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地而坐,瑞木知秋。
龙膏酒,夜光杯。
端过盅酒拼一醉,王侯谁家诉星辉。
檀香做纸狼尾追,扶手和琴余弦碎。
白眼红衫叶伶仃,青目断做胡柴炬。
尔马纵野五六七,君心为日我为星。
九州苍茫我独据,风雪遇衣头枕磬。
笑谈中天,火烧燎原。
绿衫穿成百家衣,夜讨王孙屋顶金。
撩袖敲碗看嫁娶,老子击掌漫笑:湘君明日请早,僧多粥少。
GV同人,不知道的就当成是原创好了。若感到雷,请尽情PIA我,但是请不要攻击我所写到的两个演员
内容标签:穿越时空 欢喜冤家
主角:SHO,NAGI
【神奇】
"么工作么饭吃么妞泡么钱挣~~~"猪脸掐着时间开始拍手。
SHO被一阵震耳欲聋的闹铃声轰醒。一张眼,他叹气,天都黑了。
慢吞吞的起床,床头挂着只黑色的袜子。套上,转身揉揉头发,另一只哪去了?
找个半天,床底看见另一只,白色。
算了算了,将就一点。
SHO,二十三岁,男,单身,英俊并不潇洒,玉树也没临风。传说中的黄金贵族与他无关。他是贵族,可惜是落魄的那种。不名一钱无父无母。最拿手的事情是偷吃,最得意的工作是盗窃。
没错,SHO是一个有资格的小偷。
所谓有资格,当然是SHO的师傅死之前说的。在他眼里,SHO是个盗亦有道的小偷。简单地说,就是不偷死人的钱,不偷穷人的钱,不偷病人的钱,也不偷女人的钱。
SHO喜欢去的是高级餐厅和社交场所,瞄准每一个衣冠楚楚的绅士的钱包。
SHO的功夫很好。从小时候起,师傅就教他飞檐走壁说话无声。拿个一斤重的小铁球天天挂在小指上,日积月累的SHO竟然可以单指捻物。
他最厉害的武器就是自己的小手指。为了这个吃饭的家伙,他还特别花了身上最后剩下的200快钱给那个小指头买了个意外伤害保险。
而今天,月朗天青,风萧萧兮无雨,实在是个工作的好天气。
SHO很讲究自己工作时的心情和习惯。他的信条是,人可以没钱,但是不能没了傲骨。SHO的傲骨,就是做偷儿要做的精致。
他有一套很完整的偷盗工具,每次出去必然带在身上。钩子爪子电子眼干扰器还有梳子和镜子。
对的,镜子和梳子是最重要的东西。
偷完东西不可能原路回去时,需要这些东西来整理一下形象,然后大大方方的从正门走出去,而现在,已经很少有人做贼做到SHO这么清新脱俗。
SHO吊好了线,今晚十二点,公主王子结婚大礼,香宾云集美人豪车。
那些是富人家才有的东西,和他无关。SHO挺想得开,他觉得人一生下来就是命,所以他不怪他那对没见过面的父母一把他生下来就把他丢在医院,也不怪他们把他生的这样英俊好看却没有个正经身世,也不怪他师傅把他捡回来教他偷盗之技。
这些都是命。人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是人可以让自己的命运更好一点。
SHO蒙好头,拿出镜子照了照。
今天要偷的东西,是一个文物。传说是上古留下来的东西,他见过照片,是个做工十分精致的钩子,青铜色,漆有些剥落,钩底有字,看得出是个宝贝。
也许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
这样的文物在黑市上很热,价好点也许能卖上个十万八万的。SHO曾经偷过很多东西,但是这次算是最大的一笔。
他精力十足。
从昨天开始睡觉,睡到今天早上醒过来,吃了十个肉包子,然后再继续睡到现在。
SHO将绳子在身上绑的更紧了些。
轻轻顺着棵大树爬上去,拿叶子遮挡好自己,他一双眼紧紧盯着公主王子订婚信物--那个钩子。
楼下云集各界上层人物,还有无数条子。SHO的眼很利,一眼就能看出到底哪些是真的宾客哪些是便衣。
那个胖子,那个瘦高个,那个络腮胡,对了,还有那个站在角落里的干瘦男人。
都见过无数次,SHO轻笑。
他算好时间,一会会有三十秒的熄灯时间,那是他唯一的下手机会。
三十秒,两个后果,要么得手,要么被条子的手。
这场买卖钱多赌的大,风险也成倍。SHO自然做好完全准备。大不了进去蹲个几年,出来还是一条好汉。
他擦擦嘴,嘴里肉包子的味道还没散去。
前天就过来过一次,悄悄探好路,从这棵树到那个房间,主要十秒。拿东西十秒,再用十秒逃走。
那么精细,连他自己也算不准到底行不行。
时间流淌,欢声不断。
SHO看看表,还有半分钟,腿蹲得有些酸。
他锤锤腿,抬头盯着那钩子。青铜的颜色真好看,稍微眨眼就变成一堆堆钞票的样子。
他忍不住仰起微笑。
等有了这些钱,先把师傅给好好重葬了,然后自己大吃大喝一顿,然后出去找个女人正正经经谈次恋爱。
结婚就不用了,这年头,谁会跟个三无青年在一起。
SHO再揉揉另一条腿。手表上指针走动的声音渐渐清晰,他的精力更为集中,猫着腰准备。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时间到,全场黑暗。
SHO无声无息的如同一只猫儿一般窜下去,恍过所有人,来到钩子面前。
伸手。
咔嚓。
灯亮了。墙角站着的男人走到他面前。
SHO的手上戴着手铐,一脸迷茫,面前的男人开始笑。
周围的人都开始笑,SHO忽然明白过来。
条子......下的好套,他竟然这样呆呆的钻进来。
男人哼了声,盯着他看,声音低沉道:"小子,我等你三年了。"
SHO心里一乐,无间道么。
男人没有看到他心里想什么,拿手指轻蔑的点点SHO的额,道:"想偷?不问问自己多少斤两。这东西,是你配拿的么?"
SHO一口气憋住。不就是个钩子么......就算是我爷爷的爷爷那代传下来的,也不过就是个钩子,搞不好还是他今天身上带着的这个的原型。
SHO哼了声,是很想桀骜却很没底气的声音。
开口想说什么显示自己的英雄气概,却不争气的说成了:"警官,给次机会,我上有老下有小......生活不容易......"
警官一声冷笑,SHO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警棍在他身上东戳戳西弄弄,SHO不舒服的皱眉躲开些。瞥眼看着那个钩子,这样近距离的看,他竟生出些奇怪的感觉,他感觉那钩子实在好看的很,好像生来就是给他准备的。
吞吞口水,他困难的将手悄悄后转。
钩子近在眼前,警官顾着听周围人赞美,没人注意到SHO的手轻轻摸进了那个玻璃盖子。
摸到。
手指一点凉,然后忽然开始热。
SHO有些惊讶,一使劲,那钩子乖乖的走进他手里。警官注意到他的动作,猛地一声喝,SHO哆嗦下,手一抖,那钩子掉在地上。
然后......
然后灯忽然熄了。
【当一个笨蛋遇见另一个笨蛋】
SHO是被人踢醒的。狠狠两脚揣在身上,正中要害。
他还来不及开口问,先拿手捂着下身哎哎的跪在地上蠕动半晌,等眼前黑雾散去,他才勉勉强强抬头。
眼前的人挺瘦。
朝上看,穿的衣服挺奇怪,是古装。
再朝上看,腰上挂着个牌子,写的字是--杭州府衙。
再朝上看,嗯,头发挺长的,有喉结,是男人。
最后,落在眼睛上。
很亮一双眼睛,透着一股干净的稚气。却是绷得紧紧的。
脸很瘦,很白,很漂亮。
SHO心里可惜,这么漂亮的人干嘛是个男的。
勉强站起来,下身的痛还很深,他不得不用一种极别扭的姿势夹着腿站着。
挺腰,那人和他差不多高,在他弯腰的时候。
嗯,挺干净一小子,SHO慢慢平复自己的心情。
条子不见了,公主王子不见了,那些香车美人都不见了,全部蒸发再凝华成眼前这个人。
SHO上下看着他,他上下看着SHO。
SHO慢慢站直,眼睛瞪得越来越大,盯着面前的小子。
这这这--分明不是现代人的打扮!
他猛回头看了看,四周全是两层以下的小房子,矮的他一脚就可以踩上去。
僵硬的扭扭脖子,SHO扯出个极夸张的笑容,对着那男人道:"请问,先生贵姓?"
那人皱眉,手里的刀动了动,SHO一缩脖子,忙陪笑道:"不不不,不想说名字也没关系。那--这里是哪里?"
刀口有些出鞘。
SHO额上冷汗一滴掉下,笑容更大,摇手道:"不不不,不想说地方咱就不说,那--至少告诉我,今天几号好么?"
对面那人眼神彻底僵硬,一刀抽出架在SHO脖子上。
"你这人好生奇怪!定是前些日子说的江洋大盗!看我不捉你回去大型伺候!"
SHO的腿一软,彻底瘫坐在地上。
那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生生的凉着。
SHO假笑的表情收起,冷汗一直掉,湿透背心。
他吞咽一口,口舌干燥的厉害。
"那个......小哥,你这刀挺厉害,拿下来说话好么?"
寒光一闪,那刀锋更接近他的脖子,头顶那人冷冷道:"我拿下来,岂不是让你这个江洋大盗跑了?"
SHO憋屈着一口气,柔声道:"我不是江洋大盗,你不能因为我穿着黑衣服就说我是贼。"
那人再一冷笑,道:"抱歉了,你根本是什么都没穿。"
SHO僵住。一阵风过,他分明听见头顶有乌鸦飞过。
低头,全身只剩下一条黑色小内裤。
SHO再次抬头,看着面前的人,笑一笑,仰头苍天,猛地一声凄厉哀嚎道:"TMD我不就是要偷个勺子吗??你至于把我整回个不三不四的朝代还扒光我衣服??"
也许是SHO的神色过于逼真的悲痛,面前男人的刀口渐渐放下。
脸色有些犹豫,SHO悄眼上去,看见他眼底一抹疑惑。
果然是古风纯良,SHO小心翼翼的舒口气。
"官爷......"SHO努力做出一副凄凉的神色,"我身无分文,人生地不熟的,您能否给我指条明道?"
男人皱着眉想了想,问:"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大半夜不睡跑街上来?你不知道现在宵禁很严,你这样是有伤风化?"
SHO拿手圈着胸前两点,更为可怜道:"我是外地人,家乡大水,路上老爹疾病死了,又遇着山贼,身无分文......我醒来的时候就成这样了......"
SHO一边说一边拿手去抹泪,悄悄从指缝里看上去,那男人脸色越来越软,他心里大喜过望。
老爹......虽然经常我不厚道的拿你做挡箭牌,但是你确实就是个死人......所谓不挡白不挡......
SHO默默念叨着。
那男人终于将刀收回去。
SHO站起身观察他的穿着。红色穗子吊在身旁,上面系着的玉石干净剔透,是上好的宝贝。
这家伙竟是个有钱的主,公务员看来在古在今都很吃得开。
SHO心里默默盘算。自己现在一分钱没有,吃饭的家伙没有,衣服没有,规矩也不懂。突然就从天而降一个单纯小开,还是个地头蛇,此时不榨何时再榨。
他悄悄掐一把自己大腿根部,瞬间眼泪汪洋。
SHO的眼睛很漂亮,这一点他自己也知道,有好的地方不利用就好比开着银行天天吃泡面一样愚蠢,SHO将脸凑近那男人,让他清楚看见自己眼里那滴拼命挤出来的眼泪。
男人叹一口气。
"原来你这么可怜。"摇摇头,他将刀别在身后。
"你这样可不行,我先带你回衙门去,找件干净衣服给你换上,再吃顿饱饭。"
SHO这次是真的掉泪了。见过善良的,没见过这么善良的。难道有钱人都这样烂好人么?过去在家里,天天看见这个有钱人捐了多少善款,那个有钱人修了多少学校,虽然说那些什么希望小学除了希望之外什么也没有,但至少口碑还是在的。
现在竟然这种资助的事情也落到他自己身上,SHO真想对着上帝高喊一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来表达此刻的兴奋。
他收拾好一脸哀伤的神色,跟在那男人后面。
从背面看......那男人和纸一样的薄,弱不经风的样子,让SHO恨不得多拿几件衣裳给他裹厚一点。
他回想着,这个男人眼睛是真的漂亮。和他不一样,他是天生桃花眼,经常在超市会有女人被他瞧一眼瞧的脸红耳赤。
这个男人的眼睛很纯粹。纯粹的一点点多余遐想空间都没有,就是干净。干净得好像农夫山泉的纯净水。
SHO有些抗拒和他对视,他觉得这么漂亮的眼睛会让他对条子的印象改观。
但是他是贼,是个有专业操守的贼,就算现在不幸沦落到古代要条子罩着,也是个有原则的贼。
他的原则就是能偷就偷,决不放弃任何可趁之机可揩之油。
所以说......这个小条子还是太嫩,轻易两句话就糊弄过去,多简单。
说起来--SHO抬头看看那男人自顾自走的脚步,好像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好奇心起,SHO走上前拍拍他的肩,他停下来,侧一半脸看着他,月光从他脸旁一直砸进地里,眼睛出奇的亮着。
"干嘛?"
"那个--官爷,你帮我一次,我得记着您叫什么名字,好日后答谢。"
"不必了。"
那男人音调冷淡,却说不出的好听。SHO仔细回忆,觉得他声音很软,带着黏黏的甜味,很清亮,不像他这样经常抽烟喝酒的带有杂质。
应该年纪不大。
"要的要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SHO跟上去,笑容渐大,那男人再停了脚步。
回身过来看着他,仰头。他显然很不喜欢这样的高低差距,四处瞧瞧,走到街旁一户人家的门槛上站着,再低头冲SHO道:"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罗嗦,反正给你顿饭你就走,以后也不见得会回来,你知道我名字干嘛?"
说着说着,手就摸上腰间的刀。
SHO愣愣,吞口口水。习惯性的想去摸烟来敬,手到一半,才发现自己光着身子。
他咧嘴笑笑,道:"看官爷这么气宇轩昂的--"他眼瞥瞥那男人站在门槛上的脚,憋着笑道:"我只是很仰慕,想知道到底救命恩人是谁。"
这话果然受用。对面的人手放下,一脸得意浮现,声音却还是冰凉的道:"那我就告诉你,我叫奈义。"
奈义--
SHO在心里默默写着这两个字。
如果以后听说什么奈义大人巡街一定得跑远点才行。
SHO很有现实主义精神。他坚信,一个人穿越一次是运气不好,穿越两次就是老天瞎眼了。
所以他不相信老天会瞎到再把他给剥光衣裳的穿越回去。
反正小偷这口饭在哪里都能吃,也不在乎现代还是古代。在自己那时代,业内人士的花招太新手段太强,年年的先进都没他份,但搞不好凭着他这样聪明的大脑,能在古时候扬名立万了也不一定。
SHO心里的算盘越打越喜悦,嘴也渐渐咧大。
奈义一直盯着他看。心里满腹疑狐。
这个人大半夜的把自己剥的赤条条的躺在街面上,看了他也不敬,只是一个劲的哀嚎加傻笑,难道失去父亲和半路被劫,真叫这个人失心疯了?
奈义叹气,这人也怪可怜的。前些日子听府上的兄弟说巡抚大人要南下来视察民情,知州大人天天想尽办法的往外地驱逐乞丐。现在这个人肯定是呆不住的,可是不在这里,他没钱没亲人还是个傻子,叫他出去一个人怎么活?
奈义心地很善良,虽然时常板着脸跟人说话,其实耳根子很软。刚才这人傻则傻已,拍的那两句马屁真叫他久久回味。他盯着SHO痴笑的表情半晌,做出个决定。
"算了,我们不去府上。"
他开口,SHO一愣,脸色随即垮下来,变脸比变态还快,一脸苦兮兮的神色活像被人欠了八百银子,揪得奈义心慌。
"为什么--难道......不方便么?"
"是不太方便......"奈义嫌弃着同情的看着他,这么好看的人,可惜是傻子。要是聪明点,说不定给知州大人一举荐,还能留他在府里当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