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成为白月光[快穿] 完结+番外[穿越重生]——BY:沈兮和

作者:沈兮和  录入:05-02

  白檀开启演技模式,眼角微垂,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拱手讨饶道:“各位兄台莫要再说了,今日原是我不对,不该因为一时赌气与阮青松发生口角,却牵扯出这件陈年往事来,让父亲受人非议。”
  白檀说完,无奈又颓败地看向阮青松道:“我虽想狠下心不理会你,但到底血浓于水,罢了,罢了,以后你大可以继续借助白家人的身份在外行走,只不要再说自己是我母亲所出了,你已经抢走了我的父亲,难道还想再抢走我母亲吗?”
  雪衣少年漂亮的桃花眼湿漉漉的,透着股说不出的哀伤,看起来真是脆弱极了,偏他又强撑着不肯服软,模样可怜可叹。
  白檀知道在座的这些都非庸碌之辈,他的小算计可能瞒过一部分人,却绝对不可能瞒过所有人,与其被别人怀疑,甚至被直接拆穿,倒不如一开始就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是在针对阮青松。
  毕竟,站在白檀的立场上来看,他确实有这个资格去埋怨阮青松。
  更何况,只是打了些言语上的机锋罢了,说穿了不过是少年人的小把戏,旁人最多感慨一句孩子心性。
  停顿片刻,白檀又道:“十月怀胎,何等辛苦,花姨娘到底生养了你一场,怎可因为她出身卑微,就心生怨怼?”
  白檀话音刚刚落地,就看到对面阮青松的神情大变。
  呵呵,世上最爽的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你不是含沙射影地骂我不孝吗?那咱们今天就摊开了,揉碎了,好好掰扯掰扯,看看到底是谁忤逆不孝!
  文人相轻,阮青松以往锋芒过盛,暗中得罪了不少人,此时见到他有把柄露出来,立刻有人接口道:“怪道以往与他相交时,无论如何都不许我登门拜访,更是绝口不提生母,只一味地说些阮大人在官场上的风流韵事。我原本还以为这位麒麟才子眼高于顶,瞧不上我,现在才知道,人家瞧不上的是自己生身母亲。啧啧,花姨娘听到这些话,不知会怎样伤心难过?”
  燕子楼里的这群读书人,个个自命不凡,之前被有心人给蒙蔽,未曾想到有人敢撒下如此弥天大谎,如今有人主动点破阮青松的伎俩,众人再回想一番,都觉得对方往日的一言一行,莫不透出几分怪异,暗暗恼恨自己识人不明,对待阮青松的态度也冷了三分。
  正在这时,有穿着暗棕色衣服的童子站在二楼栏杆处,敲响一面系着大红色绸带的小锣。
  众人知道这是今日诗会的名次出来了,纷纷安静下来。
  留着山羊胡的管事朗笑道:“诸位高才,我家主人十分赏识,不免多品鉴了会儿,让大家久等了,小人这就来揭榜。”
  他右手擎着一卷纹理细密的纸张,左手将其解开,名册便迅速垂了下来,上面用遒劲刚健的毛笔字,依次书写了十个名字。
  第一名是张蕴伯,他本就擅长诗词一道,这结果正在白檀意料之中。
  韦骄屈居第二,有些不高兴地皱了皱眉头。
  从第三名开始,白檀便不大认得了,只除了最后一名。
  名册末尾,两个蚕头燕尾、笔走龙蛇的楷体字端端正正地立在那里:白檀。
  白檀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他知道自己并非什么惊世奇才,自然不敢奢望能同时斩获调香大师和科举大儒的成就,所以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白家香药生意上,读书识字上只比寻常文人略好一些。
  白檀向来有自知之明,根本没想过能进入前十名,开心得都要疯了。
  白檀:“转圈圈,撒花花……”
  小狐狸的声音从脑海中传来:“你智障吗?”
  白檀:“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错哪了?”
  “其实我就是天才啊。”
  “……何以见得?”
  “你看我都没怎么读书,还能得个第十名,是不是很厉害?”
  “哦,难道你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潜规则一说吗?”
  “……”
  白檀:心塞。


第15章 一梦千秋(十四)
  阮青松铁青着脸,将名册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三遍,还是没有发现自己的名字,不由失声道:“这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出错了……”
  白檀趁大家不注意,笑眯眯地望了阮青松一眼,摇头道:“江郎才尽,可惜啊,可惜……”
  阮青松还欲再行辩解,却发现周围人看他的目光更为不屑,似乎夹杂着寒冰,将他冻在那里。
  管事带着灰衣童子走下来,拱手示意:“恭喜诸位,请随我到二楼雅间,那里已然备下了几十卷字画名帖,诸位可以尽情赏玩,稍后还会有礼物相赠。”
  燕子楼里的藏书室历来是京中文人垂涎的对象,寻常人想要窥见其中一角都不可得,现下能拿出几十卷供人赏玩,众人都喜不自胜,连忙道:“烦请管事带路。”
  白檀作了回南郭先生,混在几人当中滥竽充数,来到二楼一间补拙素雅的房间,见到里面果然已经陈列着许多佳作,临窗的书案上设着上等的笔墨纸砚,旁边摆放了一尊小巧玲珑的黄铜熏香炉,烟雾袅袅升腾,一股清灵而温雅的气味缓缓散开,说不出的静谧,连人心都被渲染得沉静下来。
  管事笑道:“诸位请吧。”
  这十人当中,有好诗的,有好画的,都捡了自己喜爱的,爱不释手地观摩起来。
  白檀将目光从黄铜香炉上收回来,站在玄关处,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手里的扇子,脸上蕴着几分别有深意的浅笑,耐心地等着管事开口。
  管事弯腰施礼,悄无声息地冲着白檀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轻手轻脚地走向三楼,径自来到走廊最里面。
  白檀亦步亦趋地跟随着管事,看着他亲手打开一扇厚重古朴的门,垂下头,低声道:“公子快请进吧,主人正在等你。”
  白檀唰得一声收起折扇,拢在手里,轻轻敲击着掌心,语气狡黠地说道:“进,当然要进,否则岂不是浪费了你们一番苦心。”
  房间里没有掌灯,光线很是幽暗,外面行人的谈笑声隔着清溪传来,也是模糊不清的,没有什么真实感,白檀仿佛以为自己一脚踏进了地狱。
  好在如今是七月中旬,月亮渐趋圆满,高高悬与星斗之间,洒落一地斑驳皎洁的月光。
  白檀不言不语地站了一会儿,待适应之后,兀自来到房间中央的檀木圆桌旁,矮身坐了下来,伸手去拎桌上的紫砂壶,倒在海棠冻石蕉叶杯里,用手触探杯壁,呵,竟然还是热的……
  绢纱屏风后面,隐约立着一抹黑影,炽热的目光毫不避讳地落在白檀身上,渐渐又移至衣领处、脖颈处,定格在对方脸庞上,不知为何呼吸竟乱了一拍。
  画舫上有红袖的歌妓怀抱琵琶,临风高歌:“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音质曼妙,体态轻盈,无一处不娇柔,无一处不勾人。
  两岸有醉醺醺的豪客高声应和,随手扯下身上荷包,远远掷了过去。
  这歌声幽幽渺渺,如同蒙了一层纱。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黑影呢声重复道:“真是好词。”
  白檀喝茶的动作一顿,面不改色地说道:“世人都以为这是阮青松的手笔。”
  黑影道:“我却觉得它合该出自白公子之手。”
  “非也非也,它的主人不在此间。”白檀摇头,继而悠然道:“外人都道燕子楼幕后的主人十分神秘,惯常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如今看来,也不尽然。”
  黑影默了片刻,哑声道:“你似乎早就料到我会请你过来。”
  白檀:“没错。虽然不想承认,但我在诗词一道确实表现平平,而阮青松那首《卜算子·咏梅》纵然不能夺魁,位列前十应该是没问题的,结果却与我的猜想大相径庭,岂非太过奇怪?更何况,那黄铜香炉内焚的还是我白家流芳阁秘制的‘风雪夜归’,专为待客之用。如此一来,楼主的心思就昭然若揭了。”
  黑影声音低沉地赞叹道:“果然聪慧。”
  白檀笑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楼主找在下何事,直说便是。”
  黑影道:“听说东都白氏乃正宗香料世家,始祖白衣客当年制香技艺独步天下,不知如今白氏传人能否撑得起这份赞誉?”
  白檀淡淡道:“别的不敢夸口,制香方面,我只说,白家若谦居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好!”黑影道,“如今我燕子楼里正需要一味香料,想向白公子定制。”
  白檀眯起眼睛:“寻常香药的定制,流芳阁及各处分店的管事都可做主,问不到我这里来,你要的是什么香?”
  黑影一字一顿道:“七夜雪。”
  白檀双手一抖,险些将那精雕细琢的海棠冻石蕉叶杯跌个粉碎,他站起身就往外走,冷声道:“这香我不会做,也不能做,阁下另请高明吧。”
  一道凌厉的掌风袭来,被白檀打开的门板狠狠摔回去。
  白檀转身,怒目而视:“阁下这是何意?”
  黑影身形有些佝偻,低咳半晌,才嘶哑着嗓子说道:“狂澜既倒,大厦将倾,你如何独善其身?”
  白檀一改往日温和无害的模样,咄咄逼人道:“何处狂澜既倒?哪里大厦将倾?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黑影厉声道:“皇室残暴,戎马生郊。姜宏端无德无能,忝居帝位,却纵容臣子搜刮民脂民膏,边塞战事连年不断,苛捐杂税一日重似一日,远的不说,今年开春,青黄不接之时,你可知有多少人卖儿鬻女?江淮两地饿殍遍野,民不聊生,姜宏端却只字不提,岂非无道昏君?”
  他说的这些,白檀又如何不知,只是官场倾轧向来残酷,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这种情况下,白檀断然不会轻信任何人,他道:“即便你所言不虚,又和‘七夜雪’有什么关系?”
  黑影闷声笑道:“当然有关系,我若没记错的话,宫中那些所谓贵人们用的香料,也是你们白家的流芳阁特制的,包括姜宏端喜欢的龙涎香。”
  白檀默然。
  黑影继续蛊惑道:“七夜雪的用处,你比我更清楚。”
  三更时分,白檀满脸倦色的回了府。
  百岁一边为他换衣服,一边担忧道:“公子怎么才回来?不过出去了一趟就累成这样,幸好夫人待在白马寺诵经还未回来,否则不知会如何心疼呢。”
  白檀摆手:“无事,你们且先下去吧。”
  婢女小厮依次退下,白檀斜靠在软榻上,暗暗思忖今日发生的事情。
  燕子楼的楼主到底是什么人,白檀总觉得对方的嗓音有些熟悉,却始终想不起来到底在何时何地听过。
  还有他说的那个提议,虽然危险,但不得不说,确实让人十分心动啊。
  只是着其中的利益分配,还有具体实施办法,还需再斟酌斟酌……
  白衣少年走了后,房间内再次恢复幽暗死寂。
  黑影隐在屏风后,静默良久。
  本以为自己已经完全习惯了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如今才发现大错特错。
  昔年曾有过两面之缘的孩子,现在已经蜕变为长身玉立、姿容无双的少年郎。
  真想不到,那个漂亮得如同玉雕般的女娃娃,竟然是个男孩子……
  想到这里,黑影深邃的眸子涌现出一抹柔和之色,他有些想笑,溢出口的却是粗哑怪异的声音,宛若夜枭。
  黑影僵在原地。
  仿佛过了很久,他抬起手,想要抚摸自己左侧的脸颊,却只感受到一阵彻骨的寒意。


第16章 一梦千秋(十五)
  深夜。
  已经过了三更,龙床上的人仍未成眠。
  肥硕的身躯翻来覆去,绞得上好的云绡锦被皱成一团,不久就沾上黏腻的汗液。
  姜宏端双眼暴突,本就拥挤的五官更显局促,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嗓子里挤怪异的呻|吟,样子狼狈极了。
  上夜的小太监骇破了胆,语无伦次地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皇上犯病了!”
  成群的人拥进来,手忙脚乱地给姜宏端施救,唯恐慢了一点,落得个死无全尸的凄惨下场。
  将近一个时辰过去,姜宏端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意识清醒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把上夜的小太监拉出去斩了。
  他怎么会允许见过自己那般丑态的人活下来呢?
  众人对此早已司空见惯,连给小太监投去一个怜悯的眼神都不敢,生怕触到姜宏端的霉头,低垂着头庆幸这次不是自己。
  只是兔死狐悲。这次侥幸躲过,下次又该怎么办呢?
  头顶上仿佛悬了一把刀,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这样的日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众人内心绝望又悲哀。
  姜宏端气息稍稍平稳了些,不再像刚才一般剧烈喘息,只是那嘴巴却仍然合不上似的,微微张开着,吸着冷风,口齿间发出嘶嘶嘶的怪声,像是藏了一条毒蛇,随时都可能蹿出来咬别人一下。
  他冷眼望着众人,不耐烦地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只留了太监总管李福海在身边。
  李福海伺候了姜宏端四十多年,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也比任何人都害怕他,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四更天了,您还是早些歇息吧。”
  姜宏端用阴冷的目光盯着李福海,说道:“你们是不是都以为,朕快驾崩了?”
  李福海一个哆嗦,当即跪了下去:“老奴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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