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则知说:“我这一辈子,只恨过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他。”
他顿了顿,又说道:“两年前我的精神状态确实是不太好,和疯子差不多。”
众人皆是一愣,不明白孟则知为什么提到这些。
“你们也知道的,我结婚十几年,一直没生出孩子来,把老人急到了,所以她专程给我寄来了一些偏方,里面什么东西都有,蜥蜴、陨石、蝎子……东西我是收了,却不敢吃。”
他深吸一口气:“再然后,我把我前妻肚子里的孩子打没了。为此,我消沉了好长一段时间。后来,家里的东西被我吃光了,我不想出门,就把这些偏方给煮了吃了。”
“结果没过几天,我开始呕起了血,当时我是存了死志的,也没在意,结果呕了两天就不呕了,我的精神状态也越来越好。”
众人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后来,我把这事告诉了我的一个学医的朋友,他说,我可能是中了毒了,这种毒应该是能影响情绪调节机制的精神毒素,然后瞎猫撞上死耗子,误食了解药,把毒祛除了。”
孟则知淡淡说道:“陈应龙暗恋我前妻十几年,最后我前妻却和我结了婚……除了他,我想不出来还有谁会这么费尽心思的害我。”
作者有话要说: 孟则知:想脱身,没门儿!
第24章
……
长安街, 国际商贸大厦, 江州集团总裁办公室。
“陈应龙暗恋我前妻十几年,最后我前妻却和我结了婚……除了他, 我想不出来还有谁会这么费尽心思的害我。”
听见这话,陈应龙眼前一黑。
前脚他还在庆幸章方旭死了,他就可以安枕无忧了, 后脚孟则知就给他来了这么一出。
他心里隐隐有些惴惴不安。
再看网友几乎一面倒的评论, 陈应龙捏紧了拳头, 狠狠的砸在办公桌上,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群蠢货, 孟则知就这么随便说了两句话, 他们就信了?”
候在一旁的秘书缩头缩脑, 默不作声。
这些网友要是不蠢,当初章方旭控诉孟则知窃夺他论文的事情能闹的那么大?
想到这里, 秘书苦着一张脸。
也正是因为当初事情闹的太大, 骂孟则知的人太多, 这会儿事情真相大白,他们就得有多愧疚。
这个节骨眼上,孟则知无论说什么, 网友们都能把它当成真的。
秘书知道,江州集团这是摊上大事了, 一个处理不慎,那可就是万劫不复。
果不其然,下一刻,证券部经理火急火燎的敲门进来,急声说道:“陈总,不好了,公司的股票已经跌了两个点了,而且还在持续往下跌。”
“什么?”
陈应龙一脸铁青,两眼直冒火光。但他也知道情况紧急,容不得他再多想,他勉强压下心底的怒火,吩咐道:“快,立刻通知陈影帝他们,务必安抚好粉丝,再联系几家水军……”
江州传媒名下光是影帝就有两个,另外还有两个把唱片卖出国门的天王天后,更别说那些一有风吹草动,就会引起大躁动的流量小生们,他们的粉丝加起来何止千万,只要笼络住他们,网络上因为孟则知这几句话掀起的波澜立马就能消下去一半。
这点信心,陈应龙还是有的。
秘书苦着脸打断他的话:“张总,您忘了,之前和咱们有过合作的水军公司都被京城公安局封了。”
陈应龙的脸色瞬间又阴沉了几分:“那就算了。”
“让公关部和直播平台那边准备一场新闻发布会,”说到这里,他一脸狰狞,咬牙切齿:“我会在发布会上亲自向孟则知道歉。”
说完,他整个人像是泄了气一样,萎靡了不少。
他不甘心又能怎么样?
除了向孟则知低头,他别无他选。
“好,我这就去安排。” 证券部经理风风火火的走了。
但眼下可不是灰心丧气的时候,更何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陈应龙深吸一口气,拿起手机,继续盯着微博上的风吹草动。
消息传出之后,记者们几乎是闻风而动,京城大学的师生也都成了他们的采访目标。
“你说孟教授啊,我和他在一个办公室里待过几年。怎么说呢,挺好的一个人,为人和善,不骄不躁的,人也长得好,要不是他早早的就结了婚,我都想倒追他来着。后来我们都升了教授,有了自己独立的办公室,人虽然是分开了,但是交情还在,得空的时候也会聚个餐什么的……
唉,再后来,他人不知道怎么的就变了,芝麻点大的事情也能发起脾气来,有时候气急了还动手打人,一来二去的,我们之间的关系也就疏远了,现在想起来,他当时的变化的确是很不对劲。”
“我第一次见到孟教授是在16年2月,当时我的考研成绩正好过了京大数学系的录取分数线,因为我本人对数论很感兴趣,就想找孟教授做导师,所以在面试之前就去找了他。孟教授给我的第一印象很好,很健谈,也很平易近人。
等到面试成绩出来,我顺利的成了他名下的研究生,结果刚入学不到一个月,我就因为犯了一点小错被他大骂了一顿,这样的事情不仅发生在我身上,其他人也一样,后来挨骂挨的多了,我们也就不爱往他跟前凑了,所以才给了章方旭乘机而入的机会……”
看到这里,陈应龙心惊肉跳,心底越发不安。
顾不上多想,他接着往下看。
……
看到这里,陈应龙面上一白。
他怎么就把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情给忘了呢。
章方旭虽然死了,可公安局显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现在他们已经盯上了刘能,一旦刘能被抓,后果将不堪设想。
他厉声问道:“刘能呢,刘能哪儿去了?”
秘书艰难的咽了咽口水,颤抖着声音说道:“陈、陈总,您忘了,海定公安分局前段时间有请我们公司帮忙拍摄一部宣传片,结果拍摄过程中出了一点意外,刘助理去处理去了。”
所以这会儿,刘能已经在公安局里了。
羊入虎口,这是天要亡他啊!
不、不会的,他好不容易才有今天,家财万贯,娇妻在怀,他不甘心,不甘心哪——
陈应龙连连自语,两眼发直,又惊又怕:“不、我不能出事,还有大把的日子等着我呢……”
说到这里,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眼前一亮:“对,找启扬,启扬一定有办法,章方旭就是他解决的,他一定能救我。”
一边说着,他一边手忙脚乱的拿起电话,给蒋启扬打了过去。
接到陈应龙打来的电话的时候,蒋启扬刚刚和他正在拍摄的电影的女主角塞拉结束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正准备找个酒店来场深入交流。
“你说什么?”蒋启扬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
“我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启扬,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了,你一定有办法救我的对不对……”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蒋启扬被他弄得心烦气躁,他能有什么办法,现在所有的人都怀疑甚至已经认定陈应龙就是陷害孟则知的幕后黑手,公安局也已经盯上了他,就算是像和杀了章方旭一样除掉刘能,又有什么用呢,除非……
蒋启扬两眼一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几乎就是几个呼吸之间的事情,蒋启扬已然打定了主意。
他沉声问道:“你先告诉我,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你下在孟则知身上的精神毒素是我给你的?”
“什么?”
蒋启扬突然这么一问,陈应楞了一下,他正要开口,却突然灵光一闪,迟疑着说道:“启扬,你问这个干什么?”
蒋启扬义正辞严,不容拒绝的说道:“还能干什么,斩草除根啊。你也别在国内待了,对,就是现在,收拾好东西,马上去南门大街79号找和三爷,他手底下有一条走私蒙古的路线,我和他有点交情,托他帮忙把你弄去蒙古不成问题……”
陈应龙一听这话,犹豫着说道:“那公司……就这么不要了?”
那可是大几十亿的产业啊,他大半辈子的心血,他舍不得。
蒋启扬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是钱重要,还是命重要,钱没了还可以再挣,等你到了美国,有我帮衬着,你还怕不能东山再起吗?”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陈应龙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他心底的愧疚一闪而过,亏得蒋启扬方方面面都为他考虑到了,结果他却怀疑蒋启扬的用心,实在是不该。
他连忙说道:“兄弟你放心,我的嘴巴严实着呢,更何况这又不是什么好事,我传出去干什么,所以这事除了我之外,再没有其他人知道了。”
“这就好,这就好。”蒋启扬心底一松,语气不变,说道:“你先收拾东西,我这就给和三爷打电话。”
“好好好,”陈应龙忙不迭的应道:“谢了兄弟,等我到了美国,做牛做马报答你。”
挂断电话,蒋启扬面无表情。
愿意给他做牛做马的人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个。
他喃喃自语:“陈少,不怪我心狠手辣,不救你,实在是把你救出来的风险太大了,兄弟我不想也承受不住,那就只好牺牲掉你了。”
“启扬,你在说什么?”塞拉疑问道。
“哦,没什么。”蒋启扬敛起神色,然后一脚踩在油门上,车子像是离弦的箭一样射了出去,街道两旁的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洒下一片晦暗不明。
他在心中说道:“系统,帮我除掉陈应龙。”
说着,他脑海之中升起一道机械音:“收到指令,除掉陈应龙。需扣除三百万声望点,是否执行?”
“三百万?”蒋启扬一声惊呼,眉头紧皱:“之前杀章方旭的时候,不是才两百万点吗?”
“对方知名度越高,想要除掉他,系统消耗的能量就越多。所以系统收费是因人而异的,希望宿主能够理解。”
蒋启扬一脸肉疼,他辛苦了整整三年,才攒下来八百万点功德,就这么没了一大半。
要不是陈应龙那个蠢货……
他双手紧握成拳,心底对陈应龙的最后一点愧疚之心也跟着烟消云散了。
蒋启扬毫不犹豫:“执行吧!”
没一会儿,系统恢复道:“任务已完成。”
7" 炮灰为王[快穿]0 ">首页 9 页, 蒋启扬提着的心彻底的落回了肚子里,但他依旧绷着一张脸。
陈应龙是死了,可孟则知还活着呢!
要不是孟则知,他怎么可能被逼到这个地步。
他眼中瞬间迸射出两道精光来:“系统,除掉孟则知需要多少声望点?”
“六百万。”
“这么多?”几乎是脱口而出,蒋启扬两眼瞪的老大。
“孟则知现在是世界知名的数学家。”系统冷冰冰的说道。
蒋启扬的心像是被拴了块石头似地直直的沉了下去,面上青白交加,他手里只剩下三百万点声望了,就算他现在正在拍摄的《阿凡达》立刻拍完上映,最多也就是给他带来两百万点声望,他舍不得,更没有那个耐心看着孟则知一直在他面前蹦跶。
该死!
蒋启扬咬牙切齿,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就在这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两眼半眯。
他记得陈应龙和他说过,许佳晴流产之后,他就派人给孟则知注射了艾滋病病人的血液,这会儿孟则知已经发病了。
想到这里,他心底顿时有了主意,他冷笑着说道:“系统,帮我兑换一台影像合成仪。”
不是说孟则知的知名度高吗,那他就再帮他一把好了。
“影像合成仪兑换成功,已扣除五十万点声望。”
另一边,挂断电话的陈应龙伸手抹掉额头上的冷汗,他刷的一下站起身来,抬头正对上秘书一张满是惊慌的脸,然后才意识到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他喝道:“行了行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出去吧。”
秘书迟疑着点了点头,她知道陈应龙要做什么,有那么一瞬间,她也想过要不要跟着陈应龙一起跑路,但她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如果能顺利逃出去还好,万一被抓,那就是罪上加罪,她更放不下家里的老人孩子。
倒不如束手就擒,争取宽大处理,说不定在监狱里待上几年就出来了。
想到这里,她果断的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她这一走,陈应龙立马冲向了角落里的保险柜,半跪在地上输入密码。既然是跑路,少不了要用到钱,他不能事事都等着蒋启扬安排。时间紧迫,去财务室拿钱太慢了,好在江州集团每年年终的时候都有向优秀员工发放纪念金币的传统,而今年要发放的纪念金币就存放在这只保险柜里。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许佳晴。
陈应龙手忙脚乱的将三个铜钱大小的金币从一个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里抠出来,胡乱塞进口袋里,然后三步并两步的向房门处走去。
就在他右手搭上门把手的一瞬间,他心口处突然传来一阵钝痛,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下一刻,他喉间一热,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来。
扑通一声,他跪了下去,以头抢地,右手捂住心口,手背上青筋直冒。
他是不是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