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拜主公(穿越时空)----月色霜华

作者:  录入:12-22

不知道是不是又被我说的话里面的"生僻"词语困惑,他只是将头埋在我的胸前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然后突然"哼哼哼"地怪笑了起来,那种诡异的气氛,让我的背脊掠过一阵寒意。
"你再担心什么呢?"他很悠闲地支起下巴看着我。
"我......你......"顿时,我被他出其不意的招数杀得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怎么应付
"我没有想怎么样你呀~~"他起身坐在我身边,"让你失望了!"
"啊?"我翻身起来,满面通红地说,"什么叫我‘失望'了?不是你说的什么‘迫切'吗?"
"的确是很‘迫切',但是那并不是我一个人想做就可以做的,你要是从心里就不愿意,我却强迫了你,那就表明我忽视你,不尊重你,不是真心喜欢你,若是面对这样的人,你怎么可能会喜欢得起来呢?"他转过头看着我,"想到这些,我自然也没胆子做任何事情了,毕竟总有一天我们会两情相悦,我可不想只为了图一时之欢,将这条路堵了。"
"你倒是算得满清楚的。"我抱着双膝看着他。
"又发现我的优点了吧,"他颇得意的一笑,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左胸,"很快,这里就会满是我点点滴滴的优点,直到你自己都难以否认我的时候,我就真正得到了你......"
一时,我不知道要怎么反驳他,不自觉地摸上了自己的心脏,这里到底已经有多少被这个超级自信的古代男人占领了呢?我自己也说不清楚。
"不过,面对如此的诱惑要完全控制自己的行为,真的是不容易呢,所以不得不稍微给自己一点甜头尝尝了,滋味比想象中更加甜美,呵呵,弄得我差点就把持不住了。不过最终,我还是又一次战胜了自己!"他站起身来,看着我依然用戒备的眼神盯着他,补充道,"已经很晚了,你睡吧,放心,除非你现在亲口说喜欢我,我是绝对不会再做过火的事情的。"
他潇洒地离开,可是我的目光依旧追随着他的背影,他的脚步远去,房间里本应恢复宁静,可是居然还有什么东西在非常不安的"咚咚"作响。
"哎--"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重重地倒在塌上,按住自己很不争气的狂跳不已的心脏,也许它正在不满地大喊,自己已经被这个男人的优点胀得肿大了,可是,我又怎么可能像他一样那么坦然地将"喜欢你"那三个字讲出来?我抱过暖烘烘的风风狠狠地闭上了眼,"封建礼教害死人!"
一夜失眠之后看晴空,看起来总有点觉得晕忽忽的,我第三千五百次仰天长叹,坐在我怀里抱着竹子猛啃的风风很不耐烦地第三千五百次抬起头来看着我,满眼哀怨地仿佛再问我又怎么了?
"风风,我现在遇到人生中最严重的问题了,"我很认真地和这个唯一不会半路打断我的话,然后反驳我的生物说,"我好像必须要和我受的教育进行一些抗争,做一些让我的父母失望的事情,我现在真的好需要勇气!怎么办才好呢?......"
风风出于礼貌听完我第三千五百次说这段没头没尾的话之后,再度把注意力转向它的竹子。
"风风,我好像真的喜欢某人......"我搂住风风,正打算再说些什么,门口突然传来马车的声音,难道是尹辛回来了?
瞬间,我不知道该顾及些什么,放下风风第一次跑向了反方向,冲到车前说:"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从车上下来的人却不是尹辛,而是祭仲,愁眉不展的祭仲。
"怎么了?"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你上来和我一起去宫里一趟,事情我慢慢解释给你听。"
坐稳之后,他却一言不发,等了很久才犹豫地开口说:"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就在刚才,主公遇到了刺客......"
此时的我听到"刺客"两个字,第一个想起来的不再是荆柯,而是祝聃。
"莫非是你家主公......"
"那倒没有,那几个行刺的剑客的剑术不是很高明,自然不敌尹辛和子都,还未接近主公就已经被刺死了,可是,我们却中了计,不知道这些剑客原本就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的,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一个箭手,而且是相当精通射术的箭手。那个箭手趁我们捉住全部剑客放松的那一刻,放了一支冷箭,还好尹辛身手快,保护了主公,可是他却被那只箭射中了右臂,虽然那只箭已经拔出来了,可是......"
在我听得已经相当担心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在我焦急的眼神的催促下继续说下去:"那只箭上淬有毒液......"
"毒、液?"我木然地重复着他的话。
"更糟糕的是,我们现在不知道他们是用的什么毒,所以只能给他做一些最基本的治疗,但是好像丝毫不起作用,总之他的情况很不妙......"祭仲的脸上第一次浮现烦躁与不安来,"那个段,居然下如此毒手,他必定是早有考虑,就算杀不了主公,也要断起左右,以削弱主公在宫中的势力!"
那一刻,我第一次希望我真的是他们口中的"天神"而不是个假冒的,那样也许我可以用我千年的道行来挽留这个人即将消逝性命......
宫中也异常的安静,几乎静得可以听见领路的宫女群摆拖在地上的声音。尹辛正躺在一间宫室之中,面色苍白却显得格外平静,泛着暗紫色的嘴唇似乎还带着几分安逸的笑容。寤生斜靠在小几上,坐在他的塌前,瘦长的背影显的孤单而虚弱,他的肩膀微微颤动,似乎在无声的哭泣着。
"主公,他来了......"祭仲低声说完就退出房间,关上大门。
寤生的肩膀顿时停止了颤抖,不自然到僵直了起来,3秒过后,他转身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但是我却似乎能够感受到那无风的表面下隐藏着的不断翻涌的惊涛骇浪--其中包含着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愤怒与悲伤,同我此刻的情感是如此惊人的雷同。
"听说你昨天晚上被人袭击了,"他冷冷地一笑,"若不是尹辛早有安排,你早已经做了那刺客的剑下亡魂了。不过你全然不计较那刺客的行为,为那个刺客开脱,让尹辛放了他,很快大家就会传诵你的贤德了吧。"
"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有必要现在讲吗?"我急着想要更近地看看他,却被寤生挡住。
"怎么回无关紧要?如果没有你昨晚上的‘贤德'之举,怎么可能有今天祝聃刺杀寡人不成,射伤尹辛的事情!"
"什么?那个刺客是祝聃?他再哪里?只要他肯交出手中的解毒剂......"
"解毒剂?哈!"寤生毫不留情的击碎了我残存的希望,"真荒唐,你怎么幼稚到这种地步,他是刺客!他是奉命来刺杀我的刺客,怎么可能带这种东西在身上!"
"他不是尹辛的故交吗?"
"‘故交'?就算是故交又怎样?他可以违抗曾经有恩与他的段的意志吗?寡人真希望他昨晚杀了你!那样尹辛就不会有任何的借口放走他,那样尹辛他就不可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是呀......我也希望......"希望时光能倒流,希望祝聃的剑落下切断所有让人牵肠挂肚的情思,希望我从来不曾来到这个世界,我们不曾相遇,不曾相恋......"祝聃人呢!你们一定抓住了他!也许可以用他来交换解毒剂!"
"你以为段会为了一个小小刺客,把他自己暴露于人前吗?"
"你杀了他?"
寤生冷笑道:"何必脏了寡人的手,你既然做了一回‘贤人',寡人也可以做一回‘贤君',我已经把他放走了,而且毫发不损。"
他的真实用意,我完全猜不透,但我可以感觉到,他给祝聃的是一条比被杀更痛苦的道路。
"你要我过来,就是为了当着他的面说这些吗?"我说。
他楞了一下,然后将一道柔和的目光转向尹辛:"寡人只是在想,他希望在最后时刻陪伴他左右的人,不可能还是寡人......而是--你......"
寤生淡然到一笑,与我擦肩而过,将留在他身边的最后机会让给了我,此刻我无心再去琢磨这两人之间十几年来的发生的故事,也不想再研究我们三人之间谁爱得更深一些,只想握住他的手,感受他最后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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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到塌前再一起清楚地确认平躺在那里几乎没了生气的人是他的那一刻,我身上的力气似乎一瞬间也被抽光了,如同秋瑟中的残叶一般飘落在塌边。眼前摆放的就是他的手,我却没有力气再去确认那只手的温度。
与他在一起的时间瞬间那么清晰的从我的脑海中掠过,我还清楚地记得,那个第一个冲进我视线里的古代男子,他穿着那一身款式古旧却威风不减的盔甲,他的面色红润,英俊的五官绝对不沾染任何造作,他手中的剑锋利,充满着危险却不带半点杀机,他口中飞泻而出的话语可能充满威胁的味道,却是我完全不能理解的周朝用语......
那个霸道的东周贵族也曾幻想要利用我这个身份不明的人,却被一次次现代与古代的文化冲击折磨得头脑发晕,但是当人与人的摩擦契合成温柔的互相依赖的时候,其中流淌的甘甜滋味又是那么让人迷惑......
我突然有一种想笑的冲动,于是笑了,泪水也伴着残存暖意的笑容,滑落下来,滴在他此刻已苍白甚至发青的脸上。
在日月交替的每一天,在共同呼吸的每一天,你说我给你惊喜,给你意外,你又何尝不是这样,一次一次用锋利的长剑划破我头顶上的阴霾,让我这个生活在和平年代没有经历过风霜的市井之徒可以躲过一次次外力或者内因引发的危险,在你的身边含着笑生存下来。
原本生存在两个不同的空间的人可以相识必然是一种缘分,如果可以相恋那又时什么呢?
可是,结识了我也许算不上你的幸运吧,如果见面的一次你就杀了我,或许你会更加幸福一些,不用为了我这个顶着现在的人招牌却满脑子迂腐的人失去人生中最珍贵的生命。
事到如今,我却没有能力救你,只能这样很没用的哭泣......
我狠狠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却忍受不住心脏的绞痛。"我真的很没用,把你害成这样,却什么也做不了......"我趴在他的身边低声说,"虽然我不怎么信鬼魂之说,但是你若是就这么离去,那我会追随你,然后补个答复给你......"
生不同衾,死同穴?
这是我曾经笑过的愚蠢,现在居然自己想去验证。
我的头顶似乎被什么轻轻的抚摸着,我抬起头看着他正很勉强地睁看眼睛,艰难地用手抚摸着我的头顶,那不是什么"轻柔"而是他根本再也使不出丝毫的力气。
他张了张嘴,我立刻俯身到他嘴边,听他用虚弱的声音说着:"我不希望......你死......如果你能给我答复......你现在就......给我吧......"
我紧紧地抱住他,为什么!这个人温柔至此,什么事情都是为我考虑,我有什么理由拒绝他?我在他耳边不断重复着他要的答复,清晰而坚定,那个答复不是"喜欢你",而是"爱你"......
这段穿过了时空的隧道恋爱,却要被生死相隔......
"你们两个人不用这么难舍难分的了,"房梁上突然传来熟悉的冷酷声音,在泪水中放大的是祝聃卷着笑意的脸,"你老拖着不死,我实在没办法回去交差,既然你们这么相爱,今天就做件好事让你们两个作一对鬼夫妻,正好将功赎罪!"
利刃乘风而来,在耳边呼啸,我却少了以往的那种恐惧感,享受着心中安逸的快感。
"呼!"剑刃触到我的后颈的时候突然停住了,祝聃撇了撇嘴巴说:"真是无聊呢,居然真的不怕死。"说完收起了剑,一边在腰间摸索什么一边念叨:"你放心,除非迫不得已,我是不会杀手无寸铁的人的......在哪里呢,这个?这个?哦......嗯?是它吧......"他好不容易在腰带中藏的一大堆东西中摸出一个小漆盒递给我说:"拿着,解药!"
"滚开!"我挡看他的手说,"我不会再上你这个小鬼的当了!说什么‘贤人'?你是在嘲笑我吧!被你的幼稚外表欺骗的笨蛋!"
他抿了一下嘴,有些委屈地看着手中的药:"我不是在骗你,只是......反正我现在不可能回到段那里去了。"
我愣了一下。
"段,真如尹辛所说是个疑心重,而且歹毒的人。我第一次无功而返,而且毫发无伤,他表面上没说什么,却安排我和我几个下属前来刺杀主公!他明明知道主公身边高手如云,却要我们做这样送命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有打算让我们活着回去!"他无奈地冷笑,"第二次再这么回去,他又会要我做什么事情呢?纵使他对我有恩,我也早就报答过了!尹辛说得对,我的确应该另投明主,但做这件事情之前,我必须把他救活,以报答他两次不杀之恩!"他再一次慎重地用双手把解药递过来。
我正犹豫要不要接的时候,他很不耐烦地说:"接着吧,反正那个毒强得只有这种药可以解,不用也是死,用了起码还有一线生机。"
死小孩,真是恨死他那种嚣张的态度了!我收回了眼泪,一把抓过解药,翻开盒盖,看着那中间金黄色像蛋黄一样的粘稠液体疑惑地盯着他:"这个是对的吗?你刚才找的时候口气那么犹豫不决,会不会搞错了!"
"不信你试试!"他大叫。
"好!"我正打算试一下却又被他拦住。
"你知不知道以毒攻毒?我用的毒那么毒,这种解药自然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药!你没常识、没脑子、不怕死我没话说,但是希望你还是不要浪费药材了......"
"......"这个小孩!真的超级欠扁!我咬牙切齿地转过头,心中把站在我身后的这个家伙列入了我暗杀榜的第一位!
这个时候的尹辛再度进入昏迷状态,我掰了掰他的嘴,发现要他吞进这样的东西有点难度,于是从放在榻边的水缸里舀了一勺水,打算喂给他。虽然有毒,但是此刻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你想干什么?"祝聃抱着手站在我身后,冷冷地说,"他中毒的地方在手臂上,这种药自然是抹在手臂上的伤口上的......"
刚刚含了一口水的我,"咕嘟"一声把水咽了下去,愣愣地看着他。
只见他又摸出一条木简来:"这个才是内服的药方,涂上那个膏药之后一个时辰,你再让人去抓药材煮来喂他服用吧。"
我特丢脸地张了一下嘴,居然还是内服外敷,里外结合的先进治疗方法!我郁闷地低头专心地将药膏涂在尹辛的伤口上。
"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了,"身后惹祸的那个小子继续乐颠颠地说:"我要投奔的明主就是主公,所以救这个家伙也算是我向新主子献大礼之一了!"
"你也真够懒的,走到哪里就投奔到哪里!"我没好气地说,"你自己不是说他是一个比段还疑心重的人吗?"
"对呀!不过我看得出来他的手段远比这里的任何人都要高超,区区一个段哪里会是他的对手!他的目标不会只停留在郑国之内!"
良禽择木而栖?只在这种不强迫人从一而终的自由时代生活才可能真正存在吧。
"哼哼哼哼!重要的是--我要看着段那个家伙不得好死!"
不用看也知道这家伙的嘴脸,报仇不如看仇,这果然是祖上继承下来的优良传统......
推书 20234-12-22 :月泣(穿越时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