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停在喻信面前,恭敬道:“少爷请速速与我回府,老爷,老爷他…”
他顾忌左乐在场,支支吾吾半天。
喻信轻吼:“啰啰嗦嗦的,什么事,快说!”
“老爷在朝中被人弹劾,气得一病不起,望少爷赶紧跟属下回去。”
他吩咐:“备两匹好一点的马,左乐与我同进同出。”
“是!”侍卫拱手离开,朝门口看戏的群众露出刀刃,“还不散开!”
众人皆逃离左家。
许辰:“…”
他哪点又触发剧情,进展变得如此之快,弹劾尚书大人,不是要等左乐中状元才开始吗?怎么遭…也要一年后才是,明年才开始新一轮科举。
☆、少爷欣赏成痴迷
南柳县生计有限,地方县官贪污腐败, 人民贫苦, 没啥好的马匹。
喻信与左乐只骑了他来时的那一匹马。
两个人到达北云郡城门口就准备分道扬镳, 喻信总是不放心他,左乐推三阻四道:“你赶紧去吧,大人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小生罪过大了。”
“可你…”喻信吞吐起来,“本少让侍卫留下, 保护你的安全。”
左乐狠心拒绝:“不需要,我就在云雨居…你找人监视我,我怎么救爷爷。”
“对方若是蛮横的恶霸,你如何应付?”喻信不懂, 左乐始终对他有偏见, 好心办坏事似的。
“生来彷徨, 死得其所,有什么坏人比少爷还让人害怕, 再说, 你管得着吗…”左乐用冷漠的话,堵嘴他的嘴。
“你…狗崽子…大概我待你太好了,要你如此忤逆本少…我绑你回去, 看你如何救老爷子。”
喻信朝侍卫使眼色。
左乐在他接近的那一刻,两臂攀上喻信的脖子,用撕咬代替他的烦恼,幸得一匹马挡住他们的身影, 没人发现两个男人窃窃丝语。
呼吸交替进行中,细长的手指捏捏他的喉结道:“少爷,我想过了,我逃不了你的手掌心,请你放心,救出爷爷后,我来找你,我以项上人头发誓!除了我,想必少爷夜夜失眠…我怎能忍心呢?少爷…”
左乐好听的声音多了一丝求饶,吃得喻少爷死死的。
他同意:“你!成罢,今天放你一天假,清晨,你若不来,本少定来找你,往后你只准跟我。”
“嗯!”左乐抱着他,吸了吸鼻翼,这表情好似舍不得离开一样。
“你先走,我在后面看少爷离开。”
煽情的话一出,喻信捏捏他的肩,跨上马走远了,还时不时回头看看。
许辰挥了挥手,突然发现装逼也挺累的,当时喻信问这班贼人为什么捉住爷爷,他特意遗漏对方想要找的人是左乐,需要他去刺杀。
大摇大摆进云雨居,肯定不行,会引来杀身之祸。许辰去了杂货铺,乔装打扮一番,从客栈后门进入。
似乎不太顺利,老是有小二哥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左乐掏出一点银两,叫他去打听打听,小二见钱眼开,自然乐意。
半晌后,小二来了,附耳低言告诉左乐,昨夜厢房住了一个凶神恶煞的武林人,他扛了一个麻袋进厢房。
他问好具体位置,偷偷摸摸来找。
左乐站在二楼最左边的厢房外,还没发声,里头一道声音阵阵传来,“门外想必是左公子!害大爷等候多时,周边没人吧,快快请进!”
许辰迟疑了一下,他这个装扮是怎么认出他是左乐的?屋里的等得不耐烦,一股飓风将他扯进门里。“啪嗒”一声与外隔绝,许辰同他在里交谈。
大致过了半刻,许辰出了一客栈,走到北云街,出了一身汗。
他扶着墙,脸色似乎不太好,耳边响起的都是匪头的威胁利诱,“子欲欢竟是你,我就长话短说吧,这里有两枚药丸,一粒为七绝散,一粒为泄火丸。你要救你祖父,只需将这枚泄火丸给喻少爷服下,他不是郁郁寡欢麽,让他骑在男妓死,岂不美哉,哈哈哈…”
许辰冷哼一声:“如果我不接受呢。”
“不接受,你为何不肯,难道你也为喻少爷失了心?”贼人道。
“这么跟你说吧,他喻少爷没我不行,你懂不懂什么叫没我不行,就是没了小生,他硬不起来,哼嗯…哈…真是笑死人了。”
许辰笑得癫狂,他趁贼人不在意,精明地抓起七绝散药丸吞进肚子里。
“你…你蠢啊…大爷骗你的,这是一颗定时弹,五毒俱全的七绝散,吃下这颗,不出半年,你将暴毙。你是不是知道我的预谋才偷吃老子的药,这药我花了重金白银,从西域带回来的,世上仅此一枚。泄火丸你偏偏瞧不起,真是气死我了…”
许辰故作绝望道:“我这人呢比较喜欢听反话,你偏要我做的,我偏不干。生或死,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我在你这下一个赌注,现在尚书大人在朝廷做官被人弹劾了。别说半年,一个月后,你的仇家尚书大人必定遭受牢狱之灾…”
贼人一惊:“你怎知道的?”
“打住!别问为什么,将我爷爷送回南柳县,不能伤他分毫…我去喻府守株待兔!如你不守约定,我在朝中有人,办好事办坏事仅在一念之间,你大可现在告诉你主子去…”
“你又知道?”
贼人莫来由得心虚,“成!你说话算话,我禀告主人后,自有安排!”
此事就成了这种局面。
许辰靠着墙,捂着胸口,郁气赌满。他一向喜欢一意孤行,越作越死。
为什么不让喻少爷吃泄火丸,他这人有私心,自己睡过的男人,要勾搭必须是他,别的人倒胃口。除非不能用,不然苟也要苟到他记住为止。
左乐这具身子活不过半年啊!就让他陪喻少爷度过漫长的几个月。
许辰打定主意,去了原先租住的草舍,收拾几件东西。
清晨,许辰在喻府露面了。平常喻府门庭兴旺,如今门口堆积好多枯叶。
门客少之又少,这是多现实。
许辰踱来踱去,站门口张望着,这样闯进去不太合适,叫仆人喊喻少爷同样不合适。
正当他左右为难时,门口风风火火跑出来一个人,还没看清何人呢,他露着大白腿,白花花的后花庭跑远了。
“哎~”
许辰摇起手,懒懒地放下来,这没法,还是不等通报,自己进去得了。
他寻着深刻的记忆,压根没碰到几个仆人,一路奔向喻少爷的正卧。
许辰站在树木葱茏的院子中间,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骚气味,应该说是咆哮味。
“滚,都滚…”卧室发出类似豹子怒吼的声音…
再进数步,渐向屋里,一人如半醉的酒鬼,跌跌撞撞往外走,险些撞到许辰,背影的人穿得破破烂烂,后背全是编条抽打结痂的裂痕。
这位公子怎么了?
许辰怔了一下,接着他跨过门槛,里面的状况真的无法用语言形容。
这是搞啥活动?聚众操卵?漏露派对吗?
许辰轻声嘲讽,“喻少爷,小生来得不是时候吧。”
床榻之上的公子,闻声相思,狂野的声音道:“妓男们,伺候本少的人来了,你们都滚吧,在我没动怒之前。”
几十个男男,穿衣裹布,遮住不该露的地方,一脸惨兮兮,灰溜溜夺门而出。
“我说你这点恶趣能不能改改,那么多人艹,看着辣眼睛…这屋那么臭,熏得我都快吐了。”
许辰用一根手指放鼻息处,埋怨不停。
喻信大步走来,边走边脱,直到面对许辰,身上了无牵挂。
“糊涂了?这是什么诡异行为?”许辰脸色一红,用手掌推着他的胸口,不让靠近。
“我爹,呵!罚我跪了一天一夜,你看膝盖都红了。”大少爷委屈巴巴说。
“卧槽,你捞起裤脚就行了,干嘛拔…光光啊…”许辰羞已。
喻信伸出舌头,舔了下嘴唇,吐露心声,“是啊!本少脑子不好使,进水了怎么办,小乐子,你会心甘情愿安慰主人吧。”
“滚你大爷的,那么多面首,你找他们去呀,小生福薄,受不起你的安利。”
许辰后退半步,思考如何进取得宜。
喻信扯住他,一挥房门,嘭嘭一声关上。
他一面逼近一面发泄:“找乐子,总要找经历的人才行,小狗子,昨天下跪,本少认清了一个道理,什么狗屁权贵,什么狗屁倒灶,乃是本少一人之过,尚书大人明言,是小爷恶俗的荒淫无耻,耽误他的前程。
京中无人不晓,北云郡少爷是一位夜夜笙歌的纨绔哥儿。
既然没得选,小爷今天开始彻底放飞自我,定要搅得喻府不得安宁,小乐子,你愿意跟我沉溺床淫之乐吧?”
许辰睨了一眼:“小生亲送上门,还有得选吗?呵呵…少爷欲放纵爱自由,小生自当追随着。”
“本少就知道,任何人都没有资格与我同进出,只有你了。”
喻信搂着他,忍不住想将左乐嵌进身体里,永远!
“行了!誓言如流星,都说过了能不能放开我。”许辰憋死了。
“不放,明日我爹要赶我出喻府,今日不眠,醉生欲死可行?”
“当然,舍命陪少爷。”许辰低声叱笑,圈住命里注定孤独一生的人。
究竟是谎话精,说多了,连自己都骗了。
此番他们两个比预想的还要久,如甘泽遇逐渐枯萎、地皮有裂纹的田地,渴望已久,吸收饱满。
好嘛,许辰到深夜,骨头散架一样疼,趴在床上动弹不得。
喻信离开了,说是去拿一些可以吃的糕点。
倏尔,卧寝的大门被悄悄打开,许辰以为他回了,便兴高采烈道:“去的挺快的,药拿来了吗,赶紧给我擦后花庭。”
“无耻!”那人看着白洁的肤质痛骂,“为何如此待我,我才是真的爱恋少爷。你将死之人,为何争宠?”
许辰缓缓回头,笑了一下,“是你啊,咱们做个交易如何,往后别说一个喻少爷,十个喻少爷都是你的。”
他迟疑了一下,“你耍什么把戏,我若告知少爷你的恶行,你觉得少爷还会宠幸你么?哼!”
“不!你不会告知的,来吧,交易很好做,绝对利你。你已经给我吃了七绝散,死也就是一瞬间的事。”许辰笑得邪恶。
☆、少爷欣赏成痴迷
许辰将男人卖了,价格适宜。喻信在他面前多看几眼就是一种痛, 何不开开心心拱手送人。
不过, 这种事得在他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
人都走了, 谁考虑反派的感受。
如真不顾忌,说不过去。待喻信到来之时,他靠在床沿上,认真给左乐搽药,瞧着他低眉浅笑柔顺的模样, 许辰恍惚间,张开唇询求:“少爷,明个早上,你真的要离开喻府吗?”
“怎么?你是担心本少爷没了靠山会倒, 还是养不活你?”喻信懒懒地开口。
许辰谨慎说:“不是吖, 你同尚书大人只是怄气而已, 矛盾解开了就好了,天底下哪有父母不疼子女的。”
“父母疼?简直谬论!他要我滚出家门, 要我乞求他人, 你知道吗?娶一个外邦人…”喻信用手捅了一下。
倏尔,许辰的薄脸红成煮熟的虾子,“说话就说话, 干嘛老不正经的!哪个外邦人?”
“本少不明真相,谁知道我爹哪来的野路子…还疼吗,不疼还想…”
“不行,小生快死了一样。”许辰“嗖嗖”地站起身, 拒绝再来一次。
又道:“既然逼你,你还是想好对策吧,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啊!”
听到这一句无情无意的话,喻信神色凝重起来,“呵!小狗子,你嫌弃我,不想跟我,是吗?”
“嗯,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见他不言语,平常辱骂少了一些,许辰发觉不对劲,摆明立场:“我是少爷的人,不存在跟不跟着,要是你想了,咱们随时可以约一炮,你可别为了我与尚书大人较真,我一届草民不值得啊!”
“天亮,你走吧…”听闻,喻信眼里黯淡无光,脸色阴沉沉。
这么轻松放他走?
怕他后悔,许辰抢话道:“我…你撵我?行!你我之间最好老死不相往来!何必等到天亮,现在我就走!”
许辰憋着气,浑浑噩噩地胡乱套着衣服,不知道怎么回事,跟主人玩腻后,抛遗的小萌犬一样。眼泪止不住“啪啪”往下掉,他擦了一下,夺门而出后发誓,从此以后再也不进他的房。
此情真假难辨,喻信等他走后,怒火中烧,拿起竹藤椅子就冲木门往死里砸,哗啦一声掉落一地。
院子门口站着一个人,他目睹全过程,全身惊悚,仍不怕死往前走。
“少爷,你别动怒,这等下三流的人不值得留恋。”
“下三滥?谁准你指手画脚的?”喻少爷跨出槛,一手擒住他的脖子,眼底发红,死死掐着…
“…呜呜…”呼吸困难,他垂死挣扎,一念之间吊着最后一口气,喻信松开手,那人眼中的恐惧布满全身,恶寒袭来,差一点就上来了气。
他惶恐,握着脖子,狂咳不止…
喻信究诘:“刚才本少出去的一段时间,左乐跟你说了什么?”
“咳…”
“说啊,不想说,本少把你卖去风月宝地,让你接客接到腿软!”
这人是谁?他是长相似左乐的男妓名叫连福,喻信痛恨这种人,靠着一张脸就想爬到他床上,简直痴心妄想。