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睡糊涂了。"晃晃脑袋,坐起来,清尘飞快的跳下床,拿起鞋套在我脚上。
害得我尴尬的不知所措,憋了半天才开口,"你......不用。"
"我要尽心表现,博取你的好感。"
每每夜松对我甜言蜜语都是一个结果,清尘应该是吧,我想到此装作无所谓的问道,"无事献殷勤,有求于我?"
"有求?"清尘愣了愣,转而说道:"你不是说过,你的剑法还有其它?能都教我吗?"
我皱眉打量,"都教?"
"不行啊?"他略带失望。
"不是,这剑法不能急进,需一步一步走扎实,看你入门的已经收悉,今天先教你基础的,等你熟了在学后面。"
"走吧!"他一把把我从床上抓起,像室外拉去。
我踉踉跄跄的踏出门,"急什么?剑还没准备。"
"我已经叫人取来了!"
"你倒是性急。"我说话的声音还未停,清尘已抛过一柄宝剑。我接住,猛然拔剑出鞘,随即一声龙吟虎啸,明亮的空中滑过一袭冷列的黑雾。"好剑!"
"算你识货,这是我得家传之物。"
我惊讶的瞧了眼清尘,转而凝视宝剑,他这次真的是下了血本,如此宝剑世间少有。手握宝剑,迎风而舞,整套剑法一气呵成,自己都觉得精彩绝伦,却是没有吸引到清尘的关注。总觉我的剑法远没有我的脸对他有诱惑。可叹啊,这个痴情的种子。收好剑,走向他。
他笑问:"还顺手吗?"
我点头称是,"恩,很和手。"
我送剑入鞘,向他递了过去,他随手一推,"先借你用,等走的时候在还。"
"这怎么好意思。"我颠颠宝剑,却有点爱不释手。
"有什么?一把剑而已,何况你还教我得剑法?"
"那我就用了!"
"就是,用不着推辞。"说着,他给我披上披风,那巾帕专注的擦去我额头上的汗水,他的脸离我好近,气息细致绵长、轻柔的吹在我的脸上;朱红的薄唇,微微的张合,似是不经意的在我面前晃动,集聚诱惑。
※×※×※×※×※×※×※×※×※×※×※×※×※×※×※×※×※×※×※×※×
谢谢岚意阑珊和深情一叹可能越来越差了,合并后都很少有人留言了,伤心啊,所以才会淡淡的伤感。
前章回帖见右
第29章
面对清尘明目张胆的色诱,我开始血压上升、耳根发烫、嘴唇发干、头脑发晕、鼻子发痒,然后作出了个把他吓的跳离我的举动!打了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喷嚏。
"没事儿吧?"他摸摸我的头,拍拍我的脸,皱着自己的眉毛,刚刚的妩媚妖娆,瞬时变成了焦急不安。
"没有!"我要解释,却看他早就转过头,招来远处的侍从,"肯定是你头发没干就睡了,害了伤风。"他边自言自语,边比划着让侍从去找御医。
我抱住正手舞足蹈忙活不停的清尘,贴在他耳边,"别紧张,是你的头发弄得。"
"我的头发?"他终于带着一脸迷惑,静了下来。
"刚刚你的秀发在我鼻子上来回擦,太痒了。"
他抬抬眼皮,见到了正在晃动的罪魁,一绺从额头发髻上散落的秀发,俏皮的一笑,"反正已经去叫御医了,还是看看我才能彻底放心。"
"有那么严重吗?"
"上次伤寒未愈,这次要是再病了,我可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你这儿一张嘴就很厉害了,还能有十张嘴也说不清的?"
他皱着眉,欲言又止。
我恍然明白,他所说的极有可能是民间、朝中的传闻,说他妩媚惑君,掏空了这具身子。这样的话,他又怎么能出口?
我拍拍他的肩,"何必同爱嚼舌根的小人一般见识?清者自清,让他们去说好了。现在我肚子又饿了,陪我去吃饭?"
"恩。"他苦涩的一叹,突然想起什么似地转而一笑,"今天晚膳是我特意给你准备的,倒时候多吃点!"
当我带着期盼,见到清尘小心的亲自端上他精心准备的山楂炖猪肉的时候,我--欲哭无泪。
他却以为我是感动的不可言表,抬头看着天花板极度高傲,"我好吧!还记得你刚来的时候想吃猪肉的!"
暴汗,你真是好白!那个时候我只知道最好吃的是猪肉啊,可现在......
看了眼扒龙须鲍鱼,吃了一口腻腻的肥猪肉;瞧了眼虾爆膳段,吃了口沾满猪油的山楂干;撇了眼玉树乌参,塞进嘴里一块儿猪皮。
"你胃口不好?"
我苦笑一下,"没有。"
"你的吃相这么痛苦,是不是惦记着我喂你?"他说完就开始挽袖子、拿筷子,我赶紧扒了两块肉,就着一碗白玉米饭艰难的咽下。
清尘白了我一眼,顺手剥进半盘子猪肉,半盘子山楂在我的碗里,不容质疑的眼神,明确的说明,不吃完所有,后果很严重。
幸好魔神有眼,在我盯着一碗山楂炖肉绝望的时候,救人的侍卫回来救了我。
救人的侍卫副统领献媚的跪拜回禀,说被梁王掳到王府的举子此刻已经平安的送到了我寝宫的龙床上。
我呆了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明白了,已经被清尘拉着到了床畔,然后继续发呆。
这个床上的人,实在是太美了。此人肌肤润泽,宛如雪玉;朱唇轻点,盈润丰满;鬓发如墨,光新如珠;纤悉的身子罩在一见松垮的丝衣下,透出风情万种。
正在我痴迷不可自拔之时,背后一个声音适时的响起,"看傻了?御医还跪在外边,等着给你诊脉。"
"喔喔,"我赶忙招手,唤了御医进来,于是给我准备的御医,直接在美人派了用场。
※×※×※×※×※×※×※×※×※×※×※×※×※×※×※※×※×※×※×※※××※
第30章
我深深的吸了口气,走出美色弥漫的内室。
华灯初上,夜云浓重,那一勾弯月大半隐匿,空寥的夜幕上稀寥的点缀着几点暗淡的星辰。
抬脚踏在被树影分割的细碎的宫灯的华光上,追逐这变化的影子跑了几步,突然隐约中听到树枝折断的声响。我停住,一切却又显得异常寂静。
我踱步到一棵枝叶茂盛的百年老树下,抬头仰望。一个蒙面的男子正悠闲的坐在树杈上眯缝着眼,饶有兴致的凝视着我。我对他和善的一笑,语气像是叹息一样地说道:"真不知阁下在高处是否能看的更远些?"他听我提醒,一闪,躲藏在树荫中。
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我前行几步,对着寻来的施礼的侍卫挥挥手,让他们远远离去。
返回时,树上的人已经摘取蒙布,露出棱角分明、充满阳刚之其的面庞。
我语气平淡的问道:"你是为了里面的人来的?"
他并未出声,只是点了点头。
我缓步向前,看着清尘走来,对着上面轻声道:"御医已经在医治了,他不会有事。"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对我弯起丰盈厚实的嘴角,一瞬,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清尘此时已经来到我面前,转头朝四周看看,"明明刚刚听到声响,怎么没人?"
"不过几声鸟鸣,你是多心了。"我心虚的哄骗着清尘往寝宫走去。
外室听到御医回禀,人无大碍,只是惊吓过度导致地昏厥,现在已经醒了。
我步入内室,人正喝药。见我来了,他匆忙起身下床,跪在地上。我几个箭步上去,扶起他,安置回床。
我细细的打量他,他皱眉、侧脸,一双妙目在我面前,犹如夜空中的流星滑过,看得我心神具荡。身后清尘一推,我一个趔趄,猛地回过神来,掩饰着问道,"你是来应试的?"
"是。"他低头垂目,却丝毫不露胆怯。
见了皇帝都能如此镇定,真是不知道他经历了怎样的恐怖才昏厥,瞧他面色苍白,显然并没有从恶梦的阴影下走出,我不想让他再受刺激,平静的说道:"你先休息,明日有话问你。"
他脸色变了几变,艰难的询问,"陛下是说,要我睡在龙床上?"
"不可吗?"
他一愣,转而铿锵有力的回道:"恕难从命!"
我怪异的瞥了眼一旁轻笑的清尘,清尘止住笑上前,轻声道:"你现在不易走动,就睡着儿好了,我保证陛下不会轻薄你!"
听完,我立刻满脸黑线,甩袖离去。走到门口,想了想自己除了此处也无处可去,可要是回去,难免面子难堪。幸好此时柳眉端着手炉从外面回来,引我去了永福宫,说那儿已经准备好迎驾。
白天来过,我对此地有了印象,现在看起来总觉得有些许怪异,在漆黑的夜色的笼罩之下,墙围之处,隐隐的传出人的呼吸之声。
我长长一叹,对着围墙角叫道:"六哥出来吧,你受了伤,夜里风大再受凉可不好。"
只见一个人影,从墙角站起一路小跑过来,咣当一声跪倒在地,抬头多我一笑,此举着实吓我一跳,这个满面挂伤的家伙,虽说是"我"六哥,可一点也没有我的遗传因素,长的实在是抱歉,现在又加上众多挂痕,真真的吓人。
我退后几步,明知故问道,"你的脸?"
"今晨被歹人所伤!陛下一定要提臣作主!"
闻言,我冷笑:"为你做主!强抢举子入府,还要朕替你做主?"
"臣是想训练好了,献给陛下......"梁王颤抖的磕头。
"算了,反正此人如今已经再朕的宫中,此事可以不提。"我声音阴冷,"但是你假公济私,借科举之便收受贿赂,就是朕想放你一马,恐怕也不能堵住悠悠众口。"
梁王现下已是匍匐上前,死死拉着我衣角大哭了出来,鼻涕眼泪堪比清尘。我实在是心疼衣服,无奈的搀扶起他,"算了,六哥放心的回去吧,不论如何我们都是兄弟。"想到反正衣服也是脏了,干脆狠狠心,拿着袖子给他擦去脸上的泪水,他脸上的伤不重,都是细小创口,安慰了几句,叫柳眉送他回了王府。
困意袭来,我才发现,身边无人可陪我安然入睡,看样子要干坐到天亮了。
第31章
还好,我不是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人,纵使所有的人都离开,还有他陪伴。虽然他想要陪的人不是我。他--痴情的叶清尘。
永福宫的床不是很大,不过两个人睡在上面还是绰绰有余。只是今天情况特殊,床一时显得小了不少。
因为今夜的清尘并不想睡,在床上来回的不停翻滚,使得我不停的退缩,直到紧贴着墙壁,他还是不满意。
我小心的推推正欲继续翻滚过来的清尘,关切的问道:"你身上长虱子了?"
他使劲把我往墙里推了推,假怒道:"去,我每日洗澡,要长也是你长!"
听说他没长虱子,我放心环抱起他,向外移了移,"那你怎么如此焦躁不安?"
他漫不经心地答道:"睡不着全是因为那个救回来的人。"
我起身下床,点了蜡烛,寻回还有余温的手炉捧在怀里,坐在床边空出的大片领地上,"他和你说了什么?"
清尘此时已斜靠在床上,若有所思,"我们随便聊了聊......"
"是吗?"想到那人绝尘的姿色、惨白的脸色,我略微担心,"他脸色不好,也不知是受了怎样的惊吓才会如此。"
清尘侧目一瞥,嘴角一歪,鄙视的说道,"你还挺担心他,是不是看上了?"
"什么?"我一阵茫然,转而献媚的笑道,"他长得是不错,不过比你就差远了。他是人间绝色,你却是天上仙品。"
不知是不是语气不够恳切,引得清尘一阵冷笑。而后极怒,拍床大骂,"胡扯!你竟然拿我和他比!"
我倒吸一口凉气,马上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安抚道:"我错了,我错了,怎么能拿你和他比!"
没想到这句反而引得他更加生气,随着他一掌拍下,床轰然一声巨响,竟是裂开,塌了下去。就算如此,清尘跳起,仍然不肯放过我,"你的意思是我比不上他?"
清尘的问话,我无法回答,一人站在床尾,吓出一身白毛汗。这个清尘,刚见时温柔、体贴,怎么越熟就越不是那么回事儿?人人都说女人善变,我却道是他们不认识清尘。
一阵怅然过后,清尘冷静了不少,随口说道:"脸色不好是失血过多造成的。"
"不是说他没受伤?"
"御医有所避讳。"
医生避讳,又导致大量出血,不用再细想,我也知道了他的遭遇,"这孩子挺可怜。"
"可怜吗?我到觉得他挺幸运。"
"幸运?"真不知道平日爱惜属下,充满人间关怀的他,今夜怎么变化如此之大!
"他不但现在能活着,而且将来必将高中,能不幸运吗?"
见他神色如常,还面色轻松的骂退了闻声而来的侍卫,我大着胆子道:"说来听听。"
"其实能进京的举子,那个不是学富五车?除非百年难的一遇的才子,不然,差异只是考官选择的喜好,或是送的礼数重量。而皇上喜欢的人,就算文笔不是考官喜好,没有半纹孝敬,主考也是必然要照顾的。虽说不一定能稳坐头名,但前三名还是他囊中之物。至于状元,三甲殿试之时,还不是皇帝封的?"
"像你这么说,那以前的四个公子怎么不中?"
清尘耸耸肩,坐在矮榻之上,顺手掸了掸旁边的软垫,示意我坐下,"他们不同,他们是太后强行给你的,你也是勉强接受。自从太后疯了,他们便再也没有靠山,如今谁会给面子?而这儿回,你亲自命人救下,还为他迁住他宫,如此殊遇他还是第一人,谁敢不给他面子?恐怕我这个堂堂上将军将来在他面前大声喘气都不敢,考官敢如何?"
我长叹一声,才明白清尘是无故生了醋意,赶紧献上媚笑,"众所周知,你的职位都是靠自己浴血奋战得来的,连我这个假皇帝都要仰视你的盖世功勋,俯首在你的神威之下,天下谁敢给你脸色,他不想活了!"
"好假!"清尘瞧了我两眼,笑了,"他家在山东,姓乔名烟。前日,他和同乡一起去庙中祈求高中他早出来些,等在庙外,后来听得庙内有人收贿赂银子,想走时被人发现一直追杀到庙外的树林,被同是来上香的陈缘萧所救,而且夺了密谋之人身上献银子的名单,打晕了,扔在树林里。两人就回了城,乔烟怕名单不保险,见陈缘萧武功了得,就让他拿着走了,自己返回城中客栈,怎想,入夜就被梁王派人抓了。梁王一来贪恋他美色,而来没得到名单也不敢轻易杀他,才留到了今日。"
"那个为了救他伤了梁王的是陈缘萧?我看梁王的伤很奇怪,他用的是什么武器?"
"武林中他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也是今年武举的举子。用的是上千根蚕丝编在一起做成的鞭子。恐怕那日他并未进的梁王身旁,只是鞭尾扫到了。"
我疑惑了,"武林中人不是不贪图功名?"
"他是原山东守备陈实诚的独子,虽是喜好闲云野鹤的生活,却也扭过过他年迈的父亲。"清尘摇摇头,似乎感同身受。
"这个陈缘萧现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