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他说他心悦于他。
这就是被人全然放在心上的感觉吗?似乎……还不错?
不等游孤夺想明白,秦飞舟便冷声道:“放开我!”
游孤夺下意识松开手,秦飞舟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跑回温老营帐。温老站在一侧,见他进去后才走向游孤夺,慈和脸上露出不满之色:“望闻问切为医之纲领,飞舟所为并无不妥。他刚接触医道,但他博闻强记,在医学上颇有天赋。我不过问将军和小徒有何扞格,只盼将军看在他赤子之心,也看在将士们需要更多随军大夫的份上,宽恕他错爱之过。”
游孤夺张嘴想要反驳,几番开合却只言片语也没能说出口。“错爱”二字着实听着令他很不舒服,像巨锤砸心,郁气夹杂瘀血梗在心头不得出。他攥紧拳头,指甲陷入手心却不自知。过了许久,他才哑着声音:“我心里有数。”
【后悔让目标人物心神不宁,虐渣值上升百分之十,目前完成度百分十五。】
【恭喜宿主,但是宿主咱们下次能不能别搞这么大,我刚刚真怕游孤夺气不顺把你宰了!】
“嘤嘤嘤,还是统统心疼我。男人都是大猪蹄子,没一个好东西!”
【恕我直言,我是男的,你也是。】
秦飞舟笑了笑,抱着脱臼的手和系统聊天:“你觉得我刚才表现得怎么样?”
【99分,少一分是怕你骄傲。】
“可不是嘛!”秦飞舟自己都觉得演技爆棚,“也多亏他把我手拽脱臼了,否则还真演不出哭的效果。我想过了,既然他觉得我喜欢他,那我不如顺水推舟。等他爱上我之后我再绿了他,岂不是两全其美?”
【……既完成了我们的任务,又,又满足了你的肉体?】
“聪明!”
【呵呵。】
*
游孤夺回去之后越想越不对劲,秦飞舟是他从死人堆里带回来的秦氏余孽,凭什么现在成了他动不得的人?他当然不是要动他,只是讲道理,秦飞舟连命都是他的,凭什么不按照他的心意办事?
越想越恼火,越想少年那苍白垂泪的脸庞就越发清晰,惹得他在军帐内焦躁不安来回踱步。听到有人翻起帷帐,他看也不看来人,张口便吩咐:“你去温老那里,让秦飞舟给我端一壶安神茶来!”
茉莉为了今晚特意打扮了一番,后背镂空露出无限春光,步态可人凸显魅惑身姿。结果还没来得及施展勾引手段,就被劈头盖脸一顿吩咐。笑话,她才不会放过到手的难得机会,去找人端什么安神茶。
“你怎么还不去?”游孤夺不耐烦,眉宇间隐隐泛着戾气。待他转头看清来人的脸,“怎么是你?你来做什么?”
茉莉白日没能跟游孤夺进去,等她擦掉胭脂秦飞舟已经离开,便不知道游孤夺心情不好。不过就算她知道,也不会认为游孤夺能逃得出她的手掌心。
“将军,我来服侍您休息。”茉莉款步上前,抬手想要脱掉游孤夺的上衣,却被游孤夺一把推开。茉莉顺势倒在地上,嘤咛一声看向游孤夺,楚楚可怜嗔怪道:“将军,你真粗暴。”
“有病!”游孤夺踹了她一脚,茉莉猝不及防滚了好几圈,一直撞到帐篷边缘才停下。她这下是真的疼了,不等她想清楚自己的处境,游孤夺便大吼:“来人,把她丢出去,充作军。妓!”
“将军!将军不要!”茉莉哭得梨花带雨,“自从将军带我脱离苦海,小女子一片痴心便给了将军,只盼能陪在将军身边服侍,也就心满意足了。将军选中茉莉之时,茉莉心里是何等高兴,将军英武不凡,茉莉是何等造化才能得将军垂青!可茉莉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竟惹将军愤怒至此,还望将军饶了茉莉,不要把茉莉送去军。妓营!”
同样是哭,同样口口声声说喜欢,游孤夺却对眼前这个茉莉兴不起半点波澜。他抬手让士兵照他说的去做,自己大马金刀坐上床榻,思索这其中究竟有何差错。
这一想,就是一整晚。
游孤夺年轻力壮,血气方刚,一夜不睡对他算不得什么。可连续好几个晚上都辗转反侧,不得不让他心生警惕。这日,他照常训练完士兵,准备回营帐休息,却见士兵们三五成群,竟朝着温军医营帐的方向走去。
他近几日对那个方位特别敏感,所以一看便心生疑窦,立刻招来郑庆询问:“你知道他们都去做什么吗?”
郑庆颔首道:“您还不知道吗?现下军中都传开了,大家都说温军医的徒弟秦飞舟喜欢男人。您也知道,军中都是男人,军。妓就那么些,狼多肉少。既然秦飞舟喜欢男人,他又长得谪仙般俊美,不少对这方面不太抗拒的士兵就想去碰碰运气……”
郑庆说着说着觉出不对,这七月的风怎么冷飕飕的?他似有所感抬起头,入目是游孤夺那张黑沉骇人的脸,清晰可见紧绷的青筋。他的双唇抿出嗜血的弧度,看得郑庆心中直打突——这分明是要暴怒的前兆啊!
作者有话要说:
基友的文:《官方不宣[娱乐圈]》by三言君
因为同性粉丝当面表白并自杀,患上精神衰弱的影帝温诚无奈息影,整日无所事事佛系养生,却在息影第六年偶然遇到死忠迷弟——电影学院大一生游艺。
迷弟又乖又可爱又得寸进尺,会给他吹彩虹屁、为他穿小裙子、风雨无阻一日三顿可怜巴巴地逼着他喝药。
温诚宠粉,决定复出拍电影。
温诚的复出之作如同一匹黑马霸占了全年票房之首,也让温诚这个名字以一种犀利的姿态抹平了六年的空白。
在曝光最佳新人游艺投资全部身家且零片酬硬把自己塞进去出演另一位男主后,更成了娱乐圈能载入追星教科书的典型代表。
然后营销号接连曝光了两人共进晚餐、牵手、拥抱、接吻、同居……
游艺: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
粉丝:我们不瞎,求你们结婚。
就不告诉全世界我们在一起的伪佛系影帝和正能量迷弟。
互攻小甜饼,背景在同性婚姻合法前后。
第6章 我让将军怀了我的孩子
秦飞舟这几日过得无比惬意,没事读读医术,瞄瞄猛男,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不知为何,近日前来温老这看病的兵哥数量直线上升,光是给他们倒茶送水就忙得他脚不沾地,一点空闲的时间都没有。
“统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他们盯着我看。那眼神好炙热,都快把我融化了!”秦飞舟被浓重的男性荷尔蒙包裹着,幸福得仿佛要登上人生巅峰。
【自恋狂,你做梦!还融化,需不需要我给你找个冰箱关起来,把你冻成冰棒?】
秦飞舟嘿嘿笑:“统统,没想到你这么色。情。是啊,把我做成冰棒就会有吸引更多人舔我了,想想还有点小激动!不知道变成冰棒的我哪个部位舔起来更美味一点?”说完竟然真的陷入沉思,表情不可描述。
过了好一会儿,秦飞舟才继续说道:“太难割舍了,哪里都想被舔哈哈哈,不行不能再想了,太色。情了嘤嘤嘤。”
【你……嘤个屁!】系统心说我还想嘤嘤嘤呢,随即默默关掉了聊天频道。
统统不搭理他,秦飞舟只好转头逗弄起鸟儿来。这只黄白色鹦鹉是温老养的,据系统说学名叫玄风鹦鹉,一种十分腼腆又粘主人的鹦鹉品种。它平日里就爱待在温老帐篷外面的那棵榕树上,不过因为这几天客人多,它偷偷躲进帐篷里去了。
秦飞舟很是喜欢这只小鹦鹉,经常给它投喂食物。小玄风一开始还有些排斥他,不过在温老协调下逐渐接受了对方小主人设定,对他很是亲昵。
“秦飞舟,秦飞舟。”秦飞舟反复念叨自己的名字,指望小玄风能学会。不过目前看来希望不大,系统说过玄风鹦鹉学舌能力较差,而它现在也确实只会喊饿。
“飞舟,人手不够,你怎么还在这偷懒?”温老掀开帘帐走进来,见一人一鸟都瞪圆眼睛看向他,动作如出一辙,不觉失笑,“合着玩鸟呢?让黄连在这自己玩吧,你跟我出去。”
黄连是温老给小玄风起的名字,秦飞舟觉得太随便了,他更喜欢叫它小玄风。温老发话,秦飞舟自然要听。他在帐篷里斟满数杯茶,又将茶壶倒满水烧上,这才跟着温老出去。
“那群高个士兵中间穿着亮银铠甲的,名字叫做邵正雄,是一名千夫长,在军中也有不小威望。”温老递给秦飞舟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神,推了推他示意他去递茶。自己则坐在一旁挑捡药材。
秦飞舟惊讶地看了温老一眼,见对方微微颔首,心下顿悟温老是要为他牵红线!他真心没想到温老这么开放,含羞带怯地嗯了一声,迈着小碎步朝着邵正雄走去。
邵正雄相貌阳刚,五官虽普通了些,有络腮胡茬的遮掩倒也还算过得去。而且他身材高大,威风凛凛,出类拔萃的气质很好地弥补了相貌上的不足。
秦飞舟按捺激荡放下托盘,将离他最近的那一杯茶递给对方:“军爷,请喝茶。”
邵正雄微微勾唇,邪肆目光毫无忌惮打量秦飞舟,半分不掩饰眼底欲念。在接过茶杯刹那,忽然握住秦飞舟的手,粗粝指腹摁压在他的虎口摩挲。男人指腹粗糙,力气又大,剐蹭得秦飞舟肌肤生疼,朗润眉梢紧蹙。
“军爷放手,有点疼。”秦飞舟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连着抽了两回对方才肯放松。他抚摸虎口处已然发红的皮肉,心下对这位千夫长的粗鲁不甚满意。
邵正雄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饮下那杯茶后极其自然地搂住秦飞舟的腰身。然后凑到他脖颈处深吸一口气,陶醉道:“好香。”
跟在他身边的士兵揶愉大笑,冲着秦飞舟好一番品头论足。
秦飞舟推开邵正雄,调戏人和被人调戏完全是两种感受,更何况他从邵正雄身上看不出任何对他的尊重。秦飞舟是喜欢男人,觊觎男人雄壮的肌肉,但也不能随便让人欺负。他算看出来了,这邵正雄打量他的目光,和他在影视剧里见过的嫖。客一个德行,那充满原始与丑恶的欲念,令秦飞舟深感生理性厌恶。
许是没想到秦飞舟会将他推开,邵正雄短暂晃神后立刻伸出粗壮手臂,将秦飞舟禁锢怀中。另一只手流连在秦飞舟后腰以下,居然在温老营帐前就打算将秦飞舟当做妓子亵。玩!
这未免也太刺激了!秦飞舟耳根发热,强烈的羞耻感迫使他不断挣扎。他心里对邵正雄的感官直线跌破谷底,对他极具挑逗的触碰只觉恶心。
“装什么贞洁,你不是喜欢给男人上吗?跟了我,我保证你吃香喝辣,也不用在温军医这里伺候别人。你看,这里没有一个人敢阻止我,我就是在这对你做什么,他们都连个屁都不敢放!”
邵正雄手劲极大,秦飞舟哪里是他的对手?他纵使用尽全力也无法挣脱,气得狠了,拼死在邵正雄胳膊上咬了一口。他不遗余力,不论对方如何挣扎,他也不肯放松。直到嘴里充满铁锈味,他才吐出混着对方鲜血的碎肉块。
“你敢咬我!”邵正雄勃然大怒,肩膀狠狠撞击秦飞舟的胸膛,将他撞倒在地,“老子杀了你!”他扬起完好无损的那只手,蒲扇大的手掌眼看就要落在秦飞舟的脸上。
秦飞舟闭上眼睛,被邵正雄撞到的地方传来剧烈闷痛,疼得他两眼发黑,几乎剥夺了他思考的能力。以至于在手掌即将落下的时候,他连躲闪都是奢望。
他只觉面前拂过一阵风,料想之中的疼痛却并未出现。
“你哪只手动了他?”
压抑着无尽怒火,仿佛从地狱传来的声音直达耳膜。秦飞舟狐疑睁眼,入目是游孤夺那张阴鸷俊脸,是他及时拦下邵正雄,才让秦飞舟免于被打的境地。游孤夺丢开邵正雄的手,俯身环过秦飞舟后腰,支撑他站直身体。
邵正雄没想到游孤夺会来,吓得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将军!”
“我问你,”游孤夺没有看他,他那双泛着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秦飞舟,冲天怒火与骇人气势融合成一种更让人恐惧的气场。此时的他就像一头暴怒凶兽,仿佛下一秒就要择人而噬,“他哪只手碰了你?”
秦飞舟心头一颤,男人的力气不比邵正雄小,手臂将他腰腹缠得生疼。这是个极具占有欲的动作,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竟从男人嗜血的神情与动作中觉查出几分对他的袒护。
换句话说,刚刚邵正雄的强迫只让他恶心,游孤夺的怀抱却让他感到心安。
游孤夺似乎也不指望秦飞舟能回答他,他收紧怀中劲瘦腰身,轻嗅身前少年身上的药香。那丝丝缕缕的清香削减了他周身戾气,他环视四周,第三次发问:“他哪只手碰了他?”
“右,右手……”
迫于游孤夺骇人威压,越来越多的将士们颤抖着回答。邵正雄惊慌看向身侧纷纷倒戈的手下,第一次明白何为恐惧。
代价却是一条手臂。
热血喷涌而出,血色沾染了所有人的眼眸。接踵而来是邵正雄响彻天际的惨叫,从他那扭曲的面容和肢体,足以表明他正忍受着怎样非人的痛苦。他被斩断的手臂掉落在地上,潺潺鲜血流了一大滩。秦飞舟看过去的时候,甚至感觉它上面的手指还在动。
真够血腥……也着实震撼。
帐篷里胆小的玄风鹦鹉扑棱翅膀飞了出来,秦飞舟眼角余光捕捉到一抹青黄色,连忙伸手想要去把它抓回来。奈何手腕伤势未愈,又因为被邵正雄的推搡撞到伤处,裸。露出来的腕部青紫一片,导致他抓鸟心有余而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