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挑眉的样子是挺好看的,我鉴定完了,你不用总挑的。
呵呵,你抿唇的样子也挺好看的,我也鉴定了,你也不用抿了。
好吧,算你比我有气势。
"我正在想你。"
怎么,你不爱听?
那个,你脸色这么难看是不是身体还没好?
你看看你,又怒又气的,现在连掐我的劲都使不出来了,真可怜。
不会吧?这就被我搞到无语了?你也不怎么样嘛。
我就说么,我这么一有理想,有原则,还特坚守已见的人,怎么可能在你的美色和威逼之下妥协呢?新仇旧恨咱们还是应该一笔一笔地算!
"小曜寒,上药吧。"
"不想上。"
别以为来个蜜枣,我就会给你笑脸。光这三天的劳役我就不能白干。
"别闹了,很痛的。"
"痛死活该。"
"那喝点水吧。"
"不喝。"
"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没怎么的。" 我能怎么了,我纯粹就想无厘头地折腾你。
"小曜寒。"
"嗯。"
"你在和朕撒娇么?"
"嗯。"
啥?我撒娇?我跟你撒哪门子娇?我这是在和你呕气!你还真不是一般地欠抽!
一跃而起,一把揪住说话那白痴的衣襟,"我......唉哟喂,痛。"我又捂着腰坐了下去。真痛痛痛痛痛死我了,杨天泽你个混帐!禽兽!不是个东西。
"寒,你没事吧,"杨天泽着急地帮我扶住了腰,可说话那语气......怎么听着怎么像是兴灾乐祸。
奶奶的,又捏我的脸。我的脸有那么好么,你怎么这么喜欢掐?
"朕看看,呀,脸都皱一起了,看来是真疼。"
这混帐,这混帐果然欠扁。
好,好,我不敢动,我不能打,那我就吓唬你。
"天泽,我的腿好像没感觉了。"
他的脸刷地白了。
"你帮我按按腰,我怎么觉得我的腰也不行了。"
嘿,手也抖了。
"朕去传太医。"
"别啊,为这种事传太医,你让我的脸放哪啊?"
"朕倒要看看谁敢乱嚼你的舌根!"
真霸气。给你加一点儿分。
"你先帮我躺下。"
"哎,你别手抖呀,你抖我怎么......"我倏地住了嘴。
死了,露馅了,他的手正扶在我腰上,按说我该没感觉。
那个,我都说过了,你不用挑眉了,你也不用抿唇了,你这样特帅特祸国殃民,我看多了折寿。
我咧嘴傻笑,装傻。
"寒,"杨天泽搂住了我,把头埋在了我的颈项间,"答应朕,以后随你怎么闹,就是不要用你自己吓唬朕。"
我默了。
这一刻,我真觉得他很脆弱。
这小子,真是哪软他就往哪打!
我伸手环上他的背,把他抱在了怀里。
"天泽,我只是逗你玩。"
他没有回话,只是把我搂得更紧了些。
"天泽,我的腰可是真疼,你帮我按按行不行?"
"寒,"他抱好我一起躺回了床上,慢慢按摩我的腰。"告诉朕,为什么不想朕对你好?"
他还想着这事?可惜我不想说。既然决定留下来,宇时的事我自然另有计较,不想和他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
他也不该问。这件事关系着他那块暖玉,分明是桶火药,随时一点就着。
看来他又在动心思,他的脑子还真是从来就没闲过。
他突然翻身把我压在身下,"梁曜寒,你不相信朕的心意。"
没错,尤其是你用那块玉骗了我一道之后。
就是现在你也没老实,刚刚还装虚弱骗我,把我搞成现在这付熊样。
"那好,朕就让你自己判断。"
行,只是大爷突然心情很欠佳,判断错了你可别怪我。
杨天泽偏起头吻我。
吻了很久,吻得很细致,很温柔,很动情。
我盯着他无限放大的脸突然很想打他一拳---他居然又用我教江叶的招数唬我!
"还怀疑么?"他顶住我的额头,对着我放电,"这样的情意,你还要怀疑朕,不相信朕么?"
装傻。
"那你呢,你喜欢朕么?"
再装。
"公平起见,让朕自己判断。"他再次含住了我的嘴唇,堵住了我声音。
笑意在唇舌间轻轻传递,他放开我一脸的哀怨,"小曜寒,原来你不喜欢朕,不但不喜欢,你还恨朕,你都不肯回吻朕。"
我笑--这对白,我熟!
"寒,你欺负朕,你骗走了朕的心,朕也要你的。"
我继续笑--这对白,我也熟!
"梁曜寒,你都不想负责么?你真狠心。"
我笑无可笑了--死江叶,教他的东西还真不少。
看看,现在开始扮怨妇了。这么哀怨地看着我,幸好你是美人,看起来不但赏心悦目,而且无限风情。不然一定把你当如花拍飞。
"小曜寒,你要补偿朕。"
这孩子真人才,居然还知道自己加戏。那我更不能便宜了他。
我想吻他,他却抢先把我结结实实地抱在了怀里。
"你要把整个人都赔给朕。"
你不早就占光了么?"嗯。"
"从头到脚?"
"行啊。"
"从里到外?"
你还真啰嗦,"我应了。"
"真乖。来,朕奖励香吻一个。"
杨天泽,你幼稚!
-- 完 --
下一章,我不说啥了,一个字,绿!两个字,脸绿!三个字,千万别当真!
再下一章,传说中小泽泽的虐心番外。
献给完结的番外
若要杨天泽说说有谁变脸比翻书还快。
除了女人,他只会说一个人,梁曜寒。
不,梁曜寒变起脸来,比女人还快。
女人再能闹,不是为了权,就是为了情,好歹也能猜出个由头来。或吓或哄,好歹也可以问出个端倪来。
可梁曜寒翻起来脸来,不但莫明其妙,而且软硬不吃,真是无人能及。
前一夜还和他翻云覆雨,共登极乐......
不,是前一刻还和他柔情蜜意,可下一刻,他却点着他的名字骂娘,叫他别对他好,不稀罕他的好,瞬间翻脸无情。真是气死他了。
气得他杨天泽想发疯。
为了让梁曜寒入宫,他是使了点手段。可其它事呢,哪一件他不是由着梁曜寒宠着梁曜寒?
梁曜寒不想管事,那就不管,白养个人而已,他无所谓,他还很乐意。
梁曜寒说自己爱的是尚宇时,那他也相信。他认错,是他错了,他没搞清状况误拆了鸳鸯。做为补偿,他纵容两人明目张胆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私会胡混。
送梁曜寒出宫两次,哪一次他都提心吊胆。
他告诉自己,他可以想办法留住梁曜寒,只是不能再用强的。
若是梁曜寒就那么走了,那他就死心--不想,也不追究,大大方方地放了梁曜寒走,只要梁曜寒觉得好,觉得高兴就行。
梁曜寒两次都回来了。
第一次,梁曜寒和尚宇时不明不白的分了手。
第二次,梁曜寒和尚宇时彻头彻尾的分了手。
梁曜寒说自己的心里不会再住其他人了。
杨天泽明白那个其他人,也包括着他。梁曜寒说出这样的话来,他一点儿都不意外。
他一向认为尚宇时不是梁曜寒可以托付的人,可谁没有个年少轻狂之时,犯点因爱痴狂的错?甚至他自己也错过。
他只觉得心疼。他后悔自己太宠梁曜寒,后悔自己没有强势一点,结果眼睁睁地看着梁曜寒一错再错,一伤再伤,甚至差点为此送掉一条命。
他后悔,所以他打定主意既往不咎,以后好好疼爱梁曜寒,加倍为他补回来。
杨天泽只是不太相信自己会败得如此惨烈。尤其是在那样极尽缠绵的一夜之后。
尤其是在梁曜寒曾经对他动了情之后--正月十六,承恩殿,那个梁曜寒主动的吻。
第一次,意乱情迷到让别人那样染指自己。
事后想想,他竟然还有几分得意---得意他在梁曜寒的眼里果然也有几分魅力。
可现在再想想,他杨天泽只想仰天长啸。
竟然把他满腔的柔情扁得一文不值,弃之如敝履。
还故意选在他杨天泽最动情的时刻,真比直接捅他一刀还狠。
这叫他情何以堪?
他堂堂一国之君,竟然被这么个小家伙耍得团团乱转?
梁曜寒从入宫就开始耍他,他不但不生气,他还觉得那是梁曜寒童心未泯,他甘之如饴。
梁曜寒逗他,他竟然也能信以为真。他真是傻了,想想梁曜寒说话那口气,十足十地哄骗,他怎么就能信?怎么就真以为只要他......
不提了,只是想想都觉得无地自容。
真是天可怜见,他怎么就屡屡对着梁曜寒犯傻。
就算现在,还傻着。
听到梁曜寒病得厉害,他就恨不得把所有太医都派去。
怕梁曜寒累着,他就费心费力地择选新人准备给他当帮手。
忍不住想见梁曜寒,就花尽心思逼他出来参加董妃的生日宴。
可看着了又气。
看着梁曜寒一脸不情不愿,头不抬眼不睁,连个表情都没有,他就无名火起。
既然那么不待见他,那还紧捂着他那块暖玉做什么?
气完了又心疼。
看梁曜寒那样子,好像是真的冷。
咳得也很厉害,没什么精神。董婷那么挤兑他,他也没像以往一样反唇相讥。
心疼完了还是气。
要是真不舒服那就请辞啊,非要和他斗到底不成?
再到看着梁曜寒唇枪舌剑、咄咄逼人的样子,他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居然又对他装?还真是生龙活虎啊,哪还有生病的模样?
杨天泽咬牙切齿气到攥拳,恨不得直接走过去,就那么掐死梁曜寒,省得眼烦耳烦心更烦。
可看着梁曜寒突然倒下去,杨天泽是真的慌了。
看着于言抱走了梁曜寒,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人,可能真的与他愈行愈远。
不知怎么回的寝宫,只是一夜未睡。
辗转反侧,越想越窝火。
梁曜寒是谁,梁曜寒不过是他的臣子,他的侍君,他众多男宠中的一个。
他又是谁,他是君王,他是主子,他是动动手指便是搌死梁曜寒的一国君主。
他不该这样。
他是喜欢梁曜寒,他是觉得梁曜寒特别,他总想着留下梁曜寒在身边去疼去宠,可他对梁曜寒实在是宠过了头。
梁曜寒不能给他生儿育女,梁曜寒也不会像贤儿那样给他仿若亲人一般的安宁和依恋,梁曜寒从一开始就是个惊喜,就像一只总也训不顺的野猫,所以才格外劳动他的心力。
现在他累了,他本就有太多的事需要操劳,需要关心和照料。他实在不该把自己有限的精力都花在一只不知好歹的猫身上--不但不知好歹,还时不时地亮出爪子狠狠地挠他一下。
想见梁曜寒,那就宣来见。想打想罚想杀,也不过是他杨天泽的一句话。想做什么便去做,不去痴缠儿女情长,这才是他该有的帝王本色。
可是见到梁曜寒的那一刻,他还是动摇了。
看着梁曜寒缩在椅子上蜷成小小的一团,委顿瘦弱的样子,他的心就不住地绞紧生痛。
轻轻抱起梁曜寒上榻,接过赵恩取来的枕褥,小心翼翼地帮他枕好,盖好。
本想一走了之,可还是忍不住多留了一会儿。
摒退了众人,坐在梁曜寒的身边,看一会儿梁曜寒。
又瘦了。
杨天泽知道梁曜寒身体不好,从小就不好,又受过几次伤,所以稍微累点就要瘦上一圈。
梁曜寒入宫前他就常找些借口让梁曜寒陪他吃些御宴,梁曜寒入宫后他更是上心,一直不停地给他补--食补,药补,可就是怎么补都补不胖。
从于安回来时,他就觉得梁曜寒瘦得厉害。现在病成这样,真是瘦得不成人形了。
杨天泽伸手慢慢摩娑他的脸颊,理开他额前有些凌乱的碎发。
以前梁曜寒睡觉就不老实,只有抱在了怀里才能睡得比较安稳。
现在也一样,翻身,再翻身。
杨天泽想笑,可下一刻,他只剩下了惊惶。
梁曜寒突然就咳得缩成一团,一张脸憋得通红,胸口剧烈起伏,咳嗽一声顶着一声,仿佛要把五脏六腑咳出来,仿佛要把自己咳断了气。
杨天泽心抖,手更抖,他忘了太医就在门外,他只记得要抚背,要顺气。
他哆嗦着拍抚梁曜寒的背,生怕一停手,梁曜寒就没了。
梁曜寒渐渐安静了,他的睫毛抖了抖,又将自己缩成了一个小小的团。
杨天泽怔怔地看着梁曜寒,心里五味陈杂。
"臣要娶一个疼臣的老婆,生几个调皮可爱的孩子,再置一个景色不错的宅子。"
字字言尤在耳。
那时的梁曜寒神采飞扬,一身活力就像会发光。
还不到三年,不,是还不过一个月,梁曜寒就像被磨光了锐气,褪去了光华。
连身份也由意气风发的青年才俊沦落成一个备受他冷落的娈童男宠。
梁曜寒,也不过二十岁。
二十岁,原本应该是人生的开始。
可现在的梁曜寒却像把一切都结束了那般颓废。
伸手擦过梁曜寒干裂的双唇,杨天泽忍不住低下头,轻轻亲吻。
苦,是药的苦味。
也好。如果留下的回忆太过甜蜜,也许他就舍不得放手,也许他放得了手,他却放不下心。
是他带梁曜寒入了宫,也是他逼得梁曜寒一步又一步陷入今天的困境。
江叶忠告过他,要他小心别让梁曜寒成了折翼的鸟。
江叶说,梁曜寒没有背景,一但入了宫,他唯一能靠的就是你。如果有一天你不想护他了,那他也就完了。你要是真喜欢他,那你千万要想清楚。你要是不能护他一辈子,那你就别动这个心,就这样把他放在你身边时不时地看看算了,千万别碰他。
那时的杨天泽郑重地点了头,可他心里却不以为然。他对梁曜寒的感情从那潭小小的温泉开始就从没断过,日久弥深,甚至有时夜不能寐,这样的感情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他看中的不是梁曜寒的相貌,他甚至说不出他究竟看中了梁曜寒的哪一点。他只觉得梁曜寒应该是他的人,应该一辈子呆在他的身边陪着他。他要梁曜寒入宫,当然是因为他下了决心要担起梁曜寒的一生一世。就算真有一天他确实不喜欢梁曜寒了,那他也会好好地照顾梁曜寒,让梁曜寒过着最舒适优渥的生活安度余生。
他坚信梁曜寒在他手里只会飞得更高,更好!
事实证明,他错了。
弄错了自己,也错害了他。
真是越想越错,错到甚至无力面对他,错到在他张眼的那一刻,只能飞快地起身背对向他。
"皇上?"声音中似乎有淡淡的,惊喜?
没错,梁曜寒的声音,的确带了淡淡地惊喜。
杨天泽想转身,可他怕再错,他怕自己错上加错。
一时间头脑中转过太多的念头。
想了又想,最终说出的却依旧还是句错话。
"今天你侍寝。"
背后的人僵了,自己也僵了。
再也没话可说,只能转身走人。
心里还是存了莫名的希望,下旨,然后被拒。
明知道会被拒,可是心里不但没有平静,反而越愈加烦躁。
练剑练错,写字写错,看书,人静了,可是看过了半晌,不知所云。
梁曜寒,梁曜寒,全部都是梁曜寒。
梁曜寒晕倒在宴会上,梁曜寒蜷缩在椅子上,梁曜寒趴在榻子咳成了一个小小的团。
杨天泽扔下书,他要摆驾承恩殿。他为梁曜寒从新秀里选了人,这人得梁曜寒自己荐,荐了新人替掉梁曜寒,然后他就放掉梁曜寒。
放梁曜寒出宫,娶妻生子,过梁曜寒向往的生活,就像不久前梁曜寒想做的那样。
梁曜寒没有接驾,梁曜寒半坐在床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梁曜寒不说话,翻过身,用后背默默地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