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骆星河的身后把领带解开,解开的后看着这领带,鬼使神差的把领带装进口袋里,总感觉会用上。
然后把骆星河从椅子上扶起来,刚扶起来就被骆星河铐着手铐的双手抬手挂住脖子。
耳旁传来金属手铐相碰撞的声音,不知为何却感觉有些暧昧。
心口相撞的瞬间路游愣住,骆星河近在咫尺的脸让他眼睛都忘记眨,被手铐铐住的臂弯可以把人搂得刚刚好,圈得密不可分。
“我怕。”骆星河把路游圈进自己的怀中,额头抵着路游轻声道,像是呢喃,带着几分放松和依赖,这样的安全感果然只有路游才能给他:“抱着你就不怕了。”
几近气音的耳旁宛若暖风吹拂过那般,路游怔了怔,如果不是骆星河抖得厉害的话他会觉得骆星河是在勾引他。
“……有监控的吧?”路游仍由骆星河抱着,左右环视着看看有没有监控。
“有监控又如何,我们是恋人,抱一下怎么了?”骆星河觉得这个姿势抱着特别有安全感还用脑袋蹭了蹭路游的脸颊:“我不怕了。”
只有两人的时候信息素总会缠绕在一块,温柔缱绻的缠绕着,水蜜桃乌龙茶和百利甜酒奶香就是最契合的信息素气味。
路游见他突然那么粘人无语的扯了扯嘴角:“你胎记不是出现了为什么还那么粘人,不应该暗黑属性出现会变得很冷漠吗”
“对谁也都不会对你。”骆星河就着抱着路游的姿势打量起这个房间。
诡异的一面墙镜子,亮着昏黄灯光的壁灯,角落有一盏书桌,书桌角边上放着一个花瓶插着几多玫瑰花,还有一个没有点蜡的烛台,烛台下压着一封信,信封旁还有一只火机。
“得了得了,这些话留着出去再说吧,昨天说好的,输赢定胜负,如果你没有赢的话我俩的事情再说。”路游弯下腰从骆星河的臂弯钻出去,走到他最好奇的镜子前打量着,抬手放在微凉的镜子上:“这个镜子是什么意思?”
定定的站在镜前,他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由得有些恍惚。
镜中的少年是何其年轻,面部的轮廓都不算长开,精致的眉宇间都是染着神采飞扬的神色,仿佛什么表情都不需要就可以感觉出与生俱来的自信与张扬。
这是十九岁的他,是一个他自己都觉得陌生的自己。
觉得不真实的感觉就是这个的他真的太过于耀眼。
现实里的他早已经二十五岁,只是一个平平无奇上班族,最近公司还因为裁员把他给裁了,谁说alpha就会被社会重用的,现实是ABO公平的社会,凭能力说话,性别只是天赋,能力却是需要努力的。
找不到工作的他挫败颓靡了一段时间,就窝在家里带娃看小说,这不就是看到了这本《被欺凌的Omega黑化了》的小说,他也没想到穿进来的竟然是自己的故事。
在这个世界里的他是何其耀眼,家世显赫,又备受欢迎。
系统一层又一层给他设置的记忆就像是陷阱,先给他甜头后又给他猛烈的一击,打得他措手不及。
这面镜子照得他有些心虚。
没再去看自己视线落在了镜面上那一道光圈,狐疑的摸了摸,然后顺着这道光看向墙上的壁灯:“骆星河,你有发现什么吗?”
只见骆星河走到壁灯下的书桌上拿着一张纸看着什么,好奇的走了过去。
骆星河被手铐铐着有些不太方便,艰难的拿起桌上的信封想要打开,但因为印着信封封口处印着蜡油打不开。
“害,这还不简单。”路游拿过骆星河手中的信封,然后握住他的手借用手铐把封着信封口的蜡油撬开。
骆星河看着路游握着他的手笑出声,勾起手指蹭了蹭路游的手背。
路游:“……”抬眸幽幽的看着骆星河:“干正事,出不去很丢脸的,还是说想分手了?”
“如果我赢了你呢?”
路游听着骆星河这句有点自信的话笑了笑,他打开信封:“反正我赢了就不要你了。”
“如果我赢了我们立刻结婚,要永远不分开。”
路游拿出信封的手一顿,他想到了爱多多说的这一次可能还是悲剧,就算能够回到现实他们俩也会不记得彼此,唇边的弧度略有些苦涩:
“行啊。”
人生在世,谁能重来,他这个真的就像是一场梦那样,所以在梦里啊,无所畏惧。
信封上写着:
——亲爱的,你是我最美丽的玫瑰花,是我支离破碎的梦,是怎么都无法拼凑的遥不可及,揉碎了,打碎了,就算你我相隔一镜之遥,也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一镜之遥?
路游往后退到镜子前,他打量着这面镜子,难道是这面镜子里有什么东西吗?难不成要把镜子给打碎?
想着的时候身体不自觉的打了个战栗,搓了搓手臂,怎么觉得有点冷?
骆星河看着桌面上的花瓶,没有点燃的烛台和火机,他先把花瓶里头的玫瑰花拿出来,以为花瓶里头会有东西,拿起来看了看里边却什么都没有,狐疑的拧着眉,那这个花瓶和玫瑰花是什么意思?
——亲爱的,你是我最美丽的玫瑰花,是我支离破碎的梦,是怎么都无法拼凑的遥不可及,揉碎了,打碎了,就算你我相隔一镜之遥,也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信上的这句话会是什么提示吗?
美丽的玫瑰花,支离破碎的梦,无法拼凑,揉碎了,打碎了,一镜之遥?
看着这几只新鲜的玫瑰花拿了起来,放在鼻下闻了闻,像是想到了什么可能。
侧头看着路游站在镜子前研究着什么,就盯着镜子上落着壁灯照着的一个光圈,视线顺着光点往地面看去,他看到路游脚底下也有折射出的一道光圈。
折射?
忽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笑了笑走到他身后把玫瑰花递到路游面前。
路游抱臂正打量着这镜子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然后就看到骆星河拿着几朵玫瑰花递到自己面前,被铐着的手还给他递玫瑰花。
修长白皙的手,冰凉的银手铐,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画面还有点美。
无语的抬眸对上镜子后含笑的骆星河:“都什么时候了还搞这个,我不要。”
“不是送给你的,是让你撕碎。”骆星河用玫瑰花碰了碰路游的手:“亲爱的,你是我最美丽的玫瑰花,是我支离破碎的梦,是怎么都无法拼凑的遥不可及,揉碎了,打碎了,就算你我相隔一镜之遥,也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安静的屋子里隐约只有冷气空调机发出的声音,不算很突兀,隐约只能听到气体缓缓涌入的声音,反而衬得屋子里很安静,而骆星河说的这句话,因为安静的环境温柔的不像话。
就像是讲给他听的情话那般。
路游对上骆星河饱含深情的双眸,心头一颤,这段情话的内容其实一点都不温柔,甚至透着爱而不得的悲伤。
游戏的背景是血瑰古堡的主人在寻找他的情书,而且情书的内容显然可以感受到主人是在说着他爱而不得的爱人。
莫名的有种难以言喻的违和感。
“哦。”他接过骆星河手中的玫瑰花,看着这玫瑰花这么漂亮:“把花瓣扯下来吗?”
“嗯,对着你脚下的圈。”
脚底的圈?
路游诧异的看着自己的脚底下竟然还有一个光点,顺着光点的来源发现原来是壁灯落在镜子上又折射在地面上的光。
“信封上说了,你是我最美丽的玫瑰花。”骆星河走到路游的身后,身体微微贴近,他将脑袋凑近路游的肩头,视线落在镜中的路游脸上,语气温柔:“是我支离破碎的梦,是怎么都无法拼凑的遥不可及,揉碎了,打碎了,就算你我相隔一镜之遥,也是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那你把玫瑰花揉碎试试看。”
路游听到骆星河在耳旁说话的吐息,这落在脸颊上痒痒的让他不由得身体又打了个战栗:“说话好好说凑那么近做什么,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臂,真的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但一部分是因为骆星河靠得太近,一部分是这个屋子怎么感觉越来越冷了?
也没多想,蹲下身掰着花瓣让花瓣落在这个光圈的位置上。
“这把花瓣给弄下来又是什么意思?”
“还有一句话,打碎了,一镜之隔。”骆星河用手铐敲了敲镜子,镜子与手铐想碰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把镜子打碎?”路游一边问着一边把花瓣都给揪了下来。
就在花瓣全部丢进光圈的瞬间,镜子上浮现出一个像是监控摄像画面的那种很多宫格框框,每一个宫格里头都是摄像内容,而里边的内容……
路游不可置信的看着画面里头的他和骆星河,怎么会有他和骆星河的这些画面?
这是什么?
少年时期甜蜜的画面他是知道的,可当放到未来和骆星河那一段撕心裂肺的画面时,整个人彻底蒙住。
为什么又要让他回忆起这样的画面。
——给他找一个Omega吧。
——可路少爷此生只能有一个配偶O,只有您才能缓解他的寻偶症,如果再不——
——我把腺体摘了不就可以了?还有,跟他说一声,解除婚约。”
——我不爱他了。
——王,可路少爷他这次是真的不行了。
骆星河那一声声的冷漠,像是把他的心脏剖开来欣赏那样,鲜血淋漓,伤痕累累,他都不想再回忆的了,可偏偏又给他回放。
身侧的手紧握着都难以遏制住身体的颤抖,忽然觉得好冷啊。
骆星河的表情也是僵硬的,他看到自己未来对路游做的这些冷漠无情的行为,看着路游在床上那么难受的样子,看着路游苦苦哀求他放过的样子,这样看着的时候才更加真切的感觉到心如刀割。
—— 我把腺体摘了,我的味道再也对你没有任何作用,你的寻偶症也就消失了,高兴了吗?
——骆星河,放过我走吧,我求求你了……
——放你走了,谁来放过我。我说过的,你当初怎么冷落我,我如今就会怎么对你,你会发qing,会可怜的祈求我c你,但我会对你爱理不理,我摘取腺体后你对我来说就更没有任何吸引力。
这样的话现在听起来多么的自私,多么的可恶,多么的想狠狠把自己揍一顿。
骆星河紧紧的握着自己被铐着的手,因为颤抖手铐想碰着发出清脆的声音,咬紧牙关,那种自己的罪行被全部暴露在什么都不知道的爱人面前,是无地自容。
紧绷的身体也跟着发颤,甚至害怕的看着路游,生怕路游会问出什么。
“骆星河。”
骆星河身体后背一僵,那种不知名的害怕仿佛从灵魂深处涌起。
第61章 吻太凶61【首发晋江,只发晋江】
吻太凶61
画面还在播放着,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九十九个宫格里, 一半的甜甜蜜蜜, 一半的撕心裂肺,不断的重复放着片段。
这些片段在后半段无论是谁看了都难以接受。
这场婚并不是你情我愿, 带着半强迫的意味,就在结婚不久后骆星河的暗黑属性彻底苏醒, 整个人就开始变了。
——骆星河,不喜欢就放过我吧。
——我说了, 你的身体我喜欢。
——既然不喜欢……我, 不要用我最喜欢的……玫瑰花, 骆星河,你不配。
这个画面是骆星河知道他去把纹身洗掉后一怒之下回去后,在他心口上又刻下一朵玫瑰花, 没有打任何的麻药,小针一横一划的在肉上划开,那样的撕心裂肺, 胸口上的玫瑰花被血染得刺眼。
左心口仿佛开始隐隐作痛。
当时有多痛,听到这个哭声就知道。
哭到没有声音几近失声。
路游眼眶渐红, 心脏像是又一次被打开碾压那般,把痛苦暴露在空气中任由欣赏。手握着的玫瑰花梗扎得掌心好痛, 好像刺进肉里了, 但都没有他的心痛。
他又看着另一个画面, 看着骆星河冷漠无情的样子, 说着冰冰冷冷的话语,眼泪真的忍不住了,他以为自己真的可以不再去想,就完成任务离开就好,可是痛过的痕迹,哪里是能随便释怀的。
要么就不要告诉他。
要么就像这样再一次翻出来让他痛个彻底。
——王,路少爷寻偶症又犯了,这次很严重,您真的不去看看他吗?
背对着偌大宽景落地窗前站着身形挺拔的男人,只见男人缓缓转过身,已经不再是少年模样,早已成熟的俊美面容上满是淡漠,双眸没有因为听到‘路少爷’有一丝波动,但认真看的话可以发现先男人眼底有些难以割舍的心疼。
他缓缓把戒指从无名指上摘下,只见指围处若隐若现一朵很小的玫瑰花,把戒指握在掌心握了很久,似乎是在眷恋着戒指最后的余温。
最后把戒指丢出窗外。
——给他找一个Omega吧。
——可路少爷此生只能有一个配偶O,只有您才能缓解他的寻偶症,如果再不——
——我把腺体摘了不就可以了?还有,跟他说一声,解除婚约。”
——我不爱他了。
——王,可路少爷他这次是真的不行了。
然后他看到了自己站在阳台上站了很久很久,没有哭很久,反倒是沉默了很久,最后爬上阳台一跃而下。
究竟是要多痛才能用死想要去解决,跑也跑步走,骂也骂不走,骆星河又说着不爱他却又不愿意让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