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意识顷刻间被黑暗吞没。
骆星河整个人愣住,路游整个人沉沉的靠在肩颈上,那冰凉的唇贴着他的颈侧,这样的感觉,熟悉得崩溃。
眼眶越来越红,红得敛出红血丝,身体开始颤抖,加上手铐的束缚,胸口疼得就要爆炸。
“路游!!!!”
再也没有忍住的哭吼出声。
第62章 吻太凶62【首发晋江,只发晋江】
吻太凶62
屋子里的气温越来越低,穿着单薄的衣服根本无法抵抗这样的寒气, 冷得直发抖。
手机也因为太冷自动关机, 与外界失去了联系, 明明屋内有监控也没有人看到来救他们,就像是被关在了与世隔绝的地方经历着生死考验。
骆星河觉得自己要疯了, 竟然试图挣脱手铐的束缚,手腕被手铐磨得出血都不管不顾, 几近偏执失去理智的行为都是因为他快要抱不住路游。
凑近路游的鼻间捕捉着微弱的呼吸,这样的呼吸就像是他唯一的希望那样。
“钥匙, 对了, 还有钥匙。”
艰难的把路游放在椅子上, 弯腰在玻璃碎片中找着钥匙,丝毫不在乎这样拨着碎片会划伤手,划伤手也丝毫不在乎。
“……在哪, 钥匙,钥匙!!!!”
他已经无法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那么多的碎片让他越找脾气越大, 眼泪也模糊了视线,着急让他失去判断力, 甚至易怒之下狠狠将手砸进玻璃碎片中。
手侧被玻璃划得鲜血淋漓,视网膜在接触到血液的瞬间心脏猛地一缩, 巨大的心跳声在耳膜跳跃着只觉得大脑一片恍惚, 愣了几秒。
就在转瞬间愣然的眼神被清冷嗜血吞没, 心跳越来越快, 快得浑身仿佛被热血上涌,好像是有人操控着他的仇恨那般,把他埋藏许久的恨都挖了起来。
那个女人,宋希,狸猫骆星和……
伤害他的,伤害路游的,都不会好过的。
还要忍吗,还有什么好忍的,只有拿回自己的位置才能保护自己最宝贝的人,拼尽全力都要保护路游。
他要走,要离开这个世界,他不要在这里待着了,他要跟路游重新开始,重新认识。
这样的考验,他受够了。
更加奋力的找着碎片中的钥匙,很快他就在最边边摸到了钥匙,艰难的拿着钥匙给自己打开手铐。
‘啪嗒’——
手铐被他狠狠的丢到地面上,转过身想去抱路游就看到路游从椅子上歪倒下来,眼底倏然一沉张开双臂将路游抱住。
他就坐在地面上,接住了路游。
把上身的衣服都脱下来给路游穿上,就算已经冷得牙关打架嘴唇泛白都没有路游重要,他害怕,害怕路游就离开他了。
真爱值什么的不重要了,他就是不要路游在他面前离开,不想再看到了,他害怕。
裸lu的上半身被这样的越来越的气温刺激得越来越僵硬,可他不能让路游冻着了。臂弯紧紧的抱住路游,贴着路游渐渐冰凉的脸蹭了蹭,看到自己手上的血蹭到路游的脸颊时用手臂抹掉,眼眶红得血丝布满。
“……游游,醒一醒,不能睡的,这里太冷了,不能睡的,快醒来。”
说着还握住路游的双手放在嘴唇呼着气,因为气温过低已经可以吐出雾气,可他怎么样都暖不了路游。
“游游乖,起来看看我好不好……”他把路游的手放在心口暖着,都抖得不行,声音也已经哑得不行,哽咽的声音里带着几近卑微祈求的语气也只为了叫醒路游。
“路游……”
“不能再睡了,求你了,看看我……”
他把脸埋进路游的脖颈间,侧耳听着路游微弱的心跳声,手给路游搓着后背试图让路游的身体暖起来,可是怎么样路游都醒不来。
感觉到怀中越来越凉的人,抱着一声又一声哭泣着,破碎的哭泣声像是竭尽全力的拼凑着过去的痛苦,他根本接受不了路游会离开。
就像是那一天,路游从楼上跳下去。
那声水花声,就像是重物狠狠砸碎了他的心脏,四分五裂的心脏,痛得麻木。夺门而出的力气是他最后的力气,当他抱着浑身湿透却没了呼吸的路游,天崩地裂。
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他和路游,他从没有那么狼狈过,哭得狼狈,哭得脱力,都不敢相信路游走了。
明明上午还相拥在床上,路游还抱怨了很多很多很多他的不好。
可是就这样,听不到了。
他怎么可能接受得了路游离开他,他不相信,一直抱在怀中不让所有人碰,抱着睡觉,吃饭,自己那段时间就像是一个疯子。
记得当时在吃饭,他把路游放在对面的椅子上,看着靠在椅背上紧闭眼睛的路游,笑着笑着就哭了。
他的何其过分让他失去心爱的人,这一切又该怎么解释谁对谁错。
记得路游下葬的那天,他没有把路游的骨灰放下去而是带了回去,更不舍得让路游放在冰凉的盒子里,就把骨灰吞了。
那样干涩难以下咽的骨灰,粉末灼心让喉咙痛得难以呼吸,却没有早已经痛得麻木的心来得痛。
那枚戒指他也捡起来了。
其实从头到尾他们都没有戒指,这枚戒指是他自己给自己戴的,路游根本就不愿意戴戒指,他们的感情在结婚前早就已经不对。
一切都像是他的自导自演。
最后他把路游的骨灰和原以为一相情愿的戒指,吞了,死在他们温存过许多次的阳台吊椅上。
他也是怎么都想不到会重来,可他又怎么能让一切重蹈覆辙。
“……路游,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埋首在路游的脖颈处,像是在寻找着路游身上的信息素,但是他闻不到了,就像是当初路游生病后信息素越来越淡,淡到他们之间的契合度不断下降。不仅是因为他的暗黑属性的侵略性让他们之间的信息素契合出现问题,还有路游的身体。
过早让路游发情导致路游的心脏出现问题,不能再做剧烈运动,甚至连爬楼梯都会困难得喘息,他不敢告诉路游是身体出现了问题,害怕路游的自尊心受挫,只能变向的把路游放在房间里,出入都要有人看着,就怕出现万一。
可这样过分的担心却变了味,变成了囚,让路游难受了。
“……对不起,都怪我什么都不说,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自私的标记了你,自以为是的觉得对你好不让你到处跑,是不是我们不会变成这样。”
“如果从一开始我们就坦诚的说,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难过。”
吐息染上冷白的雾气,呼吸都觉得很痛,他抱着怀中路游一声又一声的叫唤着,苦苦的哀求让哽咽听得难受。
屋子里的温度越来越冷,冷得骆星河也开始受不了,冷得骨节僵硬,呼吸都觉得困难,甚至可以看到地面上破碎的玻璃碎片染上白霜,就知道室内的温度降到多冷,单薄的衣物是根本抵抗不住的。
骆星河觉得自己已经痛得动不了了,可是他不能让路游出事。
过于寒冷的温度让两人的发丝都染上了冰霜,骆星河艰难的抬手给路游擦掉,手上的血因为过于冷根本止不住,有些许落在路游的脸上。
苍白的脸与血红的血迹相辉映着,刺激着视网膜。
“……游游,不能睡,我们都不能睡,可以出去的。”骆星河温柔的抹去路游脸上的血迹,睫毛轻颤着都看得见寒霜,坐在椅子上抱着路游的姿势慢慢僵硬,动作僵硬得宛若机器人。
他忽然想起了桌面上的火机和烛台。
抱着路游艰难的站起身,但路游毕竟也是个有重量的大男孩,站起身的瞬间膝盖疼得一弯两人都往地面摔去。
骆星河下意识的把路游护在怀中,摔在地面的瞬间后背整个摔到玻璃碎片中,大面积的血被划得涌出。
他自己已经冷得感觉不到疼痛全然不知自己受伤了,艰难的爬起把路游半抱半挪的挪到书桌旁。
把路游靠在一旁的墙上,自己撑着桌角站了起来。
身体抖得厉害,因为实在是太冷了,冷得感觉全身骨头都能是‘格拉格拉’的响着,他搓了搓手让自己僵硬的手缓过来,伸手去拿打火机。
想着把烛火点起来放到路游身旁能让他暖一些,可谁知打火机怎么都打不起来。
他一下又一下的打着,锲而不舍到着急得想要想发脾气。
“……点起来啊,快点……”
气得他着急得眼泪直掉,一边打着打火机一边扭头看着靠在一旁的路游,在看到路游坐不住往地板上歪倒他赶紧上去抱住。
这个时候已经冷得感觉不到彼此的温度,他抱着路游崩溃的哭出声,像个失去了全世界的大男孩。
“……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啊!!!”
【……爱多多,你太狠了。】路游站在一旁看着哭成这样的骆星河难受的仰头,眼泪忍不住的流下:【你特么给我记住。】
假死的状态让他的意识出来了,就像是当初在天台上被宋希捅了一刀那般,没有死,被系统及时把意识脱离出来,现在让他独立于身体用意识看着这样的情况。
可是他怎么受得了。
他受不了骆星河哭成这样。
看着骆星河把衣服都给他穿着,自己赤果着上半身,都冻得脸色惨白头发染着寒霜,还紧紧的抱着他一边叫唤着,一边探着他的呼吸时已经哭得不行,他们之间这样的考验,太难受了。
这一声声的叫唤,这样哽咽的叫唤,好难受好心疼。
所以他们究竟为什么要闹成这样,所以为什么从来还要让他们经历这样的考验。
为什么不干脆让他们就结束算了。
为什么还要开始。
爱多多自然不能说这样的目的,更不能说这些经历都是假的:【路游,是假死而已,你不会有事的,骆星河也不会有事的,管家就要来了。】
心里只能默默的给他们加油打气。
游戏规则是这样,他也没办法的,看着也很心疼啊,他所带的每一位宿主都好惨啊QAQ。
【但是骆星河呢!!!!】路游气得破口大骂,他着急的走到骆星河的身旁蹲着:【你是蠢蛋吗,衣服给我穿干嘛,快穿上!!!】
骆星河还打着火机,可是他怎么打都打不起来着急得哭得更厉害:“……我打不起来,怎么办。”
路游见骆星河还在打火机气得抓脑袋:“你能不能想着自己啊!!!”
气得抬手想去拍掉骆星河的火机。
“啪”——
火机啪嗒一声跌落在地板上。
路游的手愣愣的悬在半空中,嗯?他怎么打掉的。
骆星河诧异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火机好像被什么拍掉。
【叮,真爱值蓄满百分百,恭喜完成真爱任务!】
——
“你觉得这个火机有用吗?”
“我觉得这本书可能有点东西,我先看看书。”
“我觉得这幅画可能藏着点什么东西,我们要不把画拿下来研究研究吧?”
……
旁边的那间密室里上官海棠和慕容起点两人专注的研究着里边有什么东西,想着怎么样才可以进入到下一个房间,全身心的投入到找线索的缓解中,全然把一旁又是被蒙眼睛又是被铐着手的宋希给忘记了。
坐在角落孤苦伶仃宋希哭唧唧的叫唤着:“上官少爷,慕容少爷,你们可以把我的眼罩给摘下来吗?好黑啊,我怕。”
他一进来就坐到现在,估摸着也有半小时了,因为太黑让他丝毫没有安全感,叫唤着他们也没有理会自己,这不心里有些害怕了。
虽然早上的时候他找到了骆星和,骆星和也向他保证了一定会把他带走,可是现在他哪里能够安得下心在这里坐着,这不只能苦苦的喊着他们两人希望可以把自己的眼罩摘下来,这么黑真的太难受了。
兴许是□□静,安静得可以让他胡思乱想。
恍惚间,他想到了骆星河。
小的时候他妈妈总是打骆星河,打完就丢进小黑屋里,那个屋子没有窗的,也没有窗只有一张凳子,黑得不行。那时候他就坐在门口总是能听到骆星河在哭,哭得不大声,就是呜咽着,可是却听得人很难受。
是不是也是因为这么黑,才怕得哭了。
应该是吧,他也觉得难受了。
这么安静的想着,想了一遭又一遭,心想着他这么做究竟能讨得到好处吗。
其实他一开始没有想到要那么多,就是知道了骆星河傍上了好人家,觉得自己当时也对骆星河蛮好的,就想着要讨一点好处,他没有读过书就想着进去骆星河那个好学校读书。进去后他发现这里诱惑可大了,班上也有平民的Omega,他们就是跟着有钱人家的alpha少爷,给当小情人,能拿到不少钱。
他觉得自己也可以,毕竟他妈妈不就是这样的吗,只要能够拿到钱就好了。
慢慢的他从骆星河转移到了路游身上,从一开始的嫉妒到认清现实,他怎么可能能够在路游的身上得到什么好处,胡搅蛮缠的把路游弄伤,也想过为什么路游会突然对自己那么好。原来,就是把自己当做棋子,虽然他自己也没有差只是在利用,但现在是真的觉得自己做的都是愚蠢事。
可还有退路吗?
没有了。
因为他已经被标记,Omega都是易孕体质,会有孩子是迟早的事情,到时候他该怎么办,只能在还没有出现之前拿到最有利的东西,那就是骆星和给他的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