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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着的数十个人心中彻底绝望。
“大王,饶了我吧!车呼那个狗贼抓住了我的家人,属下也是逼不得已!”
痛哭流涕的求饶,“大王,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们这一次吧!”
“聒噪。”乌力措面无表情的将大刀凑近,顿时在刀下之人的脖子之上划出一道血痕,剩下的人瞬间噤声,瑟瑟发抖的看着染着血的刀。
“本王问的是,车呼待你如何。”
刀下的人声音颤抖,“车呼首领不把我们当人看,已经有许多兄弟死在他的酷刑之中。”
复仇的快感涌上,乌力措冷笑,“是如何的酷刑?大点声告诉在场的所有漠北将士!”
“车呼……车呼,”为了活命,这个人咬牙,“他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我、我亲眼看到车呼杀死了自己的手下,只是为了鞭挞死尸……”
底下一片哗然。
跪在地上的数十个人反应迟钝的看了过去,有车呼的忠诚手下挣扎想朝着泄密的人扑过去,“你——!”
乌力措随手一刀,扑过来的人不甘地捂住胸口倒地。
场面一片沉寂,北戎的士兵带头喊道:“好!”
“好!!!”
说出车呼酷刑的人又忽的狠狠朝乌力措磕了一个响头,哽咽说道:“大王,我还知道车呼的一件秘密,只求您让我将功补罪,饶我一命吧!”
乌力措双眼微眯,里面尽是冷漠,“是吗,可本王无法做主是否放过北戎的叛徒,不如你问问这下面的人,他们愿不愿意用一条消息放过你的命。”
哈赖抢先开头,大声道:“属下愿意。”
巴吉接上,“属下也一样。”
他们俩话一说完,接二连三的“愿意”都响了起来。
士兵们心中感动,眼里都要冒出泪光。
大王即使被外面说成那副罗刹样子,对待自己的子民那是一等一的好!
冲着大王的这一句话,死了也要为大王多打下一块土地!
乌力措,“那你就说吧。”
磕头的人激动的又连叩头,“车呼首领曾在一次醉酒之后得意洋洋的同下属们谈起,之前、之前……”
他头埋的更低,声音却越加清晰,“之前卓古拉首领在位时被其他部落攻打的事……那是他车呼暗中和其他部落私通,再、再……”
哈赖呵斥,“说!”
“再推到卓古拉首领的身上,并直接下了杀手。”
“卓古拉首领不是叛徒!车呼才是真正的叛徒啊!”
所有的人心情复杂地看向了乌力措。
卓古拉是乌力措的父亲,他是一位有勇有谋的好首领,然而和外族人联合偷走了北戎过冬的粮食,最后被北戎下一任首领车呼直接夺走了性命。
卓古拉的妻子被车呼掠走,他还小的儿子乌力措在冬季即将降临前被赶出北戎族地。
任谁都知道,在草原上,在严冬降临之前,那样的一个半大不大的少年,注定就是一个死字。
更何况为了惩罚叛徒的儿子,车呼没有给乌力措一个匕首或者是挡风的衣袍,在全部族民的注视中,将他彻底赶到大风之中。
漠北人民看重孩子,乌力措可怜的让人心底发软,然而想到他那可恶的父亲,发软的心再度便的冷硬,一整个族!一整个族的都差点被卓古拉害死!
还好车呼首领最后借来了粮草!
叛徒的儿子,也赶紧离开这里!
乌力措面上分不出喜怒,说出秘密的人已经泪流满面,旁边有人怒视着他,“你、你!”
巴吉直接黑着脸上前,拿起刀把还不知悔改的人斩落,随即转身面对乌力措,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愧疚逼的他眼睛泛红,“属下有愧!对不起大王和卓古拉首领!”
“属下有愧!”
大片大片的人跪倒在地,心中发苦酸涩,特别是亲身参与当年那件事的人,已经泪湿眼底,“属下有愧!”
车呼!贼人!
乌力措闭上了眼,他享受的听着一句一句的喊声。
全部全部,听着就让人心情愉悦的声音。
乌力措半蹲在地上,看着说出这条秘密的人,低笑,“木里耳,干得不错。”
胡子邋遢满脸泪痕的人恭敬回道:“大王过誉。”
第28章 草原王(28)
危云白睡了一个好觉, 乌力措带着怒气走人, 却还记得让整个营帐不让露出一丝半点的阳光。
醒来后随意披上外衫, 走到窗旁掀起帘子。
暖黄色的阳光瞬间从小小窗口冲了进来,危云白被刺的眯着眼,“下午了。”
他差不多睡了三个多小时。
赤.裸的胸膛上光滑一片, 比起乌力措饱受蹂.躏身躯相比, 他们两个人完全不像是经历了同一场情.事。
危云白眉目中看着有些忧愁, 系统心疼地问:“云白, 他欺负你了吗?”
斜靠在窗前衣衫不整的美人被金光照耀, 更要命的是美人看上去还分外忧郁。
就算是知道他真面目的系统都觉得一颗心都被他蹙起的眉头勾去, 更何况是其他的人。
乌力措带着一批下属往这边的方向走来, 远远就透过窗户看到这么一幕。
瞳孔紧缩,脚步骤停, 身后的人疑惑的抬头看去, 就听到乌力措的暴呵, “低下头去!”
连忙低头。
刚刚还心系子民的北戎王咬牙切齿, “没有本王的吩咐, 谁都不许抬起头。”
“是。”
乌力措骂了几句脏话, 气势汹汹地冲到营帐窗口,“危、云、白!”
他的阏氏衣衫松到一阵风都能吹落, 那一片脖子锁骨再加上小半个胸膛全部暴露在空气之中,白皙的比阳光还耀眼。
乌力措, “你真是本王的好阏氏!”
他伸手拽过危云白的衣领, 隔着一层营帐给他合拢衣衫, 手从小窗里伸进去给他重绑腰带,冷凝着脸,一声不吭。
危云白看着暖黄的夕阳同样照在乌力措的背上。
他喜欢这个时候乌力措的长发。
垂眼看了一会乌力措变成金色的发丝,危云白幽幽叹了一口气。
“乌力措……”
他看上去无比难过,“你之前说、说我……”
风吹起他的头发,紧张而又挫败,“是真的吗?”
乌力措冷哼一声收回手。
危云白低着头,“我的房术,真的差到那个地步?”
他语气中的失望显而易见。
但别妄想乌力措会附和他。
房术不好?呵。
是根本没有房术。
这个评价对一个男人来说真的是羞耻到了极点,乌力措冷笑,“危云白,我的阏氏,下次还是换你躺在本王的身下吧——你说让本王爽,本王两次、两次!”
“都他妈自食其力!”
一边被他上着,一边自己努力让自己硬.着。
真的心酸。
他表情真的狰狞,说的如同真的一样。
系统新奇,“云白,原来你床上技术不行啊。”
它只是随口一感叹,危云白唇角不着痕迹的下压一瞬。
不能说男人不行,特别是这种事情上的不行。
危云白皱眉,“可你明明叫出声来了。”
乌力措笑的更扭曲了,“阏氏真是好耳朵,疼和爽都听不出来。”
抿唇,乌力措和他说了这些话,非但没好,大昭人脸上的忧愁反而更加严重了。
哈赖偷偷摸摸瞅了一眼,真情实感地叹了口气,“不知道危大人又被……”又被怎么欺负了,他们大王疯起来谁也制不住,瞧瞧那一张脸,哈赖不用多想,就猜到一定又是大王说出什么为难人的话了。
他身边的木里耳疑惑,“危大人?”
他已经洗去了脸上贴的胡子和泥沙,先前狼狈不堪的表皮下面是一张俊俏的脸,他看上去不像是个北戎人,反而像个正儿八经的大昭人,“是要与我们共事的人?”
学着哈赖的样子抬眼看去,眼尖的看清了危云白的样貌,当下赞道:“真是一表人才!这位危大人必定饱读诗书、满腹经纶,和哈赖你完全不一样!”
“……”哈赖眼角抽抽,余光看到乌力措要转身,急忙说道:“低头低头!”
木里耳疑惑不解的跟着低下了头。
他已经久不回北戎,潜伏在车呼身边多日,连族地发生了什么事都半清不楚。
乌力措,“回到里面去,危云白,我再和你说最后一次,”他表情变了一变,“别衣衫不整的出现在人前。”
他指尖点在危云白拧在一起的眉间,“好了,本王不限制你的自由,本王只是为别人着想。”
“如果别人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我还要一个个挖去他们的眼睛,岂不残忍?”
危云白看着乌力措的眼睛,点点头。
乌力措难得看见他这么听话,笑意一下子溢了出来,转身走向还站在原地的下属们。
然后带着一群人步伐匆匆的经过营帐,哈赖和巴吉同危云白笑了一下,木里耳也笑容灿烂的朝他点了点头。
危云白唇角上扬,回应回去。
“云白,他就是木里耳。”
哦。
他兴致不大,随即将视线移到乌力措的身上,他每走一步,臀部和腰间就会显出一道扭出来的印子,出现又落下,性感的很。
乌力措走路带风,不是潇洒两个字可以描述,看着就虎虎生威,谁能想到还有人竟然会注视乌力措的这个部位……
直到人不见,危云白道:“口是心非。”
系统,“……哪点口是心非了?”
嘴角带起自矜的笑,“他说我床术不好,可他明明健步生风。”
危云白性.欲强盛,被他折腾那么久的乌力措看上去却和平常别无二致,不是口是心非又是什么。
“也是哦。”系统总感觉有哪点不对,奇怪。
他们的话乌力措听不见,他已经带着人来到了议事的营帐,木里耳上前认认真真的给他行了礼,“大王,属下已经有三年没有见过您。”
乌力措征服漠北的三年,没亲眼见识到大王的魄力,这是最让他无限唏嘘的一件事。
身边的人撞上木里耳的肩膀,“咱们这群人可都是陪着大王打完整个漠北的!你羡慕有什么屁用,谁让你当初自己偷偷跑出去的?”
“就是!看见你就烦!还回来干什么?”
“你真的在车呼身边整整待了三年?”
“不全是,”木里耳压低声音,“车呼野心不小,他笨的很,身边总有聪明人存在,我这三年,反而是大半时间都待在了大昭京城。”
震惊,“大昭?”
乌力措闻言顿了一下,“他派你去大昭皇宫?”
一直彬彬有礼的木里耳在一瞬间勾露出一个讥讽的笑,随即恢复原样,“可不是,然大昭皇宫哪里是他车呼能随意掌控的地方?我也只能在外围罢了。”
他忽的叹了一口气,“但是我仪表堂堂,惹的不少宫女私底下都要缠着我同我问路请我帮忙,实在忙的很。”
“臭不要脸的!老子这就把你这张脸划破!”
由着他们嘻嘻哈哈的说笑,乌力措展开一张纸,上面画的正是北戎至大昭的行军路线。
气氛严肃下来,木里耳突然想到之前的那个人,他就这么说了出来,“大王,哈赖之前口中的危大人可是大昭人?不若让他一起来探讨我们的路线,他从大昭来到北戎,自然更清楚其中的山山水水。”
哈赖,“……”
你让一个被大王硬逼着留在北戎的大昭人帮忙想攻打大昭的路线?
乌力措闷笑两声,“他不会愿意。”
木里耳疑惑,刚想询问就被巴吉岔开话题,“大王,目前三条路线,只有水路时间最快。”
“可咱们漠北的男儿大多不善水。”
他们随身带着水囊,水囊在关键时候就是船,然而水囊绑出来的船只能渡漠北上不宽不长波涛不大的湖水,如果要走水路,先不说船的问题,单单晃动起伏就能带倒一大片人。
“剩下两条,一个是穿过三林山,一个是大昭来的送亲路。”
乌力措看着地图,下了决定,“走三林山。”
直通西胡,从大昭边境进入,能比大昭回程的那群人快上数天。
有人冷笑,“大王,大昭回程的那些人不需要担心。”
“他们马匹的速度,比起咱们的草原马慢上至少一倍。”
来的时候还好,身上也没什么吸引野兽的东西,回去的时候着急匆忙,还有人胆大包天地拿了不少北戎的好东西。
里面一大推偏偏是那群野兽最喜欢的东西。
就那种马的速度,怎么能逃得过野兽追击。
商谈完一件接着一件的事,众人才看向木里耳,“你在车呼那里可还得到了什么消息?”
木里耳说道:“咱们的阏氏,他打算对大王的阏氏出手。”
乌力措面色一冷,杀气浮现,木里耳被他的变化吓了一跳,“难道大王对大昭公主真的动了情?”
乌力措挑眉,“你说的是大昭公主?”
“正是,”木里耳说道:“至少在我被派来‘潜伏’在北戎军队时,车呼及他心腹下属都认为是大昭公主,属下先前给您传递的消息中也写的清清楚楚,如果您对大昭公主的感情不深,属下还是建议您将计就计。”
哈哈哈哈。
周围人憋不住笑,直接捧腹大笑起来。
“?”木里耳脑子转过来了,“难不成大王终于有了自己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