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留情!就知道以大欺小!
突然洞穴深处传来一阵石壁磨动的沉重声,容修一个飞身踱了过去。
"是我啊!"容修正待出手,开启的石门后面及的伸出一面颤抖的小白旗。
"你?"容修并不收剑,质问:"何大大夫来这种地方为之何事?敢说您老喜欢乘凉于此?"
"呵呵,实不相瞒,老夫是来帮助容少爷的。"一位道骨仙风般的白胡子老者这才悠悠的踱了出来,一手摇着白旗一手摸着胡须,看到我时还点头微笑,和蔼可亲。
"帮我?身为樊哈世第一圣医并深受樊哈弑重用的你叫我如何相信?"容修的剑比上何大夫的脖子。
"族长,就是这里了!"上面愕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听周围的山民说这下面有个百年的老墓,正墓外还有个不小的洞穴。方圆几十里的地方就属这里没被搜过了。"
"给我搜!"沉沉的低音再度响起,似乎每到此人说话时周围的空气便要硬上个几分。
冷汗顺着背脊缓缓淌下,心中鼓起不安的忐忑。
"容少爷,刻不容缓!" 何大夫正色提醒,用小白旗的顶端指了指暗门后面的隧道。
容修收回剑,拿起包裹回头对着我笑道:"走,小言儿我们上路喽~"
这家伙变得还真快......
跟着何大夫进了漆黑的隧道,我这才发现何大夫手中的小白旗竟是个宝物!黑暗中小白旗居然像莹光棒一般发出皎白的光芒,探照出前方的道路。
湿湿的隧道中似乎并不平坦,每走几步我都会踩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中途还被一个圆圆的东西绊了一跤直直地跌到容修身上。
"小心点,这里有些东西时间一长就关不住了。" 何大夫在前面提醒。
『听周围的山民说这下面有个百年的老墓』
士兵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回荡。
我心中一寒。
没想到我居然在一个阴森的墓穴外面安然地呆了三天!是说外面一派夏日的酷热,怎么独独那洞里寒气逼人!
那么我刚刚踩到的不会是......
"容修,你呆了那么多天怎么没发现这里有个暗门?"讲话可以壮胆。以前我们家卓爷也算佛门中人,虽然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那种,但一有空便去山上进修个几天,全家上上下下几百号人多少也受了点影响,要说我不相信这世上有鬼那是不可能的。
况且我跳楼之前连神都见过!
"那石门从外面打不开。"
"噢,那个......前面是哪里啊?"
"是出口。"何大夫回答。
废话,我也知道是出口!
"出口外面通向哪里啊?"
"去了就知。" 何大夫在此装神秘。
"噢......那个,你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啊?"
"因为这个墓穴的主人是我媳妇的祖宗。" 何大夫回答。
哦,原来还有这层关系!
"嗯......那个......"咦?没话题了?
眼见三人将再度进入沉默。
"何大夫可是之前知道你们族长要来搜这里?"容修突然接上话,我的右手被他轻轻牵住。
"对,一早老夫听一当兵的朋友提到了此事便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能帮上容少爷。"
"为何帮我?"容修又问。
"容少爷可记得何苗这个人?"
容修没回答,身子却颤了一下。
苗?这字似乎在哪听过?
对了,第一次撞见容修的时候他正哭着说苗儿死了。
难道何苗就是那个被德爷玩死的可怜人?传说中清楼三大红牌之一的苗儿?
"看来容少爷是记得的。"何大夫沉吟:"当年迫于女王的压力我们何家不得不派出一个何苗将伤势未痊愈的你带走并引入烟花之地,而知道你具体去向的只有当年的女王和禾苗二人,所以即使后来再想找你,你们的消息已石沉大海。"
"要知道当我们何家得知你回来了可谓是由衷的高兴,但我们对你的歉意却更深。一直以来我们都想向你坦白当年的事,可畏惧族长的威严我们迟迟不敢接近容少爷你。如今我们何家并不奢求容少爷你原谅我们当年的懦弱,只希望有生之年能为容少爷你尽些绵力。"何大夫意味深长的叙述道出了一个过去的容修,虽然听得懵懂,但我看到了一个童年的容修,可怜的容修,不幸福的容修。
容修啊容修,你嬉笑怒骂的俏脸下到底饱含了多少沧桑?
原来你我竟不禁相似:
一个曾无聊的活着,
一个曾活着无聊。
感到容修牵着我的左手紧了紧,我也紧紧回握他。
是伤心吗,容修?那个死去的苗儿原来骗了你。
其实第一天我就知道,那个苗儿在你的心中情同手足。他走的那一晚,灵堂的烛火一夜未熄。
"呦~光耍嘴皮子怎行?何大夫还得将我们带出去啊!"容修抬起头,嘴角抹上一丝讽刺"可别光顾着说话迷了路~我的小言儿可是很不习惯这里呢!"
"呵呵!这个容公子尽可放心!"何大夫如卸重担,心中的大石暂且是放下了。
容修的眼神里并没有想象中的仇恨,有些东西原来是可以被岁月所磨合。
"到了!"何大夫停下脚步,在石壁上轻敲了几下,一个小门被轻轻开启。
只是,相比之下这个们似乎小了许多,只容得下一人钻过。
"跟着我走。"何大夫首先钻了进去。
"你先。"容修把握拉到前面是以我跟着何大夫钻。
"那你?"我问。
"你以为我会怕?"额头被轻轻一敲"我又不是你!"
我哪有说我怕?
我跟着钻了进去。
说实话,后面跟着的是容修确实令我安心不少。若是要我最后一个爬,身子后面阴森恐怖黑压压一片的,谁知都后面跟着的是什么!
出口的另一头是官道,不知道古人的逻辑思想是不是都不禁相似,我们居然又是从一棵苍天古树里面爬了出来。
这年头怎么人都喜欢在树底下挖洞?幸而这里没人乱砍乱伐--砍官道旁的官树,不想活了!
树下停着四匹骏马,已有一位仆人在那里接应。
上马后,何大夫却道别:"老夫这就不送了,回头族长那边有我先拖着,容少爷你们保重。"说着何大夫又把他手中的那个小白旗地给我。
"?"我茫然的看着他。
"呵呵,方才老夫看你一直盯着我的‘灵骨旗'看,一定是喜欢的紧。反正这东西老夫以后是很少会用得着了,送你也罢。"笑容可掬的何大夫此时越发亲切。
"嘿嘿,谢谢了。"如此般我怎不舍得拒绝--我的确窥视已久,晚上可以拿着这个当照明灯四处游荡。
中国人喜好谦虚礼让的情操此时却不在我身上。
"那我们上路吧!"我兴奋得幌着得手的宝物。
"你会骑这马?"容修冷不丁的问。
"怎么不会?在永棣那里我骑过!"我瞪他,居然怀疑我的能力!"看我的,驾!"
马儿走了两步,开始吃草。
"...... -_-|||驾!"我重重的拍了它一下。
"哒哒哒!"马儿往回退了几步。
"见鬼!"我骂。
"呀,老夫忘了,这马认生!容少爷以前是骑过这些马的,可这位小少爷就......"何大夫猛然大悟。
这......
转头望去容修已经向我招手。
我发誓,我卓非言真·的·会·骑·马·!
谢别了何大夫,我们俩在他的仆人的带领下抄小道,走的险峻倒也一路没碰见一个官兵。
"小言儿当真不坐过来?"容修在一旁嘻笑。
"不!"我断然否决,这马我好不容易降服--与其说降服不如说是贿赂,我一人坐在马背上拿着小白旗的把手,旗子的另一端下面悬着一扎嫩草。
"嗖~"一不留神,嫩草又被它偷食。马儿不动了。
我下马,抓了把嫩草重新绑上,马儿继续向前......
就在离关卡几里地的地方那仆人却停了下来。
"怎么了?"我收起诱饵,马儿停步。
"前方有很多人马正朝这边过来。"答得却是容修。
第37话.
"前方有很多人马正朝这边过来。"
顺着容修的视线,远远的山道上的确起了不小的灰尘,没有千军万马也有百十来人!
"那还不快走?"我把诱饵放到后方,马儿转了个方向。
"嗯,这位小哥你我就在此分道扬镳,谢谢你之前为我们带路,跟着我们你只会被卷进来,到时候要是拖累了你们何家后果不轻。"容修的一句话将何家的仆人成功支走。
"喂,你还想玩逗马?"支开仆人,容修回过来望我。
"谁在逗马!"我气不打一孔出,没看见我也在努力吗?
我跳下马来,被容修拉上马背。
"驾!"两人一马在平原碧草间驰骋。
马儿健步如飞,两旁的景色犹如动画快进般闪烁光影,虽不及苍旻中的猎鹰那般勇猛却不失自在的逍遥。
正陶醉于光影变迁的景物,容修猛勒马绳马儿前蹄蹬空,若不是被容修抓着我早就被抛入刚才令我陶醉的光影之中摔成人泥。
"怎么?又怎么了?"我忙问。
容修也不回答,调转马头朝第三个方向飞奔。
难道是被夹击了?
脑中冒出一个不妙的想法。
"放箭!对着马射!"熟悉的男音从北方传来。
"慢!"利剑划破长空疾飞而来,直直的插在大地上。容修闻声停马将马回转,正对两方人马。
眼前,左边刚刚命令放箭的是樊哈世的军队,在队伍最前方黑马之上坐着的那个想必就是传说中的樊哈弑本人,只是戴着头盔看不清本尊的模样。而右边那个孤身傲立于雪白骏马之上英俊提拔的便是......
"二王子殿下来得好慢啊!"容修冲着康用地喊道,余光蔑视着樊哈弑的坐骑。
"没办法,谁要你们见了我们像什么似的撒腿就跑,幸而我追得紧。"永棣咧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非言你还好吧?"
"当然,身体健康吃啥啥香睡得安稳胫骨舒畅!"我一口气把所有好词都报了出来不希望永棣担心(其实是害怕被责)。
"就是前几天受了点重伤,唉呀~"我掐了容修一把--死容修,少说两句会死啊!
"伤?"永棣的语气透露出些许担忧。
"不过现在恢复得差不多了。"容修两手捏着我的脸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