可怜见的小摸样,唉,让我来抱抱看......"
慕容瑶说着就要伸手就要去抱,而在他碰触到小宝宝之前,巫凌羽就将小宝宝一把抄起,护在臂弯里,瞪大那双美丽的紫眼,恶狠狠说的:"别碰我的孩子!!"
慕容瑶冷哼了一声,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话,就干脆收手不理。
而巫凌羽就只能继续无济于事的轻声说着一些软话哄着孩子,一面防备着慕容瑶,一面继续拿哭得淅沥哗啦的小宝宝完全没办法。
龙天音见此情形有些哭笑不得的推门进去:"啧啧,巫国也终于出了连巫帝陛下也拿他没办法的人了呢!呵呵......"
而小宝宝看到了龙天音,先是睁着那双大大的丹凤眼望了他好一会,咬着嫩嫩的手指头,似乎在认人,然后扁扁嘴,蹙眉,一副很委屈的样子,似乎认出了这最疼自己的人回来了,哭得更大声了,
从巫凌羽手中接过小宝宝,先在小宝宝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嗯......宝宝在家里有乖乖么?"
然后柔声道:"哦哦......宝宝,不哭不哭,宝宝不哭,告诉父亲大人我,怎么啦......"
小宝宝现在当然是不会说话,就算想告状说他两个爹虐待他,也是说不出来的,继续抽泣着,‘呜呜呀呀'的哼唧了几句,小脸蛋憋得通红的,在龙天音的怀抱里扭来扭去。
然后龙天音满脸黑线的揭开了小宝宝身上的襁褓,脱下已经尿得湿漉漉的小裤子,我们的东宫殿下尿裤子了......
原来刚刚哭得伤心,只是想让他爹抱他去嘘嘘,可惜完全没有育儿经验的巫帝陛下完全没有领会,硬是让他尿裤子了。
既然已经尿了,就千万不能让小宝宝着凉,于是龙天音命人将小宝宝的专用澡盆拿了进来。
雕成重瓣莲花形状的白玉澡盆,比普通脸盆稍大点,色泽和透明感都不错,倒上水,将手放进去测了一下温度,然后把粉嫩粉嫩的小宝宝放了进去,咿咿呀呀的一面和小宝宝说着话,一面开始给他洗澡。
慕容瑶则窃笑着走上前,和正在忙着给宝宝洗澡的龙天音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完全将被斥责了的某人晾在一边。虽然有些避嫌的不去帮手,却也笑眯眯的看着龙天音忙活,突然见到小宝宝肉肉的小脖子后面一个浅浅的胎记,美丽无比的单凤眼陡然一眯,透着阴沉的寒光。
在他的目光下,龙天音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觉得似乎澡盆里的水陡然的凉得刺骨,忙把小宝宝抱起来,用柔软的毯子包了起来。
"那孩子身上怎么会有......"慕容瑶用着极其古怪的语气,似乎在自言自语又在问龙天音。
"有什么?"龙天音不解。
"魔纹。"慕容瑶那张薄唇里吐露出很古怪的名词,却让巫凌羽也是一惊,忙冲过来扯开毯子,仔细探询。
"真的是‘魔纹'......"巫凌羽的脸色陡然变得惨白:"我的孩子身上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然后从龙天音怀里抢过孩子,拼命的用手在那块浅粉色的花朵一般的记号上狠狠的揉搓着,似乎这样那个胎记就会不见。
不知轻重的几乎将婴孩柔嫩的肌肤搓破,感到疼了,本来被龙天音几乎哄得睡着的小宝宝又‘哇--'得一声哭起来。
宝宝哭了,龙天音急了,拉扯着巫凌羽的手:"干嘛,干嘛,不就是一个胎记嘛!!......又不丑,我看挺好看的......小羽,你轻点,都把宝宝弄哭了!!"
巫凌羽却顾若罔闻的继续下着重手,甚至想疯魔了一般,用修剪得整齐的指甲去抠。
"住手!巫凌羽!我你叫你住手啊!"龙天音抢了半天都抢不过,看到小宝宝身上出现了一道道的血痕,终于着急的连名带姓的尖叫起来。
本来是浅浅的粉色胎记,在婴孩的皮肤被揉红了之后,竟然变成了深红色,鲜艳的如同要滴出血的样子,更为清晰的展露出它完整的样子--一朵富贵华丽的牡丹花。
遗失
龙天音虽然不知道巫凌羽发得那门子疯,但是也只能拼命抓着他的双手,两人拉拉扯扯了好一会,才将他压制住。
几乎将整个身体压到了巫凌羽身上的龙天音感觉自己累得就要象狗一样吐舌头了,喘息,喘息,再喘息......
好一会才歇过气来,伸去手去摸摸巫凌羽的脸,那张永远和他们初相见一样的没有丝毫改变的精致面容上,一滴浅紫色的泪珠缓缓从他的眼角流下。
"小羽,别哭,别哭......我最怕你哭了......"龙天音忙伸出因为乏力而微微颤抖的手想抹去他的泪。
"天音......天音......"却没想到巫凌羽哭得更凶,一面紧紧的将龙天音环在自己的双臂间,一面低声的如同受伤的小兽一样从嗓子眼里呜咽着:"宝宝不是我们的孩子,不是......不是......"
"你说什么傻话呢!!"按住巫凌羽的肩头再次把他压住,却被他哭得淅沥哗啦的样子吓住了,又忙抱住他的头,安抚着:"不要着急那个什么什么纹的事,不就是长了个和瑶瑶身上一样的胎记么?又不是长在脸上,有什么好担心的,在我家乡就算有人把胎记长到了脸上,也有办法消掉的......好了好了,没事了......"
"你不明白,你,不明白......"巫凌羽如同天塌下来一般绝望的呢喃着,此时天色逐渐黯淡下来,在漫天红霞的对比下,那张如同由冰雪雕琢而的脸,苍白得更是一丝血色也无,冰冷的双手只是将龙天音环得更紧了。
龙天音有些头疼的摸了摸自己的眉心,更加卖力的吻着巫凌羽微红的眼角、湿漉漉的脸颊,想就这样抹去他流下滴进自己心头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