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梦事(穿越时空)————花间梦[下]

作者:花间梦[下]  录入:11-17

擎天山庄的内务乱了几个月,才把大师兄平时掌管的事务分摊到几个人身上。
那些管事们在没日没夜操劳的同时,心里的怨念呐,不断滋长,犹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犯谁谁生气啊!原来有个那麽能干的大师兄把这些琐事都管得清清楚楚,而且还能文能武,两手皆能抓。现在倒好,大师兄被气走了,那麽多工作压得人累得跟狗一样天天趴著走,偏偏又不能冲那个始作俑者发火!人家是武林盟主,而且是庄主!就算他再怎麽恶劣,也是自己的金主、衣食父母啊!
因为这件事,爹在全庄人心目中的形象降低了一个百分点。

算算大师兄离开应该有一年左右了,现在突然听爹说他回来了,我还真有点反应不过来。
爹郁闷的抱住头:"你看看自己多会惹事,江湖上有关你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你大师兄说回来挺你的。"

大师兄的确是挺疼我的,我小时候看起来呆呆的,而且也不好动,总给人一种孱弱的感觉。虽然我经常呆在静园里,不怎麽外出,但每次见到大师兄时,他一般都会从袖子里变出一两样小礼物逗我开心,有的时候是一本杂记,有的时候则是一些小玩意。
我只是爱静,这并不妨碍我分辨一个人对我是不是真心的关心爱护。所以我自从受伤醒来後一直很遗憾大师兄已经离开,我甚至还没有亲口对他说过一声谢谢。

我疑惑的眨眼:"爹,大师兄回来不是好事麽?你干嘛这麽不高兴?"
娘吃吃笑道:"他呀,嫉妒呗!教了那麽久的徒儿不把自己当师父,反而这麽照顾自己的儿子。"
我也笑得没心没肺:"原来如此,爹,你在吃醋啊!"
这下老爹可被气得够戗,他顿时暴跳如雷:"那个小兔崽子,我吃过的盐都比他吃过的饭多,谁为那种人吃醋啊?我又没有断袖分桃的癖好。"
我无力了:"天那!爹爹。为什麽你一碰上大师兄就象干柴见了烈火一样,一点就爆啊!"
爹的确是一个很冷静自制的人,要不怎麽可能稳稳的坐在武林盟主的位置上这麽多年。
可我也没说错,每次大师兄随便一挑衅,爹就和他开始"大闹天宫",简直就象两个不懂事的小孩。真不懂这两个八字不合的人,到底是怎麽成为师徒的。
爹被我堵得说不出话来,哼哼了半天,只好又坐了下来。
娘走过来,拧我的脸笑道:"儿子,你大师兄那个臭脾气正对你爹的胃口,你不觉得他们每次吵完架,饭都多吃三碗吗?"
呃~我沈思片刻,好像是如此。每次爹吵完架吃饭的时候都会先滔滔不绝的抱怨上大半个时辰,然後狠狠的往肚子里塞饭,好像是在吞大师兄的肉一样,满口牙咬得锵锵铿铿响个不停。
我失笑摇头,除了最後一次吵架,那两人太得意忘形了,互相把对方最不能忍受的老底给揭了出来,要不还不会翻脸的吧?就算是那样,他们那些老底也不过是一些陈年烂帐,事过气消倒也不奇怪。

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大,看来我不能再久留了。
娘要装病,自然是不能一道出去。爹则一摆手说,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我叹了口气,一人面对上百号群雄,如果是个英雄,必定是胸中豪气万千吧。可惜我不是英雄,如果可以我倒是宁愿做个狗熊,生活只有吃和睡,不是也挺好?

告别了爹娘,走到主园的大门处。
门口的空地上,一群人扭打成一团。
有的人还衣衫不整,估计是一听到我闯出静园的消息就赶过来的。就不知道听到消息那会,他们是在睡觉还是办事。
众人中有几个特别醒目的,让人不得不注意。
穿著黄衫的是尹剑,他安然站在战斗圈外,不参与也不劝阻。笑语身著武服,立在尹剑旁边,也没有参与武斗。从外观上看,他们还挺配。
守住大门的领头者竟然是持双剑著白衫的大哥何朝晨,看他脚下穿著的远行皮靴,应该是刚从外地返家还来不及梳洗就赶过来的缘故。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灰蒙蒙的身影在众人中飞速穿梭移动,仔细去看也看不出是谁,可见其轻功之高之妙。他所经之处,闹事者手中的兵器皆不知去向。

我大喝一声:"住手!"
原本斗殴中的众人一愣,纷纷停手向我望来。
我扫视众人,将自己说的话清晰的传到每个人耳中,"朝夕不过因母亲突发恶疾卧床不起,一时心急,这才贸然离开静园。朝夕自知有违当日所立之约,深表歉意。"
那些武林豪侠们静了片刻,从中传出一声冷笑:"武林盟主好大的面子,自己的儿子竟然和魔教勾结,就连关起来了还可以随便出入。"
我呼吸一滞,明明是我个人的事,为什麽非要扯到的我爹头上。
"怎麽?静公子是否也觉出行为不当?不过现在想到可晚了点。"人群里又有人怪腔怪调的和道。
远处传来一人的讥讽:"请问,母鸡下了蛋,还能管里面是母的还是公的麽?或者,你可以指著母鸡骂它为什麽下蛋不下双黄麽?"
一个身著灰衣的俊朗男子傲然立於人群之外,手上拎著一大串兵器。
只见他面如满月,笑眼弯弯。
一望之下,我高兴的叫道:"大师兄。"
大师兄微笑著冲我点点头。
朝晨收起双剑,走到我身边,轻轻的捶了我一下,叹道:"朝夕,你终於回家了。"

在场的人明显被大师兄出神入化的武功给镇住了,很显然没人知道擎天山庄什麽时候又多出一位深不可测的高手。交头接耳了一番,他们推了一个胆大的出来说话。那个粗蛮的大汉高声喝道:"难不成就这麽算了?"讲话的正是上次在宴会厅大拍尹剑马屁的青城派大汉。
大师兄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三分邪气,七分算计,看得人浑身发冷。"在下吴麟轩,乃擎天山庄大弟子。庄主已命我立即将何朝夕押回静园并严加看管,因其思母心切才强行离开静园,望各位前辈们能多加体谅。"
那个大汉一脸的不服:"那庄主怎麽不出来说话?莫不是怕说谎闪了舌头吧?"
"庄主衣不解带照顾夫人,已是形神憔悴,怕碍了各位前辈的眼。"大师兄轻轻的把话挡回去。
那个大汉是受人怂勇出来讲话,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只好拿眼睛瞄自己身後那几位给他出谋划策的家夥。只见众人议论纷纷,半晌,有人说道:"要是请盟主出来澄清此事,冲他的面子,我们也就信了。既然静公子是孝子,我们自然也不为难。"
我无语了,在他们心目,爹爹真的有那麽刚正不阿麽?

话间刚落,就听得木门吱呀一声,一阵轻风,爹双手握於身後,一脚轻提,一脚在後,如乘风而来一般,潇洒落定在众人面前。
果然是形象上佳,只可惜,他发丝散乱,双眼无神,形容槁悴,就连衣服都皱皱巴巴的拧在一块。这......这才一眨眼的功夫,他是怎麽弄成这样的?要不是他亲口和我说让娘假意装病,我就要以为那个得了恶疾的人是他了。
我想笑又不敢笑,一口气梗在喉咙里,差点背过气去,半天才顺过来。
第66章
更新时间: 04/16 2007
有爹出面,自然是轻易扫清一切障碍。
说起来,这也算是条什麽计策吧!美人计?苦肉计?
为了装样子,大师兄当众点了我的穴,象老鹰捉弄小鸡一样拎著我押回静园。
走到一处,四下无人。我连忙讨饶:"大师兄,快放我下来吧!我被你晃得头晕。"
他四处打量了一下,解开穴道,顺手给了我一个爆栗:"你喔!给师父惹了多少麻烦知道不知道?"
我扁扁嘴,委曲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大师兄笑眯眯的从袖子里掏出一颗糖果:"小朝夕,一年不见了,有没有想大师兄?"
我郁闷了,怎麽把我当三岁小孩啊!想了想还是老实点头:"有。"
"好乖!"大师兄把糖硬塞进我手里。
"大师兄,你这次离庄出走,有没有遇到什麽危险啊?为什麽一点消息也没有?"我无奈的笑笑,收起糖,顺著小路绕到静园後门。
"这个啊~"大师兄突然一脸贱笑,"我收了一个奴隶,而且很合我的胃口。"
"......"大师兄的奴隶?我想那奴隶的日子肯定很不好过,想想大师兄让奴隶替他去鸡圈里数鸡蛋的样子就好笑。

"大师兄,你该不会是拐带人口,欺骗幼童吧?"
大师兄笑眼弯弯:"没有没有!我可是行得正,坐得端。那个家夥没了我就不行,我也是为他好。"
那个家夥?有人这麽说女孩子的麽?我古怪的看著大师兄问道:"你说的那个家夥该不会是个男的吧?"
大师兄嘿嘿奸笑:"小朝夕,你自己不也把魔教教主给拐跑了麽?你的本事比我更厉害,不枉我一直疼你,果然有前途。"
阴风阵阵,头顶乌鸦盘旋。大师兄竟然也走上这条不归路了,而且看他的样子还挺沾沾自喜的。泪奔,我们擎天山庄难道真没有正常点的人了麽?
不不不,至少朝晨还算是正常的,只是有一点点恋母情节。真的只有一点点,只不过大嫂和娘长得有点像而已。

我无力的问道:"爹知道了?"
大师兄狡黠的说道:"那是自然,他不同意也不行,师娘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谁跟你我们啊!我突然有了种觉悟:"大师兄,你该不会一开始就没打算出走,只不过在外面散心的时候碰到你那个相好,怕我爹发飙所以索性装失踪躲在外头吧?"
大师兄嘴里"这个那个"了半天,却没有反驳。
我凉凉的接著说:"然後你听说我拐了个男人回来,所以你也就光明正大的回庄了是吧?"
"啧,朝夕,看不出来你比原来聪明多啦?难不成是因为爱情的滋润?恩,有点像!"大师兄装出一脸色眯眯的样子上下打量起我来,还不时的挤眉弄眼。
再走几步就是静园後门了,守卫们依旧坚持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我停下脚步,微微一笑:"谢谢大师兄了。"
"哎?你谢我做什麽?......"撇下自言自语的大师兄,我推开门,径直走了进去。

厚重的大门关上,世界变得静谥。
每次站在静园的院子里,总有天地间只剩我一人的感觉。园中树木林立,闭上眼睛,能听到风轻盈吹过树叶的声音,就连院子角落里井水暗道的汩动声也清晰可闻。只有自然的轻吟,外面的喧哗都与这里无关。
不过现在这里却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我清晰的听到雷电绵长的呼吸声,轻笑出声。这个笨蛋,躺在树上也能睡著,可千万别像我一样掉下来。
隐约可听见方霁月在屋里轻轻踱步的声响,听到我的笑声後,他急急的走了出来。
我回头,他正好行到走廊上,停住,两人一时相望无言。
我痴痴看著他全身上下的每分每毫,恨不能把他时时摆在自己眼所能见的地方。只要想到他可能死去,变成一坯冰凉的泥土,心脏犹如一只巨手紧捏一般,剧痛、麻痹,就连呼吸都很困难。

"呵~"方霁月突然笑出声来,肃穆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朝夕,过来我这里。"他一侧身坐到栏杆上,背後倚著梁柱,斜斜坐著,对我招招手。
我慢慢向他走过去,眨眼间已被他揽进怀里。
我坐在他身前,他轻拉我往後靠在他的胸前。我舒服的眯起眼绻到一个令自己更加满意的位置。
"霁月,你答应我,如果娘帮你解了毒,我们就一起隐居吧!"我清楚的认识到,如果呆在擎天山庄里,那些江湖人是不可能放过我们的。现在只不过冲著方霁月魔教教主的身份,如果知道血魂珠也在这里,会怎麽样?我不敢想。
"好!"耳边是悦耳的男中音。
"我们定居在哪呢?"一本正经的讨论著去向,仿佛阻碍都已消失不在。
"随你。"方霁月淡然说道。
"嗯,不要离擎天山庄太远,这样偶尔可以回来看看,爹娘他们也可以去看我们。那,住到蝴蝶泉附近去好不好?"我突然想起曾经做过的梦,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身後人感觉到我的不安,伸出一只手轻抚我的胸口:"好!"
"你会不会做家务啊?我一直没什麽机会做,不太在行呢!"我兴致勃勃的盘算起以後的生活。
"不会!"方霁月的声音隐隐带著笑意。
"啊!那怎麽办?我们会不会一段时间後变成野人,谁也不认得了?"我有些为难起来,两人都不会做家务啊!那以後家里岂不是惨不忍睹?算了,我学著做吧!
"有可能!"

"霁月,你有没有昵称?"我突然心血来潮。
他似乎有些困惑:"什麽昵称?"
"呃,就是小名。"
"有吧!很小的时候好像听人唤过,已经不记得了。"
"那我叫你小月好不好?"
"不好!"就知道,我吐吐舌头。
"那小方?小霁?"我不死心的胡搅蛮缠。
"......"

院里的大树枝叶繁茂,微风轻轻摇晃著树叶,反射出点点闪闪的阳光。就在我和方霁月争执不下起不起小名的时候,树冠猛的摇晃一下,突然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
方霁月眼中一寒,一翻手掌,指间已拈起一片落叶。我连忙按住,方霁月脸皮薄,要是恼怒起来可不得了。何况,刚才我们也并没说什麽见不得人的话。
他轻叹:"雷电,睡醒了罢?还不快回房去。"
树冠上有人影逃也似的飞出,倏的消失在翠柳的房里。地面上空余三两枝被人压断的枝桠,还带著残破的绿叶,可怜兮兮的抗议著。
静园说大不大,除了书房,卧房,杂物间,就是翠柳的小房间。另外还有一间简单的厨房,不过里面没有设存储食材的地方,只有一个蓄水缸,地方也小,只能做沐浴烧水或早晚洗漱之用。
由於我和方霁月被软禁园中,翠柳也被要求暂时移居到别处。雷电来了之後,就自发的霸占了翠柳的房间。
我轻笑一声:"你要不愿意,我不给你起小名就是了。"
方霁月脸上冰雪化去,嘴角噙著笑:"我喜欢叫你朝夕,仿佛在说我们朝夕相对一般。也喜欢听你叫我霁月,总觉得你叫著听起来特别动听。"
我瞠目,这个算是甜言密语吧?他这个大冰块从哪里学会这些的?

第67章
更新时间: 04/29 2007
我和方霁月亲亲热热的坐在院子里聊了一个下午,最後还一起看了日落,真可以算得上朝朝暮暮了。
入夜时分,方霁月已沈沈睡去,我披著衣服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渐渐的有些不耐,娘怎麽还没有来?是不是有什麽麻烦?
"喂!何朝夕~"雷电躺在一根靠近地面的树枝上,一只脚悠闲的打著晃。
"做什麽?"心情不好,口气自然也不好。
"我......"雷电难得的局促,从树上跃下,傻傻的站在我面前,
我意识到自己在迁怒,不由得有些抱歉:"对不起,我心情不好。"
雷电摇摇头:"拓拔传了消息进来,这两天会想办法把我们接应出去。这里是不能呆了。"
"怎麽这麽急?"我心里有数,静园外那些名门正派的忍耐只怕是到极限了,可非要离开不可吗?难道选择爱情就必须放弃亲情吗?
雷电踢著脚下的泥土,用嘴努努大门:"外面那些家夥早就认定血魂珠在你和教主身边,现在只怕是忍不住要下手了。"
我的脸顿时白了,其实早些时候被尹剑软禁时,他就和我说过江湖上传言方霁月宣称已将血魂珠赠与我为信物,我一直都没当回事。再加上之後和方霁月见面时也从没听他提起,慢慢的也就淡忘了。前不久自己还庆幸那些贪婪的家夥不知道血魂珠在我身体里,现在恐怕是要乐极生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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