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晓啸哪里注意不到,他想了想,便道:“对了,你就一副墙画没画了,那我今天就把钱给你结了吧,卡号还是之前那个吧?我等会儿就把钱给你转过去。”
易越微微垂了垂头,“谢谢。”
邵晓啸摆手,“你谢我做什么,这些都是你该得的。”
易越并没有再多说,可面上仍旧是感谢的意思,如果不是急缺钱,他又哪里会开这个口,而相反的,在有些老板面前就算是说了,也不一定有用。
三人待在休息间,顿时没人再开口。
一个不爱讲话,一个不乐意去和他说,邵晓啸干脆出了休息间省的尴尬。
因为感冒,邵晓啸没去后厨,而是寻了个窗台的位置坐了下来,正晒着太阳的时候,苏霁端了热奶茶过来,他道:“刚在休息间没看到你人,怎么跑这来了?”
“晒太阳。”邵晓啸眯着眼睛,越晒越想睡了。
苏霁将奶茶给他递了过去,“对了,新来的三个员工你见了没?我瞧着他们三个人都挺不错了,就都招了进来。”
邵晓啸打趣:“敢情来了三个人你就招了三个,那来十个你不会都招了吧。”
苏霁想了想,他点了点头:“还真有可能。
邵晓啸:“……”
苏霁笑着,真不是开玩笑,他对这个本来就不在行,让他看人选人只觉得有些无措,昨天匆匆的问了几个问题,感觉都还不错,干脆就直接都招了。
邵晓啸有些啼笑皆非,刚才三个员工他都观察了下。
除开谷温的人不说,就他做事这些,确实挺勤快,另外两个也一样,虽然有些手生,但是乐于去学,早晚能上手。
苏霁虽然不会看人,但是会看脸色,邵晓啸满意的神色他还是没错过。
不由显得有些高兴,说了几句话后,就朝着后厨学习去了。
而邵晓啸继续晒着太阳喝着奶茶,显得特别休闲,当然如果能忽略掉鼻子不通这点,那就更加完美了。
只是好时光总能遇到一个两个不识趣的人。
看着对面的位置突然坐着一个人,那人眼里带着算计,面上扯着大大的笑容,“晓啸你也太不够朋友 了,这么长时间不来找我们,如果我不来你怕是把我都忘了吧。”
前面的人是谁,邵晓啸其实还真忘了。
虽然有原主的记忆在,可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并不愿意去回想原主的记忆。
毕竟那不属于他。
而面前的这个男人,他一开始觉得陌生,可现在也回忆起来,原主的狐朋狗友之一,在他接管这具身子后,就再也没有联系甚至直接拉进黑名单的人。
邵晓啸手里拿着勺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搅拌着,他淡淡的道:“怎么办,我儿子不让我和你玩。”
杨星一怔,他干笑了两声:“说什么呢,你还管那小子做什么,什么时候我们出去好好玩玩?”
“那小子管我叫爹,我自然管他。”邵晓啸嘴角勾起,“你又不叫我爹,我干嘛陪你玩。”
“邵晓啸你什么意思!”杨星忍不住发怒了,如果不是因为娄家,谁愿意搭理这个蠢货,他压低着声量,威胁的道:“你老实着些,不然我就把你当初做的丑事都告诉娄裕,看你还怎么在娄家待下去。”
面前着威胁,邵晓啸没有说话了,低垂着眼眸显得很安静。
杨星露出高兴的神色,他声音放缓,“当然我们是朋友嘛,自然会替你保守着秘密,听说娄裕现在对你挺不错的,这家甜点店都是他给你开起来的吧?正好我这里缺一笔投资,你帮我想想法子怎么样?”
“缺多少钱?”
“不多不多。”杨星忍不住搓了搓手,兴奋的脸上都显得有些扭曲,“就三百万,对娄裕那么大的老板来说,简直就是小意思嘛。”
“三百万。”邵晓啸端起奶茶喝了一口,味道不热不凉,完全不是他喜欢的口感,他道:“三百万确实不多,对他来说完全是九牛一毛。”
“是吧,如果能多一些更好,我算你股份,等以后我们一起赚大钱。”杨星眼里冒着贪婪,十分后悔把钱要少了,早知道刚才就应该翻倍。
邵晓啸笑了笑:“可他的钱是他的,和我有什么关系。”
说着,他正眼看了看面前的这人,又道:“更别说,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杨星猛地伸手拍了拍桌子,将一旁的几人都是惊到了。
谷温正好在旁边,他虽然没听到邵晓啸和发脾气的人到底说什么,可瞧着并不乐观的模样,他想了想还是没凑过去,而是转身悄悄的躲开。
杨星攥紧双拳,压抑着怒意道:“你别以为娄裕现在喜欢上你,就不计较以前的事,一旦他知道当初你那些下贱的手段,迟早被赶出去,到时候人财两空!”
邵晓啸顿时觉得好笑。
娄裕会喜欢他?
哦对了,邵晓啸的笑意又没了,他差点忘记当时在外面和娄裕假扮恩爱,怕是不少人都以为他们两人正甜甜蜜蜜中呢。
他说道:“人财两空也不怕,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从我这里借了不少的钱,正好还给我,我也不会穷得吃不起饭。”
杨星有些愕然,随即又气得浑身发颤,他从兜里掏出手机,指着他说道:“三百万一分都不能少,不然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娄裕,我得不到好你也别想得到。”
邵晓啸叹了叹气,他觉得这种戏码简直太无趣了。
单手掏出兜里的手机,直接拨了一个号码过去。
‘什么事?’
手机里传来一道男生,邵晓啸对着惊愕的杨星说道:“呐,电话我已经打通了,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杨星有些晕,这怎么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邵晓啸?’
邵晓啸没有理会电话那头的询问,又对着发晕的人说道:“行,你不说那我来说。”
说着,他就拿起手机,对着那头的男人说着:“那一夜的事还记得吧?被灌醉的你,下药的我,荒唐的一夜,然后靠着淙淙硬是当了你男人。说起来我还真惭愧,不该抱着这种坏心思,娄裕我得向你道歉,不该把你睡了。”
“……”卧槽,他到底是听到了什么?杨星是真昏了,邵晓啸是不要命了吧,居然真的将这件事告诉了娄裕?!
‘……’娄裕那头喘着粗重的呼吸声,死死压住后,才开口:‘你感冒了?”
咦咦咦?!
邵晓啸歪头,他是不是听错了?他坦白后难道不该是遭到一顿臭骂吗?怎么现在娄裕的问题这么奇怪。
按着他的想法,是老早就想将这件事说穿了。
正好现在也是个机会,如果娄裕恼火,一气之下要跟他离婚,那也是最好的局面。
倒是现在,事情发展的让他有些慌啊。
“你疯了吧!”杨星低吼,是真恨不得将邵晓啸给撕了,他们两个都是从一个小地方来的,虽然没有邵晓啸这般好运傍上了娄家,可是因为知道这个秘密,这些年来得到的好处也不少。
可现在都说明白了,他以后还怎么去威胁邵晓啸?
邵晓啸冷冷的看着他,“疯没疯用不着你关心,你还是想想什么时候将欠我的钱还上。”
“你想的美,我才……”
“你没欠?”邵晓啸直接插话,他勾唇讽刺的笑道:“难道你忘记了,每一次找我要钱都可是签了欠条,当时是想着握住我的把柄,钱我也要不回去吧?可现在怎么办,没了我的把柄,你好像也就只剩下还钱这一条路了。”
杨星脸上顿时惊慌失措,邵晓啸说的一点没错,没了把柄在手,他会被邵晓啸玩死,而且听电话里娄裕的口吻,显然是没打算去追究当初的事,有娄裕帮着,他能够想象到以后的日子会多么的悲惨。
杨星速度很快,当他知道自己没路走后,瞬间就有了动作。
直接将桌子向前一推,然后转身就跑了。
因为动荡奶茶溅出,邵晓啸看着手背上被溅到的奶茶渍,不由瞥了瞥嘴。
‘邵晓啸?’
邵晓啸擦了擦手,拿起手机说道:“娄总裁有什么吩咐?”
因为感冒的原因,鼻音带的很重,显得有些接不上气。
‘我让司机去接你。’
“干嘛?要当面教训我?”邵晓啸可不愿意为原主背锅,他道:“刚才给你机会了,你自己没把握住,现在想教训迟了。”
‘接你去打针。’
“?!!”什么鬼?邵晓啸想都没想,下意识的就将电话给挂了。
让他去扎针?想都别想。
而在某个办公室,娄裕嘴角忍不住带着一抹笑意,光想到被慌乱挂掉的电话他就有些蠢蠢欲动,有一种想要亲自押着人去打针的冲动。
而这个冲动没坚持多久,因为他已经开始行动了。
娄裕起身,对着一旁的助手说道:“让廖医生准备下,半个时候后我们会上门。”
助理点了点头,连忙去安排。
而娄裕迈步出门,亲自去押人!
第39章
娄裕亲自上门,哪里有抓不到人的。
只不过在抓人之前,他倒是有些意外了。
将邵晓啸堵在休息室,娄裕问道:“谷温怎么在这里?”
邵晓啸躺在沙发上,一手紧紧的抓着扶手,就怕这个男人来暴力手段,他哼哼的道:“人就在那里,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娄裕没去,他伸出手,说道:“去医院。”
“我干嘛和你去医院。”邵晓啸的手抓的更紧了,他现在烦躁死了,这大反派是不是撞坏了脑子,不去和他的小白花联络感情,跑到这里缠着他做什么。
娄裕理直气壮的说道:“家里还有小孩,你不早点好传给淙淙了怎么办?”
邵晓啸顿时有些纠结,脑袋发晕鼻子不通的感觉太难受了,还真不忍心让淙淙也跟着一起难受,可一想到打针他又摆了摆头,“那大不了我这几天不回家了,等好了再回去。”
娄裕轻咳一声,憋住笑意,别的不说,看邵晓啸吃瘪的感觉简直太爽了。
他不管自己来的前提到底是不是为了邵晓啸好,总之邵晓啸害怕那他就一定要拉着这家伙去医院打针,不然怎么对得起家里那几百只的蚕宝宝。
用说的不行,那就直接动手,娄裕上前就直接将邵晓啸拎起来,直接朝着外面走。
邵晓啸一边挣扎一边哇哇大叫:“苏霁救命救命啊!”
声音又大又沙哑,显得有些难听,完全不符合俊男的标配。
然而这个时候邵晓啸已经没法注意这些了,他朝着赶来的苏霁伸出手,“快快,把这个男人拉开些,他简直有病哇。”
“有病的不是我,是你。”娄裕绷着脸说着,就怕一不小心没忍住大笑起来,他对着苏霁解释:“我带他去医院,感冒有些严重打针好的快。”
苏霁连连点头,“早就应该这样了。”
不但附和着话,还上前抓着邵晓啸的手,和娄裕一起将他塞到外面停着的车子。
“……”被塞进车子里的邵晓啸有些生无可恋,为什么他会落入这样的下场。
随着汽车行驶起来,邵晓啸是真的越来越慌,他战战兢兢的说道:“我吃药好不好?打针真的没必要。”
“不好。”娄裕拒绝。
邵晓啸急得不行,尤其是看到前面不远处的医院大楼,背里都有了冷汗,“我真不打针。”
娄裕懒得再理会他,可神情已经在表达着,没有任何理由讲,打针是必须的。
黑色的轿车缓缓停下,面前的司机轻声开口:“娄总我就将车子停到外面,您下来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就来接你们。”
娄裕点头,率先下了车。
转身见到里面的人没反应,他弯腰伸手就去抓他的手腕。
结果,脸上立马带着诧异,“不就是打针吗,你要不要这么害怕?”
害怕的整个人都在微微发颤。
邵晓啸苦笑:“你怕蚕就不准我怕打针啊。”
而且不仅仅是怕,还有的是恐惧。
他妈曾经说过,小时候的他打针根本不哭,反而还对着人笑,当时医生护士都觉得惊奇,都夸着他勇敢,想来是为了长大后做铺垫吧。
一次车祸,他在医院待了整整一年。
如果说到出院最大的改变是什么,那绝对是对打针的感觉。
一年的期间,不下几百针,让他一开始还带着笑,慢慢变得害怕甚至到最后觉得惊恐。
邵晓啸知道,这是他心里的障碍,可偏偏就克服不了,他将被抓着的手往回缩了缩,他沙哑的道:“我真不敢去,你饶了我吧。”
沙哑的语调中带着哀求,让娄裕心中一悸,握着邵晓啸的手没有放下,他仍旧带着些力度往外拉,只是嘴上说道:“就算不打针也得让医生开点药。”
“真的不打?”邵晓啸有些怀疑,将心比心如果他们两个换个方位考虑,他绝对让医生给娄裕多扎几针。
“不打。”娄裕有些不耐烦,他板着脸道:“你再磨蹭下去,我就改变主意了。”
邵晓啸哪里会放过这次机会,立马就钻出了车门,他将没被抓着的手搭在娄裕的肩膀上,心情愉悦的说道:“走走走,我们去看看医生,能被你信任的医生医术肯定好,直接吃两餐药保管药到病除。”
娄裕懒得理他的胡言乱语,带着他走进了医院大楼。
而当他们两人肩靠着肩迈步时,没有发现在不远处的地方有个年轻男人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年轻的男人将照片发送到群中,带着玩味的发送了一条信息过去,“鹏哥,这是不是你堂哥和他男妻啊,两人从下了车就一直牵着手,真恩爱啊。”
说着,他又跟着那两个背影追了几步,瞧着他们两人上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