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好像从来学不会寂寞,奈义的喘息越高,统统流进SHO的身体。原来从来没有忘记。
都在想念,以为可以逃的足够远离,其实一转身还在身边。
是谁说过一句话,两个人之间,只有一个背的距离。
贴着背心,有着温度。一直不知道是谁,但终于有那么一天你会看见。我们只是需要时间。
SHO叹息。
奈义失神的惊唤,SHO的胸口被他的液体沾湿。SHO低头,拿手指在他腹上轻勾轮廓。
奈义的胸口起伏不定,而SHO低头亲吻他敏感的胸前。
奈义再次弓腰,皱眉盯着SHO看,那人从来有用不完的力气,也不顾及别人是否已经无法动弹。
SHO挺腰,奈义哼的一声抓住他的背。
SHO笑着,汗水滴落在奈义发上,奈义为他擦去。快感在两人之间持续升温,仿佛将要沸腾,而SHO忽然停住。
奈义扭动身体看着他,目光朦胧,已被深蛊。
SHO咬牙问道:"说,你还爱不爱我。"
"野蛮人......"奈义不满,SHO的样子却恁的认真。
奈义为他打动,心中某一块地方终于土崩瓦解,所有愤恨消弭。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惩戒这个男人,再言归于好,但是他多想要这份爱情,舍不得伤害分毫。
奈义叹气。
伸手抱住SHO的脖子,他在那人耳边吐气道:"非常--爱。"
SHO低沉的笑起来。
他的样子本就有十足把握,自得自满,如同稚子。
腰部以下忽然遭遇撞击,侵袭更甚,那种无言的快感灭门。
SHO抓住奈义赤裸的脚踝,俯身压下。咬着他的唇,用力出血。SHO吮掉他唇边的腥甜味道,哼着忽然身体颤抖。
"奈义,我的奈义。"他的声音难以自已的兴奋,"我们一起走--"
奈义抓着他的背,来不及回答,身体被彻底沾染湿润。
奈义闷着声叫出来。
SHO将头深深埋进他的发,满足的喘息。而夜更宁静。
床榻湿透,奈义的手指掐入SHO的背心,SHO的线条起伏不定,他终于开始大笑。
"原来我们一直没有分开--"
SHO腻在奈义身边很久,直到奈义推着他将衣物连哄带骗的给他穿上。
天亮了,再不走二皇子就要过来。
SHO恼气的握着奈义的手指,数着他掌心的轮窝依依不舍。
"真讨厌看见那个男人站在你身边的样子。"他言语中竟似孩童。
奈义笑着拍拍他的头。
"快回去,你是御前侍卫,别忘了自己的责任。"
"说是什么御前侍卫,不过就是陪那个死老头插科打诨。"
"哪个死老头?"
"就是你们说的皇帝。"
奈义脸色稍变了变,一把捂住他的嘴。
"你想被砍头么?"他似有埋怨,"皇上哪是你说的的。"
SHO依旧是笑,拉下奈义的手放在自己手里包好。
"你们总觉得皇帝高高在上,其实他只不过是个玩心未泯的老头子。"
"可他毕竟是皇帝--"奈义犹豫了下,"你的性子怎么适合在皇帝身边侍奉,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我怕--"
"怕什么。"SHO的笑容更显,拉着他的手更紧,"那老头子说来说去也不过希望在闲暇的时候有人能陪他玩玩逗趣。我别的不会,哄人开心的本事还是有的。再说,我对他身边什么权什么财的都没兴趣,就爱看看他的古董,他也抓不了我的把柄。"
奈义的眉还未放开,其实他尚有很多话想问SHO,怎奈时间催人。
奈义将手抽回。拿了件衫子披好,下床勉强站立。
SHO小心的扶着他坐到桌前,他看看镜子。
"你看,病一场下来你又瘦那么多。"SHO叹气,手抚上他的额。
奈义微闭目仰头,"你真的该走了。"
SHO点头。
转身,奈义忽又叫住他。
"晚上--"他咬牙。
SHO怔一怔,接过他的话道:"晚上我一定会再来。"
说完再转身过来,轻轻拿唇在他额上点了点。
奈义闭着的眼在听着SHO的脚步彻底离开后终于慢慢张开。
嘴角那一点不舍逐渐消淡,他露出一丝冷笑。
转头,奈义对着虚掩的柜门轻轻说了句:"出来吧。"
柜门吱呀一声打开,二皇子信步走出来。
"他不过就一插科打诨的主,看来您在他身上是套不着什么秘密了。"奈义低头,轻抿了口茶水。
二皇子在他身边站定,手伸出,拍了拍奈义的肩膀。奈义不着痕迹的躲开。
二皇子挑眉。
"看得出,你还是挺喜欢那小子的。"
"喜欢?"奈义一声冷哼,"皇爷您说笑也有个分寸的好。那人毁我一生,我恨不得将他拆了吃到肚子里去。"
"是么?那么恨--"二皇子低沉的仿佛在笑,又好像不是,"既然如此,事成之后,我帮你杀了他就是。"
"求之不得,不过要我亲自动手。"奈义咬牙,一仰头将茶水全部吞落进肚。
二皇子坐到床边。手撑着床框,拿眼角瞥着奈义。
他始终不太相信这个男子,看似羸弱,却想不明白他心里到底在盘算些什么。
当初他听说了奈家的事情,无意间发现SHO便是当年阻他好事的人,再看见SHO伪装成太医来见奈义,显然是对奈义无法忘情。心头一计,赌着找奈义,没想到这小子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三天中就给他想好了对策,看得出是恨之入骨。
然而二皇子并未掉以轻心。
皇位谁不想坐,那老头的心思琢磨不定。这些年来净与那个叫SHO的小子混在一起,学什么修身之道,把身子骨练得越来越壮实。
太子之位空缺,几个皇子虎视眈眈,而他知道自己多少斤两,并无全胜把握。
与其被人钳制一生,不如放手一搏。
二皇子将赌注放在了奈义身上。凭他和SHO的关系,先忽悠住那个小子,再通过那小子知道老皇帝到底在想些什么。必要的时候--二皇子面色逐渐凶狠,手握成拳。
奈义兀自看着窗外,脸色被月光印得阴霾不定。
二皇子收拾好心思,微笑着走到奈义身边坐下,奈义回头。
"接下来你准备要我怎么做?"
"继续与他交好。"
"然后呢?"
"必要的时候问清楚我那皇帝老爹在想些什么,准备做些什么。"
"好。"
"若我事成,到时天下我分你一半。"
奈义瞥着他,清淡一笑,将头转过去。
"不用,我只要那人死,至于天下姓谁,与我无关。"
二皇子微怔,奈义起身。将SHO方才披在他肩上的东西掼在地上,微微咳嗽,抬眉道:"二皇子您也该走了,再迟些恐引人怀疑。"
二皇子伸出的手悬停半空良久,收回。干咳了两三声,他哂道:"你变了许多。"
"人总要长大。"
"当真就那么恨?"
奈义扑哧一声笑起来,拿手掩口。那动作极致的风流,竟让二皇子看呆了瞬间。
"您何时成了别人的心窝虫,凡事都要了解的一清二楚?"
二皇子脸色稍变了变。没再多言。
奈义将他落在衣柜里的东西取出递上去,笑容不改,只是温度冷淡。
"今夜那人还会来找我,您想知道什么,请详细差人告知我。"
"你就那么肯定他会?"
"自然。"
"若是没来呢?"
"便当在下再被人耍多一次而已,何足为惧。"奈义转头过去。
二皇子愣了半晌,叹口气带上门离开。
【谋逆】
当夜。SHO没有爽约,然而到了奈义房间后奈义却不在。他坐下后随意翻着奈义放在桌上的账本,一行行字迹干净公正,那孩子做什么都有条不紊。
SHO略感哀伤。毕竟是为了他,奈义放弃了自己的梦想。
然命运弄人,如今的他竟然代替了奈义,坐上了奈义曾经最想要达到的地方,御前侍卫。
多年前他从奈义家里出走。小凤仙随后跟着,一声声相公叫的嘲讽。
他无力再去指责什么。
后来辗转,到了京城。从未见过这个地方,北方的天气也并不适合他。
生了场大病,所幸不死。小凤仙义气的留下来一直照顾他,并未更多言语。
她的想法他明白,所以更为内疚。三番五次的赶那人走,却都不成功。小凤仙骨子里颇有一种执拗的味道。
SHO知道自己很愧对这个女子。
后来病初好,一晚浅眠,SHO将身上所有银两系数留下后再次远行。
便再也没有见过小凤仙,也不知那女子是否愤恨他。
再后来......莫名其妙的撞进了皇宫,看见些宝贝就走不动路,莫名其妙的又遇见当初楼顶看见的老头,再莫名其妙知道他竟然就是天子。
天子怎么会长成这样?
为老不尊,倚老卖老。天天缠着他练武不说,还用无数珍宝作为诱饵将他骗成了御前侍卫。那脾气性子和老头一模一样。
SHO心里某个常年不敢碰撞的地方在遇见老皇后稍稍开启。
这个人真的很像老爹,口是心非,表面总做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实则心软的厉害。
SHO留下来,一半是为了自己,一半为了老爹。
他长长叹了口气,抬头。
奈义不知去了哪里,这么晚也不回来,不知道会叫人担心。
SHO有些坐不住了,起身想要出门看看,刚撩起帘子,奈义一只脚跨进来。
见了是他,稍微一愣,手里有什么东西悄悄的藏在身后。SHO皱眉。
"去哪里了?"
"出去走走。"
"刚才拿着什么?"
"没什么。"奈义笑了笑,并不十分自然。
SHO没有追问下去。牵着他的手坐了,一双眼紧紧的定在他脸上看,唇角漾着微笑。
奈义给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脸微红,有些嗔怒的调开头。
"你看什么。"
"看你好看。"
"大男人之间说这些干嘛。"
"你爱听就行。"
"少贫嘴。"奈义的脸红的更厉害。
SHO微笑着凑上前去,想要亲奈义,奈义忙的躲开他。
"我还在生病,会过人的。"
SHO不甘不愿的将头离开,眼睛转了转,狡黠笑道:"那稍微亲一下脸,不亲嘴。"
奈义皱着眉想了半晌,不断推开SHO凑近的脸,终于无奈道:"那你跟我说说你这御前侍卫都做什么,我就让你亲。"
SHO一声欢呼,笑眯眯的凑近奈义,再出其不意的将他抱在怀里。
奈义挣脱不开,只能拿眼睛瞪他。
SHO笑道:"我就知道我们义最关心我,想知道我的事情就问嘛,你要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
奈义恼得脸一红,别开头兀自生着闷。
SHO这才端正了态度,将他的脸板过来,陪着笑道:"好了好了,我说就是了。"
SHO简单的将如何遇见老皇再如何留下来的事情说了遍,只是只字未提他究竟在老皇身边做什么。
奈义手里的纸条捏的死紧,他盯着SHO看,那人目光单纯,仿无杂念。
奈义不知不觉犹豫了下。
"那么......"他深呼吸,抬头再看着SHO,轻轻道:"那么你在皇上身边到底做什么呢?"
"我陪他练功。"
"还有呢?"
"读书写字。"
奈义眉心一沉,将手从SHO手里抽出来。
"你根本不认识字,怎么陪。"
SHO忙跟着他站起来,重新抓回他的手牵的死紧,忙不迭的道:"我可以学啊,我这么聪明很快就学会了。"
奈义斜蔑着他,哼了声。
稍微思量,他走到书桌前,抽出狼毫,陈铺一张宣纸。
转身将那笔递给SHO,满眼都是不信任的光。
SHO叹气,接过笔来,提腕。
大字泼墨,说不上书法好看,但到底工整。
那几个字如此:谁曾知我相思苦。
奈义一怔,恼也恼不起来,只能将笔接了放下。SHO依旧微笑,温柔不变。
拉住奈义走到床边坐了。
"其实皇上他让我去做一件重要的事情,但是因为这事关系太大,所以暂时不能告诉你。"
奈义皱皱眉,问:"我也不能说?"
SHO犹豫了会,还是抬头盯着他的眼道:"这是一个承诺,不能。"
"算了。我才懒得问。"奈义伸懒腰。
手出去,抱在SHO的腰上,带着那男人一起倒进铺里。
SHO的胸口软软的枕着奈义的脑袋,他摸着奈义梳理得当的发质,模样满足。
奈义的眼睛却未闭上。
他的手轻轻送到床下,将那纸团丢过去。很小的弧度,SHO一定看不出来。
奈义微笑。
"你别生气。"SHO道。
"没,不会。"奈义笑。
"我说真的,这事解决完了,我们还有很长时间来慢慢相谈。"
"我懂。时间--还很多。"奈义抬眼看了看窗外,一片云过来,隐匿了星辰。
第二日,第三日,然后是第四日。
SHO忽然消失了四天,奈义的脾气与不安随着他的失踪次方升级。
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烦躁中的主子,屋里的东西惨遭毒手,二皇子来时只见的奈义阴沉着脸坐在窗边,手里的纸条握得死紧。
他笑着上前,手才要碰到奈义的肩,奈义猛地回头。
眼下有睡眠不足留下的阴影浓厚。
"他去了哪里?"奈义问的直截了当。
二皇子耸肩笑道:"前几天他前脚从你这里出去,后脚老头就把他叫走了,两个人嘀嘀咕咕很久,然后我也不知道。"
"可恶!"奈义咬着牙一拳砸在桌上。
二皇子笑容更大,只是温度琢磨不定。
"怎么,才几天就想的难受了?"
奈义回头看着他,忽而恻恻一笑。模样似乎椎骨,带着恨和仇视。
"我仇还未报,怎么能让他这么舒服就再次离开?"
二皇子怔住。尚来不及说什么,忽然奈义反手抓住他的。目光殷切近乎渴求,道:"你帮我,把他带回来,我还没报仇,你不能让他离开,你答应过我的!"
许是那动作过于激烈,二皇子盯着他的眼神又太过专注,奈义很快将头低下去。
抱着头,他似乎在想什么,手指很深的陷入发梢,模样呆板。
二皇子的手停在半空良久。
"就那么恨?"奈义没有回答。
"看来,之前的确是很爱了。"二皇子叹气,奈义稍微抬眼,依旧是没有多话。
"放心吧,那老头没那么容易要他走。"
二皇子的手讪讪放下,垂在身体一侧。
奈义就这个姿势抱着头坐了一晚上,一直没有改变。二皇子忽然觉得,这个男人离他那么近,然而眼里的冷淡却好像隔着千重的山一样,根本无法跨过去。
第二日中午,就在奈义第三次将送饭进来的小厮赶出去后,门开了。
尚来不及等他反应,一个温暖的怀抱将他整个包住。
那时二皇子还站在奈义房间的里侧。
奈义一惊,下意识的就是拿手去拉门帘。SHO似乎没有看见,只是把一颗脑袋整个的埋在他脖子里闻闻闻,闻够了嘴就上去亲。
奈义痒的一直呵呵的笑,笑着笑着脸一板,砰的就把SHO推开。
这一切都看在二皇子眼里,他手心拽的死紧,拼命把自己的身体缩在墙角最里面的位置上,由门帘和柜子掩着。
这个位置下,他看得见奈义,奈义看得见他。他们穿过SHO的肩膀,甚至可以互相感觉到对方略微慌张的气息。
这个感觉让他很不舒服。长那么大以来,二皇子只有两次觉得自己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