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远拉着南宫,南宫乖乖被儿子牵走,看着那个矮矮的、眉毛眼睛跟他像极了的孩子,心都化了。他问:“阿远,你要带为父去哪儿?”
来到船上,秦远冷冷地说:“就在这里谈吧,我不想让师父听见你我之间的谈话。”停顿三秒,他又道,“之前,你说那是我娘,那我娘又是你的14" 宗主难当[女穿男]0 ">首页16 页, 谁呢?”
南宫道:“当然是我夫人。”
接着,两人都没说话,空气骤然安静了下来。
“你好像很喜欢你师父?”
“嗯。”
“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我离不开他,我想…为他做任何事。之前,外公抓走我娘的时候,我是很害怕、很惜命的。当时我就想,这世上没什么比我的命更要重要,因为我要留着这条命,救出我娘。可是遇到师父后,我的想法就变了——我这条命也什么大不了的了。”
那句“为什么”打开了他的话匣。
“那你就不想救你娘了?”
“我娘在外公那里未必过得不好,我又何必救出她呢?”
“你…对你师父是哪种感情?”
“……”
“要知道,世间女子也少有这么漂亮的。”
“不许你胡说!”
“呵,难道你不喜欢你师父的脸?”
“我,我…我不爱他绝世容颜……”
秦远的脸很红,眼神有些闪烁。
“你或许真的不是因为他那张脸才喜欢他的,但是要是没有那张脸,恐怕你根本不会对他起什么心思!”
“嗯。”秦远没有否认,“师父有多好看,我是知道的。”
“师父是个很矛盾的人。他内心很温柔、想法又多又古怪,可是却偏偏装出一副冷漠、刻薄的样子。他像父亲那么严厉教育我、又像母亲那样关怀我,对我只有纯粹的师徒之宜,可是呢…我却不想只是做他的徒弟,我想嫁给他。”
“你…你难道不知道师徒乃是禁忌之恋?况且,你们都是男子……”南宫忧心道。
“我知道。”秦远沉默片刻,“父亲,你能教我怎么取悦男子吗?”
这一声“父亲”喊的南宫骨软筋麻。
“阿远,你为何想的是嫁给他,而不是娶他?”
“因为我听说,做那个的时候,下面的人会很痛。”
秦远脸蛋红的发烫的模样可爱极了。
“为父…教你。”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发生过的,在正文内不赘述的故事)
书房内,宋墨在看民间杂谈。
秦远说:“师父,你老是看这个,它真的有那么好看吗?”
“嗯。”宋墨的视线没有从书上移开过。
过了一会。
秦远说:“师父,你给我讲个故事吧!”
宋墨合上书,“为师记得之前看到过一则故事。”
秦远说:“我要听有趣儿的!”
宋墨道:“南部曾经有一个造反上位的皇帝,他的一个手下…是一位骁勇好战的将军。那个皇帝当了皇帝以后,将军说以前某些人欺负过他,他要杀了那些人。”
“可是皇帝刚刚登基,将军若是杀人,会使民心不稳。但若要将军若不杀人,又恐将军会心意难平。于是皇帝左思右想,决定让将军射箭。将军的箭,射到哪里,将军就可以在那个范围内大开杀戒。皇帝本以为将军射技再高,也不过能射百步远,没想到将军的箭射到南飞大雁身上,随着大雁飞了皇帝大半疆土。于是将军大开杀戒,皇帝追悔莫及。”
秦远扁扁嘴:“师父,这个故事不有趣儿!”
宋墨不理他。
秦远道:“师父,我要听你的故事嘛……”
“挑三拣四!”宋墨将书拍在桌子上,“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菜市场吗?”
秦远见此,立即做乖乖状,道:“师父,我去给您煲鱼汤。”
宋墨挥手,“嗯,去吧。”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回航
众人坐上了回航的船。
在船上,方白与董卿说明了事情的始末,董卿听完后,叹息道:“没想到事情竟是如此,当真是造化弄人。”他沉吟片刻道,“取贝贝为妻后,你有什么打算?”
方白说:“只怕珠儿清醒过来,成了贝贝,反倒不愿嫁于我为妻。”虽然口中说着“怕”,可他的神情非但瞧不出一丁点儿怕,嘴角甚至还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两人聊了许久,董卿刚露出想要将方白收为己用的意思,方白就立即顺水推舟,表示愿为董卿效力分忧。于是,在两人心照不宣下,董卿给了方白一个离沧澜宗近的府主的位置做。
两人身份相差巨大,又没有什么共同爱好,谈完了那些方白就说了个借口,离开了。
方白出去后,去见了林雪儿。林雪儿的房间里有一个邋里邋遢的男人,正是以往总是跟在泰岚身后的李想。他道:“抱歉,打扰到你们了。”说着就要出去。
李想道:“没有。你进来吧,陪我喝两杯酒!”他身上有一股熏人的酒臭。
方白进来了,他坐在李想对面,用白玉杯喝酒。李想喝的酒呈琥珀色,酒香馥郁。两人相对无言,喝了许久。最后,还是林雪儿开口:“你们两个大男人,还要在我的屋子里喝多久?”
李想说:“不久不久,只要喝到醉为止。”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舌头都已经大了。
方白说:“林姑娘以为方白为何要在神君面前保你?”林雪儿说不出话来。
李想道:“谁知道这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家伙竟然也是个酒鬼?我与他相识后成了酒友。我现在又是个无依无靠的散修,他就问我肯不肯加入沧澜宗,我说…只要他保下你,我就肯。”
方白嗤笑道:“不,你说的是‘取到林雪儿’,怎么,现在改变注意了?只要见到她还活着,就行了么?”
李想闷头喝酒,一言不发。
林雪儿道:“你们的恩情我会铭记在心,将来必定偿还。至于嫁给他,那是不可能的。除非……”
李想猛地站起身,问:“除非什么?”
林雪儿道:“除非他已有妻室!”这个他,不用说李想也知道是谁,可是要让那家伙娶妻,他感觉这比让自己娶到林雪儿还不可能,于是他眼里的光一下就灭了下去。
“好。”方白答应了下来。
“你……”李想满眼不可思议地望着方白,不明白这个一向聪明的家伙怎么会答应林雪儿那几乎不可能完成的要求。
方白道:“酒我就不喝了,咱们改天再聚。希望到时候能喝你们二位的喜酒。”他起身离开屋子,咸湿的海风吹淡了他身上的酒味。
……
宋墨站在甲板上望着风景:
被云霞包裹的太阳红的仿佛即将落地的熟果,海风带起海面上一层层银色的鳞纹,湛蓝的海面上冒着白色泡沫。海鸥纯白,它们的啼鸣声和陆地上的鸟儿很不一样,有种极为有力的旷远的悲凉。
“宗主。”
方白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宋墨放空的思绪。
“有什么事?”
宋墨没有回头。
方白走到宋墨身边,说:“方白有事一件要告诉您,有一件事想拜托您。不知您想先听哪个?”他侧头望着宋墨,明明喝过酒,眼神却不见半分混浊,甚至清明的能够照亮黑夜。
“随便。”
方白语气谦恭,道:“请您恳求皱眉大人,找一个配得上他的女子,成婚。”
闻言,宋墨的视线瞬间从远处的景物上转移,一下子就锁定在方白那张波澜不惊的脸上。他沉默片刻,道:“给我理由。如果理由充分,我会在他面前提这件事。”
“太懒真人的朋友,李想,本是玲珑阁的天才炼器师,却因为多次冒犯掌门被掌门逐出玲珑阁。沧澜宗的武器如果去外面买,会多出许多不值当的花费,所以我想拉拢此人为沧澜宗所用。”
“那这跟皱眉找人成婚又有什么关系?”
“李想喜欢的人是玲珑阁前任掌门、也就是炼器术第一的女子林雪儿。他想娶其为妻。虽然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但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将他们一齐拉入沧澜宗。”
“什么机会?”
“林雪儿喜欢皱眉大人,如果皱眉大人不娶妻,她就不死心。所以为了让她死心……”方白笑了笑,勾起的唇瓣仿佛泡酒杯中绽开的红梅,透着醉人的红艳和芬芳,“接下来的事,还是得有劳宗主了。”
宋墨思考片刻,觉得这件事既能让皱眉找个女人传宗接代,又能为沧澜宗招揽李想、林雪儿这样的炼器好手,是件稳赚不赔的买卖,于是没怎么犹豫就同意了,“好。”
“宗主尽力就好。”
“你还有什么事?”
“嗯……”方白沉吟片刻,“宗主,方白并非不愿继续追随您,只是想冒险走个捷径,还望您能体谅。”他虽然说的并不明显,但已足够让宋墨明白。
宋墨笑了,他道:“俗话说的好,良禽择木而栖。其实在我知道石光死的消息后,就知道你迟早要离开。沧澜宗这棵小树、这片小池塘是留不住你的。”他的语气中没有惋惜和挽留,有的只是一种释然和洒脱。
“宗主。”方白的手在袖中攥紧,他眉头一皱,“这么说,您倒是希望我离开?”
“不”,宋墨被方白这么一问,下意识地连忙否认,“我只是说沧澜宗留不住你,可从未说过要赶你的话。如果,你想要留下来……”
“那么,您希望我留下来吗?”
“当然。”宋墨回答的肯定。
方白松了口气,道:“那就好。”他遥望着化作黑点的星海宿,“宗主,自从决定跟随您以后,我就再也没想过要离开。如果沧澜宗现在只是一棵小树、一片池塘,那么过不了多久它就会变成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一条可通江海的池塘。”他的视线从远处收回,落到宋墨身上,“请您相信我。”
宋墨很诚恳地说:“我一直都很相信你。”
方白心头闪过一丝闪电般迅猛、不可捕捉的温暖。他说:“我决不会辜负您的信任、让您失望的。”
两人又继续谈了点别的,在谈到在星海宿的收获时,宋墨将在虚幻之境得到的“年华”赠给了方白:“你一直没有武器,这把年华你拿着吧。”
方白接过年华,“多谢。”他将青莲镖放到宋墨手上,“这是回礼。”
有那么一瞬,宋墨忽然感觉他和方白不是主仆、被追随者和追随者的关系,只是一对关系融洽的朋友。然而,他收起青莲镖的同时也收起了那不切实际的错觉,“他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容易相处、值得信任罢了,实际上谁又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呢?”
两人站在一起看风景,终于,太阳消失在海平面上,月亮于云层中悄然隐现,海水在月光下更为深沉和通透,时候已经不早了。
宋墨问:“你一直待在这里,是在陪我吗?”
方白说:“跟宗主待在一起,我整个人都会自然而然的放松和宁静下来,这是我一人的时候难以办到的。所以,我呆在您身边,这并不光是为了陪您。”他看向宋墨,眼神里流露出复杂的情绪,“况且我们像这样独处的时间并不多。”
宋墨垂下眼帘,心冒出些古怪的念头:“他这么说,仿佛是在故意否认陪我这个事实似的。还有,他最后那句话是在暗示什么……”
“宗主?”方白问,“您在想什么?”
宋墨的视线落到方白身上,茫然的“啊?”了一声。
方白道:“就在刚才,您的身躯微微侧偏了一下。”他说的一脸认真,弄得宋墨一脸尴尬。
宋墨没有实话实说,他扯了个之前没想通的问题,道:“我在想,你要娶的那个女孩儿是谁?”
方白道:“不满您说,那正是北部神君。”
宋墨本想绷住脸,但是脸上的肌肉竟不受控制,没有绷住。他不自然地笑了,嘴里甚至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呵呵。本来,他看不见自己是什么表情,但是透过方白那双眼,他看清了:双眉微挑,眼珠子左斜,在眼睫毛的遮掩下,眼白显得比较多。嘴角扯出一个牵强的弧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挑衅。就他自己而言,他觉得这副表情欠揍极了。
“您不必介意。”方白这样说,他似乎想辩解,但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没有介意,只是有些意外而已。”,宋墨观察到方白想要解释的神情,却装作没看到,说,“如果你和她举行婚宴,到时候别忘了请我喝一杯喜酒。”
珠儿曾问过方白为什么从不在宗主面前喝酒,方白回答说“人喝酒以后,另一个自己就会出来。有的人喝醉了会唱歌跳舞、有的人喝醉了会找人拼命聊天、有的人喝醉了会大哭、有的人喝醉了会做平时绝不敢做的事情、有的人喝醉了会呼呼大睡……我知道我的本性如何,所以我不想喝醉后在他面前露出本相。”
方白笑了笑,那笑容看不出半点牵强虚伪:“好。到时我一定亲自敬您。”
……
皱眉带着处于昏迷中的珠贝贝和血女去了北部。
无果跟着席地去了西部。
萧寒和沫萝决定回去后举办婚宴,结为道侣。
风满见到了董卿给他挑选的侍女。那是个嘴唇丰满,脸蛋浑圆,容貌娇艳的女子。据说她本名叫徐冬冬,是东临城城主的女儿。然而,他仅只看了一眼,就说:“外公,我不需要侍女,我自己就能照顾好自己了。”
董卿表示风满年纪也不小了,这侍女不但能帮他处理日常生活,培养成心腹,还能做枕边人……结果他话还没说完,就遭到了风满更强的排斥。
风满说:“够了!外公,枉外人称你为东林儒士,谁知道你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真是不知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