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让我来到这里----宸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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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的?太好了,我早就想吃了呢。"
"小馋猫,要乖乖等着哦。"
"恩。"
打发了小丫头,终于可以独自出门了。不就是宝月楼的点心么?没关系,反正,迎春阁离那里,不过几步之遥。
走在大街上,还是和往常一样热闹,可是,我的心思根本不在这里。
从后门悄悄进了迎春阁,已有人在那里等候我了。
"太子殿下,请跟我来。"一个稳重的女声响起,可能是雪絮的手下吧。真的不清楚,寒雾在大魏究竟有多么健全的刺探机构呢。
我随着走进一间密室,看摆设,还是我上次来的那一间。
"参见太子殿下。"一屋子包括尚孝龙在内的所有人,全都拜了下去。
这一次,我没有再说一些客气的话,端端正正地受了他们一拜,因为,从这一刻起,我正式地接受寒雾太子的身份了。
我在中间的正位坐了下来:"尚将军,国内的情况如何了?"
"暂时平息了。但是,大家都在等太子回国,希望你能给出合理的理由和安排。请太子早日定下回国的时间。臣是希望越快越好,就正月十五如何?"
我抬头看了看尚孝龙,这个男人是希望能够早日带着情人离开这个"危险"的国家吧:"尚将军,我记得我的问题是‘国内的情况',而不是‘离开的时间',尚将军是要替我做决定么?"
"这......这......"尚孝龙显出几分慌乱,但立刻就恢复了镇静,"属下不敢,请太子做决定。"
"正月二十。"五天,再多给我五天,和炎、红红,再多相处五天,"这段日子,做好充足的准备,二十日天亮之前,我会来这里和你们会合。不用特意去‘迎接'我,你们做好自己的事,等着我就成!"
"是,属下遵命!"
"另外,告诉我,为了配合我的行动,你在这京城布置了多少寒雾的人?"
"雪絮这里是据点,但是都是为了配合我的行动。太子不是说过,要一个人做好图纸的事情么?"
我心里一惊,还好问题问得比较模糊,不然就露馅了:"可如今,你不是在配合我么?所以,我自然问的是你在这有多少人?"
"我总共带了35人来。"f
"很好,二十号那天,全部带走,一个不留。"
"这......难道不留下一两个刺探情况么?如果真打起来,情报是很重要的。"
"听不懂我说的话么?需要再重复一遍么?"
尚孝龙看着我,带着几分不可思议,但并没有再反驳:"不,臣下明白了。"
看着尚孝龙忍让的脸,我忽然间觉得自己有些卑鄙。
"你们以为大魏是好欺负的么?如此明目张胆地让你们调查。相信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不安全了。"骗人,我在说谎,我只是更怕被炎知道我参与其中,怕炎知道我是寒雾的太子。我想,炎一旦发现了我的离开,就会最终查到迎春阁的,然后查到寒雾。
"属下明白了。"
"好了,其他人下去,我有事情要单独和尚将军谈。"
"是。"

"昭儿。"
"尚孝龙。"他一愣,但还是静静听我说,"我有件事,想要告诉你。"
欺骗别人感情的事,我还是无法完全做到。
"恩,你说,我听着。"
"我......我......去康王府之前的事情,都记不太清了。"
"昭儿......什么意思?"
"我说,我把到康王府之前的事情都忘记了。寒雾的事情,太子的事情,还有......你的事情,都记不得了。"
"这才是你三个月不联系的原因?还有边城的记号也没有认出?"
"是。"
"那么,你是昭儿么?"
"我不知道。"我尽量让自己做到平静,"你说是,我就是,我想不起来,也无法确定。不过,对寒雾,我有一些依赖感。"
"之前的什么,都忘记了么?"他的手有些颤抖,在拼命的压抑着自己的样子,"我们的事,也忘记了么?"
"是。"
"那......为什么,还会......吻我?"他质问着,又拼命忍着,声音都变得断断续续。
"突然间,被人告之了自己的身份,我只能顺着你们说的做。"
"所以,你才会这些日子以来什么都不做,也不联系,还反对寒雾对大魏出兵?"他变得越来越激动。
"说对了一半。我反对寒雾对大魏出兵是确定的,出于我个人的意志,并非逃避。"
"那么现在呢?现在的你,是作为什么人,想要和我们回到寒雾。"
"我想做我自己,做我能做到的事,这是我的决定。"
尚孝龙不说话,陷入了沉思,我可以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挣扎。
"那么......对于现在的我......"我试探地问着,"你承认么?你承认我么?"
"承认什么?"
"承认我是寒雾的太子么?"
"需要我的承认么?无论我承认不承认,你都是寒雾的太子,你说是,那么你就是!我寒雾独一无二的太子。"他说得很坚定,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的样子,"我所能承认的,就只有昭儿而已,而你,不是他。"
"对不起。"看着他有些凄楚的脸,我除了道歉,什么都说不出口。
"太子殿下,关于失忆的事情,请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至于您忘记的,在回去的路上,我会一件件的告诉您。"
我注意到,他对我的称呼从‘昭儿'固定到了‘太子殿下',是对现实的一种无力的反抗吧。而那些说要帮我回忆的事情,一定只是太子殿下的部分,而昭儿的,是他自己的珍宝吧。
"那么,我要回去了!"我起身,"对了,我现在有个名字叫卓明非,如果你不介意,私下里,可以叫我明非。"
"恭送太子殿下。"
恭谨的语气,完美的礼仪,却无形中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那样无助的眼神,让我不禁问自己:我是不是做了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出了迎春阁,顺路去了宝月楼为红红买了点心。走在回去的路上,我抬头看去:弯弯的一牙月亮,却清冷得有透骨的寒意。

第二十八章 不告而别

我回到王府,发现炎已经回来,在后园等着我了。
"买个糕点要这么久啊。"
"恩,顺便在外面逛了逛。"
"把女儿丢家里,一个人去逛?"
"我天天陪着她,总要让我一个人喘口气吧。倒是你,怎么回来这么早?吃过饭了么?"
"就是想着要回来陪你们吃饭,所以才回来很早,没想到你却跑了,我就陪红红吃了。"
"恩,小丫头人呢?"
"白天玩累了,先去睡了。"
"这么早?"
"连着疯玩了几天,疲劳一下子全上来了,毕竟是小孩子。"
"恩。"
"今天,兵部......"炎看了看我,又低头接着说道,"收到线报,寒雾那边有些蠢蠢欲动的样子。"
我的手微微一抖,随后镇定下来。炎,是故意提起寒雾,还是偶然?我看向他,他仍旧低头喝茶,并未留意到我的慌乱,也似乎并不希望得到我的回答。
"南疆的战事,已经耗费了大魏大多的人力、物力、财力,怕是经不起再一次大规模的战争了。"
"只是一份线报,而且也不是真的开战了,不是么?"
炎抬头扫了我一眼:"有风传出来,就代表极有可能。"
"不,一定不会有战争的,我不允许!"
不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一抬眼就碰到炎定定的目光。
"呃......我不希望。"
不知道,这样的改口是不是太过牵强。
"你总是不希望的。"炎好像对我刚才的口误没有过多的在意,"可很多事情,不是你能决定的。"
"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我能决定些什么。"
炎没有再说什么,我自然也就跟着闭了口,空气有些凝固的感觉。
过了很久,炎才又缓缓开口:"明非近来有什么烦恼的事情么?是南疆的事?你回来之后,我都没有好好和你聊聊。又或者是其他事?感觉你很困扰的样子。我应该不是一个不值得依靠、信赖的人吧。"
"怎么会?"我笑笑,"只是,有些事情,觉得自己可以解决。就像炎,也总是把大大小小的事往身上扛。有的时候,我也想靠自己的力量做点什么。倒是今天的炎有些奇怪。以前,从不会主动跟我提朝里的事情。"
"哦,就是忽然想说说。"
"是不是觉得,我从军半年回来,可以稍微地成为倾吐的对象?"
"也许吧。"炎轻声地说,轻到我快要听不见。
"啊,我也有些累了,去睡了。"
"好,你去吧,我还有政务要处理,不用管我,先睡吧。"
"恩,知道了。"
我起身离去。其实,并不是真得有多么困,只是,不想把这种有些似是而非的话题进行下去。和炎说话,却要用一种小心谨慎的态度,让我很不舒服。
第二天,我难得起得很早,但炎,仍旧已经去了朝上。看来,即使是过年,他这个王爷也是忙的非常人能比。倒是司徒,从南疆回来以后,就悠闲无比。这不,又一大早晨就来王府报道。
"明非,早。真是难得,你会在这个时辰起床。"
"你明知道,一般这个时辰我不会起来,而炎要去朝上,却还要来王府,是闲得没事做么?"
"说话不要这么带刺,我有惹到你么?不过,我就是很闲。"
我在他身旁坐下:"司徒,以后闲的时候,就多来王府坐坐吧。"
司徒有些奇怪地看着我:"刚才不是还在埋怨我大清早就来打扰你么?"
"我那不是开玩笑么?你明知道的。"我瞪他一眼,"我是想让你多来陪陪红红,我怕那丫头觉得孤单。"
"怎么会,你和大哥围着她转还不够啊。"
"炎那么忙,哪有工夫?"
"那不是还有你?"
"总之,你常来陪她就是了。"
"这话听上去,像是你要离开一样。"
"离开?怎么会?"我笑笑,"这是我的家啊。"
"恩,没错。"司徒也笑了,声音温柔而郑重,"记住,这是你的家。"

当人们希望日子可以过得慢一点的时候,它就总是像飞一般的消逝,转眼就到了正月十九。早上,我几乎是在炎睁眼的瞬间,也跟着醒来了。
"炎?"
"恩?今天醒这么早?奇迹!"
"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皇兄要宴请南疆送正式国书的使者,所以应该是晚饭后回来。"
"恩,晚上我在后园等你,多晚都等,所以要尽快啊。"
"有什么事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白天我带着红红去划船,尽显慈父本色。
"丫头,平时要听爸爸的话。"
"我一直都很听话啊。"
"恩,我就是嘱咐你一下。"
"爹爹今天好奇怪啊!"
"我特意带你出来划船,你居然说我奇怪,那以后不再带你出来了。"
"不要、不要,以后还来。"
"小人精。"我轻拍她的额头,。
丫头,这段时间一定要听话啊,等爹爹回来。
傍晚回去,才吃了饭,小丫头就累得睡着了。我把她抱去了小绿那,要她陪着红红。临走,小绿冲我笑得很诡异。

夜晚的王府后园,静谧而安详。十九的月亮,像个橄榄球,只是很明亮,很润泽。我从怀里拿一个小纸包,安魂散。这是一种非常特殊的迷药,对身体没有任何的伤害。它的作用是:一旦服用者陷入睡眠状态,就会很沉稳地睡上十二个小时不醒。所以,在我看来,它根本就不是迷药,反倒是治疗睡眠不稳定的良药。我打开纸包,将细细的药粉倒入面前的酒壶中,轻轻地摇动。
又等了一个多时辰,炎修长的身影出现在我身前。玉石雕塑般的他,仍旧如初见时,让我迷恋。
我拉过他坐下,为他斟了一杯余香:"来,陪我坐坐。"
"原来早上说的事,就是陪你坐坐?"
"这个理由还不够么?"
"也好,我们一直没空这样相对。"炎一杯饮进,闭上眼,像在回味。
我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的手搂着我的腰,相对无声。一时,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心跳,和举杯浅啄的声音。
"炎,不能再打仗了,大魏不能再打仗了,不能和寒雾打。"我的言语有些混乱,一如我现在的大脑。
"恩,我在努力。"
"炎。"我攀上他的脖子,将轻柔的呼吸缓缓吐在他的脸侧,"抱我。"
炎转头看着我,漆黑的眼,有些晃动。
"今天红红不在,我让小绿陪着她呢。"
"你一早就在计划么?"说完,他轻轻浅浅的吻就落在我的唇边、颈项。
互相抚慰的双手,浅喘低吟的呼吸,在寂静的后园中,渲染出一种迷乱。
他抱起我,大步向房里走,借着月光,我能看见他微醉的眼。是为了余香,还是为了我?
床上,锦帐内,灼热的呼吸,轻声的呼唤,张显着满目的春色。在这一刻,我不想去管一切,只想让自己,欲海沉沦。
炎的触摸是温柔而急切,一点一点,一线一线,隐忍又躁动。
炎的吻细密而霸道,一下一下,一片一片,香醇又旖旎。
当汗珠辗转而落,我能感受到的,只有折射而出的七彩光晕。
当手指沾着温润的液体,进入了我的体内,我挺了挺身,身体微微的晃动,带着些许期待。
当炎的欲望,终于以最坦承的状态,进入了我,一声不加任何阻拦的呻吟,冲口而出。
所有的一切表象都不见了,只有最为原始的感觉,提醒着快乐。我放任自己的身体以最诚实的姿态面对,摆动、呻吟、摩挲。
羞涩在这一刻是苍白的,我只想更为深刻地感受彼此。爱一个人,到底是要细水长流,还是不顾一切。想到接下来的分离,胸口就被提前的思念,满满地占据。想要更加贴近,更急切地感受。
当高潮到来,瞬间的空白和巨大的幸福感冲击着大脑,身体瘫软地坠落。
眼睛很想闭起来,大脑也很想睡一下,不过,现在不能睡,还有事情没做完。
"炎,很渴,能倒杯水给我么?"
"恩。"r
趁炎倒水之机,我将事先藏在床单下的解药含在嘴中。
接过水杯,就着水将药顺了下去,将水杯放在一边,一抬头,撞上炎一顺不顺盯着我看的眼。
"怎么了?"
"明非,你有什么要和我说的么?"炎的声音很轻、很轻。
"恩?没有啊。"
"哦,是么?"他把我搂在怀里,"那睡吧。"
我闭上眼,情事之后的疲惫潮水般的袭来,但我强迫着自己保持清醒。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炎的呼吸变得绵长而沉重。我轻轻从他的怀里挣脱,随意披了件外衣,跑到隔壁的浴室迅速地洗了个澡,利落地穿好早已准备在浴室的衣服,再次回到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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