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
"回了信,等下人把信送了我们就走,可好?"狄景瑜已让下人送上了笔墨纸砚。
庄治只求赶快把人接走,一听写完信就动身,自然不会拒绝。
一盏茶的功夫,一封写给"闺房密友"的信便握在了狄景瑜手中。伸手拿起茶碗,却发现茶早已凉透,狄景瑜不禁皱眉:"来人!快给庄管家换上热茶!"
一个小丫鬟端茶而上,却不小心将砚台打翻在庄治身上,弄脏了他的外衣。
"瞧你做的好事!怎么这般不小心!?"狄景瑜竖起柳眉。
"王妃息怒!奴婢知错了!"
"一件外衣又不碍事,车上还有换洗的衣服,王妃就不要在这种小事上耽搁时间了,老爷和夫人还等着您呢!"庄治忙打圆场。
"也罢,你把衣服拿去洗了,洗干净点啊!"他吩咐那个丫鬟道,"麻烦庄管家到车上稍等片刻,取了琴我们就走。"
把庄治支开,狄景瑜叫来贴身的仆人,将信与外衣交给他,吩咐几句,便抱着琴,在侍卫的陪同下离开了北定王府。
※※※z※※y※※z※※z※※※
当晚,随行的侍卫便被灭了口。
早有预料的狄景瑜并没有太惊讶,可是对方的狠劲却让他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事已至此,他已经没得回头了。棋盘上的卒子,只得进,不能退。即使当时他不答应离开,只怕这伙人也不会善罢甘休,索性闭上眼睛睡觉,以便有足够的力气来迎接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车子在洵水的一座大宅邸的后门停了下来,比北定王府还有过之而无过极。看样子,这里的主人应该是一方权贵。
"还不快下来!?"到了自己的地盘,庄治立即嚣张了起来,完全没有在北定王府时的谦卑恭敬样。
既然对方认为自己好欺负,那就演给他们看好了。
狄景瑜装出一副泪眼婆娑样:"庄管家......这里是,哪里啊?我们......我们不是应该回...... "
"少啰嗦!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哪轮得上北定王府说话!?你最好给我老实听话,要不然......哼哼!"他咧着嘴笑了笑,露出了发黄的门牙,好不猥琐。"可别怪我不客气!你也不想和那群侍卫落到一样的下场罢?"
狄景瑜眼圈一红,慌忙点头。
※※※z※※y※※z※※z※※※
进了院子,果然富丽非凡。
烟柳重重,水声潺潺。
微风拂面,空气中带着栀子花的香味。
彩绘的青瓦嵌在群楼高跷的檐角上。
竹林,假山,石板路,无一不搭配得精巧舒适。
这架势,只怕不是寻常人物。
狄景瑜被安排在别院的一个角落里,虽然有些偏僻,倒也十分清静。
庄治让他换了衣服,言下之意要见他的是位有身份的大人物,不得怠慢。
狄景瑜表面顺从,心里则暗自记忆着来时的路,为逃跑作打算。
换过衣服,狄景瑜被带到了正堂。正堂之中,已经坐了几人。
略扫几眼,只见这几人皆衣着富贵。正座之上,身着黄衫,头戴金冠的年轻男子犹引人注目。同刘进相比,他稍显瘦弱,容貌倒也十分清秀,只是他的眼神和笑容都让人觉得不舒服,讨厌的感觉顿生。
"见了太子爷还不下跪!?"仗着自家主子在前,庄治的气焰又嚣张了几分。
在呵斥中施了礼,狄景瑜全身瑟缩着,不知所措地站在厅堂中央。看到他的神情,座上的锦衣人皆露出奇怪的笑容。
"你就是楼思琦?"太子尚延宜问道。
狄景瑜没开口,仅轻微地点了点头。
他惶恐的样子又引得堂上人一阵哄笑。
尚延宜走下来,用手捏住狄景瑜的下巴,仔细打量了一会,笑道:"果然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只可惜-- "他突然收了手劲,一把撕开狄景瑜的衣服。
"是个男的!!"
凝脂般的肌肤暴露出来,狄景瑜呆滞了一下,随即便因羞耻而涨红了脸。
他挣扎着想用衣服把身体遮住,却被下人按住而动弹不得。
堂上之人笑作一团。
"你们看!你们看!和我说的一样罢?"三皇子尚延武兴奋地吼道,邀功的神情尽显于表:"我就说那姓刘的新娶的婆娘有问题!有了这把柄,看那姓刘的怎么解释!"
"三皇子果然神机妙算,卑职佩服!"见缝插针赶忙趁机拍马屁的是刑部尚书金保华。
"金大人,几日不见你的嘴皮子工夫又精进了不少么!"坐在尚延武对面稍显年轻的是六皇子尚延辉,他调侃地笑道:"不过这回你这马屁可拍错人了,发现其中内情的不是三哥,而是我手下的人!"他转向尚延武:"三哥,如果这次能除了姓刘的,那这头等大功可是我的,你可不能跟我抢啊!"
尚延武干笑了几声:"六弟,话可不能这么说啊!破绽的确是你找出来的,可这办法不是我们大家一起想的么!"
"那头等大功也应该归我!要不是我手下的人打听出楼思琦有问题,你们就是有再好的办法不是也使不得么?"
"好了好了,老六,你就别再为难你三哥了。"尚延宜打圆场道:"如果这次真能除了那姓刘的,了却大哥的一桩心病,你要什么大哥都依你!"
闻言,尚延辉嘴立即咧得老大:"小弟在此谢过大哥了!"
"说起来这姓刘的真是好大的狗胆!"尚延武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猛一拍桌子。"他居然敢如此戏弄我们!他眼中还有没有父皇?有没有王法?一个‘异姓王'也敢如此嚣张?放任下去,只怕他就要骑到我们头上去了!"
"三皇子息怒,为那种人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啊!"金保华又凑了过来。"况且那姓刘的现在不是也不行了么!今个边境又传来信了,姓刘的这次还是丧家犬一只!依微臣之见,他大势已去!等他败了仗回来,我们再用这事参他一本,就不信皇上不降他的罪!"
尚延武脸色缓和了一些:"那是自然!姓刘的这次是死定了!"
"把姓刘的除了之后,那可就剩老七了!"尚延辉沉着声道:"要是让他再这么威风下去,只怕会威胁到大哥的太子之位。"
"就那娘娘腔还想当太子?呸!"尚延武一副鄙夷的神态。
"老六说得有理。"尚延宜点了点头。"虽然父皇未必会传位给他,但他在老百姓中的口碑极好,而且他与姓刘的关系似乎不错,如果他的功绩太高,今后对我们也是个大麻烦!"
"干脆让他和姓刘的一起死在战场上得了!父皇也真是胡涂!要是北垣胜了,大不了给他们割几块地不就得了?犯得着弄这么大么?依我看,准是老七想邀功才故意夸大其词,真是该死!!"尚延武愤愤道。
"要是他们真死在战场上了......那倒真省了我们一番力气!"尚延宜笑着道:"用几块地就能除去我的心头之患,确实倒也划算!"
其他人也附和着笑起来。
狄景瑜被摁在一旁的地上,听了他们的谈话,便明白了他们的用意。
早就听说,刘进在朝中树敌颇多,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大敌当前,战士在前线杀敌,为国捐躯。现在太子应该做的是稳固民心,尽太子应尽的职责。如今中越已是危急存亡之秋了,可他居然为了稳固自己的权利地位而密谋除掉本国的将领和他的手足!?如果尚延汐与刘进真的败了,那北垣势必会把中越踏为平地,到时候只怕连命都保不住了,还何谈"划算"?
身为太子,中越未来的君王,目光如此短浅,连这都参看不透,将来又如何治理国家?更甚者他居然能说出向北垣割地这类的话来。
如此看来,中越亡国也算是情理之中了。
第 3 章
第三章
※※※z※※y※※z※※z※※※
"呦-- "尚延武转头看向狄景瑜,邪气地笑开:"这楼思琦长得还真不赖啊!怪不得姓刘的会冒那么大险把他弄到手呢!"
"何止是‘不赖'?只怕不比老七差啊!"尚延宜也笑。
"哼!那也是上辈子的事了!现在我看到他那张脸就想吐!"尚延武露出厌恶的表情。
"不过他命还真是大!从山上滚下去居然还能活,毁了一张脸也算是便宜他了!"
"要不是他会投胎,投到帝王家,又花了脸,没人愿意要,不然......哼哼!他绝对是当娈童小倌,伺候人的命!"
"说到娈童......这里不就有一个嘛!"尚延宜"呵呵"笑出声来。
狄景瑜还被下人按在地上,衣衫破烂,墨黑的发丝散在白皙的肌肤上,对比鲜明,显得分外情色。
见他们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狄景瑜猛地一震。
"大哥!那姓刘的平日里就冒犯你,今日我们就送他几顶‘绿帽子'作回礼如何?" 尚延武目露凶光。
尚延宜一听,当场点头:"这点子不错!"
尚延武立即抓过狄景瑜的头发,把他拖到旁边的耳室,丢上床,顺势撕掉了他身上剩余的衣物。
"啊!!"狄景瑜惶恐地惊叫出声。
不等他反抗,尚延宜已经毫不客气地压了上来。
"不要!不要这样!"狄景瑜现在的身体仍很虚弱,手脚又都被制住,根本无法反抗。"求求你......不......不要!"
只是一瞬,撕裂的痛楚从身下传来。
干涩的内壁承受不住强硬的进出,殷红的鲜血染上床单,肆意开出一朵朵凄艳的花朵。
见了血腥,尚延宜就像嗜血的猛兽,疯狂地折磨身下之人。
内脏有如被搅烂了一般的疼,狄景瑜死咬着唇,一大片一大片的黑暗不断向他压来,他几乎晕厥过去。
突如其来的别样疼痛使他被迫清醒过来,背后火辣辣的烧成一片,尖锐的金属直戳进肉里,所过之处皆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他不住地痉挛,却因体内的收缩而使身上人快活得无以言表。
持续不断的折磨迅速消磨掉了狄景瑜本就不多的体力,他的眼神失去了神采,空洞而没有焦距,犹如两颗木球,死气地直投向窗子。
窗外鸟语花香,一派祥宁。
※※※z※※y※※z※※z※※※
狄景瑜被送回房时已是昏迷不醒浑身是血了。
尚延宜吩咐庄治请大夫来诊治。狄景瑜是他们扳倒刘进的王牌,可不能就这样死了。加之那日他在狄景瑜身上体验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以至于他对狄景瑜的身体至今念念不忘。如此中意的玩物,怎么能就这么玩完了?
"你永远都别想离开我,我会找到你,无论你躲在哪里。"
昏迷了十多天,狄景瑜才睁开眼。
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眼神呆滞,对着头顶发呆。
最近,他总是梦到过去的种种。
想不到自己在前一世不得自由,换了一世却仍不得解脱。
自怨自艾没有任何用处,现在他能做的,是自己从这地狱中逃离。
前一世的那个人没给他任何机会,可是现在不同。
尚延宜的计划表面上看上去甚是完美,可是他们却犯了一个非常大的错误,那就是行事不够谨慎,过于急躁。
虽然现在的情形对刘进不利,这一点看北定王府上下的脸色就可以知道了。但战事未了,刘进的胜败仍属不定,如果他败了倒还好说,可如果他没败,太子现在就抓了人来岂不是太过卤莽了?搞不好还会引火烧身,自掘坟墓。
在北定王府时,无论狄景瑜做什么都与楼家脱不了干系,所以他一直在等,等待一个可以切断他与楼家联系的契机,一个不用牵连楼家却能让他从他们手中逃离的契机。
如今这契机终于来了,他又怎么可能错过?
不去理会如潮水一般席卷而来的痛感,狄景瑜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如果这是他得到契机的交换......
那么,他愿意承受。
※※※z※※y※※z※※z※※※
又过了月余,狄景瑜已能下床走动。
前线的战势依旧不容乐观,朝野上下动荡不堪,太子府却一派欢呼雀跃。
尚延宜及其同党弹冠相庆,当晚便私下摆筵庆祝。
丝竹歌舞声不绝。
淫乱的声音一直传到别院,扰乱了狄景瑜的琴声。
狄景瑜蹙眉。
自从他的身份被拆穿后,他便换回了男装。
放下琴,他踱至窗前,考虑着现在逃走的可能性。
经过锻炼,虽然狄景瑜表面上看上去仍是弱不禁风,胳膊虽然纤细,却已是结实了许多。
为隐人耳目,他一直都维持着一副不敢反抗的可怜相。虽然这样更容易引得他人更疯狂的凌虐,却也最容易让看守他的人放松警惕。
正想着,庄治奸笑着推门而入。
"太子爷说了,叫你去弹琴助兴!"
狄景瑜没多话,梳洗一番便抱着琴随庄治向筵堂走去。途中经过一间上了锁的屋子,锁头类似于后来的九扣连环,狄景瑜曾在博物馆见过此类的东西。
当晚来的都为尚延宜的心腹,当狄景瑜抬头露出脸后,厅堂之上吸气声顿起。
唉......这张脸还真是麻烦......
狄景瑜在筵堂正中坐下,《良宵》《景春》《瑞华》三曲过后,堂上之人无不为他高超出众的琴技所折服。只是事前尚延宜对狄景瑜的身份多少也透露了些,所以钦佩之情也掺杂了不少鄙夷。所有人心下皆波澜暗涌,表面上却是不为所动。
对于这个结果,尚延宜很是满意。
"好你个贱人!居然用这种不入流的曲子来搅各位大人的雅兴!真是好大的胆子!"
正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闻言,狄景瑜只是摆出害怕的样子,却也没求饶的打算。
见他露出了瑟缩的表情,尚延宜倒也没再为难他,语峰一转,眉眼轻笑:"罢了,今儿个本宫高兴,看在各位大人的面子上姑且就饶你一回!弹个《冬黎暮雪》听听,若是弹得好本宫就不罚你!"
《冬黎暮雪》是首极难的曲子,对弹奏者的技艺、指法皆有极高的要求。尚延宜让他弹这个,自然有故意刁难的意思,言下之意便是弹得不好就要受罚。无奈不可拒绝,狄景瑜也只得照办。
引子奏完,初冬瑞雪犹如置身于薄纱后,若隐若现,朦胧飘渺。
刚刚掀起薄纱的一角,一根鞭子毫无预警的抽上了狄景瑜的背,狄景瑜呼吸一滞,险些栽倒,虽勉强站住,指下却弹走了音。
"好大的胆子!你是有意弹错的是不是!?"尚延宜冷笑着,又是一鞭子招呼过去。
疼痛难耐,狄景瑜一连弹错数音,鞭子呼啸而过,在他背上刻下一道道缜密的血痕。
"给本宫认真弹!不许有丝毫差错!"尚延宜眼中闪着嗜血的凶光,恶狠狠地望着狄景瑜。
一边靠疼痛来努力维持涣散的神志,一边又得顾着奏琴,狄景瑜的脑袋"嗡嗡"响成一片,魂魄几乎出壳。
衣衫逐渐褴褛,露出了狄景瑜如丝绸般细腻光滑却满是累累伤痕的身体。
烛光下,他白皙的身体犹如镀了一层金辉,让人移不开眼去,背上渗着血的鞭痕更是惹得见者欲火中烧,血液沸腾。
手酸了,尚延宜丢下鞭子走到筵堂正中,不等狄景瑜反应便狠狠地刺入他体内。
此时狄景瑜光是维持神志不弹错音就已经让他耗尽心神,尚延宜的暴行几乎令他瘫在琴上,尚延宜就势将他抱紧,向琴上压去。狄景瑜死撑着身体,以免压到琴,一个分神,指下又错一音,尚延宜接过庄治递上的金钎,向狄景瑜身上刺去。
粗重的鞭痕与细窄的扎伤相互交错,使狄景瑜背上的血肉模糊一片。
待到尚延宜发泄过后,心满意足的离开,狄景瑜是再也支持不住,瘫倒在地上。
全身虚软无力,四肢却因疼痛而不住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