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徒,我不能再生了[穿书][穿越重生]——BY:依度/眷夕

作者:依度/眷夕  录入:06-19

  “起得来么?”休伊抱着两个哭闹不止的婴儿回到床边。
  秋言赶紧拽过被单盖住身子,没有当场崩溃的唯一理由,就是这副身体属于战神,被“欺负”的不是自己本人。秋言通读过剧本,希斯塔收休伊为徒,一直视他作接班人,没有多余的想法。希斯塔还和一个叫露蒂丝的女孩订过婚,他应该是直的,怎么会跟徒弟搞在一起?太多疑问摆在眼前,压得秋言喘不过气来。
  “孩子饿了,你喂他们吧。”
  休伊把孩子递给秋言,秋言气不打一处来,坚决不接:“沏奶粉啊,找我干嘛!”
  休伊皱眉:“奶粉是什么?”
  秋言简直不想搭理他:“给婴儿吃的东西啊!”
  休伊摇头:“没听说过。”
  完了,这些野蛮妖怪还没开发出奶粉这种东西,秋言怒极反笑:“那他们平时吃什么?”
  休伊抿着唇,目光点了下秋言的前胸,秋言爆起一身鸡皮疙瘩,五官扭曲到变形,他怒瞠休伊的同时用食指戳了下自己胸口,休伊郑重地点头。
  秋言疯了:“我一个男的你让我喂孩子?!!!”
  “哇哇哇!”两个婴儿被他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吓着,哭得更凶了。
  秋言一个头两个大,想骂人又知道没用,总不能一哭二闹三上吊,让休伊还这副身体清白吧,何况孩子一直哭下去容易窒息。怀着操遍休伊祖宗十八代的心情,秋言还是不情愿地抱过孩子,在怀中慢慢摇晃:“不哭不哭,爸爸在呢,好乖好乖。”表妹小时候哭闹经常是他来哄好的,安抚孩子对他来说并不是难事。
  休伊探身过来抱走其中一个孩子:“你这样没用,他们要吃东西。”
  “废话,用你说!”秋言憋红了脸,道理他懂,可真到了实践他做不出来啊!
  襁褓里的小婴儿粉嫩嫩的,像刚出笼的发面馒头,脑袋上顶着一对毛茸茸的兽耳,是了,休伊的真身是伶鼬,他的孩子也是伶鼬妖。婴儿伸着莲藕一样肉乎乎的小胳膊在空中乱抓,眼睛都哭红了,哭到后面没了力气,只剩下抽泣。
  秋言心软了:“……你,背过身去。”
  休伊知道他在对自己说话,抱着孩子走到窗边去了。
  秋言低头瞧瞧婴儿,又瞧瞧自己比小姑娘还饱满的胸……难怪刚刚觉得这两块肌肉有点胀,原来还有这种功能……
  尴尴尬尬别别扭扭,终于把两个婴儿喂得奶足饭饱,秋言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笼罩在母爱的光芒里。看着休伊把两个孩子放进婴儿床,竟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感,事已至此,爱咋咋地吧,只是有一件事还让他颇为在意:“希尔呢?”
  “希尔是谁?”
  他的反问倒把秋言弄糊涂了:“你儿子啊……”
  休伊把手放在秋言小腹上,秋言吓得一激灵,连连往后躲:“还来?不要吧,我腰快断了,真的!”
  休伊漂亮的蓝眼睛凝视秋言,看上去很认真:“你想给这个小家伙取名‘希尔’是吗?”
  秋言琢磨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下巴快要脱臼到脚面了:“‘我’难道,又怀了一个?”


第13章 013
  “快起来,别睡了!”
  浑浑噩噩中,秋言感觉有人在摆弄自己的身体,晃动频率不同于休伊的冲撞,嘈杂的声音有粗有细,不止一个人。
  “扒眼皮都叫不醒。”
  “他是团长的客人怠慢不得,我扒他眼皮试试。”
  “省省吧,他都睡很久了,依我看扔河里最管用,就在楼下我带路。”
  河里?河里!秋言上小学时曾有过溺水的经历,那是他离死亡最近的一次,即便过去许多年,仍然无法克服心底的恐惧。到现在为止他一次海边都没去过,除非拍戏需要,绝对不往水多的地方去。要是被陌生人扔进河里那还不得丢了小命!
  他像个弹簧一样猛坐起身,手臂一通乱挥,成功驱赶走围在床边的三个陌生男人。
  其中一人惊喜地叫嚷道:“终于醒了!我去叫团长!”
  秋言浑身一震,停止挥拳:“团长?塞伦还是布拉基?”
  另一人解释:“当然是布拉基了,我们都是剧团的乐手。”
  秋言将信将疑:“那你们团长呢?”
  “I’m here!我亲爱的秋言你终于醒了!”布拉基人还没进屋,大嗓门已经传了过来。
  乐手们闻声退到旁边,布拉基毫不见外直接坐到床上,对着秋言一通嘘寒问暖:“你现在感觉如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说起这个,秋言还有重要的件事不得不确认,他拉开衣领往身上看,健硕的胸膛和八块腹肌都没了,乱七八糟的痕迹也没了,这是自己的身体!不完美但是没被糟蹋过的身体!所以方才的一切只是个梦而已,就是嘛,休伊那么禁欲的一个人不可能对师父产生邪念,顶多也就是杀了他而已。不管怎么说,贞操保住,秋言如释重负:“好得很,一点事都没有,对了,德奇呢。”
  “他把你送到hotel就去抓骗子了。”布拉基从百宝囊中抽出一对短刀交给秋言,“德奇说你现在还驾驭不了没认主的武器,这两把knives是他专门给你打造的。”
  原来德奇忙碌半天是在为自己准备武器,秋言还有些感动。他接过刀来细细观赏,新刀的品质比不过神兵利器,但对现在的自己来说还是很趁手的,德奇说话不中听,人却古道热肠,秋言想着下回见面时得好好道谢。
  布拉基:“你有什么打算?”
  秋言的目光状似不经意地点到那几个乐手,布拉基立即把他们请出屋子,看着大门合上,秋言才开口:“你们接下来有巡演是不是?”
  “是的,这次在鼬国演出就是受到鼬王的邀请,下一站要去狮国,然后是鲸国,鹰国,还有一些小国也会经过。”布拉基回到床边,拉着秋言的手,“所以秋言,你和我们一起走吧,人多热闹彼此还能有个照应,而且,我还想听你唱歌呢。”
  鼬国是呆不下去了,侥幸有德奇帮助离开都城,下一回遇上骑士团就没那么容易脱身了。与其像没头苍蝇一般独自乱闯,结伴而行更安全,至多就是登台演出而已,也没有任何损失。布拉基他们会去很多地方,说不定能收集到有用的信息。一番考量后,秋言决定和他们走:“管吃住吗?”
  布拉基的头点得像啄木鸟:“当然!我还给你买了辆马车!”
  傍上个人傻钱多的跟班,秋言一阵窃喜,面上还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那怎么好意思呢。”
  “你以后就是我们团的首席,当然要匹配最上等的待遇!”
  “能进来吗?”屋外传来敲门声。
  秋言担心是追兵,下意识握住刀柄。
  “别紧张,是我的助理梵达。”布拉基拍拍秋言的肩让他放轻松,随后朝门外应了声。
  一打扮朴实的青年推门进来,手里端着粥锅径自走到床边,把锅放在桌上,盛了碗玉米糊凑到唇边吹凉:“你睡了两天,滴水未沾,先吃点东西吧。”
  那个羞耻度爆表的梦居然延续了两天?秋言不敢相信,随手摸摸下巴,新冒出的胡茬已有些扎手,那青年没说谎。
  梵达将勺子举到秋言嘴边:“刚熬的,小心烫。”
  秋言不习惯别人喂食,而且他现在身份特殊,不想要他命的人一只手就能数过来。何况他跟布拉基认识没多久,谈不上信任,一同出行充其量是利益互换罢了。毕竟在名利场混久了,秋言深谙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个道理。
  梵达自然察觉了秋言的不信任,也不勉强他,就着碗自己喝了几口,身体力行证明玉米糊里没下毒。
  他这种自证清白的方式和休伊差不多,只不过后者送的是红茶。秋言忽然冒出个可怕的想法——这人不会是休伊假扮的吧,自己曾在他的书房发现过一本名为“幻术”的书,如果他发现自己就是希斯塔,会不会再手刃师父一次……
  秋言越想越害怕,后颈凉飕飕的,但他毕竟是演员出身,只用了三秒时间调整情绪,再抬起头来便已恢复他时常挂在脸上的、讨喜的笑容:“你是布拉基的团员,我怎么可能怀疑你呢,只是我刚睡醒头脑还不太清楚,这才闹了误会,再说吃饭这种小事我自己来就行,你太客气了。”
  梵达拿了个干净碗重新盛上玉米糊:“医生说你体力透支,需要修养。”
  布拉基故作生气:“好你个偏心的梵达,上次我小腿骨折让你背我你不愿意,秋言只是晕倒了你就喂他吃饭。”
  梵达笑道:“等你手臂骨折的时候我也喂你。”
  秋言昏迷的时间不算短,早已饥肠辘辘,玉米糊的甜香比山珍海味还要诱人,看着碗里金灿灿的糊糊,秋言的肚子比主人还不争气,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梵达:“饿了就吃点吧。”
  秋言正犹豫不决,就听轰隆一声巨响,对面窗户突然被撞开,紧跟着,一个穿得像南瓜灯笼似的人空翻跃入,落地同时帽子又被甩掉,露出头顶毛茸茸的长耳朵。
  “希尔?”秋言盯着窗边眼睛都直了,他预想过骑士团会追来,却没料到先到的竟然是这孩子。
  希尔顾不上捡帽子,他的视线钉在了床上,偌大的房间有许多供人休息的位置,那三个男人非要挤在同一处,偏偏正中央的母上衣衫不整,疲态尽显,而旁边那个他记不得名字的剧团主持人洋溢着刺眼的奸笑,一只手好死不死地搭在母上大腿上!
  希尔怒了,呼吸越发急促,连身子都在发颤,他回手摘下挂在背后的弓箭,张满弦瞄准布拉基,只要松开手指,就能在对方脑袋上开个洞:“离我母上远点!”
  布拉基慌里慌张跳下床,躲到桌子下面:“王子息怒!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
  希尔根本听不进“色狼”的狡辩,又把箭头指向了待在原地没动的梵达,看他端着碗好像在喂母上吃东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还有你,滚开!”
  梵达并不像他的团长那样惊慌失措,只举手投降。
  希尔大步冲到床边推开梵达,用自己的身体护住秋言,瞪向布拉基和梵达的眼神透着狠厉与肃杀:“是不是你们绑架我母上?!说!”
  布拉基竖起三根手指贴在太阳穴上:“我只是邀请王后殿下跟随剧团巡演而已,真的,我发誓!”
  希尔眯起眼睛:“巡演需要把人从王宫里绑架出来?!”
  布拉基百口莫辩:“我没有绑架他啊!我们是在酒馆里遇见的!”
  再说下去抛夫弃子的事就要大白天下了,秋言偷偷朝布拉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把手搭在希尔肩上:“这是个误会,你先把弓放下,听我解释。”
  希尔没有回头看他,但勾着箭尾的手却松了许多:“是因为叔父对不对?父王已经着手处理他的事了,你再等等好不好?”
  秋言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嗯?”
  希尔试着平复心情:“寝宫楼下的三个守卫被人贴了催眠符,而我的柜子里正好少了三张催眠符,没猜错的话,母上是计划好了要出宫的。”
  事已至此也没必要再欺骗他,秋言索性承认了:“我不能留在王宫里,抱歉。”
  希尔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转身直面秋言,问出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母上不爱父王对吗?”
  我怎么可能爱上个陌生人,秋言心道。不过他有心试探梵达的反应,又把疑问抛给了希尔:“你觉得呢?”
  希尔心里早有答案,下嘴唇咬得发白,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有着太多情绪:“那我呢,母上也很讨厌我吧。”
  秋言这次不能再含糊其辞,当即否认:“你是你他是他,就算我俩离婚,你也还是我儿子!”
  希尔发觉秋言的目光总往梵达那边飘,想明白了什么:“母上是不是心有所属?”
  秋言哭笑不得,自从穿到这个异世界后,所有的绯闻都是跟男人纠缠不清,换个小姐姐他也能假装默认一下:“说什么呢,我认识他也就比你早个五分钟。”
  布拉基不忘插话:“我担保,他俩之前绝对不认识!”
  说话间,希尔重新拉开弓,瞄准布拉基放出一箭。
  “希尔别!”不等秋言上手阻拦,离弦之箭已然刺中目标。
  “啊啊啊啊啊!”布拉基抱着脑尖叫。
  箭簇斜插入地板,刚好截住一只老鼠的去路,它丢下从布拉基身上偷的百宝囊,钻出窗户逃命去了。
  “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
  布拉基紧闭双眼还在鬼吼鬼叫,梵达看不过去,把他从桌子底下拎了出来:“别叫了,王子是为了抓小偷,根本没碰到你。”
  布拉基战战兢兢睁开眼,瞧见旁边距离自己八丈远的箭杆,乐了:“哎我还活着,谢天谢地,我还活着!”
  希尔生着气还不忘震慑小偷,秋言长舒一口气,又颇感欣慰,一搂他的腰把人拉进怀里:“你刚才吓死我了。”
  希尔怯生生道:“我没杀过人,母上不要讨厌我。”
  “傻孩子,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讨厌你。”
  “那,我可以跟母上一起走吗?”
  “可以倒是可以,你爸那边怎么交代?”
  希尔捻着衣料,低头看向脚尖:“……我给父王留了书信,他现在一定很生气,我不敢回去。”
  “那就不回去。”秋言已经丢下希尔一次,这回他不想再伤孩子的心了。他走到布拉基身边蹲下,提出附加条件:“我要带上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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