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予安疑惑,懂谁?男主吗?
疑惑过后,萧予安收起手机,推开门,走进了房间。
房间明亮宽大,落地窗帘在明净的窗户前随风轻扬,房间的中央,一名坐着轮椅的年轻男子正掐着一只猫的脖子,将它按进金鱼缸里。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猫因为溺水而痛苦挣扎,连听见声响都没有抬起头。
“你在做什么?”萧予安走到他身边问。
“护工说它喜欢鱼,可是鱼在水里,所以我在帮它。”男子语调没有任何起伏。
“是吗……”萧予安轻声喃喃,“对了,我要走了。”
男子突然浑身一颤,他看向萧予安手一松,猫连忙奋力逃走,弄得地板全是水。
“你要去多久?”男子问。
“这辈子都不回来。”萧予安回答。
男子点点头,自己滚动轮椅来到茶几边,伸手拿起茶几上的一个杯子,狠狠地砸向萧予安。
杯子准确无误地砸在萧予安的额头,剧痛伴着杯子碎裂的声响一同炸开。
萧予安被砸得头一偏,然后本能地捂伸手住额头,鲜血渗透他的手指,将他眼前染得一片腥红。
“你还记得你在母亲墓前说的话吗?”年轻男子问。
“嗯,我记得。”萧予安吸了口气,想要缓解疼痛和头晕。
“你说什么了!!”男子突然咆哮。
“我说我会替她照顾你一辈子。”
“还有呢!!!!”
“如果没有做到,我就去死……”
“那你去死。”
“我……我把资产都转到你账户下了,你……”
“去死!去死!”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对不起。”
“闭嘴!给我去死!”
“好。”萧予安走到落地窗前,打开窗户,然后从五楼纵身跃下。
第五章 这次穿书真的很悲惨
第五章 这次穿书真的很悲惨
萧予安看着眼前的轻纱幔帐和缭缭青烟发着呆,他微微颔首,发觉自己身上盖着略带香气的被褥,被褥上还绣着一只威风凛凛的金龙,口吐龙息,张牙舞爪,栩栩如生。
萧予安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一头如瀑的青丝悉数散下垂落在肩。
咦?
萧予安揪着头发扯下几根。
嘶,疼。
萧予安脑袋飞速思考着,然后疑惑地想。
自己这是重生了吗?
马克思的棺材板压好了吗?
“皇上,您醒了?奴婢伺候您更衣。”殿外轻轻推门而入一名妙龄女子,手里端着梳洗的东西,挽的是流云螺髻,铜色古簪青色素袍的打扮。
皇上?
萧予安有些惋惜,好不容易穿越,原来是现实向,不能感受一下修真脱离重力的愉悦了。
虽然马克思哭晕,不过牛顿倒是可以安心了啊。
“这世间有妖怪、神仙什么的吗?”萧予安问。
女子一愣:“皇上?您是要祭拜吗?”
哦,也不是玄幻设定。
萧予安露出遗憾的表情。
“皇上,先帝已鹤归西天多日,您就别伤心了,当心弄坏了身子。”察言观色的侍女柔声安抚萧予安。
嗯?所以自己穿成的是个继位不久的新君王?
“有镜子吗?”萧予安问。
侍女马上端来一面铜镜,低头跪在床前递给萧予安。
萧予安接过端详着自己的容颜。
啊,真好看,清秀俊逸,眉眼如画,肤白貌美,唇红眸明,真是年轻美艳不可方物。
萧予安暗叹一下,在心里默默地给自己下了定义。
少年君王。
这种君王,要么兵权不在手,母亲叔父执政,自己落个傀儡下场,要么就少年意气头脑发热,日子奢侈糜烂不懂执政。
无论哪种,自己这刚开始的路怕都不好走。
不过既穿之则安之,自己于万千人之中获得穿越的机会,就算不是男主角那也不会是就出现一页的路人甲吧!
萧予安突然兴致勃勃。
“你叫什么名字?”萧予安问侍女。
侍女明显疑惑了一下,但还是毕恭毕敬地回答:“婢女红袖。”
“红……”
咦?
等等,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么耳熟?
少年君王?先帝去世?
萧予安几番犹豫,带着试探问:“永宁公主最近在忙何事?”
“回皇上。”红袖跪在地上,低着头,“奴婢听说公主近日在学习琴技。”
刚才还踌躇满志的萧予安听完直接躺回床上,开始生无可恋地挺尸。
“皇上?皇上你怎么了?你是哪里不舒服吗?皇上?”红袖被吓一跳,慌乱地问。
“生活掐住了我的喉咙,然后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
“啊?”
“我知道真的勇士要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皇,皇上?”
“可是被子却把我封印了,这人心不古、物欲横流的世间,只有这被窝还有一点温暖。”
“皇上!您到底怎么了?我去传太医!”红袖吓得几步踉跄爬起要去喊人,萧予安连忙制止她。
“没事,我只是在逃避现实。”萧予安有气无力地摆摆手。
萧予安已经完全明白了,他根本不是穿越。
他穿书了。
穿进了自己死前看过的那本种马文《四国史传》里了。
红袖,原书里北国少年君王的贴身侍女,而自己,就是那个最后会被男主一刀血一刀肉一刀骨给活活剜死的少年君王。
萧予安在红袖慌乱地询问中,翻了个身眼神涣散地面壁。
哎,还不如就出现一页的路人甲,风华正茂的总裁还没遇到自己的灵魂伴侣就得绝症,这已经足够值得吐槽了,结果穿越还穿成这么一个迷之配角……哎,人生啊,凄凄惨惨戚戚。
整理好思绪又颓废完,萧予安起身,问早已六神无主的红袖:“晏河清呢?”
“皇上,奴婢……奴婢愚笨,不知皇上说的是何人?”红袖手足无措,跪倒在地上就要磕头。
萧予安连忙将她拉起:“就是男主,不对,就是被俘虏的南燕国皇子,嗯?还不明白吗?就是被我爸,哦,不是,被先帝破国活捉到北国的那名皇子。”
红袖依旧一脸迷茫。
萧予安低头思索半晌,然后说:“我想收为禁脔的那名皇子。”
红袖恍然大悟:“哦!奴婢知道了!”
萧予安:“……”
所以非要说这个设定才能明白吗!
为什么觉得自己离被剜死的日子已经不远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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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弄男主是不可能弄男主的
第六章 弄男主是不可能弄男主的
有勇无谋。
萧予安这么评价书里的北国先帝。
原书里的北国先帝技能点大概全加在运气上了,那时候北国连年丰收、民殷国富,于是北国先帝起了攻打南燕国的野心。
恰遇南燕国连年灾荒,君王驾崩,简直惨的不行。
于是北国先帝趁虚而入,一举攻破南燕国,虏其皇子,夺其财物,割据其土地。
但是。
这个先帝,善战奋勇却疏于管理,打完仗,宝物一卷人一绑就拍拍屁股回家了!
回!家!了!
大哥,阿姆斯特朗跑到三十八万千米远的月球上都知道要插个旗子,你这费尽心思打下来的国土,连个旗子都懒得插的吗??
只识弯弓射大雕的精髓真是被你展现得淋漓尽致啊。
后来,南燕国被趁火打劫的东吴国割据了一部分,剩下的国土由男主的叔叔勉强维持着政权。
而北国先帝打赢了胜仗后,就过起了日夜笙歌,荒诞淫乱,挥霍国库的日子,最后估计是喝嗨了把自己喝死了。
太子很快继位,从小耳闻目染先帝那套荒淫治国之策的少年君王,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可见,北国短时间内被男主破国,并不是件突如其来的事,祸根早已在两代之间深深埋下。
-
萧予安匆匆来到皇宫里的牢狱,森森铁门里传来一阵阵腥臭腐烂的刺鼻气味。
牢狱的狱卒显然没想到皇上会来这种地方,吓得两股战战,跪倒在地,心里一片哗然。
“皇上,您是金龙尊贵之躯,怎么能进这种污秽之地,有什么事情还是吩咐微臣去做吧!”萧予安身边的侍卫跪地喊。
“都是含有23对染色体的细胞分裂出的肉块,就不要分什么三六九等了。”萧予安语重心长地和侍卫说。
侍卫:“啊?”
“知识,是个好东西。”
“啊??”
“所以我们要反对迷信崇尚科学。”
“啊???”
“没事,我逗你玩呢。”萧予安对着一脸懵逼的侍卫微笑,然后跨进铁门。
三秒后,萧予安捂住鼻子跳了出来。
太……太难闻了,缓一缓。
鼻子在气味的折磨下,遵循适者生存理论,渐渐适应了腥臭气味,萧予安重新走进。
牢狱里关押的犯人不多,两边的牢房空空荡荡,萧予安跟随着侍卫穿过一条幽暗的牢道,被一路引到最深处,然后驻步在一间普通的牢房门前。
侍卫摸出钥匙打开牢门,动作迅速给在地上铺一层干净的稻草,生怕污了萧予安的靴。
实干主义好啊,萧予安忍不住多看了侍卫几眼。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牢房里忽明忽暗的烛火因为萧予安走路带进的风而颤抖了一下。
牢房的角落坐靠着一个人。
他一袭白色中衣早已被血污和秽物染得看不清原来的颜色,手腕粗的铁链几乎嵌进他的手脚伤口里,束缚着他的一举一动,隐隐之中,能看见他破损的中衣里,翻出了腥红的血肉,他的头发披散覆面,看不清五官。
听闻声响,角落的那人不曾动弹一下。
但是一只眼睛从头发后露了出来。
萧予安看着那只眼睛,瞳仁里面全是清冷、淡漠和绝决。
有的人身处富贵荣华之地,却眼神涣散与死无异,而有的人就算身处牢狱,污秽却怎么也掩盖不了那双晧如星辰、坚毅似剑的双眸。
萧予安只看了一眼便明白,今日,自己若是不杀了他,来日,他一定会杀了自己。
萧予安一言不发,拔出了身旁侍卫腰上的剑,利刃出销铮铮作响,牢狱里的人皆大惊失色,而牢狱中的那人终于动了动身子,可只是轻微地挪动身子,疼痛却让他的眉头一下蹙了起来。
看着好惨啊。
萧予安心想,书里的描写终究是文字,如今真亲眼见了男主这副惨状,他只想说。
作!者!大!大!你!个!混!蛋!后!妈!
这可是你亲儿子啊!太惨了吧!
萧予安握紧剑柄,心里莫名涌起一股密密麻麻刺痛心脏的情绪。
这种情绪叫做心疼。
一个杀字很简单,萧予安甚至都没必要自己亲自动手,如今眼前的人卑微如蝼蚁,毁尸灭迹不过弹指之间,自此世间便再无晏河清
但是,萧予安下不去手。
算了,反正自己知道剧情,不走少年君王作死的路,说不定不会被破国。
实在不行,看准风向,趁着男主还俘虏在北国,使着劲对他好,把他宠上天,也许能刷刷好感攻略一下,最后能混个全尸?
只求全尸的萧予安默叹一声,将剑还给侍卫。
不过萧予安并没有打算如此轻易地离开。
书中描写男主的容貌惊为天人,帅得惨绝人寰,萧予安好奇得很,几步上前半跪在那人身边,伸手去撩开他披散的头发。
就在萧予安伸手的那一瞬,晏河清突然扭头狠狠地咬住了萧予安的手。
莫名其妙被咬,萧予安也愣住了。
眼前的人根本没有什么力气,虽然咬得萧予安疼,但是却不见血。
由于位置问题,身后的狱卒和侍卫只能看见萧予安的背影,并没看见他被咬。
萧予安等了一会,发现晏河清还没松口的意思,无奈地说:“还不解气呢?”
萧予安估计他是刚才被自己拿剑的杀意给刺激到,所以才会这般。
“疼疼疼。”萧予安小声嘟囔,“松了吧,这样久了,侍卫会起疑的。”
晏河清被萧予安好声好气的态度给弄懵,愣愣地松开口。
萧予安揉揉手背上的牙印,藏进衣袖里,站起身对狱卒和侍卫说:“放他出牢,然后送去太医那,好好治伤。”
说完,萧予安转身走出大牢。
一番折腾,竟然已经夜朗星疏,萧予安回了寝宫。
见萧予安从牢狱那惹了一身血腥气,贴身侍女红袖忙领着他来到浴池。
萧予安将浴池当温泉泡,泡着泡着头晕脑胀起来,过了一会,萧予安迷迷糊糊听见红袖问了一句什么。
萧予安没在意,随口嗯了一声,又泡了近半个时辰。
等萧予安泡完,红袖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他穿衣。
萧予安记得原书里,红袖为人伶俐,十分懂得看少年君王的脸色,所以深得少年君王的欢喜。
可同时,她也是一名心狠手辣的女子,她负责管教少年君王的禁脔们,对于这些男宠红袖从不留情半分,若是有人没伺候好君王,被她打得皮开肉绽都是轻的。
萧予安看着眼前认认真真给自己穿衣的恬静女子,怎么也无法把原书的描写安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