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把东西收拾好之后,章树终于能休息一下了,他抱着自家胖哥儿,让他躺在自己身上,和他逗着趣。
李木槿则忙着把今天千金得到的东西装进一个崭新的小木盒里。这是他给千金准备的东西,以后就归千金了。
铜钱这东西必须拿出来花用,要是朝廷新出了制式的铜钱怎么办?但银子这东西是不会贬值的,放进木盒里的银镯子就有七八对。
李阿父他们送了一对,章奶奶他们送了一对,李岩和周楠送了一对,林双河送了一对,胡大送了一对,严掌柜送了一对,老胡之前也送了一对,再就是村长家居然也送了一对过来,这是章树没想到的。
李木槿的姥爷和舅舅们送的都是银锁片,上面刻着祥云图案,看起来可漂亮了。
他们两个做阿父阿爸的也不能不送,两人打了一个大大的银项圈送给千金。
章树眼睛一撇,说道,“咱们千金也是个小富翁了,小小年纪竟也攒下这么多家当了。”
看这盒子里,起码得有十几二十两,竟是一个小娃娃独得的,要是说出去得羡慕死别人,这就是会投胎的好处啊!
“以后咱们可要慢慢还回去的,让这小子占了便宜了。”李木槿笑着说道。
“那他阿爸,咱们就趁他不知道偷偷昧下点,反正他也不知道。”章树话音刚落,章千金就哼哼唧唧地哭了起来。
“哟,听见我们要他的钱了就哭了,乖儿子,放心,都是你的,阿父不要,阿爸也不要,都给你!”章树连忙上去亲亲他,小声哄着。
“别耍宝了,他是饿了,把羊奶端来喂给他去。”李木槿接过章千金,然后让章树去给他端羊奶过来。
章树任劳任怨地去端了,然后又趁着千金喝奶的时候把尿布什么的收拾了一起拿出去洗,为他们俩干活,他甘之如饴。
……
十一月初,章树家的院子就做好了,现在村民们都没事情做,基本上整个村子的壮劳力都来章树家做院墙了。
从十月中旬开始动工,也就前两天章树家办酒时歇了一天,其他的时间可都是拿来做院墙的。
这条院墙从章树家往外延伸一直到小河边,中间挡着的那户人家的院子早已经被扒了,房子倒还留着,往后有帮工了也能住下。
修到小河边时又往回修,把那家的房子也包了进去,从外面看时,两三米高的院墙包着大大的院落,和那些财主家的院子也不遑多让了。
最让章树高兴的是,原来的院子只能三十多个人干活,这会的院子大概能容纳一百多个人干活了。
马上就要做粉条了,既然地盘大了,那么东西也就要多置一些了。章树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吴江和吴海两兄弟,他们一个是李木槿大舅家的儿子,一个是二舅家的儿子,去年李家卖酸辣粉条,也是这两个小子跟着的。
章树看他们干活卖力,人也机灵,有意提拔一把。
这两兄弟接过钱袋,赶着牛车就出门了。说到牛车,章树家又置了一头牛,这次不像之前买的是那将将成年的小牛,而是一头年富力壮的大牛,拉车的速度比家里那头牛要快的多。
这两兄弟过了两天才回来,运了一车的东西,滤粉的架子和纱布买了七八套,刷洗的刷子也买了一些,小板凳大勺子什么的也有,七七八八的装了一车回来。
大缸和磨盘直接在其他村子里订好了,到时候做好了别人会给送来。
章树听了他们的做法,又看了他们买的东西,心里十分高兴,这才是能干活的人,既能把要求的事情做好,又能有l自己的想法,把别人没考虑到的东西考虑齐全,不会像算盘珠子一样,拨一下,动一下。
等章树家的东西全到了之后,村里就开始收秋薯了。大人小孩一样的干,秋收的气氛又重新出现在了水头村。
这几天章树带人去了十里八乡的其他村子,说是要收秋薯,然后和他们确定了挖的时间让他们送来,省的全挤在一天,处理不过来。
村民们身上累,但心里舒坦啊,以往赚钱全靠夏收秋收,这两收一个出了岔子,说不好就要拉饥荒的。
这几年老天爷做好事,年年都是丰收年,但七税八税加上穿衣吃饭,人情往来还有一年到头偶尔看病的钱,也让他们的钱罐子到了年底还是空空的。
现在除了这两收,夏天能做工,冬天能做工,稳稳当当的赚个二三两银子存起来,家里干活人多的,也许一年就能在章树家赚个十几两,这可是实打实能存下来的钱呀!
幸好章树是他们村的,不然别人可没这好事,其他村的也就卖卖秋薯,他们除了卖秋薯还能去做工,听说这下半年收的人多了,除了特别懒的,基本都可以去干活,日子越过越有盼头,越过越有滋味,他们挥着锄头的力气都大了不少。
李家父子是猎户,冬天一到就不去山上了,周楠的采药大业自然也就取消了,几个人全都到章家来帮忙了,李阿爸和章奶奶在家里带着小千金,其他人都下地来了。
六七个人挖地,章树家的秋薯一天就给挖好了。
第95章 生意上门
前三天的秋薯, 章家都没有收,等到了第四天, 他才拿出称杆来,挨家挨户的收秋薯。
最新收的几家就是上半年帮他们做了事的几家。先把他们都收掉才有人帮忙,这几家自然是感恩戴德的, 明白章树的态度自然是继续叫他们做事。
光是这几家的秋薯就有4000多斤,也算是比较多了, 秋薯的价格和春薯不能比,所以还是按照去年下半年秋薯的价格一文两斤来收的。
他们把秋薯卖了,人就来上工了,洗洗刷刷的,然后把秋薯拿过去切。今年因为位置比较大了, 所以区域都划分出来了,比如说靠河边的就是洗的人再过去一点就是切的人。
洗的人有三个, 拿张小板凳坐在小河边,手上再拿个刷子三两下就能洗好一个, 就是天气比较冷,他们的工钱比起夏天但是上涨了一点点。
章树这些天就是教一下新来的乡亲们怎么干活, 盯是不用盯着的, 虽然有人可能会偷会小懒,但其他人也会说。好不容易村里有了一个挣钱的营生, 要是谁偷懒耍滑把这个营生搞丢了, 那大家肯定是要唾弃他们的。
村长29" 重生之不做极品0 ">首页 31 页, 之前已经说了, 要是他们中有人要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 就让章树直接去外村找人干活,他家现在有多余的房子了,不怕没地方让人住。
本来村长的话大家就都信服,现在他家诚小子中了举,大家就更信服他了,一点也不敢违背。何况,那种有前科或是嘴比较碎的人都没有招进来。
章家的小作坊里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生产,河道边的摊子差不多也要支起来了,卖酸辣粉条这个活还是很挣钱的。
前几天粉条一晒出来,林家客栈立刻就要了五百斤回去,阔别已久的粉条菜又挂上了牌子,客栈的生意又好了一些,因为他们家的客栈是整个县城唯一一家有粉条吃的客栈。
其他的酒馆客栈也有心买一些这个回去,但是章树觉得,若是人人都有,这个稀奇玩意就不稀奇了,到时候能不能卖一家那么多,都是个问题,要知道物以稀为贵,人人都是这种想法的。
等他的作坊成熟,再来全面推开生意,到时候,虽然北方那边太远了插不了手,但是南方这边,可就是他们的天下了。
酸辣粉条还是放在李阿爸的手里管着,今年章树没有他们的抽成了,但是进货价格还是按原来便宜的给他们。发达了帮衬亲戚是正常的,只要亲戚不是白眼狼就行了。
上次李木槿生孩子和满月,章树没有去叫他姑姑和二叔,他们也没有主动来,估计心里还高兴又省了一笔钱,但他们不知道,章树已经和他们断了亲了。
章云在张举人家的日子很不好过,那个所谓的员外的干女儿名叫翠莲,是个识文断字的,和张举人两个经常在书房摇头晃脑地念着什么。
张家的房子还没有修,卧房被章云和两个女儿占了,张举人直接就在书房安了一张床,和那翠莲两个人住在那。
按照章云原来的想法,应该是多了一个人帮她干活的,她也可以歇歇手。但实际的情况则是,那个翠莲天天都叫着腰酸腿疼的,让她干点活就叫,张举人看她不舒服,就让章云自己干。
章云不敢反驳他,便有原来照顾五个人变成了照顾六个人。那个女人实在不要脸面,就连小日子弄脏的裤子都丢给她洗!就连小姑子的她都没洗过!
章云去找张举人说理,反而被他骂生不出儿子。翠莲告诉张举人,要想生儿子的话,她一定不能沾冷水,张举人自觉自己已经成家立业,现在正是要后辈的时候,没个儿子立不住脚,说出去别人都笑话他。
章云出去洗衣服的时候边洗边哭,被人看到了反而觉得她不知足,丈夫都成了举人还一天到晚苦着脸。男人纳个妾是常事,难不成还指望他一辈子对着她这个黄脸婆吗?
就连章老二都私下里劝她,要忍着他们点,毕竟能不能做官夫人,可全看张举人的了。
章树要是知道,也绝对不会同情她的,毕竟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旁人又能奈何什么?
酸辣粉条一摆开摊子,从船上下来的客人就多了起来。这一天,李阿父他们摆完摊子回家,牛车上还多了一个人。
李家也置了牛车,他家自从添了丁,就是李岩和李阿父打猎,周楠采草药,也为家里添了许多余钱。
牛车上的是黄天杭,上半年他和章树做了一笔生意,这个东西拿回去,首先兄弟们吃的挺开心的,只要烧水的时候放一把下去,再随便添点调料就能吃了。
有时候遇到一起走远路的,别人还会和他们买一点,吃了就问哪里买的。黄天杭已经和兄弟们说好了的,遇见问的就把章树他家那里的名字说出来。
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这个地方,他们自己更是耳熟能详。从五月份买回去,到十月份就已经吃完了,这不,兄弟们又催着他去南海郡看一看。
结果到了南海郡,他在那里守了两天,终于碰见了胡才旺,他知道这个人和那章树是一路的,便以为他也来了。谁知道老胡说章树根本没来,又说他也要,便让黄天杭搭他家的船回去,顺便帮他也买个两三千斤的载过去。
黄天杭考虑了一下,便答应了,反正镖局里有其他人坐镇,也不需要他时时刻刻都在那。而且现在这段时间,走镖的人也不是很多。
他搭上老胡家的船,经过了□□天的航行,终于来到了青州府安平县,他本想下船之后就去打听水头村的位置。
谁知船上的船员们问他要不要一起吃东西,说是有个卖酸辣粉条的又酸又辣,吃起来特别带劲,而且可以去潮气,黄天杭便跟着去了。
一去他就看见了两个熟人,正是李岩和周楠。他们两个再叫上李阿爸两个,正忙着给客人上吃的。
现在这里已经做出了一些规模,大概摆了三张桌子在这,一次能坐二三十个客人。这生意十分红火,天一冷下来,大家就想吃点热乎的。几乎是前一个客人刚走,后一个客人就立刻坐下。
黄天杭绕到李岩他们跟前,然后问道,“你是章树兄弟的大舅子吧?敢问你可还认得我?”
李岩抬起头,看了他一会,“你是那个……镖局的大老板?”
“对对对!就是我,大老板称不上,勉强糊口饭吃罢了。敢问章树兄弟可在?我是来买粉条的。”黄天杭正好站在酸辣粉条的摊子前面,一阵阵的酸辣气息被热汤一浇,便顺着风吹到他面前,他掩饰着咽了口口水,不去看它。
周楠看出来了,接过话茬说道,“章树他现在在家,我看你是刚从船上下来的,应该饿了吧,如果不介意的话,能否赏脸在小店吃点东西,等我们收摊了就带你去章树家。”
“那我就不客气啦!”黄天杭瞅准一个位置就坐了下去,然后就等着自己的酸辣粉条。
周楠问清楚他的口味之后,就拿个大碗装了满满一碗,然后调上味道给他送过去。要知道章家生意的大头可能就是他们了,财神爷不供着能行?
黄天杭用筷子拌了一下,把调料拌开,喉咙又急速滑动了一下,夹起一筷吹了吹,便忙不迭地塞进嘴里。
一瞬间,滚热酸辣的味道在嘴里溢开,黄天杭的味蕾一下子就打开了。他夹起一大筷呼噜呼噜地往嘴里送,压根不顾这个东西还有点烫。吃了一筷子粉条,又吃一口大白馒头,周围的人也尽是如此,差不多都是从船上下来的。
一碗满满的酸辣粉条下肚,他把汤也喝了才感到满足。因为周楠给的份量实在足,除了这一碗还有一个馒头,所以第二碗是不用的。
吃饱喝足的黄天杭坐在摊子后面的大石头上,也不占顾客的位置,看谁有空便和谁搭话,一会儿的功夫,便搞清楚了,这家人都是章树岳家的。
他笑着对李岩说,“李岩兄弟,你真不错,我记得上半年那会这哥儿还不是你夫郎吧?现在一看,居然已经成亲那么久了。其实我当时看你们就有戏。”
李岩很喜欢别人说他和周楠相配,因此对黄天杭好感顿生,加之两人都是手上有功夫的,所以更加聊的来。
等李岩他们收了摊子,黄天杭就跟着坐上了牛车,一起回水头村去。
回去时天已擦黑,路经章树家时,章树他们正好在吃晚饭,拦住了牛车便让他们一起吃。现在他们家事多,就请了两个婶子专门做饭,饭做的挺多,章树特意让他们把李家四个人也算上,免得他们劳累一天,回去还得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