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多好的气氛。一家三口有说有笑地逛着街,全然没有原来的疏离,除了始终不肯开口说话的释儿,这是一个完美的夜晚。
回到家时,夜已经深了。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是个男人,而且是个有老婆的男人,这意味着什么?地球人都知道。当我在拼命想理由准备随时拒绝依兰同床而眠的要求时,依兰居然叮嘱我好好休息,把我留在了卧室里,自己走进了儿子的房间。
时间停滞了,空间消失了。一股无名之火窜上心头,将它烧得疼痛不堪。我突然有一种想拿菜刀砍死这男人的冲动,看看他的血到底是不是红的。这么好的女人当然不会嫌弃这身子的肮脏,那么,解释只有一个,其仁从沉迷青楼起恐怕就再也没有抱过依兰,一定是因为依兰姿色不够,他嫌弃她,该死!他怎么可以嫌弃她!他怎么可以!
冲动下,我已经站在了母子俩的门前,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劝她回来,她绝对不会拒绝的,去劝她回来,和她行夫妻之实!理智却在耳边叫嚣:不可以,我喜欢的是男人,我不可能抱女人的,我也没有抱女人的经验,会穿帮的!情感和理智在脑中不断冲突着,当我清醒时,我又站在了自己的房中。我............泪流满面。
第三章 偷尝禁果
一夜无眠,天边总算露了白。我如同死青蛙般摊在床上,双重眼袋是一夜深思的证明。我从来就是一个太过理智的人,以至于经常被同学说成是冷血。昨晚的冲动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我承认,在那一刻,理智处在了下风。幸运的是,最终我没有让情感冲昏头,可也足够我花一夜的时间来反省。即使我穿越了,改变了外貌,乃至性别,也改变了生存环境,可是心始终没有变,我依然是我,爱幻想的同时,依然坚持忠于自己的欲望。我没有忘记,当自己还是一个天天捧着BL小说的女生时,不满小说中主人公拖漓带水的情感,更不满其轻易就被他人左右的爱情,最终不分爱情友情的NP结局。曾经假想过自己的穿越,一定要成为主导一切的那个人,即使不能翻云覆雨,也要能对着爱人说一句:"我真的爱你",成为爱情的主宰者。
没有想到,真的有这么一天时,所有的坚持与誓言就轻易出现了裂痕。原来"潇洒"并不如想象中那么潇洒,我讽刺地轻笑着。
除去昨晚不同寻常的冲动外,我肯定自己对依兰只有同情,再没有其他多余的情感,更加不会去试图培养些深层的东西。既然如此,就这么生活下去吧,也许有一天,依兰会需要一纸休书来解脱她--和我。我原本就是一个自私的人............
冷水轻拍僵硬的脸,摆摆怪腔活动一下面部肌肉,对着暗黄的铜镜摆出自认为最完美的笑脸。换上新买的麻布衣,振作心情走出了卧室。
果然,虽然时间还早,依兰和释儿已经在忙着制作葱油饼了。四条纤细的胳膊合力和着面团,释儿稚气的声线不断重复着"1、2、1、2"的号子。
"哎呀,这种体力活就该男人来做麻,走开,走开,瞧我的。"一把夺过比我两大腿还粗的面团,使劲揉了起来。结果......可想而知,我差点没把自己也揉进去。顶着一张花脸,只能对着母子俩傻笑:"呵、呵,那个......这面团今天和我犯冲,呵呵。"
依兰温柔地笑着,接过面团,一边揉,一边说:"揉面,不能用蛮力,双手要用力均匀,动作一致,由上向下使劲,由下向上使劲,由两侧向中间揉。"如同在教导孩子的母亲,耐心而仔细,让我再次为她的命运而叹息。
"喊啊,怕什么羞,相信我。"努力鼓吹他们跟上我的节奏,一起完成我自创的新式叫卖法。其实说起来很简单,先是我吐一个"卖",依兰随后一声"卖",释儿再来一声"卖",成"哆、唻、咪"唱个"卖"字,再一起成三部音同唱"葱油饼喽"。按照我的预计,释儿脆脆的童声,依兰优美的女高音,我不算低的男低音配合起来应该有不错的效果。递给他们一个鼓励的眼神,我第三次喊出了"卖",依兰终于做了一个深呼吸,摆脱矜持,好听的"卖"绕梁三日而不歇。两道探试的目光直射小人儿,释儿撇了撇嘴,再撇了撇嘴,轻轻的"卖"终于出炉了,还热乎乎,香喷喷的呢。经过再三练习,不一会的工夫,整条街上鸦雀无声,只有我们一家人的完美三重唱,一声比一声高,一声比一声亮。不断有路人好奇地看来,夸奖一句"吆喝得真有意思",然后扔下一个铜板"买一个"。第一天的葱油饼卖得特别好。
收摊的时候,释儿如同一只欢快的小鸟般捧着一堆的铜板跳到依兰身边,"娘,娘,你看,好多......好多钱啊。"小小的脸上满是欢喜的红晕。终于,他露出了11岁孩子该有的神情。依兰也是神采飞扬,接过释儿手中的铜板仔细数了起来。我乘机从背后一把抱住释儿将他举过头顶,作飞机状转着圈。"释儿,我的好释儿,以后只要有爹在,没有人敢欺负你,爹要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伴随着呼呼的风声,誓言已经说出了口。我不知道的是,这句每个父亲都可以说的话,让我经历了多少的风雨才兑现,也不知付出了多么承重的代价,一切都只是开始。在很久以后我面对一生的抉择时,想起自己的誓言和在空中传来的欢快笑声,我突然发觉所谓的抉择根本就不存在,伴随着释儿清晰可闻的一声"爹",我的一生已成定局。
从前的我把亲情看得很谈,总觉得那是可有可无的东西,更多的是一种哺育的责任。可是,当我穿越而来,我突然发现,原来亲情可以这样的温馨,这样的完满。短短一周的相处,我的心就被填得满满的,每日的辛苦劳作也丝毫不觉得累。相信依兰和释儿也和我有同样的感受。因为依兰的面色不再苍白,释儿总是欢快地笑,快乐地叫,好象所有的烦恼都消失不见了。
日子原本就该这么过下去,可是自私的我不会满足于现在的生活。每天晚上的独眠成了最大的折磨。在作女人时感觉还不是太强烈,现在的男人的身体根本就禁不起性幻想的折腾。身体总是自觉地反应,自觉地渴求体温。一周之后,我终于无法忍受自慰的空虚,决定去开荤。
我战战兢兢地走在大街上,深怕有人认出我来。这就是作贼的心理,如果被依兰和释儿知道我即将要干的混帐事,首先我自己的心理就受不了。不错,我正在前往一家男娼馆的途中,这可是我好不容易打听出来的,我专找了一家离闹市比较远的小店,好掩人耳目。
回想当时我獐头鼠目地向邻居家的二毛子打听时,他一脸你吃错药的表情,然后又是了然的神情,看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至于吗,是男人哪个不好色,有什么好惊讶的。就没想到其仁是好女色出的名,今个儿刮的不知是什么风,把我的性向也刮反了,人家当然好奇喽。
刚跨进一家男娼馆,自以为打扮美艳的男人就迎了上来。
"哎哟,瞧瞧这是谁啊,鼎鼎大名的风流情种居然不去楼上楼,来我们这家小店啊!"人妖大叔左摆臀,右扭腰地在我面前甩着香巾。拜托,你还有腰吗,真佩服你还扭得起来。
看样子是瞒不住老婆孩子了,没想到其仁的名号这么响亮,名贯京城了吧。算了,既然瞒不住就顺其自然吧,我就放开身段地去开荤,哇哈哈哈哈。
"妈妈有所不知,这女人玩多了总是会腻的,今天这不是来尝尝鲜的嘛!"说着老套的台词,我的BL小说也不是白看的。
人妖大叔眼睛一亮,伸手捏了下我的腰(恶寒~~~~~~)。"有其公子的赏脸是我这儿孩子们的福气。不管您要什么样的,今天妈妈我都给您免费了。"啊?天下有这种好事?有内幕!
"只不过,公子千万要经常来捧场哦。"果然,连京城排名前三的楼上楼其仁其大公子都不去了,大家一定会疑惑这家名为"香阁"的男娼馆有何独特之处。毕竟其仁在楼上楼倾尽家产,绝对不会轻易转换阵地的。人妖大叔就是看准了商机,想方设法套牢我这个财神。
倒也便宜了我,省下了我忍痛挤出的一笔家用。
"那是当然,谁人不知我其仁只要中意一家馆子,就是死了,也化作情鬼,天天来逛,哈哈哈哈哈。"(自我鄙视中............)
"其公子千万别吓奴家,奴家可胆小的紧~~~~~~~"你个死人妖,居然还往我怀里钻。哇,他有狐臭,胭脂涂得跟刷墙水一样............恶,想吐。
"妈妈就给我找一个技术好的,干净点的孩子吧。"不断催促人妖大叔,顺便把他推出一臂远。撑不住了,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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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前
朔夕凛这两天一直都很担心自己的主子,自从传来消息说其仁要去一家名叫香阁的男娼馆,主子就有些行为异常。虽然说这话着实很冒犯,但是伺候了主子近十年的朔夕凛还是觉得要有大事发生了。比如,今早伺候主子梳洗的丫鬟不慎打碎了一盏琉璃灯,以往的主子总是将丫鬟逐出府了事,今天却硬生生打死了她;一上午都呆在房里,连一直隐身保护的郡钥都被赶了出来;总算是出了房门,似乎想送信,可刚放飞信鸽就命令郡钥把它射下来,一连射下了九只信鸽才叹了口气,如往常般去望羲楼喝茶。
又好比现在,深更半夜的,主子要他安排一辆马车,不带随从,不带侍女,连郡钥都不带,只有他和主子两个人。问主子要去哪里,主子只交代一直往西行,就再也不肯透露半个字。朔夕凛本就不是多话的人,这次还是尽责地叮嘱主子应该把郡钥带上,可是主子不与理睬。今天的主子更反常了,朔夕凛这样想着,顿时觉得压力倍增。万一出了什么状况,他真的是罪该万死了。毕竟护卫的工作是郡钥的本职,他只是一个帮主子跑腿的奴才。
已经走了两个时辰,主子还是没有任何指示。从官道走到了野外小径,四周静得只听得到马蹄声,连虫鸣声都消失了。不对,没有虫鸣!等朔夕凛意识到这点时,他立刻勒住了缰绳,该死,他太疏忽了,居然没有发现这么明显的破绽。
朔夕凛环视四周,他们现在正处在一片竹林中。漆黑的夜色中,寂静得不同寻常。健壮的紫竹高耸入云,透不出一丝月光,可还是勉强能够视物,脚下的路已经不见了。就算朔夕凛再不济,他也明白他们陷入了一个法阵,他们,已成了瓮中之鳖。痛恨自己的无能,让主子陷入了危机,朔夕凛跳下马车,单腿跪下,深深的悔意让他双手指甲钳进肉里而不自知:"奴才该死,一定保护爷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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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人妖大叔是不是把他店里压箱底的宝贝给扔出来了。眼前的孩子顶多13、14岁,既不清秀也不妩媚,或者应该说两者皆有之。柳眉凤目,凝脂冰肌。只是在我面前静静地站着,就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充满了甜甜的香味和一种若有若无的神秘气息。他拥有优质小受所必须的一切条件,偏偏还有一种高贵的气质。这儿是男娼馆?疑惑中............
轻捏他粉嫩的下巴:"你叫什么?"
"御雨"银铃般的声线,我的腰开始抖了。
"不是妈妈给取的吧!"
"你怎么知道?"清冽的眼波闪过一丝狡黠。
怎么不知道,从我踏进店门口的那一刻起,心中只有两个字"恶俗"。店名叫"香阁",老鸨叫"香香"。两层楼的小店到处挂满红灯笼,铺大红地毯。龟奴唱名:"翠翠、宝宝、兰兰、莺莺、燕燕",直把我鸡皮疙瘩唱得跳舞。
回给他一个沉默的笑容,我故作神秘。
两两相望,我不知道他在我的眼中看到了什么,我只知道我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掩藏不住的欲望。
他嫣然一笑,眼中再次闪过一丝狡黠, 双手搭上了我的胸膛,吻上我的唇,没有丝毫犹豫和生疏,想当然尔,他可是香阁的镇店之宝,也应该有两把刷子。
甜甜的香味冲击着我的鼻息间,唇上是御雨柔柔的触感,又有谁会想到,这是我的初吻呢。(黑幕前某桃祈祷状痛哭流涕:"悲愿达成,悲愿达成............")
等我稍稍一回神,发现自己已经被放倒在了床上。衣襟被轻轻揭开,一只微凉的手贴上了我的肌肤。我眼神迷离地望着一张勾魂摄魄的脸,青丝撒下香肩,撩着我的脸有些许痒。御雨的一双眼略带哀愁地瞅着我,纤细而脆弱。好想将他拥入怀中,但此刻的我却醉了,醉在他的娇,他的艳,他那幽幽的青丝之中,醉得动弹不得。目光所及,香唇中吐出连珠话语:"御雨仰慕公子已久,奈何公子钟情于女子,向来不屑我们这些个小官。纵使御雨再如何思念,终日只得以泪洗面。今日听闻公子来了,御雨只觉身在梦中,真幻难辨。故求妈妈让御雨伺候公子,只需今夜,明日即是死了,也可瞑目了。"
他在说什么?我只感到身边云雾缭绕,似乎被消散了五感般不知身在何方,鼻息间始终飘荡着若即若离的甜味。
"公子对御雨的服侍还满意吗?"
我的脑中再无法思考只字片语,只能对他有问有答"满意,满意......"
"那今后也让御雨伺候公子好吗?"
"好,好。"
"御雨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求公子解答。"
"............"
"公子往日都留连于楼上楼,今日为何来这小小香阁?"
"............"
"公子务必告之御雨,御雨实在好奇。"
"............"
"公子~~~,莫不是有何难言之隐,但说无妨,御雨绝不是那多舌之人。"
"我......是女人......"
"............"
"从另一个世界来......"
"............"
"我喜欢男人,想当男人,所以来了......"
"......公子真爱说笑"。御雨的声音好象有些许颤抖,我听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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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前一刻在天堂,后一刻在地狱?如果刚才我还在御雨的温柔乡中,现在的浑身酸痛是怎么回事。记忆中,只有被XXOO时才会............。
全身的骨头仿佛在示威游行一样,时刻叫嚣着:"我们要散架。"疼得我龇牙咧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御雨扮猪吃老虎,把我给..................
"老黄,这小子怎么还没醒,不过就这么折腾一下就顶不住了,真没用!"什么?不是御雨?不要啊........................虽然我坚持做攻的,但到了这一步,我宁愿相信XXOO我的是御雨,不是这个大嗓门。
"黑头,他再不醒就浇醒他,妈的,等得老婆都快改嫁了。"
黑头?还粉刺呢。敢XXOO我,是美男就SM你,是丑男就找人nP、SM你,梁子我们算结下了。
"公子,其公子。" 御雨?怎么,他也被XXOO了?该死,等我好点了就去买SM工具,擦干净屁股等着吧,混蛋。
"其公子,快醒醒,我好怕!"对了,我要保护他,好歹我比他大了一轮,比他象男人了一点点。
努力撑开如铅块的眼皮,我望进了御雨满是忧虑的双眸。
见我醒来,显然他有些兴奋,"公子,太好了,你总算是醒过来了。"
御雨的声音陡然抬高三个八度,完了~~~~~~~~~~~~~~~~!
"哟,这小子醒了,我们可以继续了。"TMD,与其再被XXOO一次,还不如我装死呢。
说到做到,立刻两眼一翻,装死。
第四章 逃出升天
朔夕凛依旧保持单腿跪地的姿势,全身已经处在了最佳的反击状态,腰间纵云紧贴前胸,与右手呼应,以便顺势而发,只要敌人敢来,他就有把握在一招之间夺回先机。此时的朔夕凛已经一反呆板的常态,化身为一只伺机而动的猎豹,准备随时将猎物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