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抓紧服用,早日分辨,老头子也好早日为你想法子。”院使的话就像恶魔之音再次响起。
洛闻歌深呼吸一口气,垂眸看怀里小奶猫,轻不可闻问:“那要分辨出真的,我怎么办?”
院使瞧他被染上一片粉的侧脸和脖颈,知道他心生羞赧,然这事儿还真得说明白,遂瘫着脸道:“这便是为何要陛下在,你与他说,他知道怎么帮你。”
“非要这样吗?”洛闻歌偏头问。
才做好不撩火准备几天啊,这就又要破戒了,人生真是处处是打脸情节。
院使双手一摊:“这是最有效也是最直接的法子,你也不想让老头子误诊,害得你和陛下天人永隔吧?”
洛闻歌简直怕了院使这张嘴,握紧瓷瓶像破釜沉舟似的:“行了行了,我今晚就试。”
“这不挺好,横竖你们两情相悦,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对往后相互了解更有帮助。”院使说得明明白白,听得洛闻歌血压都上来了,太羞耻。
洛闻歌实在顶不住院使目光,垂首摸了把滚烫的脸:“您老大可不必把话说得这么明白。”
院使轻哼:“不说清楚你不是不明白吗?老头子还有事,先走了,你一定要试,明日让人告诉我结果。”
“好,我就不送您老了。”洛闻歌抱着猫站起来,目送院使。
院使知道如今情况,分外不拘小节,自顾自走了。
洛闻歌看手里小瓷瓶,感觉手心都被烫伤了,真的要用吗?
他闭闭眼睛,算了,等晚上问问萧毓岚再做打算。
夜晚总是来得很快,特意沐浴更衣过的洛闻歌窝在床上,拿着瓶子神游天外。
萧毓岚到床边时候,看见的就是他头发半干,身着亵衣披着狐裘靠在床头,眼神不知飘到哪里去,手里紧紧捏着个蓝色小瓶,很是紧张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
萧毓岚无声靠近,弯腰将小瓶子拿了过来:“这是什么?”
洛闻歌差点儿被吓死,捂着心口瞪萧毓岚:“走路不出声啊?”
“朕开暗门的声音不够大?”萧毓岚看他一眼,又看小瓶子,“你看这个看痴了?”
洛闻歌眼神往瓶子上飘,想了一会儿,吞吞吐吐把院使的话转述一遍,说完他捂着脸:“试吗?”
“很难选?”萧毓岚坐在床沿问。
洛闻歌含混道:“主要是……”
“无妨,朕帮你。”萧毓岚说。
第81章
这种事哪是说帮就帮, 难道他不要面子吗?
洛闻歌让萧毓岚这直白的态度弄得羞愧满面, 恨不能钻进被子里, 他恼羞道:“你真是……”
“洛洛, 你在害羞什么?”萧毓岚抬手在他下颚上轻勾, “朕又不是无偿奉献。”
“你别说了。”洛闻歌受不了, 猛地起身捂住萧毓岚的嘴, 眼神发出无数次警告, 语带危险, “我的忍耐很有限。”
这话对萧毓岚半点杀伤力都没有, 更何况萧毓岚很清楚他性情, 哪怕被捂住嘴不能说话, 萧毓岚还是用眼神表达看法。
洛闻歌抿紧唇, 再让萧毓岚看下去, 他怕自己无火**,这撩人的大猫咪, 会用眼神脱衣衫。
这种明明占据上风还要被压迫的感觉糟糕透了, 洛闻歌身形后退, 欲放开捂在萧毓岚嘴上的手, 还未撤开先被对方从后揽住。
“现在想跑了?”萧毓岚语调沉闷问。
洛闻歌松开手:“比不过你,我想躺进被窝。”
“等会儿。”萧毓岚道, 在他视线里将小蓝瓶子举到两人间,轻笑问, “你要躺下, 这个怎么办?”
他居然将最麻烦的事情给忘了, 两人说来说去还不是为这东西?
洛闻歌看得头疼,这事儿其实没什么好别扭的,他看向萧毓岚想得到点鼓励。
男人在某方面愿意给予的鼓励超乎他想象,一个眼神能让他浮想联翩。
洛闻歌喉咙轻动咽了口口水,指尖落在瓶塞上,只要打开,究竟一念天堂还是地狱,很快见分晓。
他捏住那个小小的东西,指尖微收,抬眸对上萧毓岚的视线,指尖像是有自己意识一般,‘啵’,瓶塞开了,一股浓郁香味扑面而来,洛闻歌微微睁大眼睛,熟悉地悸动感从心底如火苗般蹿起来,浑身瞬间热了,身体力气像被抽走,让他身形一晃扑在萧毓岚身上。
“洛洛?”萧毓岚捧住他脸颊,垂眸看他湿润的眼眸。
洛闻歌勉强抬起双手勾住萧毓岚的脖颈,说话断断续续:“这、这东西有点猛。”
难怪院使千叮咛万嘱咐的,药效能来得如此快,他也只在无脑电视剧上看过,但眼前不是想这个时候,他仰脸:“药丸。”
虽然萧毓岚说要帮他,但也没想到药效来得迅速,还没说什么,他人先软在自己怀里,萧毓岚皱眉,没急着拿药丸。
“要不要进被窝再继续?”
洛闻歌摇头,看眼没放下来的床幔。
不用他说,萧毓岚伸长手将其放下,有床幔遮掩,床笫这片逼仄空间显得暧昧昏暗,无端让人滋生出些别样心思。
洛闻歌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腰身微用力将人扑倒在床,脸颊蹭着脸颊,嗓音软软:“现在可以了。”
萧毓岚单手揽着他,另只手将药丸递到他唇边,在他吃前,哑声道:“你若是闹得太过分,朕不会善罢甘休。”
洛闻歌闻言低笑道:“好啊,我就看看陛下能把我怎么样?”
一炷香后,洛闻歌后悔了,为何要对萧毓岚说那句类似激将法的话,弄得他下不来台。
他衣衫凌乱被按着腿,脸上滚烫一片,眼睛里因方才被刺激到最后而生出生理性泪水,浑身依旧软绵绵,一张口就只剩下急促呼吸,话断得不成句:“你、你、够了啊!”
“朕怎么了?”凌驾于上的萧毓岚垂眸含笑看他,视线由上到下,落在他用力紧绷的脚踝上,那被红绳玉铃铛衬托得愈发不堪一握。
洛闻歌被问得说不出来话,眼神一个劲控诉。
萧毓岚看他眼眸里水光泛滥,晶莹剔透,尤觉得不够,俯身咬住他的唇。
洛闻歌本就无力,再遭此欺负,恨不能咬萧毓岚两口。
萧毓岚稍稍放开,给他调整呼吸的机会,低声说着让人羞耻的话:“洛洛,朕想看你哭。”
洛闻歌张口结舌:“你、你别太过分!”
他往下看一眼,脸涨得更红,咬唇问:“你还要多久?我腿疼。”
萧毓岚蓦然笑道:“你若是哭了,指不定朕很快就结束。”
“你真是…”洛闻歌不知如何评价萧毓岚,又怕萧毓岚说些羞人的话,拽着对方脖颈,用唇封住话音,忍耐着继续。
折腾到最后,洛闻歌到底没能抗住萧毓岚的手段,泪水顺着眼尾没入鬓角,他微张唇喘着气,感觉自己在生死边缘又走一遭。
前两次做这种事的时候,他意识不算清醒,加上刻意不计较,只余个模糊大概。
这次不同,他很清醒,从前因到后果,整个过程都清晰烙在脑海,他闭上眼睛,出现萧毓岚意乱喊他名字的画面,让他豁然又睁眼。
萧毓岚拨开床幔,拿着毛巾过来收拾残局,见他平摊在床上一动不动,凑过去亲亲他的眼尾。
“在想什么?”
洛闻歌眼睛还是红的,唇也肿了,嗓音也有着明显的沙哑:“在想你是不是看那本图画集了。”
“怎么?”萧毓岚给他收拾完身上,取过干净亵衣给他穿。
洛闻歌就跟个布娃娃似的任由萧毓岚摆布,有些缓不过来:“不然你从哪知道那么多弄人花样?”
萧毓岚低头给他系衣带,在穿上亵裤前,先起身从床内侧一道抽屉里摸出个小盒子。
洛闻歌都不知道自己床侧抽屉还藏着小东西,疑惑问:“那是什么?”
萧毓岚边拧开小盒子盖,边轻手将他腿抬起放在膝盖上:“让你明日能走路的。”
洛闻歌脸颊爆红,见萧毓岚指腹沾着透明药膏往受伤泛红地方抹,轻轻按摩,他所感觉到的不仅是冰凉药膏,更多的是温热指腹,而这一幕却让他鬼使神差想到其他画面,腿一动就想收回来。
萧毓岚伸手按住,抬头看他:“别动。”
洛闻歌攥紧被子,忍着羞赧道:“我不是女子,哪来那么娇弱?”
“是吗?”萧毓岚看着他,手上动作没停,“在朕眼里,你这肌肤比女子娇嫩多了,朕还没怎么碰,先红成这样,若是往后朕用力再大些,还不知道会如何,恐怕你得在床上躺好几日。”
“说什么呢?”洛闻歌抬手甩了萧毓岚胳膊一巴掌,“明明是你折腾太久。”
“嗯,终有一日你会庆幸朕能折腾。”萧毓岚意味不明道。
洛闻歌听得耳朵发烧,都快疯了,屈起膝盖踢了下:“适可而止啊。”
萧毓岚低声笑了。
等上完药,两人躺进被窝,时辰近子时,洛闻歌精神还算不错,将白日跑一圈结果说给萧毓岚听。
萧毓岚闭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应着,偶尔说两句。
洛闻歌换了个姿势,和萧毓岚面对面:“陛下觉得杨阁老会说真话吗?”
“他会。”萧毓岚半点不停顿,看得出还算信任杨泰清。
“希望如此。”他说。
萧毓岚睁开只眼睛看他:“你在担心杨阁老对你有偏见?”
洛闻歌不觉得那是偏见,应该叫看不顺眼,不过以他在长乐城的名声,朝内真心实意看他顺眼的,恐怕没几人。
“没。”
“和你说件有意思的事。”萧毓岚睁眼调整姿势,给他掩住被子,淡淡道,“桃花湾老鸨秘密离开长乐城,兜兜转转去了淳安。”
洛闻歌扬眉:“别和我说她去淳安,最终和那群身份不明开店的人在一起。”
萧毓岚勾唇,这默认不反驳的笑容说明一切。
洛闻歌惊了:“她不是天命阁的人,也不是北疆细作,那……”
“她不见得不是天命阁的人。”萧毓岚一下下顺着他头发,漫不经心道,“但确实不是北疆细作,也许淳安本身就是个很容易给人惊喜的地方。”
洛闻歌若有所思:“淳安,难不成天命阁还真能和淳王有关系?要是真的,那这指向未免太明显,以淳王的聪明程度,不可能笨到这地步。”
“欲盖弥彰。”萧毓岚道。
“你是不是查到什么了?”洛闻歌问。
萧毓岚在他额头上亲了下:“睡吧,待朕查清楚再和你说,在这之前,别轻易和淳王交锋,你不是他对手。”
得不到答案,洛闻歌真有点睡不着,在萧毓岚怀里乱动。
萧毓岚无奈,在他耳边极为轻声说了句话,洛闻歌立刻像被顺毛般躺平闭上眼睛,无比乖巧睡觉。
萧毓岚满意了,抱着人闭上眼睛。
夜尽天明,萧毓岚去早朝,洛闻歌晨练喂小猫,在去正式拜访杨泰清前,他先去见了韩执一面。
韩执这两日也很忙,忙着盯北疆,盯几处封地情况。
见到洛闻歌,韩执尽职尽责禀告消息。
洛闻歌听罢,沉思良久,忽而看着韩执问:“韩护法有没有想过做楼主?”
韩执惶恐,忙跪在地上,急声:“可是属下近来办事不利,让楼主生出这种想法?”
洛闻歌弯腰将人扶起来,很是认真道:“我说真的,你想不想做楼主?”
韩执轻轻摇头:“属下能有今日,要多谢洛老培养之恩,而临江楼之所以有今日,也是楼主领导有方,属下自认才疏学浅,无法胜任,还请楼主不要再说这种话。”
“要是我说无法给你们想要的身份地位,还认我为楼主?”洛闻歌问。
原书里的临江楼本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地方,能听反派号令,也是因利益至上。
如今他既不打算造反,也不打算做大反派,那楼内人所期盼的东西,他自然无法给予,那临江楼楼主一位,他便不好再做,这些韩执也是知晓的。
韩执垂首,语气还是那般恭敬:“楼主多虑了。”
洛闻歌淡淡道:“这是你的想法,并非所有人。”
“他们心里明白哪怕楼主有朝一日成为万人之王,临江楼也始终只是个见不得光的江湖组织,无法封侯拜将,心里不抱希望,遂在听见任何坏消息时候,都能一笑而过。”韩执说。
洛闻歌揉了下太阳穴:“按韩护法这说法,就算我不继续做宏伟霸业,楼内兄弟也无所谓?”
“是。”韩执道,“楼主不做,对我等反而是好事。”
世人皆知,改朝换代这种事,要用许多人身家性命去拼搏,赌成功便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在临江楼办事,不图荣华富贵,但求平安无事。
洛闻歌不上赶着跟当今陛下搞事情,那楼内兄弟好日子还有许久。
听出韩执话里意思,洛闻歌竟有些啼笑皆非,也就是说他不造反,更能得临江楼尊敬。
他哂笑:“我知道了。”
韩执心有疑惑,这些日子听到许多风言风语,一直没机会向他求证,今日这算是个好时机。
韩执大胆问:“楼主放弃霸业,可是与陛下有关?”
洛闻歌没正面回答,只道:“若北疆公主真来宁朝和谈,第一时间知会我。”
韩执无端受到种凌冽气势压迫,蓦然低头:“是。”
“韩护法继续忙,我还有事。”洛闻歌满怀心事走了。
韩执什么话也没说,默默去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