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这般丑陋之人,奸滑狡诈之人,空口白话,凭何信你。若是信了,岂不是满个大渊人人笑话。”周鹤轩满目嘲讽看着追逐出来的人,不屑鄙夷。
那人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扬手一个响亮的耳光。
鹤轩回忆此疼苦的闭上眼,压抑着说道:“对不起。”
钟毓苦笑,若是一句对不起能化解这些事,他何尝不想接受,若是当初没有带着小阿爹来此,兴许这一辈子都不会知晓杜若暗地里的手脚,那是他们的阿爹,生恩不急养恩大,更何况杜若与自己两人的命都是小阿爹救回,尚未报了这养恩。杜若却是做出这丧心病狂之事。除此之外,钟毓尽是不知,杜若竟是冒充自己骗取鹤轩。
钟毓心中凉的彻底,原本还尚存的一丝情分没了彻底。
钟毓的脸色越加的冷漠,丝毫没有鹤轩任何话语。鹤轩心里慌乱不堪。猛地起身,向卧室行去,片刻,手上多了一物,钟毓却还是躺在地上的样子,鹤轩坐在地上,将手上之物塞到钟毓手上,样子极是不安,说道:“钟毓,要是你不解气,你就捅我一道,怎样都好,我只求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钟毓一看,一连串水珠,顺着眼角,没入发丝之中。胸膛处,不明的情绪灌满,委屈怨恨,更多的是那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愫。钟毓猛地一个起身,狠狠的咬上鹤轩的肩膀。墨瞳里的水渍不断,口中的津液混着泪水沾在鹤轩肩膀处,血腥之味冲刺这口鼻,钟毓还是狠狠咬着不放。
明明知道,这把匕首是何意,明明知道自己下不去手,周鹤轩却是还将这把匕首那处,明明知道自己见到这把匕首就会心软。这人现如今还是着般混蛋。
肩膀处传来火辣辣的疼痛几乎麻痹。周鹤轩应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绘雅落,小阿爹落寞靠在躺椅之上,神情里挣扎一闪而过。杜若临走之前阴骘的眼神扭曲他一张姣好的面孔。那神色过于狰狞。自己言尽于此。如后杜若之事自己再也管不着,任他如何糟蹋自己也好,自己再不过问。以往之事过了便是过了,他也不想在追究,只是这个孩子再也与自己没丝毫股爱惜。小阿爹目光沉沉,杜若迟早会将自己折进去。
小阿爹将目光移到瑾瑜的脸上,蹙着眉,片刻说道:“周大少爷,可是认得我?”
周瑾瑜猛的眼睛一亮,期翼的看向小阿爹。颤着声音说道:“你是不是认出我来了?”
小阿爹仔细的看了看瑾瑜的硬挺的面容,片刻,正色道:“恕我直言,在下,实在想不出有生之年见过大少爷如此俊杰之人。若是见了,定然过目不忘,大少,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定不是你所找之人。既然如此,大少,就莫要时时刻刻守在区区一个猎户身侧,实在突兀。”
瑾瑜瞬间颓败下来,竟是忘得彻底,自己却是忍受了六年的相思,寻了六年,这人却是一点自知都无。
小阿爹见人沉下脸来,默不作声,任谁认错了人,心里着实会难受。看向瑾瑜的眼神不自觉带着温和,看起来略有怜悯。瑾瑜心里一颤,就是这样的眼神,记忆里就是这样一双眼睛,怎么会认错。
小阿爹安慰道:“大少,不必心灰,你这般有诚心,定是会找到你那寻找之人,莫要失望。”倒不是小阿爹要这般安慰,这是听儿子的话这人在自己困难之事,帮了自己。若是时时刻刻都板着一张脸,实在不妥,对于睁开眼便是在一个男子怀里之事,小阿爹觉得可以不追究。
瑾瑜还想再说,但看小阿爹面色开始疲倦,便就闷闷的收声,趁着人呢还未睡下。将药给他喝下。
小阿爹一见那黑乎乎的药汁,面色一苦。当真觉得自己不需这些东西。但看瑾瑜一副胆敢不喝,就灌的趋势。小阿爹默默接过,一口闷。看的瑾瑜心里一惊。慌张的出声道:“慢点。”瑾瑜没有忘记当初这人昏迷之时一小口的流食都能让他面色发紫,呼吸不畅。他当真是吓到了。
再看小阿爹怨念极深的看向自己,瑾瑜好笑起来,过于紧张了,这人依然不是之前任人随意摆弄不声不吭的样子了。小阿爹看了看瑾瑜忍不住说道:“大少,你不用时时刻刻都守着,这样,在下实在是深感不安。”
周瑾瑜淡淡的看了一眼小阿爹,随手将蜜饯马蹄塞到小阿爹嘴里,指腹触及温热的唇,眸色一闪。
口腔里香甜的味道,让小阿爹随即面色异常的看了看瑾瑜,挑眉道:“大少这是哄着稚童食药呢?还给甜食去苦味。”
瑾瑜直道:“你不喜苦味,”
小阿爹再次挑眉,你怎知我不喜苦味,难不成我喜甚厌甚你都知晓,自然这话小阿爹不会当着瑾瑜的面说。小阿爹也的确不喜苦味,正因如此,钟毓也跟着小阿爹一样,同样不喜苦味。
待小阿爹睡去,瑾瑜才敢里小阿爹近些,在小阿爹身侧坐下,指腹摁上温热的唇,在不时时刻刻盯着,你岂不是如六年前一般消失。再来一次,瑾瑜真的不知,是不是会就此崩溃。
周瑾瑜盯着小阿爹的面容,嘴角抿成一条线,这人还不知,自己对他抱有怎样的想法,若他知晓了,能否接受自己,他们隔着这般岁数,这人可会介意。
半月后,周氏粮铺浩浩荡荡一群官兵。店门口熙熙攘攘挤满人群,挨肩迭背,不嫌拥挤。带头的官兵,扯着嗓门大声说道:“谁是周鹤轩。”
周鹤轩此时一袭月白色的锦服,黑色的墨发,一顶玉冠冠起,其余发丝随意披在身后。显得器宇轩昂,从容不迫。不慌不乱的站出。人群中他看到柴邱的身影,此时他冲着鹤轩不屑的一笑。
鹤轩嘴角阴骘的扬起,谁才是做局之人,谁又是局中之人。
☆、第37章 设局入局
五品府台,正五品。高台之上的府台官大人,四十面容,目光如炬,不怒自威。水晶及白色明玻璃顶戴,八蟒五爪蟒袍,补服白鹇。面容白净,不乏威严。目光移至柴邱,声调冷冽,威慑十足:“柴姓之人,你可是状告你眼前之人,可知他姓甚名谁,是何人?”
柴邱,眼角扫过鹤轩,随后低头恭敬的说道:“草民状告便是周氏二子,周鹤轩。”
那府台看向周鹤轩道:“台下之人,可是周氏二子。”
鹤轩低声道:“正是草民。”鹤轩心里冷笑一声,这大堂之上独独缺了周煜祺此人,忍不住自嘲一声,自己前世怎会没有愚蠢的将此事怀疑到周煜祺身上。
那府台质问地下之人,厉声道:“周家二子,你可知,何人状告与你?”
鹤轩不急不躁的回道:“自是知道,柴氏当家,柴邱。半月前与草民合商米粮之事。”顿了顿,疑惑的看向柴邱,不解的说道:“但确是不知柴当家为何会状告草民,草民实在不解。”
那府台尚未发话,柴邱一脸愤愤的说道:“周二少,将着潮汐城内所有米粮收购一空,整个潮汐城只周氏粮铺有米可售,价格更是抬高五倍之上。早已超过米价原有的价格,这已然触动大渊律法。”说着,柴邱双手作辑,对着府台一个跪拜,道:“草民告周氏粮铺扰扰乱潮汐城的米价。造成混乱。”
‘砰~'惊堂木声响起,威压感压抑的众人心里一跳。府台肃道:“周二子,柴邱所言可是属实。”那府台眸中审视逼人的看向鹤轩。
鹤轩原本平淡无波的脸上,冷傲的看向柴邱,转而看向府台,言辞凿凿的说道:“草民自认并未做过此事,周氏的产业自始至终都是勤勤恳恳,本本分分,从未有过失信之事。”
“说的不假。”一道低沉稳重的声音响起。众人看去,那是与大堂之上的男子有七八七八分相似的高大男子。
周瑾瑜听到粮铺伙计的汇报,心里一沉,焦躁不安。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官府,真好听到周鹤轩这一番话。嘴角一抹从容的笑意展现。瑾瑜本就英俊,性子沉稳,官府门口围观不少人被他的姿态引去眼球。
知道府台喝道:“又是何人,再此喧哗。”
鹤轩应道:“回大人,此人是草民的兄长。自是有听审的权限。”
柴邱嗤笑一声:“若是如此,周二少,如何解释潮汐城内大小粮铺解释无米可售?又为何周氏的米价高出如此之多?”
鹤轩从容应道:“我怎会知晓潮汐城大小米铺会无米可售,而我周氏米铺一直都是一斗二十五文,何来高价出售米粮。”
此次柴邱并未说道,一侧记录的师爷此时手里攥着几张书纸,念道:“经查访,周氏粮铺的确是在周遭的米铺大量收购。此间已与十一家商铺进行收购。”
柴邱心里冷傲的一笑,人证物证都指向周鹤轩,他又怎会算漏。
府台手中惊堂木一拍,喝道:“周家二子可有话说?”
周鹤轩不惊不慌,道:“有,师爷所言不假。但,这却是因着与柴氏的合作,才会与同行中的人大量收购。但这些都是正常合法采购。”顿住,鹤轩猛地转向柴邱,冷声道:“柴当家,若是有证据证明周氏扰乱米价,大可出示,如若没有,那就是危言耸听,诬告周氏。”
此时周瑾瑜亦是站出,冷声道:“若是柴当家恶意诋毁周氏,应当清楚,蔑视律法的后果。”
柴邱气愤的看向瑾瑜,咬着牙道:“柴某自是有证据。半月前我与令弟签订一份书契,黑纸白字上写明周二少以百文的一斗的价格出售与柴氏。”
说着将书契拿出,府衙将书契呈上高台。柴邱目光一抹得逞。却是错过周鹤轩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那府台面色一沉,黑着脸俯视地下的柴邱。尚未上堂之前,早已将此人的背景摸透的差不多。柴家在邱顺州的背景可谓之不小,邱顺州知县与柴氏有着裙带关系。若是别人,他应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此放过,本以为周家只是商人世家,府台看了看上面的签字。目光一沉,周家更是不好得罪。何况。
府台,怒极喝道:“胆敢糊弄本官,柴邱你好大的胆子。来人,给我杖责伺候。”说着怒极将手中的书契往桌上一拍。
柴邱,不知所以,直道:“大人,草民做错何事。那书契所写都是属实。”任他柴邱如何泰然处之,现下难免慌张起来。
又是一声响亮的惊堂木。高位上的男人,横眉竖目,怒视着柴邱,道:“给本官杖责此人。让他知道藐视公堂糊弄朝廷命官的罪责。”
周鹤轩了冷冷的笑着。
杖责的声响一声一声的闷响,听得观看的人群,心里亦是一惊一惊。柴邱双目充血愣是咬着牙不然自己痛呼一声。直到府衙将那封书契放到柴邱眼前,他恨不得将所有人都给撕了的冲动。书契之上那还是一斗百文的米价,而是十斗百文的米价。价格低的令人诧异。而此时的柴邱目光阴狠的看向鹤轩,着上面的字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被篡改过的。
待杖责之后,柴邱不但被告知周柴两家的合作作废,还得赔偿周氏米铺半年内的任何损失。到头来柴邱在潮汐城闹了一个笑话。柴邱睚眦目裂。周煜祺,能靠近自己的除了周煜祺别无他人。书契上的内容,周煜祺他柴邱是记住了。
☆、第38章 钟毓被绑
周氏粮铺保住,未和上一世一般被柴邱吞并,不但让柴氏毫无所动并且在潮汐城中的的信誉扫地。中间还搭上一个周煜祺,周鹤轩这半月里沉闷的心情在此刻稍缓。
半月前,与钟毓一事过后,原以为两人这算知晓对方的心意,不再与之前那般躲避亦或者可以稍微敞开心脏所想。鹤轩面上苦涩一笑,钟毓最终还是不能这般释怀。若是冲着自己发怒也就罢了,但却是半月不但钟毓像是没有发生之前那件事态一般。对自己漠然,无视。甚至还搬出若维轩。中间鹤轩也清楚钟毓阿爹之事,钟毓直接搬去他的阿爹哪儿去,绘雅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