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平亲王口蜜腹剑了半天,终于熬到老帅哥起身告辞。僵着一脸假笑我派内侍把老帅哥送回专门用来招待外国使节的礼宾馆,转身我就向心肃扑了过去。
"你看见了吧?你知道了吧?你明白了吧?"我抓着心肃的袖子大叫道。
"明白什么?"他把衣袖从我手中抽出来,转身在我的椅子--王上的龙椅上坐下,拍拍自己的大腿笑着说:"过......已经来了?"实际上不用他叫,我早在他刚刚坐稳时就往他怀里钻过去了。
我把头埋在他的颈窝中用力闻他身上的香味,低声说:"我的舅父啊......他想当青东国的太上王呢!"
"呵呵......我就知道你已经看出来了!不然刚才你怎么会那么帮我?一口一个王兄的,听得那老家伙脸都抽筋了。"头上传来他低沉的笑声,很醉人,也很动听。"王上的舅父他老人家的想法我大概也猜得出。青东国王死得不明不白,新王虽然已经继位,却年幼无能,政权掌握在一个......来路不正的人的手里......这个时候,只要把你掌握在手中,然后向天下人宣布先王是被我害死的,利用你的名义召集国中的反对势力把我除掉,再安排他的亲信接替我留下的权力真空就可以了......呵呵......" 他忽然又笑了,好像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一样,"我想起来了,依玄北国的风格,应该会再找个公主嫁给你才对!"他低下头,伸手捏捏我的脸,问:"我是不是该为王上准备大婚了?"
我扭头、张嘴、一口就向他的手指咬过去,他"哎"了一声,飞快地把手缩了回去,吃惊道:"干嘛咬我?"
第七章
我扭头、张嘴、一口就向他的手指咬过去,他"哎"了一声,飞快地把手缩了回去,吃惊道:"干嘛咬我?"
没咬着他,我只能不解恨地磨磨牙,恶狠狠瞪着他:"敢说我年幼无能?我非咬死你不可!"说着,抓过他的手就往嘴边送。
"哎哎哎!我的好王上,我错了还不行吗?大白天的,别闹了,啊?"
"谁跟你闹?我是真的想咬死你!"
"我知道你是真的想咬死我!"他很悲伤地笑了一笑,说:"这一点,我一直都知道。"
呃?你为什么突然露出这么悲伤的表情?我顿时没了胡闹的兴致,正正经经地跟他说:"我认真地跟你说,我觉得平亲王一定是觉得这次一定会成功才这样跑来的,"
"咦?你这句话说得真奇怪,他难道会不做好万全准备就随随便便地来吗?......等等,你是说......"他眯起眼睛看向我。
"你也想到了对吧?不管怎么说,他都只是一个外人,即使手中掌握着新王也根本没立场主动来管青东国的事--一定是因为他相信朝庭中有官员和会和他联手的缘故。"
他眨了眨眼:"他‘相信'朝庭中有官员会和他联手?"搂住我的双臂稍圈紧了些,"我的王上用词还真是讲究。"
我瞅着他的脸:"喂,你应该听得懂我的意思吧!"不晓得这些现代外交用语对他这个古人会不会太深奥了?
"你都说得那么明白了,我还有什么听不懂的?"他笑着低下头,亲昵地蹭蹭我的鼻尖,说:"若说平亲王与朝中官员勾结,我还得仔细查一遍才知道是谁,可如果说是平亲王相信有人会想和他勾结......那就只能是那群读傻了书的清流文官了......"他脸上露出一切成竹在胸的自信笑容,这样的武心肃,看起来真像天神临凡一样俊美无助,害得我心头开始小鹿乱撞。
"可是,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呢?"他呢喃似的轻声问,慢慢地把头靠在我的肩上,"为什么要这样帮我,这样维护我呢?为什么不想办法把权力从我手中夺过去呢?"
"因为青东的王族就只剩我们两个了啊!"我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抚摸他的金发,"不仅是玄北,西白、南朱都对我们虎视眈眈的,都想把青东一口吞下去......玄北只是第一个出手的......我们两个要再争,再闹,就等于是把整个青东国都拱手送给别人啊!"
他从我肩上抬起头蓝色的双瞳亮晶晶地盯着我,我用双手捧住他的脸,说:"心肃,我对王位和政权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所以相信我,我不会和你争的--至少现在不会。"
"那什么时候才会?"他的声音,清冷空灵,如梦似幻。
"等到青东把其它三国都吞并掉,称霸天下的时候,我说不定就会想和你争了--可是在那之前,我不会和你争的,你信我吗?"
"我信!"
"真的?"
"真的,因为你说要称霸天下,所以我信!"他微笑着看我,微笑着闭上眼,一只手按住我的后脑,把我缓缓压向他的唇。
这个吻,甜美、温柔。他的舌灵巧地在我口腔中探索着,缓缓滑过我的齿列和牙床,逗弄我早已焦急不已的舌头,轻舔慢吮,你追我逃,却不放过我口中的任何地方......
"心肃,我们做吧!"结束漫长得如梦般的吻,我趴在他肩头大口大口地喘气,我是死也耐不住了,而他,我清楚地感觉到,被压在我臀下的他的欲望,早已变得热如火,硬如铁。
"就在这里?"他埋首在我颈间细细啃咬,留下一个个殷红的痕迹。轻轻的笑声随着吐出的热气喷在我的皮肤上,弄出一片诱人的粉色。
"啊......我们都这个样子了,难道还能回到寝宫再做?"我不悦地瞪着他,故意在他怀扭动身体,发出娇嗲的声音:"心肃~~~~~"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手伸到我的腰间,一瞬间就解决了早上洁莲费半天工夫才系好的腰带,手指勾着我的裤腰滑过一圈,然后用力一扯--
只听"嗤"的一声,我的裤子连同靴袜一起被他从我身上扯掉了。
"已经这么硬了?"他在我耳边发出取笑般的声音,抓住我的双脚大大张开,将我整个下体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的面前。"好漂亮......"他低声说,把我的双脚分开架在他两边肩上,一手托住我的背,另一手则用优雅却充满力道的动作拉开我的衣襟,使我的上身也暴露在空气之中。
被迫采取这种姿势的我不得不拼命勾住他的脖子,否则我一定会立刻从他怀里掉下去。顺着他灼人的视线我低头看到自己的胸口青青紫紫的都是他昨晚留下的印痕。
"心肃......"我几乎快哭了,颤抖着声音恳求他,"心肃......"
没让我真的哭出来,他伸手到我后庭处,将一颗凉凉的东西塞了进去,随后插进一根手指,在狭窄的甬道中转动,拔出,再塞进一颗,伸进两根手指,在里面四处按压。
"那......那是什么?你塞进去的?"我被他逗弄得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前面已经流出透明的液体,可他却碰都不碰那里一下。
"用来润滑的--我可不舍得把你弄疼......嗯,它们已经在你身体里融化了,感觉到了吗?"
当然感觉到了,一种湿湿的东西沿着肠壁滑到出口处,濡湿了穴口所有的皱折。
他对我微笑一下,乱乱扯开自己的衣服,露出粗大的分身,说:"来,慢慢坐下去,别太快,不然会把自己弄疼的,知道吗?"
看到那个即将进入我身体的东西的尺寸我不由得感觉有些恐怖,几乎是呻吟着抗议:"不要......它好大......"
"大?"他皱起眉,"可是昨晚并没有问题啊?"
"自己做和你做不一样嘛!"我真的快哭了。
他无奈地咋舌:"真拿你没办法......来,别怕,不会疼的!"抓过我的腰往下压,"闭上眼睛......对......就这样......慢慢下来......"
我闭上眼,感觉一个灼热的物体被慢慢挤进自己的身体......好涨......后面好涨......啊!
一直扶着我的腰的手突然松开了,因为被重力控制着,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下落,结果把他整个凶器都埋入自己体内。
"啊......"我发出不知是满足还是不悦的叹息,他真的一点都没弄疼我。
"来,自己动一下试试。"他拍打着我的侧腹,催促道。
我试着动一下腰部--感觉怪怪的--可是--身体却似乎更敏感了......尝到甜头的我拼命在他怀里扭动身体,眼泪也终于不受控制地流下来......只能又哭又喊着叫他的名字"心肃......心肃......啊......"
结果可想而知,我不但错过了午饭,而且差点连晚饭都没赶上。
第八章
我梦见了黑龙常非。
昏暗的天空中一条巨大的黑龙缓缓舞动着身体,炽烈金眼漠然俯视人间。我满身鲜血跪在地上,四周或整或碎的,都是妖魔的尸体。
"常非!"我使尽全身的力气大喊,声音却小得连我自己都听不见。"常非!......"
常非动了。
他在空中舒展开长大的身躯,修长的、充满力量的身躯。他并没有翅膀,却理所当然地停伫在空中,就像鱼理所当然地悬停在水中,只要稍微动一下身体,就能以无比轻巧的姿态在空中飞行。
他没有看我,或者说,根本就没意识到我的存在。他直接向我后方的天空飞去--我扭过头,看到背后的天空中高高地嵌着一面妖异的镜子,而常非就像想直接冲到镜子里去似的向那里飞去。
"常非!"我大声呼唤着,梦,却在此时结束了。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常非......那个只要一想就会让心激烈地烧起来的名字。
黑龙常非,是阴阳界中专门与高阶魔族作战的近乎传说的存在,对于阴阳师来说,黑龙常非就是信仰,就是神。而神一样的常非却突然盗走了灵界至宝"幻梦之镜",逃到四国时代,从此下落不明。
信仰消失了,神话破灭了。那么我们,究竟是为何而战?
老板说,我们必须相信自己,必须靠自己的力量战斗,必须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那么,那些无知而平凡的人类,为什么必须由我们来保护?他们为什么不能只靠自己的力量活下去?
耶苏、耶和华、真主安拉,观音、弥勒、释加牟尼,宙斯、朱庇特、大神奥丁......那些不知道自己所生存的世界有多么脆弱的普通人,他们有那么多宗教可以信仰,他们有那么多神可以祭拜,他们有那么多阴阳师为他们战斗,将他们保护。
那么我呢?那么阴阳师呢?什么可以让我们信仰?什么可以被我们祭拜?谁能在我们失去希望时给我们温暖?谁能在我们失去目标时为我们点一盏指引方向的灯?
我在黑暗中流着冷汗,灯,却在此时亮了。
"陛下怎么了?""王上是做恶梦了吗?"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凑到我的身边,露出惶恐而担心的神情。
"珍儿?珠儿?怎么是你们?我不是说过不用你们两个值夜的吗?"珍儿和珠儿是一对双生姐妹,虽只有十三四岁却相当聪明机伶,因心疼她们年纪还小,我曾特意吩咐过不要安排她们干值夜这样的辛苦活,不想今夜却是她们。
"因为洁莲姐姐这几天不方便来服侍陛下啊!"
"可是洁莲姐姐又担心别的侍女粗手粗脚地不会服侍王上。"
"所以我们两个就自告奋勇来给陛下值夜!"两个女孩子笑嘻嘻地在我身边窜来窜去,不知从哪里变出一盆温水来替我擦洗脸和身体,抹干全身的汗水,又倒了一杯暖茶送到我手中,说:"王上喝完水再睡一会儿好不好?"
"对呀,离天亮还有一会儿呢。天亮了王上就要上早朝--那是王上第一次正式上朝,可马虎不得的。"
说着,两人竟异口同声地说:"王上再睡一会儿吧!"
我苦笑,这两个丫头,一开口就像两只小雀儿,叽叽喳喳的你一句她一句,热闹得就算有瞌睡虫也被她们赶跑了,哪还会有一丝睡意?
"我睡不着......再说也没关系。上朝时我只要坐在那里就好,并不需要做什么事的。"
"咦?"两个女孩吃惊地瞪大眼睛:"当国君这么简单吗?"
"对啊,当大王就是专门让别人做事,自己什么都不用做啊!"我笑得得意--当傀儡皇帝其实是一件很轻松的事,不过会这样想的大概从古至今除了我不会有其他人了吧?"不过有件事我不太明白,为什么你们说洁莲她这几天不方便服侍我?是病了吗?"
两个女孩顿时瞠目结舌地看着我,呆了一会儿才表情怪异地开口:"王上,洁莲姐姐不是病了......是......也算是病......那个......"
"她......她是......唉呀......就是......王上问这个干嘛啦!"
"你们到底想说什么?我怎么越听越不明白?"
"陛下......洁莲姐姐她没事......只不过......唉呀!说了陛下也不会懂的!"
"就是......反正洁莲姐姐过几天就会回来......王上就别问那么多了行不行?"
看着两个丫头张口结舌面红耳赤的样子,我忽然一下子明白了,顿时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只好说:"我知道了......其实也没什么......不就是......那个......吗?"
"什么?"两个姑娘同时跳起来大叫。"王上怎么可以知道这种事的......不,这种事是哪个不长脑子的混蛋奴才告诉王上的?"珍儿一脸咬牙切齿的表情。
"对啊!陛下居然知道......那洁莲姐姐......不,那我们以后岂不羞死了?这宫里究竟是谁那么大胆敢教坏陛下?"珠儿脸上简直就写着"切齿咬牙"四个字。
"陛下!""王上!"
"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飞快地把头埋在被子里,我在心里暗想:好可怕......果然,关于女人的事情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比较幸福啊!
早朝时,我按武心肃前一天教的发布了几道政令,另外还下旨加封他为摄政王,总理全国军政要务--这也是我们事先说好的,在这样的乱世下,国家政权必须完全掌握在一个人手里才行--不管那个人是不是国王。
下午,我在书房接见心肃口中"读傻了书的清流文官"的领袖级人物:左相景凌。
景凌其实是个不输心肃的美男子--假如他能不整天都板着一张冰块脸的话。
景凌身为青东贵族,加上容貌俊美,如果操守稍差一点,早就着了先王的魔手。但即使是荒唐得不把任何东西放在眼里的嬉王,也说过像是"在朕看来世界上的事是没有是非对错的分别的,但如果要做一件事,而景相无论如何都不同意的话--那这件事就一定是错的。"这样的话,由此可见景凌的为人。
君子可以欺以方--对于景凌来说,青东国应该是比神都高的存在吧?那么,要让他按我的意思帮助心肃,也许并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景相觉得摄政王是个怎样的人?"我问。
他沉吟一下,答:"回陛下,臣以为,摄政王此人,有飞龙之才,亦有飞龙之志。"
"那么如果单以才能而论,景相以为摄政王怎样?"
"这......"
"说实话,朕不怪你。"
"回陛下,摄政王天资过人,才学冠绝天下。"
"那么,玄北平亲王呢?景相对他的看法怎么样?"
"这......回陛下,平亲王是陛下舅父,微臣不便擅加评论。"
"景相,你是忠良之臣,想必不会骗朕......朕告诉你,平亲王有意助我除去摄政王,亲掌青东国权,景相觉得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