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就看到他在那里转磨,刚才还堆满人的大堂清静了很多。
"你跑哪去了?我真怕你丢了。"
"我这么大人了,不会丢不会丢。只有我想走的时候,就真的是会失踪的。"我笑了,因为我看到他的脸色变了变。楚怡阿楚怡,你是怕我不见了,没人帮你收场么?我既然答应了,就不会食言。
比武结束啦
我坐在那里发呆,因为真的是没有事情可干。我一直在喝水,肚子有点饿了,只能拼命的灌水。
"走吧。"
"干什么去啊?"我问。
"去比武场。"
"咦?怎么现在就去啊。我还没吃饭呢。"
"哦,一会儿绕到张大娘那去,你先吃点,留着些肚子吃,晚上还有个宴席呢,等着吃那个吧。"
"噢,好。"
在去比武场的时候,绕到了厨房,找了些点心来吃,可是楚怡却没有吃,我问他不饿么,他也只是低头笑着说我没胃口。
"天青哥哥。"这声音特熟悉,我一抬头居然看到叶旋,再一回头就看到叶天青和那个拿银针作武器的男人在说什么。显然,叶旋的声音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叶旋与我擦身而过,我突然想起了孟凡,当时他装作是叶旋的时候是多么的混乱,现在想起来脑子里都是一团乱麻。
但是也没管那些,继续跟着楚怡走,忙活这忙活那的,转眼就到了该开始最后的比试的时候了。
用针的沈丘早早的就到比武台上了,只是带刀的那个人却迟迟不见踪影。很多人都开始变得焦躁,宗师们也都互相看看,我看他们是面上装没事,心里可不定怎么想呢。
柳玥登上比武台,正要宣布沈丘不战而胜的时候,带刀的男人终于到了,他登上比武台上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不会再让你等那么久了。'
沈丘微微的侧了下头,像是在思考的样子。柳玥,下了比舞台。一旁的大鼓击了三下,最后一场开始了,台下的人也都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专注的看着台上。
一个挥刀,一个翻飞,一个随机,一个应变,无论是攻是守,都行如流云止如水,无论是刀还是针,都好像幻化成身体的一部分。不得不说这两个人都是高手,高手过招,输之毫厘。就在沈丘的银针据对手的脖子还有不到一厘米的时候,那把刀已经架在了他的颈项上,锋利的刀刃上已经沾染上了沈丘的血。
结果出来了,最后胜利的是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沈丘下了台立马跑到了台下,消失在人海中。
武林盟主飞到台上,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双刀,舞了起来,舞到一半突然停了。宗师里面有一个人飞了上去,也不知道从哪里变出双刀来,接着舞下去。也不知道这是要干嘛,反正我就是看的特糊涂。接着是那老头宣布下一次的比武大会在日耀派举办,我这才知道这是选场地呢。
然后又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堆,无非就是点评一下这个说一下那个,不过居然没有人离场,要是我早无聊死了。
最后听到楚怡说什么遵照约定告诉大家宝藏的什么地。我已经因为觉得太无聊困顿到不行了,听他这么说才勉强打起精神来,走到前面来。
"只要说地名就行,其他的现在不要说。"楚怡在我旁边提醒我,我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那个,宝藏就在......"
我还没说完呢,就觉得头上的天空突然阴了,不会要下雨吧?突然有一把扇子在我眼前开了又合上了。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声,紧接着我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就是那个带刀的男人。我抬头看,那把刀被扇子挡着,要不然我的脑袋早就开花了。
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楚怡从后面拉我的腰,把我拉到安全的地方。他站在我旁边看着原来坐在他旁边的那个人,那个人泰然自若的,并没有异常,不过也是够怪的了,这种局面还这种表情,他还是不是乌夜教的人啊,乌夜教的人和别人大打出手,他都没点表示啊。
我又看了那两个人,另一个居然是孟凡,不知为何心里咯噔一下,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挺担心,拿刀的那个也不是等闲之辈,而且又是乌夜教的人,他一个教主怎么能向自己教里的弟兄动武呢。不过心里的那种想笑的冲动是什么呢,还伴随着一点甜甜的感觉,就像小孩子吃了塘一样。
"那个地方是青醉山。"我继续说,不管怎么样这件事一定得说,不能辜负我的辛苦。
"退下。"那个人终于有了些反映,语气中满是愤怒。然后对这台下的人一抱拳,说:"在下替教主向大家赔个不是,让大家受惊了,对不住。"他就走了,那个拿刀的也就收了式,飞走了,不过和那个男人是反方向罢了。孟凡回过头来对我笑了一下,去追了那个带刀的人。
大家该散的都散了,秦茗赶忙过来,拉着我左看看右看看,见我没有受伤,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又让她担心了,心里觉得有点对不起她。
非常凑巧的看到楚怡没有跟着凌浩然走,反倒和那个坐在他旁边的那个男人离开时的方向一致。
我跟秦茗打哈哈,想赶快脱身去看看,因为我少得可怜的直觉告诉我,这里面肯定有文章。
卓已出动
秦茗问这问那的,生怕刚才那刀把我怎么样了,其实一点都没碰到我,孟凡帮我挡了一下,当然没什么事。
"我有些事要问楚怡,我先去找他,一会儿就回来。"
"嗯,泱哥,快去快回啊。"
我立刻转身跑了,这一点都不能耽误,这里面一定隐藏着什么。
楚怡去的方向并不是出凌家堡的方向,而是上溟山的方向,这让我很不解,一个不是凌家堡的人在比武之后不应该再留在凌家堡的地盘上吧。
刚刚从凌家堡后门踏上上溟山的路,就隐约听到有人的说话声,可是并不清晰。我再走近一些,也许是因为顺风的关系吧,听清楚了些许。
"为什么突然改变计划?"
"因为我找到了更快更好的方法。"
"那么我的事?"
"你放心,我现在就能办。你为的不就是能喝凌浩然安安稳稳的在一起么。这有何难?我现在就可以让你们在九泉之下团圆。"
那个人抽出长剑,向着楚怡刺了过去。也许是出剑太快,楚怡还没有动的时候,剑已经向着楚怡的胸口刺来了。
突然有一个东西飞过来挡住了那把剑。定睛一看,是卓已的琴,琴弦被剑划过却以为的并没有任何损伤。我看得那叫一个惊奇。
"叔叔,‘人是会变的'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还不理解,不过我现在终于明白您的意思了。"那个男人沉默着,两人僵持着,对峙着。都好像弦上的箭一样,蓄势待发。
"叔叔,你变了,我们也是。请您收回您的剑吧。"完全没有逻辑的对话,听得我是云里雾里的。
"这个人不能杀?"那个男人开口了,只是剑还是不放下。
"叔叔,这个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不愿意再受您的摆布了。"
"呵。"那男人笑了,"卓已啊,有的时候你真的是很傻啊,孟凡那个兔崽子要毁了乌夜教。"刚开始的哀叹的声音,突然转变成了无限的恨意。
"叔叔,"卓已低了一下头,很快的就又抬了起来,"您错了,毁了乌夜的是您不是孟凡。孟凡要做的是让乌夜更强大而已。"
被叫做叔叔的男人什么都没说,收了剑就走了。
"你可真傻,和心爱的人在一起有什么过错,为何要掩饰呢?"这句话卓已是对楚怡说的。
"你......你知道?"
"当然。"卓已给了他一个微笑。"你该出来了,躲在那里那么久了,该看得看了,不该看得你也看了,该出来了吧。岑泱。"
"你知道我在啊?"我走出来,楚怡冷漠的看着我。
"我是跟着你才到这里的。自然知道你在这里。"
"哦,这样啊。"我转向楚怡,"落日红霞你拿给苓儿了没有?"
"还没有。"
"那么请你快一点,我还要尽快带她回家呢。"
"我知道了。"
我转身要走,楚怡出声叫住我,"你没有要问得了?"
"没有了。"我转过头对他笑了,应该是很灿烂的吧。
"等等,我和你一块儿走。"卓已追上我。我们去寻了秦茗、韩先生他们。
"卓已,刚才那个人是谁?"
"......卓辉,我和卓扬的爸爸的弟弟。"
"卓扬?"
"就是比武赢的那个人。"
"哦,你们是兄妹?"
"是同父异母的兄妹。"
"哦。"
"喂,岑泱,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凌家堡啊?"
"那么着急干嘛?难道有什么要紧的事?再说了,你我的事又不是你的事,你要是不想呆着自己走好了。"
"岑泱,你对我好冷淡啊。"说这还装出一幅撒娇的模样。
"卓已,你不用这样吧。"我翻白眼看天。"等拿到了落日红霞,我们就可以走了。"
"落日红霞?要拿东西干嘛啊?"
"苓儿要用落日红霞和你们教的那个左药师换药啊。"
"这个啊,怎么不早跟我说啊,我去帮你要,你要什么药啊?"
"乌夜......乌夜断续膏。"
"乌夜断续膏?什么东西啊?你说的不会是乌夜续魂露吧。"卓已轻蔑的看着我。我汗阿。
"对,就是那个。"
"哎,你可真可爱啊,连要什么东西都不知道。你等着吧,我去给你问问,今天晚上之前能给你答复。"说完就飞走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轻功都好得没话说,看得我那叫一个眼馋。
回到住的那个小院落里,还没进门呢,就听到后面急促的脚步声赶过来。白段卿飞快的从我身边跑过去,冲入了苓儿的房间,我也赶忙跟了过去。
进了门看到白段卿从一个布袋子里娃往外桃草药和一些小虫子,然后兴高采烈的跟苓儿说草药和虫子的功效,苓儿歪头想了想,然后兴奋得跳起来,握着白段卿的手上下跳着。
"没准真的有效果。白段卿,你真是厉害!太感谢你了,我帮你占星吧,好好报答你一番。"
"呵呵,不用,不用。我们快回都城吧。"
"为什么?"
白段卿和苓儿咬耳朵,我完全听不见。然后看到苓儿皎洁的眼睛里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苓儿见我来了,眼里放射出了狡猾的目光,看得我是背脊一凉啊,冷汗都下来了。
"白段卿,谢谢了。"
"不客气。"白段卿走出去了,苓儿也对我下了逐客令,我也就只能跟着白段卿出去了。
"你跟苓儿说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找到了她想要的药而已。"
"我是说后来。"
"后来?后来没说什么啊。"
鬼才相信呢,我眯着眼睛看他,表示我的不相信,谁知道白段卿却来了一句‘你好迷人啊。'我是彻底被他气死了。
极其简单的离别
还在思考白段卿和苓儿说了什么的时候,听到了门开的声音,回头看着门口,门却关的好好的,并没有打开过的迹象,更不用说是被风吹开的了。
好奇怪啊,难不成这儿闹鬼?嘿嘿,有意思。
"啊啊啊.................."这可不是我叫的。
条件反射的向后退了一步,定了定神,再一看,卓已倒挂在房梁上,长发倾泻下来,从她背后看,一定会以为是一个女鬼吊在那里了。
"岑泱,你怕啊?"说着,还笑了,配上今天无风无月的夜空,真是太阴森了。然后他拍了拍我的头,还好像对付小孩似的跟我说‘你不听话,就让地府里的小鬼儿来捉你走'说完,我们两个就仰天大笑了起来。我们两个啊,真是一对白痴。
"卓已,白段卿已经帮苓儿找到她想要得药了。"
"哦?你说什么?"她锐利的眼睛横过来,好像两把锋利的剑一样要刺穿我的身体。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厄......"
"那我这瓶药怎么办?我可是软磨硬泡,求了好长时间才拿到的,你现在说不要就不要了,这怎么成。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啊,你怎么补偿我。"她拿出一个白瓷瓶来,狠狠地往圆桌上一敲,下了我一跳,还以为瓶子会碎呢,可是瓶子完好无损的立在那里。
"这......"
"呵呵,看你也不能补偿我什么。给我弹一曲吧,让我心里舒服点。"说着压着我坐到圆桌旁。
"啊?"我瞪大眼睛看她,"你原来不是还说我弹的曲子不入耳么?"
她还是笑,"对啊,你的曲子让我觉得我弹的那简直是天籁之音啊。"我撇撇嘴,这什么人啊,骂人的功力都深藏不漏的。
"快点快点。"卓已把她的琴放到了木桌上。我看着那一根根琴弦,想起了她为楚怡挡剑的那一幕,这得是什么做的弦啊?
门开了,我抬头看,苓儿站在门口,风风火火的样子。
"大小姐,劳烦您进别人房间的时候,先敲个门吧。"卓已的语气并不友善。
"泱哥,我们明天就动身吧。时间不等人,救人如救火啊。"苓儿连看都不看卓已一眼,径直走来对我说。本以为卓已会生气,可是看她悠闲的像没事人似的,我就觉得特尴尬。
"噢,成。"
"泱哥,我和白段卿会先行一步,韩先生和茗姐姐留下来陪你一道回去,正好我们可以在都城会合。"
"嗯。"
"那我现在去和茗姐姐说一声。"
我点点头。苓儿就转身出去了。
"你和苓儿有过节?"我问卓已。
"没有啊,我能和她有什么过节呢?"卓已一脸天真无邪的表情,不过打死我也不信这是实话。
"那你刚才那种态度怎么解释?"我继续问,打算刨根问底了。
"她妨碍我做事了。"这回卓已倒是直截了当地说了,弄得我完全不知怎么应对了。只是一个劲的哦啊哦的。
"你到底弹不弹啊?"
"没什么可弹的。"
来回来去的,把白段卿给吵到了,白段卿跑到我房间来,看着我们两个在那无休止无意义的对话。结果到了天都快亮了,卓已才拿着琴走了,我才得以回归温暖的床铺,白段卿倒是特精神,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他还津津有味的看着我,也不知道有啥好看的。
结果好不容易睡了一会儿,就被人给推醒了,揉揉眼睛,看秦茗一脸焦急的表情,我也跟着紧张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
"二小姐,和白公子都不见了。"
"噢。"听她这么说心放宽了一些,"苓儿他们赶回都城去,说是已经找到药了。怎么他们没跟你说么?"
"没,没有啊,我没听说过。"
"他们和我说了,茗茗你别急。昨天你不在,他们就和我说了。"韩先生走过来,抚慰焦急的秦茗。
"既然已经找到了想要的东西,那我们就可以走了吧。"不知何时起,卓已就站在门边上了。
"嗯,也对,那应该先和凌浩然说一声吧。"我问韩先生,确定下一步要做什么。韩先生点了点头,算是应许了。
"那都先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吧。"我说道。
梳洗好了之后就去找凌浩然了,和他道别,他还是一样没什么表情,叫了下人取牵我们来时用的马车。一旁的楚怡看着我,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可是始终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